“宇文成都!”


    薑鬆怕楊廣多疑,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反而是以退為進。


    “末將以為宇文將軍可擔此任。他身為宿衛軍統領,武藝高強,若再帶上殿下的親筆書信,向郡主解釋清楚其中誤會,或許不用強製手段,郡主就會改變心意,隨他回京。”


    “哼!誰都行,唯他不行!”


    楊廣聽到薑鬆推薦宇文成都,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的他已經對宇文成都快完全失望了,若不是憑借著他的一身武勇和其父宇文化及的幫襯,恐怕早就將宇文成都束之高閣,當做一個高武力的吉祥物來鎮壓不臣了,哪裏還有他的宿衛軍統領來坐?


    如今捉拿楊玉這等重要之事,又豈敢再派他去?萬一楊玉半路再碰到腦袋了呢?


    “不如,薑校尉替孤走一趟如何?”


    薑鬆聽到楊廣的發問,心中狂喜,但臉上仍保持著鎮定,出言婉拒,“殿下您是知道的,末將最近為籌備驍騎大營之事,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是分身乏術。”


    “而且殿下您也知道,宇文相國因末將投靠殿下,一直對末將都心存芥蒂,若此次末將再搶了本該屬於宇文成都的差事,怕是以後……”


    薑鬆越是這樣說,楊廣越覺得他合適,臉色一變,“他敢!”


    “驍騎大營之事你不是已經有了詳細規劃了嗎?而且我看他們按照你的計劃進行的也很順利,你離開一段時間,也無甚大礙。你放心,有孤在這裏給你照應著,諒他們誰也不敢插手!你盡管放心的去!茲事體大,你若是為孤辦下這事,回來以後,官升三級,孤親自為你慶功!”


    “殿下此言當真?”薑鬆立馬表現出一副貪功的假象。


    “君無戲言!”楊廣目光灼灼,語氣堅定,“薑鬆,此事非你莫屬。隻要你能在玉郡主抵達登州之前將其帶回,待你返京之時,你便是孤手下軍中第一大將!”


    哦呦?還有意外之喜。


    “末將定當拚死效力,不辱使命!”


    “好。”


    “事不宜遲,即刻出發!持孤太子令,沿途各州府官員皆會聽你調遣,若遇那玉郡主一行,務必想盡辦法將其攔下帶回,不得有誤!”楊廣神色嚴肅,目光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然。


    “末將領命!”薑鬆把手中令牌重新揣入懷中,一抱拳,轉身就大步流星地朝著殿外走去了。可剛走出,迎麵就碰到了火急火燎趕來的宇文化及父子二人。


    宇文化及一見到薑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滿是不善,冷哼一聲道:“薑校尉,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啊?我兒剛從殿內出來,滿臉狼狽,可是拜你所賜?”


    薑鬆卻是不慌不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直接掏出太子令,“宇文老賊,我勸你最好是好好跟我說話,不然我可不保證這太子令會不會提前用到你的身上。”


    “你!”宇文化及見到薑鬆如此囂張,更是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臉色越發難看,咬牙切齒道:“薑鬆,若不是有太子令在身,就憑你一個不過小小六品之職,也敢在老夫麵前狺狺狂吠?”


    “可我就是有太子令啊,你奈我何?”薑鬆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晃了晃手中的太子令,繼續說道:“老賊,你如今就算再氣不過,也得給我乖乖忍著,要不你讓殿下也給你一塊?”


    宇文化及看著狐假虎威的薑鬆,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薑鬆的鼻子罵道:“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你給老夫等著!”


    “我等你?”薑鬆不屑一笑,“切,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麵對殿下吧,我可沒那功夫等你,走了。”


    說罷,便不再理會宇文化及父子,大踏步地往宮外走去,那步伐又急又快,仿佛多耽擱一秒都不行。


    宇文化及在後麵氣得臉紅脖子粗,胸膛劇烈起伏,對著薑鬆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小人得誌!真以為靠著那太子令就能萬事大吉了,等我助太子登上皇位之時,有你好看!”


    宇文成都在一旁看著自己父親和薑鬆爭執,無奈地歎了口氣,勸道:“父親,太子殿下還在殿內等候,我…”


    “哼!混賬東西!”宇文化及看著此刻的宇文成都就來氣,“要不是因為你不爭氣,又豈會容那薑鬆小兒在老夫麵前如此放肆?等麵見完太子殿下,你也給我等著!”


    宇文化及冷哼一聲,一甩衣袖,便氣衝衝地朝著殿內走去,宇文成都趕忙跟上。


    進了殿內,宇文化及立刻收斂了方才在外的那股盛氣淩人,換上一副恭敬謙卑模樣,朝著楊廣躬身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急召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楊廣見到宇文化及的到來,眉毛一豎,冷聲道:“所為何事?難道你的寶貝兒子沒跟你告訴你嗎?”


    “嘶~”宇文化及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趕忙又躬了躬身,小心翼翼地回道:“犬子……犬子隻是跟老臣說了太子殿下急召,其他的並未詳細言說呀。老臣心急如焚,就趕忙進宮來,想向殿下您問個清楚,也好為殿下分憂呐。”


    “哼!好一個為孤分憂!”楊廣臉色越發陰沉,“你可知你這好兒子到底幹了什麽?”


    “楊林老兒的義女昨日去了仁壽宮見了皇上,出來後又立馬就去了禦藥房。幸得孤提前得知,才將她攔在禦藥房外。而後孤即刻差宇文成都將她秘密拿下,責令他嚴加看管。”


    “可他倒好,居然膽大包天,對孤陽奉陰違!假借那楊玉受傷昏迷之意,竟敢私自送其出宮!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什麽?”宇文化及聽到楊廣的話後,身體頓時抖如篩糠!同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趕忙又替宇文成都求情,“殿下,這…這……!犬子一時糊塗……”


    “糊塗?”


    “我看是有意為之!”


    宇文化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聲音顫抖得厲害,“殿下,犬子絕無此意啊!他向來對殿下忠心耿耿,此次定是被那楊玉用計蒙騙,才做出這等錯事。老臣教子無方,願代犬子受罰,隻求殿下能網開一麵,給犬子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他的身體在地上不停地哆嗦,冷汗如雨般灑落,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安,仿佛已經看到了滅頂之災即將降臨。


    楊廣看著他們父子怒目圓睜,此刻恨不得將宇文成都生吞活剝,“忠心耿耿?他的忠心就是違抗我的命令,私下放走楊玉?若楊玉將她在宮中所見之事宣揚出去,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


    宇文化及看著徹底發怒的楊廣,拚命磕頭,“殿下,老臣這就親自去追楊玉,哪怕天涯海角,也要將她擒回。老臣在朝中經營多年,眼線眾多,定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她的蹤跡。還請殿下暫息雷霆之怒,再信老臣一次。”


    此時的宇文化及,往日的威嚴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為了兒子、為了自己命運而苦苦哀求的可憐之人,他深知楊廣的手段,一旦觸怒這位太子殿下,那等待他們父子的將是無盡的黑暗與絕望。


    “晚了!”楊廣猛地一甩衣袖,滿臉的怒容絲毫未減,反而是透著狠厲之色,“楊玉已經離京趕往登州,豈是一時半刻就能追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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