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們元旦快樂呀?w?!感謝三弦計寶的圖圖!我先啃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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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本打算讓平藏附和我一聲,坐實這欠條是蒼介他自己“自願”捺下去的。


    之後我會誇大背上債務的嚴重性,好讓蒼介這個半文盲真以為自己會被奉行所找上門。


    這樣做的目的其實隻是嚇唬他、讓他收收心,不要再去打偷東西的主意。


    可沒想到,書上說的…竟都是真的。


    我喃喃道:


    “原來…渣男騙人感情是真的會坐牢。”


    蒼介撐著下巴挑眉道:


    “三月,你在嘀嘀咕咕什麽啊。”


    我和蒼介遙相對望。


    牢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


    我在外頭,


    蒼介在裏頭。


    “沒什麽。”


    我收回視線,專心手頭上的事,“堇瓜烤好了,你要吃嗎?”


    “幹嘛不吃。”


    蒼介伸手,從鐵柵欄間隙裏接過烤好的堇瓜,吹了吹才咬下一口。又就著我遞給他的麥茶塞下一整個牡丹餅。


    吃飽喝足的人把柳枝簽子還給我,他將雙手墊在腦後,懶洋洋地感慨道:


    “天啊……感覺這樣也挺好。什麽事都不用做,飯還會自動送上門。


    “這樣的日子真不錯,不錯不錯。不如我就這兒定居吧!”


    那可不,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這幾天都是我和平藏輪番送吃的過來,自然用不著他操心。


    蒼介的邏輯讓我哭笑不得:“你在想什麽啊!過了今晚你就能出來了。”


    “那我寧願再被那個天狗逮住!”


    男孩挫敗地嚎了一嗓子,“怎麽還要社區勞動的啊——!”


    蒼介五天的大牢生活即將結束。


    隨之到來的是為期半年的社區勞動。


    蒼介傷好後,我和平藏便提溜著他一同前往奉行所。


    剛開始,即便我們說明來意那些大人們也沒太當回事。


    他們以為是小孩子在玩「同心抓小偷」的遊戲,一邊逗趣一邊應和著我們。


    直到有一位頭戴鴉天狗頭襟的少女前來,蒼介的事才被重視起來。


    少女身著一席幹練的山伏裝束,腰間係有黑色的結袈裟,雙臂鈴懸直垂,印有九條家的鈷紋。


    我認識她,她是九條裟羅。


    天領奉行九條家的養子,在幕府任職。她每個月都會前來鳴神大社祭拜,很是虔誠。


    身形高挑的少女認真聽完匯報,接著便挑了兩位人手一同前往山洞清點贓物。


    隨著偷出來的東西一件件被人收走,蒼介臉色煞白,拔腿就跑。


    九條裟羅神色一凜,憑空顯出一把黑羽團扇,信手一揮——


    雷光天降,直接將人困在原地。


    從沒見過如此神通的蒼介瞬間被嚇住。


    他抱頭蹲下,戰戰兢兢求饒道:“大人饒、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嗚……”


    “哎,平藏,你看清楚有幾道雷了嗎?”


    站在一旁圍觀的我,開始和平藏講起悄悄話,“天狗姐姐好厲害,一下子就——”


    “這就是幕府大將麽…百聞不如一見呐,很威風嘛。”平藏抱臂思索。


    站在我們身旁的與力武士能聽到我們之間的小聲交流。


    男人看向我倆,一副“好朋友都快哭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聊天?”的複雜表情。


    九條裟羅走到蒼介麵前:


    “鎮式隻是困住你的行動,不具有實質的傷害。 ”


    天狗少女的話並沒有起到安撫效果。


    因為現在在男孩眼中,俯視他的人不苟言笑、麵容冷肅,暗金色的眼瞳仿若聚有雷霆。


    比傳聞中的大貉妖還要恐怖,如同真正的烏天狗一般——


    會吃掉小孩的那種。


    蒼介瑟瑟發抖,連聲哀求道:“哇——求你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噗。”


    我和平藏沒忍住,偷笑出聲。


    一旁的與力又以一種奇異的心情掃了我和平藏一眼。我倆這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跑到蒼介身邊。


    平藏將蒼介拽起,我則向少女行禮,“還請裟羅大人見諒。蒼介他…隻是膽子小。”


    “無妨。”九條裟羅不在意地搖搖頭。


    她這才仔細打量我幾眼。


    “小巫女,你認識我?


