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扶起匍匐的張天師,張天師此刻雙目含淚,激動的不能自己,拉著小雙的手,說道:“先生乃是仙師,絕非凡夫俗子,與先生比,我等如燭火與日月,不敢迎其光芒,還請先生留在這裏,指導我等提高煉藥能力,為天下為蒼生多做一些懸壺濟世的好事。我們甘願為先生弟子,還請先生不吝教誨!”


    眾丹師整齊跪倒:“還請先生收為弟子,教誨我等!”


    小雙一展柔和靈力,將眾人托起,道:“諸位一心煉藥,也有懸壺濟世之心,令晚輩十分欽佩,拜師就不必了,但是,我有一些丹方和一些煉藥技巧,不妨傳給諸位。”


    小雙讓所有人盤膝而坐,神海內調動一些丹方和他自己的煉藥技巧注入到眾人的識海。小雙待眾人消化,說道:“我身邊這位東方木先生,乃是煉藥行家,我與他比起來,還差得遠,我把他留給你們一天,從他那裏你們能學到多少,就看各位的領悟能力和機緣了!”


    小雙看了看東方木,抱拳一笑:“東方叔叔,麻煩你辛苦了!”


    東方木點點頭,然後開始了他的講座。


    小雙看了看,又看向書書,書書微笑,帶著小雙去六樓。


    身後,東方木神情高深莫測,地上,坐的是虔誠的聽講人。


    六樓,可以用浩若煙海來形容這裏的藏書,巨大的空間,數不過來的書架和書台,一本本書整齊的羅列的整整齊齊,需要登記,小雙信手寫下了楊宇倉的名字。


    書書不解,抬頭看小雙,小雙看了看滿臉疑惑的書書,道:“一個名字而已,莫要較真!”


    負責登記的是一個老者,看了看小雙龍飛鳳舞的簽名,又看看小雙,道:“不是寶來閣人,不得入六樓,書書,這人是誰啊?”


    書書剛要解釋,小雙說道:“寶來閣閣主龍小心是我姐姐,寶來閣的創建人是我父親,哦,對了,我從小被寄養在楊氏家族,所以,我叫楊小倉!”


    老人更加疑惑,看著書書,道:“這人有點花裏胡哨的,你確定讓他進入藏經樓?”


    小雙已經進入藏書區,身後留下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書書,對老者擠眉弄眼。


    小雙先是逛了一圈藏書區,藏書區分成好幾個區塊,儒家經典道家經書佛家經文,兵書戰策,煉丹煉器的學問,以及史學農商山醫命相卜等等五花八門,看得出來,這些藏書已經有些年頭,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收集全的。


    小雙在一處神學區停了下來,這是一處麵積極為廣闊的區域,收藏豐富。小雙前世的時候也曾涉獵神學,並且了解頗深,雖然敵對,但是,不得不承認,神學有他的獨到之處,不但有神道修煉法門,更有五花八門的涉及社會醫道科學等方方麵麵,很多地方的先進程度超過其他學問。


    小雙坐在地上,一本一本的將所有神道書籍讀進神海,然後開始消化。


    神道學信神,如同清明天下信奉仙人神人一樣,比如神道中也有水神火神雷神,還與太陽神月亮神眾神之王等,但是神庭霸道一些,他們在眾神中相信隻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大神,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神帝,其他神再神通廣大,也在神帝的統治之下,神帝是創世神,他創造了宇宙和宇宙萬物,當然,那些神也是他創造的,所有神都是他的子女,他是所有神的父親。


    神道也是包羅萬象,他們相信來生,相信人自帶罪孽而來,這一世都是為贖罪而來,那些贖罪好的,被神使接引,去往天堂,不信神的作惡的就要下地獄,並且不得超生。他們的神力都是大神賜予的,他們可以修煉,但是,他們修煉所得來的一切都是神帝為他們點化而來的,是神帝為他們得修煉指明了道路。有人修光明之道,就是光明神的信徒,有人修煉巫道就是女巫的信徒,甚至可以修煉地獄道,就是地獄神的信徒。神帝為他們指明了方向,他們通過各種修煉手段,最終為的是靠近神靈,實現大超脫。


    小雙雙眸緊閉,神海中的神道學被絲絲縷縷的分化出來,然後開始學習修煉各種神道神通,一坐十五天,紋絲未動!


