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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亦甄低頭一看,入了銘澈眼的,是一塊火紅的石頭。


    那可不是普通的晶石,它表麵有奪目的流焰,像沸騰的火山岩漿。因為它太燙,又冒著火,墨亦甄單獨把它放在一格。就算是這樣,旁邊一格的晶石也都成了熱乎的。


    銘澈隨便丟了塊石子進去,石子立刻便化成了灰。


    “別往裏麵亂扔東西。”墨亦甄很不滿,能把儲物戒指收拾得這麽幹淨的人,是非常討厭別人亂丟東西的。


    銘澈笑道:“急什麽,我隻是試試,要是可能的話,還想扔柄劍進去呢。”


    墨亦甄瞪他一眼,問道:“喜歡?”


    銘澈故意朝他拋了個媚眼:“火係的仙靈晶石,喜歡死了!”


    墨亦甄渾身一抖,啪地合上藏戒:“不給。”


    銘澈笑嘻嘻跟在墨亦甄後頭:“我隻缺一塊。”


    “我隻有一塊。”


    銘澈勾勾手指:“你過來,我跟你說。”


    墨亦甄那麽傲嬌的人肯定不會過去,當然了,山不動,人可以動,所以銘澈湊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


    知知還在跺著腳捂著胸口惋惜天籟不能變成真正的金毛犼,回頭看見那倆男的,大叫:“姐姐,他們倆說悄悄話不帶我們。”


    洛書坐著如意玩兒得正嗨,聽到知知的叫喊,往下一看,笑道:“他們肯定在研究,怎麽能不讓你吃東西,你還等什麽,還不快去搗亂。”


    “啊啊啊啊——敢不讓我吃東西——!”知知掄著兩隻胳膊大吼,瘋狂地往銘澈和墨亦甄中間撞。


    墨亦甄正在側耳傾聽,一見白知知癲狂的傻樣,淡定地從藏戒裏拿出塊肉脯。隨手一拋。


    知知聞到味道,立刻正常了,張牙舞爪朝著新目標衝過去,在空中抓住肉脯快樂地大嚼。


    吃貨,總是很好對付的。


    這邊,墨亦甄聽了銘澈的話,猶豫道:“這塊是滄瀾離開長風殿去天闕宮時,放在我這兒的。”


    銘澈笑笑:“他現在又不用。”


    “他說這是不死玄鳥用來墊巢穴的晶石,很難弄到。”


    “要是容易弄到,我也不惦記你這塊了。是不是?”


    “給你不是不行,可滄瀾說以後學成煉器,要找到合適的靈胚。加上這塊晶石,可以煉一柄比焰破長明還要霸氣的火係法寶。”


    “真有理想。”銘澈笑了笑,又道:“現在我是急用,不死玄鳥還不好辦?那是天籟的娘,回頭讓天籟跟它媽再要幾塊。”


    墨亦甄笑了。“那好,你拿走吧。”


    銘澈搖頭:“真摳啊,我破甲匕都給你了,一塊晶石都不舍得給。”


    “如果是我的,才不會含糊。”


    “行行行,等出了這落花穀。我給滄瀾發個飛信,特地謝謝他不成麽?”


    說完,他愉快地把仙靈晶石移到自己的藏戒裏。拿出來的時候,不僅燙了手,還差點兒連頭發都燎了。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笑聲:“啊哈哈,各位小友果然又回到這裏。好像在分好東西啊。”


    “你滾蛋!”銘澈訓斥空中的土豪那可是毫不客氣。


    “小澈,你看你。真不友好。哎呀,師妹,你也有飛行法器了,可喜可賀啊!”


    “你叫誰師妹,師妹是你叫的麽?”洛書瞪了眼飛廉,趕忙飛回到師兄旁邊。


    “小知知,吃得挺歡啊,別噎死了。”


    知知吞下一口美味的肉脯,“噎死也不給你!”


    這時,隻見天籟渾身的毛炸起,朝著飛廉不停大吼。


    “哎呀哎呀,”飛廉以及眾妖魔忙捂上耳朵,“這是啥聲音呐,我肝都顫了,快讓它閉嘴,不然麟德和隨雨可都順著聲音追來了。”


    洛書摸了摸天籟,對它低聲說著話。天籟不叫了,卻把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搏鬥。


    其實天籟以前也這樣,不高興就會炸毛,但是自從知道它是金毛犼的兒子之後,覺得它雖然小點兒,也是很霸氣側漏的嘛。


    “各位各位,你們要知道,現在我們是一條戰線的啦,來,弟兄們,為我們和小澈亦甄,還有洛洛知知,都成為道宗討厭和痛恨的宵小之輩,鼓個掌吧!”


    嘩嘩嘩,飛廉身後的妖魔都在鼓掌,福祿倆蝠翼拍得尤其歡實,他朝下麵喊:“那個叫師妹的,我不記恨你用鞭子打我了。大人說,以後到了幽都,還得仰仗師妹大人在玄大人麵前給我說幾句好話。”


    “行,”洛書道,“如果我以後見到玄千葉,我就告訴他,那蝙蝠是廢物中的廢物!”