    “嗯?你是…供奉破魔矢的白辰小狐?”


    呃,看來我的滑跪磕頭給當時在場的每個參拝者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大人。”我再次躬身行禮。


    九條裟羅微微點頭:


    “等我的人手清點完畢,這些東西會如數收繳。原本按照年齡,應當是責令其監護人嚴加管教,不予處罰。”


    短發少女冷淡的表情有所變化,她稍稍閉眼:“但他偷的其中一樣,很不一般。”


    她打開一個可放在掌心的四方盒,幾重絹布鋪墊中僅置著一枚小小的晶球。


    晶球韻色半白瑩剔、內藏的曲線紋路像極了四隻睜開的眼睛,扭曲中透著一絲詭異。


    我和平藏無聲對視,這一看就很不一般。


    “我沒有偷這個!”蒼介大為驚愕。


    九條裟羅收回漆盒:“這是在另一個盒子裏發現的,被收在最下格。”


    蒼介一臉頹喪,連頂在額前的頭毛都耷拉了下來。他悶聲悶氣地說:


    “可能聽起來像狡辯,但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我更喜歡偷好玩一點的東西。”


    事已至此,無論蒼介有沒有偷,恐怕都逃不過嚴查了。


    果不其然,行事作風很是雷厲風行的少女沉聲下令:


    “先帶回町奉行所。”


    …


    在九條裟羅的帶領下,我們三個緊隨其後的小豆丁受到了一眾牢役人的矚目。仿佛我們不是來坐牢的,而是來視察的。


    “好多人啊。”


    收監處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還蠻大的。


    平藏也饒有興致地點頭。


    真正要進牢房的人可不這麽想。


    蒼介一直躲在我和平藏身後,被這兒的陰森氣息嚇的臉色發青。


    臨近傍晚,收監處的氣溫逐漸下降。


    沒有燃火的牢房陰冷潮濕,獄卒見狀,送來火盆。


    發現和我們隔了一道牢框、


    也意識到這下真的要孤單一人的孩子徹底繃不住了。


    蒼介頓時鼻涕眼淚橫流,死命揪住我倆的衣服不放。


    “平藏!三月!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裏!


    “我真的沒偷那個球!那個看起來就好貴!我肯定要被關上好幾十年——


    “嗚!對不起平藏、三月…我再也…嗚、不偷東西了……”


    朋友哭成這樣,我和平藏紛紛變了臉色,心情也跟著沉重。


    我很是不忍心,連忙用手帕給蒼介擦眼淚,接著抬頭問道:


    “武士叔叔,今晚我能待在這裏嗎?我想陪著他。”


    領著我們的與力看戲看了一路,現在又瞧見我們仨都是一副慘兮兮的醃白菜樣,表情肅穆的男人最終還是笑樂了:


    “你們兩個也是好玩,當時一臉正氣的把好朋友送來奉行所,現在又後悔了?”


    我心裏感到很不是滋味,一時無法回答,隻好自語:“…那肯定呀。”


    男人笑答:


    “大可放心,小朋友。大人她行事雖嚴謹,但沒有要為難你朋友的意思。”


    不一會兒,先一步處理晶球的九條裟羅派人過來傳話:


    被蒼介藏匿在山洞的贓物會作為證據在奉行所保留一段時間,之後再返還給各個商會、人家。


    而蒼介本人則被施以關押五日,需要履行社區義務勞動的處罰。


    這五日,蒼介要配合同心們的工作,指認偷竊地點,還需告知以往的銷贓去向。


    男人揉了一把我倆的頭發,寬慰道:


    “這五天我都在這。天色不早了,你倆先回去,明天再來探監吧。”


    我點點頭,拉著平藏先回去。


    還沒走多遠,平藏突然頓住腳步。


    男孩就像腳下生根般一動不動,整個人被釘在原地。


    “平藏?”


