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楊不過是隨心所欲製造一個假明鑒,上書:貴賓明鑒,姓名:龍楊,簽發人:李雲升。


    龍楊原來的打算是弄一個假的,能糊弄就糊弄,糊弄不過去就糊弄這個侍女,隻需要一點障眼法,就足以讓這個侍女認為自己手中的明鑒就是真的,不過現在還沒有施展神通,侍女的表情讓龍楊感到極為意外!


    我靠,不會吧,李雲升在這裏也有布局?看起來李雲升在這裏還來頭不小,不然,這個小丫頭絕不會是這副表情!


    侍女不疑有假,看向龍楊的眼神有無數小星星冒出,雙手顫抖著將明鑒還給龍楊,道:“到了您這個級別已經不是我能接待的,請您稍等,我這就傳信老板,讓他親自接待您!”


    “不必!”,龍楊擺擺手,“七層有空位請先安排我們就坐,忙了一天,現在餓了,還請隨意做一些東西,先讓我們填飽肚子!”


    侍女盈盈一拜,道:“我這就先帶公子上樓!”


    旁邊吃飯的兩桌客人看著龍楊,已經換了一副表情,先前是不屑,現在是驚歎!


    侍女帶著龍楊和龍龍來到七樓,按照龍楊所說,安排到一間窗戶朝向廣場的位置,龍楊站在巨大的透明窗戶前,看向燈火通明的廣場,此刻看的很清楚,一堆篝火,圍繞著篝火是數不清的男男女女手拉手跳著舞蹈,歌聲朗朗。


    這時候也才看清,對麵也是一座樓閣,也是七層,像是一座繡樓,精致無比。


    侍女叫過另外四個侍女,說是自己去安排飯菜酒水,就離開了房間。龍楊和龍龍則在房間裏等待,四個侍女各個文雅舒朗氣質大方,為兩人端茶倒水,順便介紹一撚紅的來曆和這座牡丹城的風景名勝。


    原來這座城叫做牡丹城,是盛產牡丹花的地方,牡丹花有一個特點,其淺紅色的花朵上,常有深紅色的一點,仿若有人在花瓣花葉上用指頭輕輕撚過,傳聞皇帝帶著愛妃來到牡丹城,觀賞盛開的牡丹花,妃子手撚花瓣,問皇帝自己與花誰美,皇帝大笑,抱住愛妃,道:“花美不過愛妃撚過的一點紅!”,後人作詩:“禦愛雕闌寶檻春,粉香一撚暗銷魂。東君也愛吾皇意,每歲花容應指紋。”


    侍女顯得很博學,滔滔不絕,這時菜品已經上桌,琳琅滿目,很是豐盛,共十八主菜再加上幾個配菜,二十幾道皆為珍品,酒為“妃子笑”,一種花果酒,裝在透明的琉璃瓶中,裏邊漂浮著牡丹花瓣,看著極美。


    最先接待龍楊的那個侍女沒有再來到房間,而是來到酒樓後院的一座房子,侍女站在房門外,輕輕叩了一下門,裏邊有人道:“進來吧!”


    那侍女進屋,屋子不大,燈光也不太明亮,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正在寫寫畫畫的,頭也沒抬,問道:“有事?”


    侍女道:“李雲升那副明鑒出現了!”


    寫寫畫畫的人明顯頓了一下,將手中的筆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侍女,道:“不應該啊,馬小平已經走了,我以李雲升的名義簽發的明鑒上邊寫的持有人隻是馬小平,馬小平不在,是誰持有這個明鑒?”


    侍女道:“奇怪就在這裏,持有人不是馬小平,而是一個叫龍楊的人,而且還是黑金!”


    那人明顯神軀震了一下,揉著自己的腦袋,道:“這件事你當做什麽也不知道,不要驚動他,伺候好,他若願意住在這裏就住在這裏,但是,不要暴露我!”


    “小丹,你下去吧,你親自接待他,一切表現得不要刻意,他若是願意離開牡丹城就讓他離開,現在可不是我見他的時機。”


    侍女雖然感到事情不同尋常,不知道這個叫龍楊的家夥到底是誰,不過,看老板這樣子,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而且,那個明鑒,可以說是獨一無二,是那個叫李雲升的人簽發的唯一一個明鑒。


    叫小丹的侍女回到了七樓包間,這時候這個包間與她剛進來的時候截然不同,四個侍女,人人手裏掐著酒壺,一邊翩翩起舞,一邊喝酒,有一些放浪形骸的姿態,而那兩個小子,手裏拿著筷子,敲打著碗碟,節奏感極強,將四女的舞蹈都給帶入癲狂境界。也就是這屋子隔音太好,要不然,左鄰右舍,不造反才怪。


    小丹有點懵圈,自己就是出去了一趟,怎麽自己的四個姐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龍楊見到小丹進來,放下手中敲擊碗碟的筷子,向小丹招手:“小姐,來一曲,有舞有歌才好,須知人生得意須盡歡,你整天扳個臉不累嗎,來吧,歌一曲,放掉一切煩惱,盡情地高歌吧!”