    “艾瑪,那太可怕了。”福祿立刻惆悵起來,但馬上又眉開眼笑,“沒事,玄大人會以為師妹說的是蝠如海。”


    福祿身邊的食人花立刻離他遠了些,因為蝠王的沒出息讓她不忍直視。


    “各位,”飛廉笑容可掬,“說實話,道宗那些老古板都太不夠意思了,哪能不相信你們呢。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你們也沒地方可去,正好跟我一起回幽都,真是,天意如此,各位也就別不好意思了。”


    墨亦甄冷哼一聲:“現在這結果,不正是你設計好的?”


    “哪能呢!”飛廉道,“我最不擅長給別人下套了,我多忠厚淳樸啊我。我知道你們在這兒,都沒告訴那些牛鼻子,多講義氣!”


    見沒人搭理他,飛廉趕忙又道:“咱們要是能立刻動身,我在落花穀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你們說,誰願意風裏來雨裏去的,和道宗兄弟姐妹們玩兒捉迷藏啊?遇上特別不友好的,還得損失手下的小妖,弄不好自己也丟了性命。雖說我們是妖魔,可我們能修煉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啊,誰不是媽生的啊……”


    “你滾蛋。”這次這話是洛書說的。


    “師妹,你不能這麽粗俗哦,你師兄說說也就算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這樣說話會很傷人的。”


    銘澈懶得聽他囉嗦,揚聲問道:“確定了是吧?我們那些道宗同門不會找到這兒來。”


    飛廉道:“那對唄,就算他們找來,我也得攔著啊,我就剩這麽點兒任務了,可不能前功盡棄。我打算像以前那樣,在寒潭四周都派上人馬,好好監視……啊不不,是保護。保護你們!”


    銘澈又問:“說好了不偷襲是吧?”


    “偷襲怎麽能是我幹的事呢,你師父他們還差不多,最近都是道宗在偷襲。我們都懶得動手。”


    “那好。”銘澈一揚手,一道禁製靈符出手,潭邊幾人立刻多了半圓的氣罩,那氣罩先是透明的,然後顏色慢慢變化。和四周草地、潭水的顏色融為一體。


    和隱身靈符差不多,這是另一種可以隱藏形跡的東西。隻是銘澈堂而皇之地用出來,實在是很令飛廉生氣,這不明擺著麽,銘澈就是在說: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這兒,可我就不想讓你看見我!


    “好吧。你們好好休息,咱們過幾天再走也不遲。記著啊,我在你們周圍貼心地保護著你們!”


    飛廉本來以為。幾位“小友”被迫叛出道宗,怎麽也該跟他們回幽都了。誰想到這幾位硬氣的很,就連白知知都仗著有人撐腰和他瞪眼睛。這真是太不爽了,人啊,怎麽就不識時務呢!


    他也隻好先把寒潭周圍包圍起來。一是避免銘澈他們逃跑,另外。麟德那幫人如果找來,還真得幫幾位“小友”趕跑那些牛鼻子。


    這叫什麽事,就這麽點兒破任務,都墨跡多少天了!


    唉,作為妖魔,這一生也是寂寞如雪啊。


    在禁製靈符下,銘澈用剛得來的火係仙靈晶石給大家烤了魚,知知吃完,又盯著墨亦甄的藏戒,撒嬌道:“墨墨,再給我一塊肉脯好不好,沒吃飽呢。”


    墨亦甄道:“肉脯是留著沒食物的時候吃的。”


    “墨墨,就一塊。”


    墨亦甄板著臉,從藏戒裏拿了一塊,“隻有這一次!”


    知知使勁兒點頭,大口大口吃起來,咽完最後一口,又道,“墨墨,再給一塊好不好……”


    墨亦甄拍了下她腦袋:“不給,吃魚去!”


    知知苦著臉,“現在覺得,什麽也沒有肉脯美味。”


    幾人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天色漸晚,洛書抱著天籟,和知知一起靠著大獅子睡著了,墨亦甄湊到銘澈身邊和他一起鼓搗法寶。


    “是這裏麽?”


    “當然是,我還能不知道。”


    “這樣對麽?別弄錯了。”


    “不會,應該沒什麽問題。”


    “慢點慢點,行了!”


    隨著哢的一聲,銘澈手裏的東西發出耀眼紅光,兩個人低低地歡呼,一是怕吵醒師妹,二是怕被妖魔聽到。


    銘澈鬆了口氣,說道:“小墨,你去睡吧,我還要祭煉一下,那石頭有點兒認生,要完全聽我的話才行。”


    “那你加油。”墨亦甄言罷,繞到一棵樹後,沒過一會兒又出來,氣得低聲對銘澈說:“天籟真的隻是寵物麽?我放在藏戒裏的換洗道袍,怎麽一件都沒了?”


    銘澈哈哈笑出聲,揪住天籟尾巴把它扯過來,見它還迷糊著,拍了它腦袋,問道:“小墨的衣服呢?”


    天籟皺皺眉,一隻爪舉起,朝某個方向揮了揮。


    銘澈忍俊不禁,“小墨,那個方向是天闕宮,你的衣物,它早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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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能不能猜到阿澈和小墨用仙靈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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