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放心了,又給表了一通決心,說一定會做出最好的作品的。


    許諾點頭,可有可無的說好。


    少女就問她,第二個是不是留下,給她再重做。


    許諾看看第二個人偶,勾著嘴唇笑,「這可是靈宗第一人偶師做的,我能那麽不識抬舉?」


    少女臊紅了臉。


    白天她還為這名號,沾沾自喜來著。


    許諾給她放足了時間,隻說,若還是這麽爛,就自己吊死,別去找她了。


    說完,就拐著那個人偶走掉了。


    少女嘆口氣,又做了個鬼臉。


    她才沒那麽癡呢。


    少女跟人偶對坐,跟人偶講話。


    很興奮。


    她跟許諾都知道,第二個隻是一個試驗品,且成功了,隻是有那麽點小瑕疵而已。


    否則,依照許諾那樣的性格,早就沒有她啦。


    少女拉著人偶說,青霏,我找到法子了!


    我一定能讓你,變成最完美的作品!


    人偶為木,若要化形,其中關竅,須攜靈氣。


    餘清,就是那第二個人偶,她就是有一半的鬼石才成的。


    靈宗的禁地,靈鬼閣,奉著的東西便是靈鬼二石。


    此二石相生相剋,但若化形,卻又是競存的。


    有靈,便不能有鬼。


    這點也是奇怪的。


    這些都是許諾跟她研究出來的。


    她就全跟人偶講了。


    但眼下要著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鬼石少了一半,靈石靈氣不斷外逸,大約也不能再多存續了。


    很快的,靈石就會是第二件試驗品。


    若也成功了,她才能去做許諾要她完成的事。


    有閑時候,許諾便叫她去凰門玩兒。


    那時候白荼剛入門,渾身帶刺,比她從前還好玩兒。


    倒是溪清瀾,這人原先總愛看著許諾。


    眼神都像小鉤子似的。


    她曾暗戳戳問過,「哎,她是不是對你,有那心思呀?」


    許諾就一哂,說怎麽可能,溪清瀾同她,可是親姐妹。


    她伸手抓抓頭髮,堅持。


    我還是覺得,她對你有意思。


    然後呢,這話也不知道怎麽就入白荼耳朵去了。


    白荼就來找她問,這姐妹倆是不是不正常?


    她有心逗逗人,就說是,你也看出來啦!


    白荼罵了句變態,也沒搭理她,人就跑沒了。


    但後來就變了。


    也不知是從那天起,溪清瀾就對許諾遠了。


    好還是一樣的好,但也就是限在姐妹的框框裏。


    也再沒有過小鉤子一樣的眼神。


    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先前看錯眼了。


    如此,在凰門做常客做了兩年,溪清瀾終於注意到她了。


    也把靈石一事托出了來。


    一切都在按著步調走。


    她和許諾早前就定好的步調。


    拿到靈石後,她正在盤算著怎麽下手呢,那邊許諾又叫她過去。


    到了地方,她問:「什麽事兒啊?」


    許諾指指裏屋,「解決一下。」


    靈石要化形,鬼石也必不能拖。


    她指自己,瞪眼:「我來?」


    許諾彎著嘴角,似笑非笑,「不然我來麽?」


    擺擺手,算了,誰敢勞您大駕呢。


    領命進去,花了三天時間,跟餘清瞎扯扯,順便洗腦。


    餘清坐在輪椅,問她,「母親,是真的嗎?」


    真的,殺了她,我就自由了嗎?


    她點點頭,說是真的。


    餘清笑起來,好。


    她的任務完成了,又回去老地方等著。


    果然,沒兩天,凰門的喜帖寄到。


    她接了帖子。


    又到凰門做客去。


    看著許諾在那兒縫喜服,咂咂嘴,你可真狠。


    許諾拿著針,笑笑。


    做戲麽,自然是做足了全套才好看呢。


    她搖搖頭,一如既往地不理解。


    許諾也沒給她答案。


    她就隻看著。


    看著漫天漫地的紅顏色,看著許諾抱著餘清拜天地,看著餘清刺死了許諾。


    沒什麽。


    一切,都隻是計劃罷了。


    第71章 人偶的秘密(13)


    宋培悄麽麽地換了個姿勢。


    坐的時間有點長,屁股有點點不太舒服。


    姿勢準備好了, 青霏姑娘也歇好了。


    張張嘴, 正準備開講呢, 就被人給打斷了。


    還不是一個。


    是一個, 一個, 接一個。


    宋培看不見,但是聽見了動靜了。


    窗戶那兒一聲, 門口那兒兩聲。


    好熱鬧哦。


    嗬嗬。


    宋培往水裏縮縮,並不想說話。


    溪清瀾從窗戶上跳下來, 看清了屋裏的情形, 立刻閃到木桶那兒,擋住了其他仨人的視線。


    大大方方從門進來的兩位呢, 還比較貼心,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然而宋培並不覺得感謝。


    她大晚上的,洗個澡, 來一個人講講故事呢,就當是消遣了。


    但這一來一群人吧, 就有點煩了。


    還全特麽穿著衣服呢。


    就她, 一個人光著坐在水裏。


    嗬嗬。


    溪清瀾遮住宋培,很戒備, 問說,你們來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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