    小丹臉色一變,不過看向龍楊熱情的眼神,不知怎麽回事心情激蕩起來,感到呼吸急促,還有一些異常的反應。小丹不知不覺來到龍楊身邊,摟住龍楊的脖子,龍楊將小丹推開,道:“這裏有未成年人,別做一些少兒不宜的動作!”


    小丹強忍著衝動,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與龍楊碰杯,烈焰紅唇不知不覺的靠近龍楊的嘴唇,目光迷離,柔情似水,然後喝了一口酒,將酒杯放下,緩緩的趴在龍楊的懷裏,像是一隻黏人的小貓,貼在龍楊身上。


    龍楊高舉雙手,很無辜的看向龍龍,龍龍也很奇怪,也很無辜的看向龍楊:“哥,她還沒喝怎麽就醉了?”


    龍楊拍了拍龍龍的肩膀,道:“哥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哥如果放肆一些,很多女人就會主動投懷送抱,比如這個姐姐就是,她實在擋不住哥哥的魅力,渾身骨頭都軟了,非要趴在哥的懷裏,我也沒辦法,愁人,哥不想這樣,可是你看那些女子看哥的眼神,嚇人不?他們都想吃了哥!”


    龍龍由衷的點頭:“哥你長得太好看了,就連我都喜歡哥,他們喜歡你也正常,不過為什麽要這樣,喜歡就好,趴在懷裏幹什麽?”


    龍楊道:“有時候,男女之間,為了表達喜歡,需要一些動作,比如眼前這個女人的動作就是喜歡哥喜歡到骨子裏了,這就叫投懷送抱!”


    龍龍“切”了一聲,覺得這種喜歡太無聊了。


    龍楊突然對翩翩起舞的四個女子彈了一個響指,四女鬆鬆垮垮的癱倒在地,龍楊將懷裏的侍女小丹也放在地上,對龍龍說道:“她們都累了,需要休息,為了避嫌,我們不能和女人睡在一個房間,哥帶你去再找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龍楊帶著龍龍下樓,拐向後院,來到後院的那間房子,來到房門前,手中公孫劍輕輕一劃,籠罩在房子外的結界被破開,手中劍插進門縫,輕輕再往下一劃,門栓被切開,推開房門,二人進屋,屋子裏的人靜靜地看著來人,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進來。道:“你是找我?怎麽發現的?”


    “是那個叫小丹的女子自作聰明,不然我發現不了你!”,龍楊坐在那人對麵:“一個假明鑒,是我臨時起意瞎做的,從那小丹看到明鑒的第一反應開始,我就已經懷疑這座一撚紅有我認識的人,再加上她又自作聰明的介紹一撚紅的來曆,我更加確信,你就在這裏!”


    “他們不知道你是真李雲升,但是我知道啊,一撚紅,本來就是人間界那邊的傳說,知道這個典故的人不多,神界沒有這個典故,一定是你和他們說的,還有,你為何一定要躲著我?”


    李雲升苦笑:“你為何一定要找到我?說實話,我一直在躲著你們,馬小平走了,又來個你,我欠你們的?”


    龍楊看著李雲升,似乎不認識眼前這個人,道:“其實無論是馬小平還是我,對你和伍子寒到底是怎麽回事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傻傻分不清,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伍子寒和你做的事情好像是一件事件的正反兩麵,李雲升和伍子寒,到底誰是誰?那麽到聖界的那個門主分身,到底是誰?還有,被周楊關起來的那個伍子寒又是誰?”


    李雲升道:“有些事情很複雜,明麵上的能說,不能說的打死我也不說,但是你要記住,李雲升做的事情都是對你們有利的,但是,你要是現在深究下去,有的事情你理解不了,會影響你的心情,我不說就是不說,你也別逼我!”


    “那你告訴我,伍子寒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龍楊問道。


    李雲升道:“伍子寒魂相萬千,一人布局整個神界,李雲升沒有那個本事,但是,李雲升可以借助伍子寒的本事,雲升商行才能遍布整個神界!”


    “你們真給我繞糊塗了,算了,反正我相信你是為了我們,據我調查,東神域有一尊聖帝修為的聖教修士,他是從聖界來的還是本土的?你那麽神通廣大,總不會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聖界來的,不過他一直在伍子寒的布局中,你也知道,伍子寒的棋子中,不但有神教巫神教也有聖教,他算是伍子寒留在神界的最後一個最大的聖教棋子,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動他,他若是現在就死了,很多聖教修士就會蟄伏,有他在,那些人就會有依仗,有囂張的底氣,他們才會敢於冒頭,不然,都藏起來,你去哪兒找聖教的那些人?別看你現在讓東神域的神教庭開始清掃聖教,聖教暫時吃虧,不過,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得到那個聖帝的指示,你可以逼著他反擊,但是不能一下子就滅了他,那樣他的那些人就真的隱藏起來了,不好找!”


