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幸運兒副本中,馳現神色警惕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四周,不複剛進副本時的運籌帷幄。


    一日前,如江淮所料,在兩大副本同時降臨的時候,望著被黑霧掩蓋的副本,馳現不需要多思考,直接選了最應該存在055神明的副本。


    剛進入副本的馳現第一感覺是涼,一股陰冷的感覺從他的脊椎骨往下,似要將他貫穿,不過一瞬,陰冷感就消失不見。


    與副本畫麵不同,裏麵的世界可以說朗朗乾坤,萬裏無雲,根本沒有一絲黑霧的跡象。


    往窗戶外看去,集市上的男女老少來來往往,正常買賣著自己需要的東西,與正常的世界沒什麽兩樣,隻有進副本之時的陰冷感告訴馳現,這裏不正常。


    想到什麽,馳現打開光腦,第一個任務已經顯示:即時任務,找到屬於你的今日幸運物,任務獎勵一千積分。


    提示:最燦爛的笑容隻為烈陽而生,最決絕的背影送予清冷的月光。


    死亡倒計時:12h


    血紅的字讓馳先的心撲通撲通急促地跳著,恍若催促,又似警告。


    馳現盡量保持鎮靜,想要將催命的倒計時界麵點掉,試了幾次發現畫麵紋絲不動,還保持著初始狀態,隻有倒計時由12h變成了11h52min。


    詭異的狀態,馳現關閉光腦,將提示的那句寫在紙上。


    整個提醒既包含太陽,又有月亮,與日月有關的物品會是什麽?


    坐在這裏是行不通的,馳現起身。


    “七少爺,是要去哪兒。”


    原本充做隱形人的管家見馳現起身,上前一步,低聲詢問。


    馳現不是傻子,管家的眼神裏並沒有對自己這個少爺有一絲尊敬,他就好像在看一件遲早會死的物品一樣,沒有任何情感。


    雖然這是個監視者,卻也不乏為好用的工具,馳現打量著儒雅的管家,心裏滿是算計。


    將剛剛寫好的紙拿出,交到管家手上。


    “我想知道,它的謎底,限你十分鍾,不要讓我失望。”


    並不擔心自己會露餡,他從窗戶的倒影上看過,這次副本用的是馳現本來的麵孔,就連衣服都沒變過,陡然成了大戶人家的少爺,副本肯定會將他的行為舉止合理化。


    果然,管家接過指後並沒有疑問,隻是臉色不好看了些,優雅得撕掉那張紙。


    “七少爺,我不得不謳歌你的愚蠢,哪怕你的母親是鄉野村婦,你都沒有聯想到一絲有關你從前見到的事物。”


    “又或者,你在嘲弄我這個年過半百的管家,如果是這樣,七少爺,我將使用我的權利將你的順位提前。”


    全程管家都是用的你,完全沒有對馳現這個七少爺應有的上下級之分。


    僅僅是這樣,馳現都氣得想揍自大的管家兩拳,心裏默念了尊老愛幼兩遍,馳現換上以往的笑容。


    “管家,無論怎樣,我都還是少爺,不是嗎?”


    沒想到剛接回來的七少爺是這個性格,管家皺眉,要不是老爺叮囑“少爺們”必須留下,他哪用得著受這種氣。


    “是,少爺,您說的對,謎底是否還需要我為您解答?”


