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拓拔思羽嫻率先打破了沉默。


    “司馬陽,你以後會殺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哥哥決戰,你肯定會幫你哥哥的,說實話,就算如此,我也不想讓你死在我的劍下。”


    “為什麽?”拓拔羽嫻問道,眼睛望著已經不刺眼的夕陽。


    “北涼人做事很卑鄙,可是我發現,你和這個不沾邊。我投之以桃,你報之以李,你是個重情義的女人,特別是唐嶺河畔給我暗中報信,讓本王很感動,所以,我不想殺你。”


    “唐嶺河畔,我根本沒有給你報信。”拓拔羽嫻說。


    “我知道,有些事,你埋在心裏並不想說出來。但是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的出來。還有一些事,就算你我不言,也彼此心知肚明。”


    拓拔羽嫻扭頭看了司馬陽一眼,沒有搭話。


    空氣中再次沉默。


    許久後,又是拓拔羽嫻開口。


    “你不想殺我,那以後,你能不殺我哥嗎?”


    “假若有一天,我落在你哥手裏,你哥會不殺我嗎?”


    聞言,拓拔羽嫻滿臉痛苦。


    司馬陽繼續道:“不過,你放心吧,我沒有被你哥捉住的那一天,但你哥和我作對,他的下場會很慘。”


    “你為什麽那麽自信?”拓拔羽嫻問道。


    “因為我有自信的資本。不妨告訴你,我的實力遠遠要比你想象的更加要大,別說滅你哥,就是滅掉你整個北涼,有何難?”


    拓拔羽嫻再次沉默。


    隨後開口。


    “司馬陽,你今天不過是小勝而已,你把自己看的太厲害了吧。北涼的實力,我哥的實力也遠遠不是你可想象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說實話,我不想看著你家破人亡,但這個結局早已經注定,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注定是悲劇。”


    看到司馬陽的眼神,拓拔羽嫻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懼意。


    為什麽司馬陽那麽自信?


    為什麽?


    拓拔羽嫻突然向司馬陽撲了過來。


    司馬陽反手握住了拓拔羽嫻的雙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低頭望著拓拔羽嫻。


    “說的好好的,突然偷襲,什麽意思?”


    拓拔羽嫻神色堅定。


    “我感覺到了,我哥不是你的對手,他有一天,定會死在你的手裏。你也將成為北涼最為強勁的對手。我不能看著我哥死在你手裏,也不能看著北涼被你毀滅。所以,我現在要和你同歸於盡。”


    司馬陽十分無語。


    “同歸於盡?為什麽要和我同歸於盡,而不是殺了我呢?”


    “你對我手下留情了,我不想欠你的,咱們一命換一命。”


    司馬陽動容。


    “拓拔羽嫻,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欣賞你,你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就你哥的人品,你用的著如此維護他嗎?”


    “他是我親哥,從小就護著我,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付出生命。”


    拓拔羽嫻突然伸腿纏住了司馬陽的腰,死抱著司馬陽向巨石下滾去。


    而下麵是個水潭。


    司馬陽被拓拔羽嫻死死纏住,縱使他有高深的武功也施展不開來。


    兩人離著水潭邊越來越近,司馬陽氣道:“你個傻娘們,趕緊停下來,不然的話,你我都得掉進水潭裏。”


    “那我們兩個就做個淹死鬼吧。”


    拓拔羽嫻說,使勁纏著司馬陽往水潭中滾去。


    水潭邊緣,司馬陽猛然一個翻身,又將拓拔羽嫻摁在了岸邊。


    “想拖本王下水可能嗎,你,給我下去……”


    司馬陽突覺頭發一緊,隨後便被拓拔羽嫻硬生生的扯進了水裏。


    撲通!


    水潭的水很深,兩人瞬間被水淹沒。


    兩人都會水,身子下沉了幾米,雙腿一蹬,同時往水潭上浮去。


    很快,兩人浮出了水麵,麵對著麵,近在咫尺。


    司馬陽剛想說話,拓拔羽嫻嘴巴裏突然吐出一口水來,嚴嚴實實的噴了司馬陽一臉。


    司馬陽伸手將臉上的水珠抹了。


    “你個臭娘們,非要淹死我啊,那我就成全你。”


    司馬陽突然抓住了拓拔羽嫻的頭,使勁的往水中摁去。


    拓拔羽嫻在水下不住的掙紮,隨後,司馬陽又將拓拔羽嫻拽了出來。


    剛才憋了太長時間的氣,出水的拓拔羽嫻大口大口的喘著。


    司馬陽又將手摁在了拓拔羽嫻腦袋上,衝著她喊道:“剛才,我若不鬆手,你就被淹死了,知道不知道?”


    拓拔羽嫻眸子裏還充斥著倔強和不服。


    司馬陽看在眼裏,又道:“你我鬥來鬥去,鬥了這麽長時間了,你從來沒有勝過我,這輩子,你估計是勝不了我了。還有,殺就殺我吧,還要和我死在一起,拓拔羽嫻,你說吧,你是不是喜歡本王?”


    “我怎麽可能喜歡你。”拓拔羽嫻急道。


    “不喜歡,那你為什麽屢次暗中相助我?默默付出,就是喜歡。可是,你卻不能將這個喜歡說出來,因為我們是你死我活的宿敵,不可能有結果的 那不如就索性死在一起吧,這就是你的想法,對不對?”


    “哼,司馬陽,你瞎說什麽,你是有王妃的人,我可能喜歡你嗎?”


    “北涼女人可不管這個,遇到心儀的男人就會大膽去愛。就算知道沒有結果,也會義無反顧。”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哥的,所以,你最好殺了我吧,不然的話,我會阻止你的。”


    “我知道你死命維護你哥的原因。北涼國內的爭鬥很厲害,拓拔羽肅要是倒了,不光是他這個太子,你們這一脈都會遭殃。而我和你哥,絕對不會和解,一點可能都沒有。親哥,感情,這讓你很痛苦,很受折磨,是這樣吧?”


    “我沒有。”拓拔羽嫻喊道。


    司馬陽更加確定,他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不管有沒有,我絕對不會殺你的,殺死你這樣的女人,我下不去手。”


    司馬陽說,低頭看了眼,此時,兩人身上的衣物全濕透了。


    拓拔羽嫻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胸前壯麗的景象,無法用語言形容。


    司馬陽把目光移到了拓拔羽嫻的臉上。


    她俏白的臉上掛著幾個水珠,濕漉漉的頭發不斷的往下滴水,盡顯迷人風姿。


    不愧是北涼最漂亮的女人。


    司馬陽暗讚了句。


    拓拔羽嫻星眸般的眼睛也在盯著司馬陽。


    “你,今天不殺我,我以後,可是還要殺你。”


    “若你能下的去手,你隨便吧。水太涼了,上岸吧。”


    嗚嗚嗚!


    司馬陽準備往岸上遊去,身後,突然傳來拓拔羽嫻的哭泣聲。


    司馬陽又遊過身來。


    “你哭什麽?”


    “沒什麽,我想不明白,上天,為什麽會讓你我遇到?”


    司馬陽心跟著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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