    龍楊似乎明白了,那個聖帝也是門主或者說伍子寒的棋子,自己的幾個分身和伍子寒明爭暗鬥,引導著那個聖帝也成了自己的敵人,現在門主走了,聖帝開始低調行事,現在,就是要把他逼出來,還不能馬上殺了他,有他在,那些聖教就會明目張膽的暴露。


    “不過,我是隨意到的這座牡丹城,絕非刻意,怎麽會這麽巧,你也在這裏?”,龍楊百思不得其解。


    李雲升斜了一眼龍楊:“巧合,我現在躲著你們還來不及,誰知道就這麽巧,你隨便瞎編一個明鑒,就讓我暴露了,這座牡丹城是伍子寒其中一個魂相在這裏經營的,伍子寒收回魂相之後,我就接收了這裏,或者說伍子寒的魂相經營牡丹城的時候,就等於我在牡丹城也有了布局,這麽說你明白了吧?我很喜歡這座城池,我想躲在這裏清淨幾天,但是,這都能有巧不巧的被你找到,我找誰說理去?”


    龍楊似乎是無意問道:“你,伍子寒,在神界如此作妖,我父親在神界的時候,不知道?不管不問?”


    李雲升拍了龍楊一巴掌,道:“別胡說,你父親多忙?商業上的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龍楊改變話題:“你說,要是馬小平把那個門主分身殺死,周楊把伍子寒殺了,會怎麽樣?”


    “隨便,反正他們已經無關緊要!”,李雲升淡淡的道。


    “你會不會移花接木?”,“會!”


    龍楊沒詞了,不知道往下該聊些什麽,不過越聊越糊塗,理不清的事情就越多。


    見龍楊不說話,李雲升道:“你該到三水成去了,若是神庭在百韓國弄得動靜太大,司馬榮出現也不是百韓聖教的對手,這還是那位聖帝不出麵的情況下。”


    “聖教在百韓國有那麽大的實力?”,龍楊不解。


    “很大,不比當初聖教在南神域的勢力小,而且,聖教祖庭人家可是有八大聖尊的,哪一個的實力都不比司馬榮差,要不然司馬榮這麽多年怎麽會窩裏窩囊的活著,不過現在邱吉北溟華生他們都騰出手來了,等南神域徹底穩定,他們就會對付東神域的聖教庭,這也是現在百韓國的聖教庭比較老實的原因,不過,你讓神教從北到南拆聖教堂,早晚會把他們逼出來,有可能一戰定乾坤,到時候說不定那位聖帝就會出現!”


    龍楊打個哈欠,看向李雲升的那張床,拍了拍龍龍,道:“我們兩個這兩天都沒有合眼,就在這裏休息一晚,你打地鋪吧!”


    “你!”,李雲升瞪了一眼龍楊,不過還是忍了忍,賭氣出了房間,用力關上房門,站在院子裏,也沒有離開。


    二人和衣而臥,這張床並不大,不過二人擠在一起還是比較緊張,龍龍幹脆躺在龍楊的懷裏,頭枕在龍楊的胳膊上,問道:“哥,我喜歡你,我們倆是不是也應該有點動作?”


    龍楊頭皮一緊,道:“我們兩個都是男人,不可以有動作!”


    “為什麽男女之間就可以有動作?”,“因為,男女之間可以取長補短!”,“怎麽取長補短?”,“睡吧,這兩天累壞了!”


    房門外,李雲升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不過他想起馬小平,也不知道那小子這一竅通沒通,眼前這個龍楊好像也沒有通竅。


    李雲升就坐在房門口,月明星稀,偶爾有烏鴉突然發出一聲沙啞的叫聲,更顯得萬籟俱靜。


    萬寶鎮,兩軍隔水對峙,一條橫水河,並沒有變成戰場,李將軍李善臣在河邊修築攻勢,十萬士兵就在河邊安營紮寨,對岸的百韓大軍顯然規模更大,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船能排出五十裏的距離,顯然態勢就是一邊攻一邊守,按照李善臣的說法,自己帶的這十萬軍隊,都是旱鴨子,能守住一段河岸,就不錯了,坐船過河?不行,十萬大軍人人暈船。


    安營紮寨的十萬大軍果然沒有一兵一卒進入萬寶鎮,就連李善臣也在河岸的營房裏,這讓老黿怨聲載道,自從跟了那個小子,好像好日子也沒過幾天,這就把自己扔在在潮乎乎的河岸,連酒都不管夠,而且還天天麵對一個死豬頭一樣沒有表情的和尚的僵屍臉,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龍楊把自己二人留在這裏,是想讓自己二人防備對方軍中的修士,不過他很羨慕對岸,那裏雖然也是軍營,但是人家有船,那幾艘大船裏明顯燈紅酒綠,還有女人的鶯歌燕舞,這讓老黿心中十分癢癢,幾次勸說李善臣,過河,把那邊的美女都搶過來。李善臣搖頭:“咋過去,趟過去?你看咱們這邊有一艘船嗎?”


    老黿唉聲歎氣,但是抵不住心中實在癢癢,他決定,今天晚上幹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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