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武校尉薑鬆、北平王世子羅成進殿!”


    隨著太極殿外的太監們一聲聲傳遞,宮門外站立等待的薑鬆等人,終於等到了楊廣的召見。


    把兵器交給秦用,吩咐他們在原地等候,薑鬆就跟著宮門太監闊步向太極殿內走去。可剛走到太極殿外,就被一個身材魁梧的金甲將軍攔住了去路。


    “你就是薑鬆?”


    薑鬆看向金甲將軍那傲慢的眼神,以及他腰上佩戴的長劍,就已經得知眼前之人身份,在這太極殿外,能佩戴武器的將軍,隻有一人,宇文成都。


    “正是在下,不知宇文將軍有何事?”


    宇文成都看著不卑不亢的薑鬆,冷笑一聲:“聽聞你武藝高強,我倒想見識見識,你若勝我,便放你進去。”


    說罷,雙眼微眯,以一種睥睨的姿態看著薑鬆,眼中充滿了敵意。


    薑鬆眉頭微皺,他屬實沒想到來見楊廣,居然還會遇到這種事,但他也不想在殿前生事。


    以外將的身份第一次進京,尚未得見真主,就和鎮殿將軍大打出手,這要是傳出去,不管輸贏,總歸是落了個不懂規矩、以下犯上的名聲,於自己往後在這京城的行事可太不利了。


    可這宇文成都如此咄咄逼人,明顯是故意刁難,若一味退讓,怕也是會被他看輕,往後更會被其隨意拿捏。


    薑鬆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宇文將軍,今日在下蒙太子殿下召見,又有押送染幹的旨意在身,若是因我倆比試而有所耽擱,怕是不妥,還望將軍行個方便,待見過太子殿下,一切安排妥當後,薑鬆定當討教。”


    薑鬆本以為搬出楊廣和聖旨會讓宇文成都有所顧忌,沒成想宇文成都卻直接又冷哼一聲。


    “怎麽,怕了?”


    “你若不敢應戰,把染幹留下,你自己滾出去!我自會替你向太子殿下交旨。”


    這話一出,薑鬆臉色頓時陰沉無比,看向宇文成都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戰意。


    “將軍當真要如此?”


    宇文成都直接拔劍出鞘:“少廢話,今日過不了本將軍這一關,便休想踏入這太極殿半步。”


    薑鬆看著近在眼前的劍尖,心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當下,他也不再猶豫,雙手緊緊握拳,目光變得銳利無比,緊緊盯著宇文成都,身上那股子屬於武將的凜冽氣勢也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宇文成都,莫不是真以為這天下第一你坐定了不成?”


    宇文成都一向高傲,見薑鬆居然敢拿自己天下第一的名頭調侃,那傲慢的臉上終於也多了些慍怒,“哼,少在此處說些大話,有本事便使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分能耐!”


    說罷,宇文成都手中長劍一揮,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聲,直朝著薑鬆狠狠刺來。薑鬆早有防備,腳下步伐靈活移動,身形一側,便輕鬆躲過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劍。


    緊接著,他看準時機,腳下用力一蹬,身體猛地欺身向前,右拳如炮彈般朝著宇文成都的麵門轟去。宇文成都見狀,微微一驚,趕忙側身避開,同時劍刃一轉,橫著朝薑鬆的腰間掃去。


    薑鬆反應極快,快速向後一躍,拉開了與宇文成都的距離,堪堪躲過這一劍的攻勢。


    宇文成都見薑鬆居然又躲過了自己的攻擊,此刻眼中再也沒了之前的輕視之意,握緊長劍,又是接連幾劍刺出,劍劍指向薑鬆的要害之處。


    而薑鬆此刻沒有兵器在身,不敢跟其硬碰硬,一時間被宇文成都逼的隻能左右騰挪,來回閃避,邊躲邊試圖尋找破綻進行反擊。


    又過了三五招之後,就在宇文成都的一劍刺空,招式稍顯老套的瞬間,薑鬆抓住機會,忽的停下腳下躲閃之勢,一個弓步上前,集渾身力氣於右拳,重重砸下。


    “當啷。”


    長劍落地。


    宇文成都滿目驚異的看著薑鬆,同時左手捂著右手手臂快速朝後退去,也堪堪躲過了薑鬆趁勢又揮來的左拳。


    薑鬆見此,腳下連點,朝著宇文成都就追了過去,想要徹底製住宇文成都。可宇文成都又哪是易與之輩,雖失了長劍,卻依舊憑借著滿身的功夫強行止住了後退的腳步,然後直接原地抬起右腳,朝著薑鬆再次襲來的右拳狠狠踹去。


    “嘭!”


    聽得一聲悶響過後,就見兩人在接觸的瞬間,又各自齊齊朝後退了去,而薑鬆也在後退的途中甩了甩自己發麻的右手。


    暗道了一聲,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此刻周圍的金甲護衛們也早都看呆了,他們平日裏隻知宇文成都武藝高強,一生以來未嚐一敗。可沒想到這外來的薑鬆竟也如此厲害,居然能與宇文成都打得不分上下,一時之間,竟都忘了上前去製止這場爭鬥。


    兩人收拾好心態,打算再次交手,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殿內忽然傳來太監的高喊聲:“殿下有令,命宇文成都不得無禮,放薑校尉進殿!”


    “算你好運!”


    宇文成都聽了,雖心有不甘,也隻能止住準備朝薑鬆砸去的拳頭,狠狠瞪了薑鬆一眼,側身讓開了道路。


    “你贏了?”


    薑鬆看著到此刻都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宇文成都,也隻是簡單回了他這一句,並未再多說什麽。然後就在宇文成都那幾乎快噴出火的目光中,淡定的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衫,跟著太監繼續往太極殿內走去。


    宇文成都看薑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更為惱怒,暗暗咬牙切齒。可楊廣的命令已經下達,他也隻能強行忍下,跟在薑鬆的屁股後麵,一起進入太極殿。


    薑鬆一進入太極殿,就看到正前方龍椅之下還擺了一張桌子,而那張桌子後麵正坐著一個身著蟒袍,眼眸深邃、氣宇軒昂,一身皇家威嚴盡顯的中年男子。


    薑鬆見此,連忙行禮。


    “末將薑鬆,見過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禮。”


    楊廣坐在龍椅之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看著薑鬆行禮,並沒有急於開口,反而是目光在他和宇文成都二人的身上掃過。


    宇文化及看著平安無事的薑鬆,也連忙用眼神跟宇文成都交流,卻又得到了一個失敗的眼神,當即眸子又是一縮。


    而這時,楊廣也終於開口了,“薑校尉,孤問你,為何在太極殿外和宇文將軍大打出手?”


    薑鬆趕忙再次抱拳,恭敬回道:“啟稟太子,末將遵太子令前來覲見,豈料半路碰到宇文將軍,宇文將軍或是見末將羸弱,就想試探一下末將的實力,末將無奈之下,隻能出手抵擋。失禮之處,請殿下責罰。”


    楊廣聽了,微微皺眉,目光轉向宇文成都,語氣帶著幾分不悅道:“宇文將軍,可有此事?”


    宇文成都看到楊廣詢問的眼神,心中一緊,卻還是硬著頭皮回道。


    “殿下,臣身為宿衛軍統領,聽聞這薑鬆武藝不凡,怕他對殿下您有什麽不軌之心,這才想試探一番,並無他意。”


    楊廣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哦?是這樣嗎?孤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薑校尉貌似是受了孤的命令前來的吧?而且好像身上還有父皇的旨意,好像是押送那突厥王子染幹。”


    “宇文將軍,你說孤記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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