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羽肅身邊還有幾百人 ,聽到拓拔羽嫻的命令,這些人很快分成了兩波。


    一波人,直奔司馬陽。


    “哈,北涼人竟然還敢殺個回馬槍,有種。”


    司馬陽喊道,也看到了衝在最前麵的拓拔羽嫻。


    “為首的是北涼金石公主,傳我命令,別殺她,先活捉她。”


    兩邊人馬很快相遇。


    拓拔羽嫻準備先擒住司馬陽,然後逼迫他撤軍。


    “你們對付其他人,司馬陽交給我了,駕。”


    拓拔羽嫻直撲司馬陽。


    兩人直接交戰在一起。


    “哈,拓拔羽嫻,你坐在馬背上,施展不了你的詭異身法了吧。”


    “哼,本公主隻用手中劍,也能將你困住。”


    當啷當啷。


    拓拔羽嫻的黑蠍劍,司馬陽的四海八荒劍不住的在空中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在馬背上鬥了幾十招,不分勝負。


    但跟著拓拔羽嫻來的黑劍台高手和騎兵,遠非衍杆司高手的對手。


    很快死傷一片。


    拓拔羽嫻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他們這些人的目的就是拖住司馬陽,為拓拔羽肅逃跑爭取時間。


    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


    “撤,”拓拔羽嫻大喊了聲,率領殘兵向西北方向撤去。


    和拓拔羽肅撤離的方向並不相同,這樣做,自然是為了引開司馬陽。


    司馬陽也知,經拓拔羽嫻這麽一鬧,想要再追上拓拔羽肅,那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活捉拓拔羽嫻還有可能。


    “追。”


    司馬陽喊了聲,策馬追了上去。


    十餘裏地後,拓拔羽嫻逃到了山腳下。


    此時的拓拔羽嫻身邊隻有十幾個騎兵了。


    那十幾個騎兵突然勒住了戰馬,將馬頭調轉過來。


    “公主,你快走,我們掩護你撤離。”騎兵喊道。


    “要走,咱們一起走。”拓拔羽嫻一臉堅定。


    “你是公主,若你被俘虜了,我們這些人就算活著回去也會殺頭。公主,你快走吧,回去後,記著照顧好我們的家人就行了,殺!”


    十六個北涼騎兵衝了過來。


    “這個時候還敢衝鋒,都是勇士,白刃,白刺,成全他們。”司馬陽下達了命令。


    白氏兄弟帶領衍杆司高手衝了上去。


    拓拔羽嫻咬了咬牙,往山穀中跑去。


    “北涼公主交給本王了,你們不必跟著。”


    司馬陽說,策馬追了上去。


    此處正是鹿山的延伸,初夏時節,山上的植被都已經變綠,氣溫較草原上涼了很多。


    追了差不多兩裏地,隻見拓拔羽嫻勒住了戰馬,扭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司馬陽。


    “看來今天,你非要趕盡殺絕,是不是?”拓拔羽嫻質問。


    “要真想殺你,剛才在外麵我也不會說捉活你了。”


    “那你,為什麽對我哥,對我緊追不舍?”


    “媽的,你不是廢話嗎?新國和戎真國交戰,你們北涼卑鄙無恥,竟然在新國後麵捅刀子,我宰了你哥天經地義。”


    拓拔羽嫻不屑道:“我哥是大意,沒有重視你,所以才會在你麵前屢次吃虧,等他重視起來,你根本不是對手。還有你,”


    拓拔羽嫻指了指司馬陽:“明知道打不過我,還敢獨自追過來,我把你綁起來,押到北涼去,為今天死去的眾多北涼勇士報仇。”


    司馬陽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早就給你說過了,和我鬥,你占不了任何便宜,還會自取羞辱,怎麽記不住呢?”


    “哼,什麽自尋羞辱,我偏偏不信這個邪。”


    拓拔羽嫻突然移形換位,已到司馬陽麵前,手中的黑蠍劍向司馬陽脖子上架去。


    忽然,拓拔羽嫻隻覺脖子上涼了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司馬陽的四海八荒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拓拔羽嫻直接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做到的,肯定是幻覺。”


    拓拔羽嫻一個優雅的閃身,脫離了與司馬陽的接觸,反手一劍,再次向司馬陽脖子上落去。


    拓拔羽嫻又傻眼了。


    司馬陽四海八荒劍,再次架在她脖子上。


    “司馬陽,你,出劍速度怎麽這麽快了?”拓拔羽嫻驚呼。


    “我本是如此,以前不過是承讓你罷了,服不?”


    “我服屁啊。”拓拔羽嫻身子閃了回去,雙腳剛剛落穩,司馬陽倏然而至,在拓拔羽嫻肩膀上拍了掌。


    拓拔羽嫻再次退後,差些倒地。


    抬起頭,司馬陽的長劍正中著她的眉心。


    “你,”拓拔羽嫻難掩眸子裏的驚愕:“怎麽進步這麽快,跟著誰學的?”


    “那你就別管了,你現在已經打不過我了,再問你,服不?”


    拓拔羽嫻自然不會說服。


    “要殺要剮隨便,我絕不說服。看來你有好的際遇,能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變的如此強大,你,”


    拓拔羽嫻打量著司馬陽,本身具有極強練武天賦的人,才能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脫胎換骨。


    難道司馬陽是?


    “我什麽?”見拓拔羽嫻不語,司馬陽笑問。


    “沒什麽,我打不過你了,你想怎麽著,抓住我,要挾我哥嗎?”


    “就憑本王現在的實力,對付你哥,還用用你要挾嗎?”


    司馬陽將長劍收了回來:“你可以走了。”


    “你要放了我?”拓拔羽嫻問道,臉上滿是不信之色。


    “你可以走了,還有別的意思嗎,我自然是要放了你。”


    “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對我有情,我也不能對你無義。”


    “我什麽時候對你有情了,你不要瞎說。”拓拔羽嫻急道。


    司馬陽淡淡笑了笑。


    “昨夜,唐嶺河畔,突然來了一支北涼騎兵,帶頭的是你吧。來的時候搞那麽大的動靜,生怕我不知道你來了似的。其實,你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間接給我傳信,唐嶺河對麵有埋伏。但憑這點,我若殺你,或者俘虜你,我還是人嗎?”


    拓拔羽嫻嗬嗬笑了笑。


    “司馬陽,你的想象力可真是天馬行空,那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給你通風報信?”


    “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本王是那麽認為的。”司馬陽說,見麵前有座平坦的石頭,坐了上去。


    回頭,看向拓拔羽嫻。


    “夕陽如血泛金黃,晚照殘紅萬霞光。如此美景,要不要坐下欣賞會?”


    司馬陽本意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拓拔羽嫻真的坐在了石頭上。


    “這很出我的預料。”司馬陽笑道。


    “我主要是跑累了,跑不動了,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坐下,更別說和你坐在一起了。”拓拔羽嫻麵無表情,說道。


    司馬陽淡淡笑了笑。


    “拓拔羽嫻,你要不是北涼公主就好了。”


    拓拔羽嫻直盯著司馬陽:“為什麽?”


    “兩國解不開的仇恨,會讓你我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又是無法躲開的。”


    拓拔羽嫻抿了抿嘴巴:“你說的不錯,我們還會在戰場上相見的,到時候,你別再對我手下留情。”


    “你也別憐憫本王。”司馬陽說。


    隨後,空氣中陷入了沉默。


    比青山還要寂靜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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