    書書和看守藏經樓的老者一直看著小雙,沒有離開,老者已經知道小雙的來曆身份,所以,對小雙更加欽佩和寵愛,這個一舉拿下兩域之地創建北玄天下前所未有的巨大皇朝的人,讓他無法不崇拜。


    第十五天,小雙頭頂有一尊巨大的天神虛影聳立,那天神手持金錘,向天敲鼓。又有一尊巨大的天神出現,那神明光輝燦爛,手持神鞭,雙目如兩顆太陽...又有一尊女性神靈,三麵,閃爍清幽的光芒,聖潔無比,手持聖木,身邊跟著一尊靈獸...


    各種各樣的天神在小雙的頭頂閃現,這種異象一直持續到深夜。


    小雙睜開眼抬頭,見老者和書書還在他身邊陪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是沉迷了多久?”


    書書說道:“十五天,公子似乎入了神道,天神感應,異象頻生,還好我們已經封閉了六樓,要不然動靜就太大了!”


    小雙搖搖頭:“我並非入神道,隻是看書的時候對神道的修煉有一些感悟而已,再說,神道也應該學一些,知己知彼嘛,無論是什麽學問,都要學習學習,剔除糟粕取其精華,然後為我所用。我們可以學習神道的一些經典和法門,但是對那些神秘學並且以神秘學唬人的東西要拋棄。”


    小雙站起身,看了看書書,“還有精力陪我走下去?”


    書書嫣然一笑:“當然,求之不得!”


    七樓,小雙看著走來走去忙忙碌碌的人,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八樓。


    小雙與書書一邊走一邊聊天,當問到八樓有什麽的時候,書書笑而不語,小雙搖搖頭,看著書書一臉神秘也就沒有刨根問底,反正要上去的,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轉了大半天,來到七樓通往八樓的通道口,小雙立即趕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擋在他麵前,小雙神識掃描,知道這裏布置了一座陣法,看這座大陣布置的十分高明,是重力阻隔陣加上迷幻陣。小雙看了看書書,問道:“你們平時去八樓都要破陣而入嗎?”


    書書笑道:“不是的,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的到來已經讓寶來閣高層都知道了,今天這座陣法,是專門為你開啟的,放心,一般的高層沒有開啟權限,連我也不行,別問我是誰開啟的,因為我也不知道。”


    小雙一聽,這書書把話都說死了,也不再問,靜靜地看著陣法,其實,他有一百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八樓,甚至都不用破陣,但是,他想走一走這個通道,這一段樓梯,看看藏著什麽貓膩。


    小雙舉步而入,不忘回頭看看書書,書書搖頭,意思是我不能跟著你進去了。


    抬腳邁上台階,突然天地變幻,小雙置身於一座高山,腳下,抬頭仰望,高山封頂直插雲海,一股睥睨的氣實讓自己感到自己分外的渺小,同時,如同大山一樣的壓力落在身上,讓他感到身軀負重一座山一樣,連呼吸都感到滯澀。


    小雙挺了挺脊梁,身形沒有一絲彎曲,背著手,平淡的登上台階。


    不知走了多少台階,小雙感到如同背山而行,腳下台階寸寸龜裂,抬頭視線不過一丈,左右是懸崖深淵,毫厘之差便是萬劫不複。走了一會兒,前方台階上一道白衣身影背對著他,錦袍玉帶,頭上簪纓。


    小雙看了一眼,說道:“前方兄台,莫非寶來閣的人?在下楊宇倉,若是同路,與在下同行可好?”


    小雙來到那人下麵的一個台階,那人默默地轉過頭,那是一個眉宇間英氣逼人,麵白如玉,身有柳姿,體態婀娜的人,雖然是錦袍玉帶,但是,明顯是女扮男裝,打扮的雌雄莫辨。


    小雙看見是一位女子,笑道:“原來是一位仙子,請問仙子姐姐,可是這寶來閣人?聽書書說,這個寶來閣的八樓陣法專門為我開啟,寶來閣高層不用走這條路的,姐姐莫非是誤入?”


    那人靜靜地看著小雙,手中多了一把折扇,打開又合上,以扇敲手心,說道:“為何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雙一愣,來到女子跟前,與她同在一個台階,小雙看著女子,說道:“姐姐不也沒有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


    女子說道:“我沒問你姓名,是你主動自己說的,而且還說了個假名字,你這人,不老實!”


    小雙一時無語,拿出紫金葫蘆拔開蓋子喝了一口緩解尷尬,那女子從小雙手裏搶過葫蘆,喝了一口,道:“你們男人,為何都喜歡這東西?辛辣嗆人,還擾亂心神,小小一個年輕人,不學好!”


    那女子沒有將葫蘆還給小雙的意思,而是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埋怨:“什麽東西,不解渴還嗆人,你就不能學點好?”


    小雙看著這個雌雄莫辨的女子,伸出手,女子卻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台階,“坐一坐,嘮嘮嗑!”


