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兄長大部分時間在軍營,跟家人團聚的時間並不多,相府出事的前一年,他還許諾嫂嫂待平定南疆外敵,就解甲歸田陪家人孩子。


    可是兄長沒等到那一天,就被人陷害死在牢中。


    這一世,哪怕是豁出性命,她也要保全兄長一家!


    慕汐月走過去,甜甜喊了聲:“哥哥,嫂嫂。”


    嫂嫂回頭,看到是慕汐月,微笑起身:“月兒來啦。”


    “我又做了些蜜餞過來,嫂嫂這兒應該快吃完了吧?”


    嫂嫂笑:“已經沒了兩日了,秋姐兒每日都要吃,有時候還偷吃。”她拉慕汐月坐下,“你這做蜜餞的手藝可越來越好了,吃過的人都惦記,前幾日國公府還問我,有沒有多的,若是外麵有得賣,買的隊伍可不得排到城門口去。”


    慕汐月忽而想到,以後她總歸要獨自生活,她得有收入來源。雖然她的嫁妝夠她活幾輩子,但嫁妝不是用來花的,若她女兒還活著,以後留給女兒;如果女兒不在了,便留給小侄女吧。


    何不利用自己這門手藝,好好帶幾個徒弟,讓徒弟出去開店,隨便在京城開幾家,也夠她過日子。


    她走過去捏捏小侄女鼻子,“不能吃太多了,正是換牙的時候,吃多甜的,牙齒長不好。”


    小侄女急忙捂嘴嘴,“姑姑怎麽知道我換牙了?”


    慕汐月朝後麵招了招手,“秋姐兒答應姑姑不吃那麽多甜食,姑姑就送你一個禮物。”


    秋姐兒好奇:“什麽禮物?”


    慕汐月打開盒子,兩把沉甸甸的金鎖呈現在眼前。


    嫂嫂看了,臉色一變,“怎麽送貴重的禮物?”仔細一看,“這不是父親母親給安哥兒和寧姐兒打的金鎖嗎?”


    “是啊,他們是外姓人,姓秦不姓慕,給他們可惜了,不如給秋姐兒。”


    嫂嫂微微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了看慕震廷,兩人眼神一交流,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許是秦善文連娶兩門妾室,傷了慕汐月的心,讓她看到秦家終究信不過。


    但大人的事與孩子無關。


    嫂嫂拒絕:“這是安哥兒和寧姐兒的東西,你別一時置氣就送人了,也不考慮考慮孩子的感受。”


    “我不是一時置氣,是真的覺得這些好東西不能給秦家人。”


    說完就拿出金鎖給小侄女,“秋姐兒,喜歡嗎?”


    秋姐兒看看母親,沒說話。


    “那就當你們先幫我保管?哪天我想拿回去了再找你們拿?”


    兄長蹙眉:“說這種氣話有什麽用呢?讓你和離你不願,自己又咽不下這口氣。”


    嫂嫂拉了拉他,“快別板著一副臉,你們男子哪裏懂我們女子的苦衷。月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打算。”


    說著牽起慕汐月的手,“隻一點你要記住,有什麽困難一定要說出來,好歹你兄長是個將軍,無論是誰都會給幾分薄麵。”


    慕汐月彎眉一笑:“確實有困難,這不來找兄長和嫂嫂了嘛!”


    兄長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又送吃的又送禮準沒好事,說吧,什麽事?”


    嫂嫂狠狠捏兄長一下:“你這個樣子,下次人家還好意思找你幫忙嗎?”


    她喜笑顏開看著慕汐月,“有什麽困難盡管開口。”


    “我準備去一趟徐州,想跟兄長借兩輛行軍的馬車和幾個護衛。”


    “你去徐州幹嘛?”說完忽然想起秦善文的老家在徐州,慕震廷沉下了臉。


    慕汐月回:“我婆母身體不好,需要一大筆銀子看病,他們打算變賣一些老家的產業,得有人回去辦這事兒。”


    “我就知道是為了秦善文,秦府沒人了?讓你大老遠去一趟?”


    慕汐月賠笑:“交給別人不放心嘛。”


    “秦善文就是這麽哄你的?幾句花言巧語就讓你跑腿,我從前倒是沒發現秦善文是個這麽巧言令色的人!”


    看妹妹神情略微落寞,他麵色凝重,“倒不是別的,隻是擔心你路上出事,要不兄長派人代你去?”


    可這一趟慕汐月必須自己去。


    她道:“除了幫秦家置賣家產外,還有別的事情必須去一趟。”


    嫂嫂替她說話:“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裏,隻有去麵對了,才能走出來,難不成月兒一輩子都不出遠門?”


    他們都知道,慕汐月自從遇過山匪,在城隍廟失身後就再也不敢出遠門,這件事也成了相府諱莫如深的事。


    他們不知道,對比後來所經曆的,前世諱莫如深的事情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慕震廷想了想,還是應下了,“明日我到營中挑兩輛最好的馬車,再挑十幾個身手好的,你辦完事快去快回。”


    “好。”


    次日。


    慕震廷在挑選護衛的時候,宸王來了。


    “這是幹嘛?”


    像是點兵,可是又沒多少。


    慕震廷歎氣:“我妹妹要去徐州,我給她選一批護衛。”


    他直搖頭:“也不知秦善文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如此死心塌地,居然要去徐州幫秦府處理家事!徐州離京城近千裏,她一個人去我怎麽放心呢?”


    楚墨寒微微出神:“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要她覺得開心就行。”


    “開心?不見得。”慕震廷又深深歎了口氣:“想當年,我父親不希望她嫁王公貴族,覺得一入侯門深似海,成天在後宅與女子爭風吃醋委屈了她,下嫁給一個小吏以為不用過這種日子,誰知道……”


    兩人沉默片刻,慕震廷問道:“殿下是來跟末將商量南防的事情嗎?”


    楚墨寒點頭:“聽說南邊支那蠢蠢欲動,父皇召我入宮,應該是為了這事。”


    說起這事,慕震廷神色變凝重了些,“末將以為要強勢出擊,不要等他們有了明顯動作才動。”


    “可父皇的理念一直是休養生息,藏富於民,他覺得南邊荒涼,到處都是荒山,沒必要因為支那超出邊線就花大量庫銀千裏迢迢去征戰。”


    “即使荒蕪,那也是大楚的領土,容不得別人侵犯!”


    “你我都是一樣想法,但父皇不一定聽得進去,所以我才來找你商議,如何勸說父皇。”


    “看到我朝沒有動靜,支那嚐到甜頭後,隻會得寸進尺,繼續一點一點蠶食我朝領土,雖是荒山,但物產豐富,有了領土後不日便能壯大,到時候南邊就會有一大隱患!”


    楚墨寒點頭:“況且,這些年北疆不安定,若南疆再動亂,到時候兩邊不知道顧那一邊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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