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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書睡得正香,突然覺得手上濕漉漉的,睜眼一看,白知知閉著眼捧著自己一隻手,伸著小舌頭舔啊舔,嘴裏嘟噥“肉脯,好吃的肉脯。”


    我的天,做夢都是在吃東西。


    洛書趕緊把手抽出來,還好發現得早,如果白知知夢裏饞得急了,真咬上一口也說不定。


    知知正做著夢,肉脯一下子沒了,便不滿地哼哼了幾聲,洛書趕忙道:“白知知,不許吃了啊。”


    知知翻了個身,“嗯……我不叫白知知,我哥叫我白吃吃。”說完,又香甜地睡去。


    洛書笑出了聲,想要再睡,卻睡不著,幹脆坐起身。


    抬眼看去,師兄在水邊坐著,夜風撩起他的發絲,白色袍角隨風輕擺,在白色的月華中成了一道風景。


    突然間有些心疼。


    她輕輕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他笑,輕聲道:“這麽主動?”


    她笑著捶了他一下,他伸出手來,和她十指交扣。


    “師兄,我知道你不開心。”


    銘澈笑道:“真的知道?”


    “就是知道,麟德師叔用劍指著你的時候,你身體周圍的氣息都不一樣了,特別的……難過。雖然你回來後,和往常一樣跟墨師兄說笑,可是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她低下頭,小小聲說道:“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師兄。”


    銘澈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那怎麽辦,師妹安慰下我吧。”


    洛書咬咬嘴唇,擎起和他交握的手,在他手背上飛快啄了一下。


    “師妹……”


    “幹嘛?”


    “還……想要。”


    “不許貪心!”


    他笑。也不再說什麽,兩個人默默地依偎著,無聲勝有聲。


    洛書閉上眼睛,她聽得見花瓣飄落地麵的聲音,感受得到魚兒撥出的水紋,也聽得懂自己的心跳。


    隻要在他身邊,就總是這樣安心呢。


    不和諧的聲音一般都在這種時候出現,遠處傳來妖魔巡邏聊天的聲音,洛書甚至能聽到,妖魔們在押注。賭銘澈什麽時候肯去幽都。


    她皺皺眉睜開眼睛,“師兄,這裏有妖魔圍著。外麵有同門追趕,我該做什麽?”


    “保護好自己。”


    “可我也想像你保護我那樣保護你。”


    銘澈笑笑,揉揉她的腦袋,柔聲說:“睡吧。”


    “嗯。”洛書垂了眼簾,靠著銘澈肩膀再次進入夢鄉。這次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師兄在天闕峰練劍——眉來眼去劍。


    再醒來時,自己又靠在追電旁邊,身上蓋著師兄的衣服。天籟趴在旁邊瞪著眼看她,知知還在一旁睡,師兄和墨亦甄卻不見了。


    一起沒了蹤影的。還有小勇敢。


    洛書著急起來,師兄們去了哪裏?可別意氣用事去找飛廉拚命啊。她正想搖醒知知,一抬頭。發現有一封飛信圍著自己打轉。


    “師妹,我和小墨去勘察地形,不必擔心。小墨睡覺的那棵桃樹下放著肉脯,可以投喂白知知。”


    洛書噗嗤笑了,飛廉能截走師兄的所有飛信。可這原地留的信,飛廉可想不到吧。


    天籟抖了抖毛。屁顛屁顛繞著洛書轉,洛書趕忙翻出靈寵的晶石來喂它。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知昨天說了天籟的來曆,洛書怎麽看,都覺得天籟是另一隻追電。


    知知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姐姐,墨墨和澈澈呢?”


    “他們一會兒就回來。”


    知知打了個哈欠,“我餓了。”


    洛書讓她去桃樹下看看,沒一會兒,果然聽到知知的歡呼:“啊,好東西!饞了一晚上呢!”知知嚼著肉脯,嘴裏不停稱讚,“好吃,在桃樹下放了一會兒,都成桃子味兒的了。姐姐,我想問問,他們倆為什麽騎一頭靈獸走?”


    “因為我們挨著追電睡覺,師兄怕吵醒我們。”


    “姐姐你說,飛廉大人那天說過,和澈澈打得時間久了,惺惺相惜也有了感情,是真的不?”


    洛書無語:“這你也信。”


    “我當然不信,可這要是我哥,我就信了。”


    洛書覺得奇怪:“那為什麽?”