    小雙無奈坐下,與女子稍微拉開點距離,女子卻又主動往小雙身邊靠了靠,肩膀緊挨著小雙的肩膀,小雙剛要躲開,被女子一手摟住,說道:“我問你,一個人轉生一世,就忘了前世的一切嗎?”


    小雙側臉看了看女子,不解問道:“仙子姐姐為何有此一問?”


    女子搖搖葫蘆,又喝了一口酒,將葫蘆遞給小雙,說道:“你說一個人前世欠賬太多,這一世是不是就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小雙搖頭,“有些事情是刻在靈魂裏的,隻要靈魂還是那個靈魂,前世所經曆的一切便不會忘記,不知姐姐為何這麽說,難道姐姐也是轉世人?”


    “是嗎?我看有些人不是的,他是有選擇性的遺忘,故意忘掉一些人和一些事!”,女子又搶過小雙的紫金葫蘆,猛地喝了一口,眼有迷霧。


    女子看了看小雙,突然摟住小雙的頭,一雙嫩唇印在小雙的嘴唇上。


    這一世,第一次,初吻莫名其妙的就這麽沒了!


    小雙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年,胯下白馬,白馬趾高氣昂,從一條街道上飛馳。城裏擺攤的攤販,看見那匹標誌性的白馬來到,皆四散躲避,那少年見狀,立即勒住白馬,喊道:“我不是壞人,就是想買點東西,你們跑什麽跑?是誰壞我名聲,老鄉,我真是好人,不要跑,我就是買東西!”


    一個沒來得及躲藏的白衣女子站在路中間,顯得茫然無措。白馬少年見狀,牽馬走了過來,一臉陽光燦爛,看著茫然的女子,用手在女子眼前擺了擺,“嚇傻了?別聽別人胡說,我是好人,我姓龍,我叫龍小雙,你看看我,英俊不?哪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壞人?相信我,我是好人!”


    女子終於從無措中緩過神來,邁開腳步走開,小雙拍了拍白馬的屁股,跟著女子,一路嘚啵嘚啵,就是解釋自己為人如何的正直實在,如何憨厚樸實,不偷不搶不逛勾欄不去賭場,平時舍不得花錢,一個銀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吃飯是饅頭就水,穿的更是粗布破衣,但是,受的是嚴格的教育,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似我這等英俊又有教養的有為青年,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姐姐難道不想認識一番,這是你的機緣你的造化,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


    少年一邊嘚啵,一邊跟著女子走,一個高門大宅,外邊停著不少馬車和轎子,有看門人迎上前,“小姐,你可回來了,宋家今日送聘禮,老爺找你半天了,說是讓你和宋公子見一麵,派出去很多人找,找不見你,被老爺臭罵,你回來就好了,我們也不用挨罵了。”


    那女子猶豫一番,看見小雙還站在自己身後,突然拉住小雙的手,在看門人的目瞪口呆中進門。


    小雙急忙喊道:“喂喂,不要這樣,你可是有夫之婦,打擾了,我這就走!”


    那女子並未放開小雙,而是進了院子,生拉硬扯的拉著小雙到了後院正房的大廳,裏邊不少人,正位坐著兩人,一看就是主客話事人,兩邊也坐著不少人,都是尊貴的客人和待客的主人。眾人見到女子拉扯著一位少年闖進屋子,皆不解,再看那女子僅僅拉住少年的手不鬆手,眾人又有些憤怒,其中正位一個話事人喊道:“男女授受不親,拉扯一個陌生男子,你成何體統,還不快放手?”


    女子並未放開小雙的手,而是將他拉扯到一個英俊男子麵前:“宋儒,我的心早已經交給了這個男人,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女子又拉著小雙來到主位兩位男子麵前,說道:“爹爹,宋伯伯,我知道我們兩家是通家之好,世代都有聯姻的傳統,我與宋儒更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按理說,這是天作之合,可是我不喜歡,不是宋哥哥不好,而是我們隻是兄妹情,根本沒有男歡女愛的那種情感,還請爹爹和宋伯伯不要逼我,讓我自己為自己做一回主,行嗎?”


    兩位家主剛要說話,那宋儒紅著眼睛來到女子麵前:“芳芳,我們從小玩到大,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你為何如此狠心的拒絕我?難道就因為這小子?你可知道他是誰?街頭有名的混混,來曆不明的窮小子,在這個城裏待這幾年,他什麽名聲你不知道嗎?你是為了讓我死心才故意如此嗎?”


    小雙瞪了瞪眼睛,不解道:“我名聲就那麽臭?”


    “你心裏沒逼數?”,宋儒怒視小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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