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姬走到司馬陽麵前,上下看了幾眼,嘴角勾起一抹鄙夷。


    “來大新前,我聽說西昏王殿下為大新第一廢物,你會作詩嗎?”


    “自然比不上文豪巨匠,焰姬,接下來怎麽玩,咱就別廢話了,直接說吧。”


    “很簡單。”焰姬長袖在空中劃過,放在桌子上的一把紈扇就飛到她的手裏。


    這是一種扇麵呈梅花六角,竹製木柄的宮廷扇。


    上麵畫著山水樓台,草蟲花鳥、開的正豔的鮮花上落著兩隻蝴蝶。


    池塘水麵上,三四隻蜻蜓在點水。


    樓台後麵,一條蜿蜒孤獨的路,通向遠方,讓這個紈扇上的山水意境瞬間拉滿。


    焰姬輕輕哼笑。


    “西昏王,咱們就以此扇上風景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當然可以。”


    “哼,西昏王,別那麽著急答應,我是有條件的,咱們以七步為限,七步內做出來,超過七步就算輸。”


    “這玩法挺新穎的,可以,就這麽玩?”司馬陽豪不遲疑說道。


    人群中的蘇繡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眸子裏滿是疑惑。


    司馬陽考試都打小抄,現在讓他作詩,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轉念想,司馬陽不會像對對子一樣牛吧?


    焰姬對著司馬陽伸手示意:“西昏王殿下,請吧。”


    “我為什麽要先說,要說也是你先說,萬一你說不上來呢?”


    焰姬冷哼了聲:“我先說就我先說,讓你見識見識。”


    焰姬邁步向前走了兩步,開口道:“風來樹不動,水流細無聲。”


    又往前走了三步,道:“蝴蝶繞花飛,蜻蜓上枝頭。”


    拓拔雄帶頭叫好。


    “哈哈,五步之內就將詩做出來,真是才女啊。這首詩做的真是太妙了,


    將官扇上的景色娓娓道來,給人以美的享受,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作。


    焰姬,你真不愧為本世子身旁的第一才女。”


    焰姬輕輕彎了彎身:“世子過獎了,接下來要看西昏王爺了。來吧,七步之內,做一首詩出來。


    西昏王,你一定要加油啊,別做不出來,不但要損失兩萬擔糧食,還要丟人,嗬嗬嗬。”


    “焰姬,你剛才作的跟打油詩似的,也好意思出來顯擺嗎,要是我的話,這麽低配的詩根本沒臉說出來。”司馬嘲諷道。


    焰姬一臉的鄙夷。


    “那你趕緊做啊,記著,七步成詩,做出來,你才有資格嘲笑我。”


    司馬陽手中的玉骨扇不住的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敲著。


    想起前世所學的古詩,想起自己孤身一人穿越到這個世界。


    就好像穿越到一幅畫中似的,亦幻亦真,跟做夢似的。


    有時候,司馬陽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接著又看到了畫上那條蜿蜒的小路。


    他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


    “有啦。”


    司馬陽向前走了兩步,脫口道:“細看樹有色,再聽鳥無聲。”


    繼續向前邁了三步:“春去花還在,冬來水亦流。”


    又走了兩步:“風景亦似畫,人生如畫中。欲尋畫裏路,迷途不知歸。”


    司馬陽這首詞做完,公孫儀拍掌叫好。


    “好,西昏王殿下做的太好了,這才叫詩嘛,全詩圍繞畫這個主題,通過對景物的描寫,完整的將畫的本質描述了出來,還富有哲理和意境。


    後麵四句,由畫生情,發出了強烈的人生感悟,老臣看的出來,殿下是想改變現狀,


    找到一條改變人生的路,殿下一定會成功的。總之,這首詩,做的真是妙啊!”


    “一般一般,隨便做了一首而已。”司馬陽謙虛道,反正也沒有人知道,他魔改了前世最著名的山水詩。


    還有,我是不是沒有收斂,將人生抱負寫了出來?


    蘇繡月感到非常的震驚,司馬陽,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而已,怎麽能做出這樣的詩句來?


