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聲音,秦青玉被嚇了激靈,剛想罵哪個不長眼的,不是讓你們不要打擾本小姐嗎?回頭一看是母親,立刻換上笑臉:“我是在看我們府裏有多少資產,心裏也好有個數。”


    “不是一直登記在冊嗎?需要一一羅列出來看?”


    秦老夫人自然不知秦青玉打的是什麽主意,她準備出嫁,且大概率嫁進王府,到時候有什麽嫁妝,她得趁現在管家摸清底細,否則嫁妝太少,豈不是太丟臉了?


    她上前撒嬌:“反正閑著沒事,就看看嘛!”


    秦老夫人沒有多想,問道:“你表姐的膳食是你交待廚房那麽做的?”


    看老夫人臉色不對,秦青玉很快猜到怎麽回事,立即舉起手起誓:“天氣良心!是大夫說她現在不宜太補,但我每餐都讓廚房做最好的,光她的餐食,一餐就得一兩銀子!誰知下人說每回送去的東西表姐根本吃不下,都倒了!咱們又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人家,經得起這麽浪費?幹脆就做得簡單些,等以後她不吐了,再給她補回去嘛!”


    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但一粥一菜未免也太簡單了。


    秦老夫人道:“浪費便浪費一些,有了身子本來就沒胃口,多備些樣式,少量多樣就是。”


    “是——母親說的是——”


    秦青玉雖然表麵答應,但心裏卻腹誹這個張芷嫣,居然告她的狀!給本小姐等著!


    張芷嫣院裏。


    秦老夫人的貼身嬤嬤站在張芷嫣麵前。


    “老夫人的意思是,表小姐還是以腹中胎兒為重,臥床陽台,反正都是臥床,禁不禁足並不影響,至於您的膳食,老夫人已經訓斥過小姐,讓她給您備最好的,也請您盡量多吃一點,不要浪費。”


    這是怪她浪費,所以讓她喝粥吃青菜?


    嬤嬤走後,張芷嫣隻覺口中苦澀,委屈不已,秦郎這段時間隻來看過她兩次,坐坐就走了;聽丫鬟們說,他在夏之桃那個賤人那兒睡了兩個晚上!現在連平時最疼她的老夫人也不能幫她做主。


    不知為何突然倒了這般田地,回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從慕汐月落水後就變了一個人,從前的她又傻又善良;現在的她處處都透著心機。


    兩人原來以姐妹相稱時,她在這個府裏過得滋潤;現在成了妾室後,她舉步維艱。


    日後的日子隻怕會更難!


    這時,有侍女過來輕聲道:“小姐,堂少爺來了。”


    是堂哥!


    張芷嫣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快請他進來,把門和窗都關上,到門外守著。”


    夜色中,張雲鵬從門後溜進來。


    “妹妹,你這麽著急叫我過來幹嘛?”說完才發現張芷嫣一臉蒼白,清瘦得隻剩皮包骨,“你這是怎麽了?”


    “被慕汐月害的。”


    “她能害你?你害她差不多吧?”


    張芷嫣瞪了他一眼,“你過來沒人發現吧?”


    “按你說的,偷偷來,沒讓一個人知道。”


    張芷嫣點頭,“你跟江湖中的那些人還有聯係麽?”


    “聯係少了些,但接頭的還在。”


    她淡淡說了句:“找人幫我除掉慕汐月。”


    張雲鵬睜大眼睛:“你說什麽?!”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說的做掉是這個意思嗎?”


    “是。”


    “你瘋了!她怎麽說也是相府千金!上一次找人打劫下藥,是因為她失了身,查下去會丟麵子,現在再下手,一個都走不掉!”


    張芷嫣眸光一動:“找職業殺手,若是被查到就滅口!總之慕汐月必須死!”


    張雲鵬沉默了一會兒。


    最近秦府的事情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連他在軍營都聽說了,慕將軍因為這事還發了好幾次火。


    都說張芷嫣厲害,一個寡婦攀上了秦大人。


    隻有他知道,哪是什麽寡婦,從小就跟了秦善文。


    以為她守得雲開見月明,沒想到給秦善文做妾室後日子還不如以前。


    看她這咬牙切齒的樣子,也猜到是慕汐月沒讓她過好日子。


    “事成之後,老家的田地全部給你。”


    “除了田地,桑樹林我也要。”


    “行。”


    什麽都可以給他,隻要慕汐月死!


    她叫住堂哥:“這件事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敗了,你供出我,知道什麽下場。”


    他當然知道,她那野生父親蕩子山寨主,他的妻兒母親也都在蕩子山。


    若是今年提一級,他在京城就能有住處,也能把他們接過來,隻可惜,眼看著能提拔,卻沒了機會。


    慕汐月收拾好東西,大包小包堆滿屋子,身旁女護衛道:“夫人,咱們還是輕車簡從的好,可以早幾天到。”


    慕汐月搖頭,“沒事,晚幾日便晚幾日。”


    那次遇到山匪,是她永遠不敢提及的噩夢,想一次做一次噩夢,所以此後幾乎沒有再出過遠門,連近郊都少去,更別說千裏之外的徐州。


    “我明日去兄長軍中借輛馬車,行軍作戰的馬車肯定比我們的跑得快,順便再跟兄長要幾個人,雖然你們倆功夫好,但多幾個人有備無患!。”


    兩個護衛笑笑:“嗯!夫人說的是!”


    照以往,安哥兒發生這麽大件事,兄長早就來了。但這次,他卻沒有來,甚至連個信都沒捎,看來還是在氣她在秦善文納妾這件事上如此軟弱。


    算算時間,明日是兄長的休沐日。


    她若是去兄長家中拜訪,嫂嫂在家,還可以幫她說說話。這麽一想,便打算給嫂嫂和小侄女帶份禮物。


    她懷雙生子後,父母給兩個孩子一人打了一把金鎖,每個足足有兩斤重。


    嫂嫂第二年生了個女孩兒,可慕汐月的父母卻沒有打金鎖。嫂嫂一直以為是因為她沒生兒子,所以沒有金鎖,後來好不容易懷上一個男孩兒,卻在即將生產前遭逢變故,胎死腹中,一屍兩命。


    慕汐月讓人把那兩把金鎖拿出來,明日便帶著這兩把金鎖去兄長家中,送給她的小侄女。


    次日到兄長家中時,看到兄長在花園裏練劍,嫂嫂和小侄女在一旁觀看,時不時給兄長鼓掌,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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