    “我們家,我像我爹多一些,喜歡看各種典籍,知曉天下蒼生的來曆。可我哥呢,他像我娘多一些,狐狸你是知道的,拋拋媚眼都不算啥,我哥的理想就是,讓仙雲大陸所有活著的人、妖、魔、怪,都愛上他。”


    洛書再次無語,“你哥的理想,還真是……”


    “還真是偉大!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


    洛書大笑,知知又道:“姐姐,我給你講講飛廉大人看上的那個幽女吧,她生活在地宮裏,其實長得也就那麽回事兒,連我娘一半都趕不上……”


    在這個清晨,洛書看著天籟和追電玩耍,聽白知知講些幽都妖魔的趣事,覺得十分愉快。


    沒多久,飛廉又跑來拜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分析了洛書留在落花穀的各種弊端。洛書剛聽了飛廉追求幽女被拒絕的曆史,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想笑。


    飛廉這邊說個不停:“咱們別磨蹭了,再不走啊,三大宗門還得往落花穀增加人手,你們都說我窮凶極惡,那都是叫你們給逼出來的啊。咱們快點兒回幽都,我也少殺生,是不是這個理?”


    洛書笑道:“你先領著你的人回去唄,這次怎麽說也立了點兒功,幽女大人不會用冷氣噴你。”


    “啊,這你都知道?白知知,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洛書道:“沒有沒有,知知才沒說。我們昨晚休息的時候,你巡邏的手下說的,你也知道,我的聽覺比較敏銳。”


    飛廉大怒,衝著身後的小嘍囉道:“昨晚巡邏的都給我抓起來。一會兒全剁了!”


    洛書低下頭,又在咯咯地笑。


    “笑什麽!”


    “大人真給幽女寫了首長詩?唉,可惜了。”


    飛廉也歎了口氣:“是啊,她說她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我。行了,我也不廢話,我算是明白了,你們真是拿我不當大妖魔啊,你師兄一早出去散心,跟我借了一隊兵馬。讓我保護他。有這樣的麽,光使喚我也不聽我的,我可真要生氣了。你們再不聽話,我打折你們的腿抬回去!”


    洛書才不怕他威脅,師兄們出去,必定是尋找合適的突圍方式。


    她相信,師兄遲早會帶她離開這裏。


    飛廉勸說無果。隻好說明天再來。白知知還朝飛廉揮了揮手,“大人明天給獵幾頭鹿唄。”


    飛廉道:“吃死你!”說完化成一陣風,嗖地不見了。


    沒過多久,遠處出現一個小白點,瞬間便到了眼前,小勇敢背上的兩個人神情輕鬆。銘澈衝跟在後麵的蝙蝠小分隊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吧。”


    領頭的蝠如海撐著把傘,看樣子很生氣:“洛姑娘,你兩個師兄一大早一起出門。坐在一隻騎寵上,遊山玩水勾肩搭背,太不像話了。你得管管,他們這樣,我都接受不了。”


    洛書笑道:“你辛苦了。”


    蝠如海這頓抱怨。“能不辛苦嗎?我大白天出來,不打傘都看不清路。他們倆倒好。遇見好景致嗖地就沒影了,我得在後頭找上一會兒,也不知他倆都幹了些什麽!他們是背著你啊師妹!”


    “哦,我不介意。”


    蝠如海搖著頭,邊往大本營飛,邊說:“完了,他們都這樣了,我還沒個姑娘呢。”


    等妖魔們撤了,銘澈道:“師妹,我們找到了個好地方。”


    說著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圖,“離這裏大概十五裏,有一處山坳,周圍都是樹,靠著的那座山,影子剛好把山坳遮住。”


    知知一臉茫然,“聽不懂。”


    銘澈笑著看看洛書,洛書想了想道:“要從這裏突圍麽?”


    “意思差不多,我們還得細細討論一下,甕中捉鱉一定要一次成功。”


    “蝠如海他們跟在後頭,就沒懷疑?”


    銘澈笑道:“他打著傘,追不上小勇敢,我和小墨要是不出來,他還找不到路呢。對了知知,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銘澈打開藏戒,拿出件折成小狐狸的飛信,知知歡呼一聲撲過去,“是我的是我的,幸虧被澈澈拿到了,不然可就讓飛廉大人給收走了。”


    她喜滋滋地拆開飛信,看了一眼後哇哇大哭。


    洛書從她手中接過信,隻見上麵寫著:“白吃吃,爹被窮奇捉走,我正前往西北方,你自己躲好。哥。”


    “嗚嗚嗚,不好了,大澈澈,我爹被妖魔抓走了!”


    墨亦甄蹲下,往知知手裏塞了塊肉脯,問道:“聽說窮奇是凶獸,抑善揚惡,很不好對付。”


    知知點頭,“窮奇可不是東西了,好人和壞人打架,他就幫著壞人吃了好人——從腦袋先吃。他不接受幽都統治,可是他總能幫上凶惡的妖魔,也是幽都的幫凶。這一次,玄大人要抓我爹,他當然幫著幽都了,再說,誰不想抓住我爹找到那條先天靈脈呢。”


    她揪著墨亦甄的袖子擦眼淚:“墨墨,我好難過,我不要吃肉了。”


    銘澈道:“先別哭,我們至少要想辦法先離開落花穀。”


    知知抬起頭,大聲說:“我會拚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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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碼完困得要命,爬上來一看,艾瑪又有打賞。再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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