    欲尋畫裏路,迷途不知歸。


    他想尋找什麽樣的路呢,又是什麽讓他陷入迷途中,不知道歸路呢?


    蘇繡月至此完全確定,這個九荒唐,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荒唐。


    他就是以荒唐避世,遠離是非。


    說白了,他就是故意藏拙。


    焰姬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這天下第一荒唐,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文學修養?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西昏王,這詩你確定是你自己做的,不會是從其它地方抄的吧,肯定是抄的,你絕對做不出這樣的詩詞來。”焰姬無比篤定的說道。


    “哼,焰姬,你可以查查以往的古詩著作,看看有沒有這首詩?剛才咱們的比賽已經分出高下了,你輸了。”


    焰姬極其不甘的歎了聲:“好吧,這局,我承認是你贏了,但是我還不服,我好還想和你比一比。”


    司馬陽強壓著心中的不滿:“說吧,你還想比什麽?”


    “我除了會作詩,舞蹈功底也是不錯的,西昏王,我要和你比比舞蹈,讓你領略一下北涼國的舞蹈魅力。”


    司馬陽肚子內的火氣噌噌的冒了出來。


    “曹,焰姬,老子看你的蛇腰,就知道你會跳舞。你他麽的找我跳舞,就好比找嬰兒比力氣大,你也有臉找。”


    焰姬冷冷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會跳舞,我也並非和你比跳舞,這秦香樓不是才子佳人集聚的地方嗎,總有佳人會跳舞吧?


    可以出來跳一曲,我要證明,我北涼國的舞蹈造詣,遠超過你們新國。”


    “真他媽的大言不慚,照這麽說,我非得找個佳人和你比比。秦香樓哪位美女願意出來為國爭光?”


    司馬陽話音剛落,一位身體發福的女人急忙走了過來。


    正是秦香樓的女老板吳桂枝。


    司馬陽哈哈笑了笑。


    “哈哈,吳老板,你都徐老半娘啦,怎麽,你要親自上場和這位焰姬比一比嗎?”


    “殿下真是說笑了,如果是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就上了,可是現在不行啦,跳不動啦。”


    “知道你不行,趕緊將秦香樓最能跳舞的佳麗叫過來。”


    吳桂枝滿臉的無奈。


    “我的西昏王殿下,你老忘了嗎?秦香樓最能善歌善舞的五位佳麗,你大婚那天,全讓你賜給從國都來的天武軍啦。”


    司馬陽想起來了,那可不是他賜的,是他姐姐,不,準確的來說,是蘇美人蘇繡月搞的鬼。


    司馬陽暗叫不好。


    整個蠻州城能唱長歌跳舞的美女都在秦香樓,現在一咕嚕全擼走了,真是無人了。


    難不成讓本皇子上去跳?


    跳舞根本不是本皇子的強項。


    忽見太傅公孫儀微微閉著眼睛,司馬陽拽了拽他的衣袖。


    “太傅大人,該你表現了,要不,咱上來跳一個?”


    公孫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老夫會吃。”


    見司馬陽這邊無人迎戰,拓跋雄又開始得意起來。


    “啊哈哈,西昏王,你連個跳舞的人都找不出來,終於有一方麵不如我們了。”


    焰姬哼了聲:“蠻州城的女人都死絕了嗎,怎麽一個跳舞的都不會,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司馬陽一臉的惆悵,思慮著對策。


    突然,背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


    “誰說蠻州無人了?”


    所有人都回過頭去,想看看是誰說話?


    但司馬陽並未轉身。


    隻見一位穿著白色圓領袍,頭上戴著冠帽,腰間懸著玉玨,手中拿著紙扇的公子哥走了出來。


    人群中的女子們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哇,這位公子哥,好白,好帥啊!”


    好白,好帥?


    司馬陽將手中玉骨扇合上,這兩個詞是本皇子的專屬,在蠻州城,誰敢搶去?


    司馬陽慢慢的轉過身來,當看到來者的模樣時,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蘇,蘇……”


    來者正是女扮男裝的蘇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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