    我伸出手拽了拽好友的手腕。可他卻恍若未聞,緊緊盯著牢房方向。


    幽暗的回廊唯有天井開鑿的小窗透出些許光亮,除了天空什麽也望不見。


    百感交集的人被突張的四壁圍繞,也像是陷入了回憶似的圍牆之中。


    平藏下撇的嘴唇微顫起來:


    “…我本想忘記蒼介的。因為他欺騙了我。


    “當時我真的很憤怒。回到家後,我丟掉了他送給我的所有禮物,扔到最後…我決意要把鵝卵石也給砸出去,結果……”


    結果,事與願違。


    鵝卵石一下砸到窗欞上,又給彈了回來,骨碌碌滴溜溜地滾到床底下。


    似乎老天爺都要和自己對著幹。


    砸不掉,氣不過。


    那就把壞東西都忘光光。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越想忘記的事情卻越難以忘記。


    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情?


    明明對方欺騙了自己,傷害了自己。


    可就是放不下。


    正如那枚一直擱置在床底下的鵝卵石。


    看似藏進黑暗裏,一旦彎腰去探,哪怕落滿了灰塵,還是會一眼發現。


    “結果,你還是撿起了鵝卵石。”


    我淺淺一笑,望著平藏,“就像蒼介也抓著鵝卵石來找你。”


    這或許就是書上說的那種…命中注定?心有靈犀?


    雖然吵架了鬧翻了,但還是不想辜負心中隱藏的期待,想要繼續做朋友。


    這是皆大歡喜呀,可為什麽平藏看起來…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是因為蒼介被關起來的緣故麽?


    平藏繃著臉繼續說:


    “再次見到蒼介後,我更加憤怒了。哪怕為蒼介定罪,我心中的憤怒都沒有平息。


    “但就在剛剛,我有了一種直覺,我意識到是什麽東西讓我感到憤怒、惡心。


    “是它在我的友情裏摻雜欺騙,也是它讓我的抉擇搖擺不定,它就是罪惡。”


    “罪惡?”


    我瞪大雙眼,那是什麽。


    平藏點頭道:


    “不是蒼介犯下的欺騙、盜竊之罪,也不是那個混混犯下的殺人之罪。而是一種更抽象、更超越的罪——


    “那是浮於世間所有罪的合集,就像一團巨大的黑影,可以遮蔽天空。


    “它高高在上,俯視著一切。它會想方設法地將人世間的美好都消亡殆盡。


    “那就是我的敵人。


    “而我,要與之鬥爭。”


    我遲緩地眨了眨眼。


    該不該告訴平藏……我聽不懂,現在腦袋空空的。


    可我卻看到平藏鶸色的眼瞳中顯露光彩,堅定而執著。


    他忽而抬起右手,似是某種衝動,非要這麽做不可。


    像是風襲過。


    建有柱廊的場地透風可穿,在銀月皓空下玄妙的回旋。


    平藏酒紅色的短發飄起颯響。


    風息變濃,監哨的士兵也察覺到異常,持槍跑來。


    照不到光的黑暗場所腐朽陳舊,卻迎來一陣新生的風。


    逐漸增強的風勢垂直盤旋,在他腳下形成青綠色的台風眼。


    風暴,席卷而來。


    狂風刮亂發絲,讓人快要睜不開眼睛。


    我伸手去遮,卻發現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平藏,閃耀出炫目的青色光芒。


    平藏將那團光芒牢牢握住。


    青與綠合而為一。他定定凝望掌心事物,攤開五指——


    那是一枚綠瑩瑩的寶石飾品。


    風暴戛然而止,四周恢複寧寂。


    無論是監哨的士兵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為這一幕景象而震驚。


    能親眼見證「神之眼」的誕生本就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


    一時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靜默。


    唯有火盆中柴薪剝跳聲格外響亮,差點被格外激動的人哐當一腳踢翻在地。


    “那是什麽!”


    驚愕的蒼介竭力探頭,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擠出柵欄外,勢必要看清楚東西的模樣。


    男孩激動大喊:


    “這、這也太酷炫了吧——!”


    同樣驚訝的我呆立在原地,滾圓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平藏手中的飾品瞧,喃喃自語道。


    “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一番好牛好厲害的話,一通更牛更厲害的操作,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好厲害好厲害的東西出現在朋友手中。


    霎時間,我耳邊響起宮司大人曾對我說過的話。


    ……機緣、領悟、神通。


    我明白了!


    原來主角!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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