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聲響過,令我有些詫異的事情出現了,足足過了三秒,裏麵居然沒有任何回應,就好像小漫不在裏麵一樣。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難道她沒回來?但不可能啊,她不是答應我先回來嗎?或許也有可能是睡著了,人在極度傷心的情況下,確實容易產生困意。


    這樣想著,我去扒拉旁邊的窗戶,這個窗戶是那種推拉式的,如果裏麵沒有將那個勾掛住,是可以推開的。


    我稍一用力,窗戶就這樣被我推開了,側著眼往裏麵掃了一眼,兩張床空蕩蕩,她不在,不知做什麽去了。


    我眉頭皺著,不過隨即了然,中午那會她應該和我一樣,沒有心情吃飯,所以這會應該是餓了,出去吃飯去了。


    我拿出手機想給沈晴雪發個消息,給她一個解釋,但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剛14點多一點點,距離16點還很早,本來自責就充滿了我的內心,看到這個我躊躇了,要不等等吧。


    我立在門口點燃一支煙,等了足足二十分鍾,肖小漫居然還沒有回來,我眉頭皺著,忍不住給她撥去了電話。


    這次很暢通的接通了,我聽到小漫那邊有打字的聲音,很安靜,好像在辦公室裏。


    “喂,小漫?”


    “家梁,你怎麽又打電話過來了,我在上班,等下,我出去接。”


    上班?


    我稍微愣了愣,下一刻那邊便傳來開關門的聲音,不久後小漫對我說道:“這會時間還很早,你不會已經到駐馬店了吧?”


    “沒有沒有,你怎麽又去上班了?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是請假了,但那會回去躺了一會,突然接到領導的電話,讓我下午沒事的話過來,公司剛起步,人手不足,比較忙……”


    “哦哦,下班還是老時間嗎?”


    “嗯,六點多。”


    “好,你先好好上班。”


    肖小漫不想與我掛斷,追問道:“怎麽了家梁,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問這個嗎?”


    “對,就問一下,等下班了你快回去,別在大街上遊蕩。”


    “可是你不在那裏,我害怕……”


    “不要怕,下班了就回去,不要在外逗留,你一個女孩,不安全。”


    “好。”


    “嗯。”


    ……


    電話已經掛斷,我心底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微微的失落,不過也不要緊,她每次都在天中山等我那麽久,我稍微等她一會沒什麽的,另外,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我猛然靈光一閃,連忙打開美團給她點了一份外賣,我中午沒吃飯,她應該也沒有,但我不用工作,她卻得去上班。


    這份外賣非常豐盛,醬肘子豬腳鴨腿都有,外加兩份米飯和一份紫菜蛋花湯,我希望她好好補充一下能量,不過興許吃過了這頓,她晚上都不會再餓了。


    訂好之後,我猛然也感到有些餓了,便翻過窗戶進入屋子,將大熊放到了肖小漫的床上,梳子和發夾則放在她枕頭上,轉身又將背包放在我的床上,萬一她突然中途回來了,看到這些,便會知道我又回來了。


    做好一切後,我下樓吃飯去了。


    ……


    一處米線店,我在這裏吃著一份米線,邊吃邊看著肖小漫的聊天頁麵,隻過了十五分鍾,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肖小漫的。


    “小漫,你拿到外賣了?”我接了電話問。


    “你怎麽知道我中午沒吃飯,是你點的嗎,你點的太多了,我吃不完啊!”


    “是,吃不完就硬吃,我想給你點。”


    “那你中午吃了嗎?”


    “你不用擔心我,我這會也在吃。”


    稍微聊了一會,她那邊忙,便掛斷了,我叮囑她好好吃飯,別傷出胃病來了。


    吃完飯,我回去的一路上並沒有接到小漫的電話,看來她沒有回來,當我回到肖小漫的住處,果然,門沒有被打開的跡象,這樣也好,幾個小時並不長。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待。


    ……


    將近16點的時候,我收到了沈晴雪發來的消息,她向我問道:“家梁,快到站了嗎?”


    我心裏驟然湧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滋味,是一種非常複雜,無比複雜,忍不住歎息的感覺,看了這條消息愣了足足一分鍾,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沒有臉回複。


    我站起來走到房間另一邊的窗戶邊,打開窗戶,了望著遠處的城市森林發呆,心中滋味交錯,五味陳陳。


    我曾在早晨醒來的時候就告訴過她,買的九點的票,下午四點抵達,她還問我精準時間是什麽,我告訴她是16:24。


    可現在我該怎麽回答她?


    直到16:24到了,我也沒有回複,稍微過了兩分鍾,手機忽然在我口袋裏震動起來,是她的電話來了。


    或許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也或許是哽咽著問我為什麽再次失約了,我能想象出那個畫麵,她一定會咬著嘴唇看著我,眼裏淚光交錯。時間好像回到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時候她就是這樣的神情,口中說著“恨我”。


    我心裏驀然很痛,接通了電話,半晌,艱難的開口:“喂?”


    “家梁,你下車了嗎?出站口好多人,我怎麽找不到你,你在哪呢?”


    我心裏驟然更痛了。


    沈晴雪的聲音依舊是那麽輕盈柔美,讓我想起了溫柔鄉,以及生命的搖籃,屢次我朝著她奔跑而去,都像是在回到生命最初的搖籃,那種被包容的感覺很溫暖,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家梁,怎麽不說話?”


    這次我從她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恐慌,似乎一向高智商冰雪聰明的她,已經敏銳的想通了我做了什麽。


    “我……我……”我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怕她傷心,也對我自己的所作所為心寒。


    “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沒有發現我,從我身邊過去了?那你看到站外那台奧迪a5了嗎,粉色的,很醒目,我現在去那裏等你。”


    緊跟著我聽到了走路的聲音,而後,我逐漸感到眼裏濕潤了。


    直到兩分鍾後,她那邊不似剛才的喧囂了,似乎已經站在車前了,我開口說道:“你……要不先回去?”


    她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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