    馳現招招手,重新寫了好幾張紙後,大步流星地離開房間,往窗外見過的集市走去。


    管家見狀,對著馳現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鄉野村婦的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麵,要不是老爺要續命,哪輪得到這種玩意享受少爺的待遇。”


    集市街上人來人往,馳現根據管家那兩句話給的線索找了一家賣糧食的店鋪,既然和鄉野有關,找賣糧食的準沒錯。


    店鋪裏麵很空曠,隻有一袋又一袋裝著糧食的麻布袋,就連休息的板凳這些都沒有,老板更是直接站著與人商談生意,後麵跟著兩個夥計,一眼看去甚至像打手。


    如果不是門口掛著的糧食牌子,馳現很難將這裏和糧食店聯係在一起。


    老板見店裏來人,並不熱情,兩位夥計一前一後將老板護住。


    “客官,要點什麽。”


    馳現見老板詢問,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向老板伸了過去。


    “我要買這上麵的東西。”


    站前前麵的小二見到那張紙條滿臉警惕,半路攔下了馳現的手,並將他手中的紙條奪了過去,自己先看,確認紙條上沒有任何危險痕跡後,才將紙條交給老板,


    老板看了紙條上的謎語,眉頭緊鎖,再次看向馳現時,臉上已全是冷笑。


    “客官,我這裏是糧食店,你莫不是框我,覺得我好欺負?”


    聞言,夥計雙手抱拳摩擦,兩眼緊盯馳現,隻要老板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將麵前的人打的不能自理。


    馳現並不驚慌,現下他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從過程來看是好事。


    裝作無辜的樣子,馳現撓了撓頭,好似無知的青年。


    “不對啊!老板,管家說這個謎語的謎底就是和鄉野有關,不是糧食是什麽?”


    被馳現的表演迷惑,老板的聲音緩了下下。


    “年輕人,你是哪家的?”


    馳現老實回答。


    “我姓馳。”


    姓馳?隻有那家老不死的才姓馳,最近不知從哪聽說有血緣關係的人可以緩解厄難,恨不得將年輕時撒下的種子全找了過來。


    知曉了對麵的年輕人是哪家的,老板有了數,神情冷淡下來,能被馳老不死的找回來的,隻會是貪圖富貴之人。


    “我隻能告訴你,你要的東西不在我的店裏,去花店找找吧!”


    得到詳細的消息,馳現謝過老板,離開了糧食店,大路上,一陣風刮過,上麵似乎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馳現聽著聲音,往右方向去了很多步。


    “哐啷”一聲。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尚未及時離開的老人被玻璃渣子割到了大動脈,渾身上下都嵌著稀碎的玻璃渣,疼的直喘氣,老人的血液不斷流出分散,在灰色的街道上形成了大的血泊。


    不等救護車來到,老人就沒了氣。


    圍觀這一幕的路人似習以為常,冷漠的看著這一幕,隻有對上馳現的時候,他們用眼神譴責著這位年輕人,剛剛玻璃砸下的時候,不少人看的分明,馳現提早意識到了危險,卻隻管著自己的死活,這才導致了老人的死亡。


    麵對眾人的眼神,馳現啞口無言,他想和他們說,自己也僅僅意識到了上麵有東西,並不確定會落下什麽,身體也是反射性地往旁邊走了,自由落體的時間很短,短到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老人。


    可這些人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們就隻用眼神譴責,並不說話,好似認定了馳現就是那樣的人,帶著孩子的婦女甚至在馳現目光掃到她的時候帶著孩子往更遠地地方退了退。


    這就是千夫所指的感覺嗎?明明隻是意外,卻將他這個意外中的受害人擅自定罪。馳現承受著這些目光,心下一沉。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需要盡快找到幸運物,他有預感,剛剛的玻璃隻是很小的一個環節。


    花店在集市盡頭的拐角處,馳現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在路上,他遇到了搶劫,發了狂犬病的狗,消失的井蓋,潑天髒水,迎麵而來的汽車,每一個都讓他心驚膽戰。


    他終於明白了此“幸運兒”非彼幸運兒,沒有幸運物,他遭遇的事情會越來越凶。


    花店的老板是溫柔的女青年,拿到馳現給謎語時麵露難色。


    “很抱歉,先生,您要的花束我們店暫時沒有,不著急的話明天我可以為您留著。”


    馳現有些意外,什麽樣的花這麽難得。


    “老板,我今天急要,還請您告訴我怎麽以最快得速度買到這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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