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最終說道:“我……不知道。”


    沈晴雪低頭沉思,也和我一樣很久,最終說道:“我也猜不透究竟怎麽回事,我家三代經商,我爸很精明,頭腦異常靈活,比我還要靈活,我真的看不懂,我爺爺是清華畢業的,我奶奶是清華的教授,我爸斯坦福畢業,你明白了嗎?”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我能遇見你,真是上輩子救了銀河係!”


    沈晴雪不說話,取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很快那邊接通了,我聽到了她爸平靜的聲音:“喂?石頭,有事兒?”


    “爸,您沒吃飯的話,來我這吃吧?”


    那邊直接把電話掛了,我聽著嘟嘟聲,不知道究竟什麽意思,但那平靜的聲音我知道,他的內心絕不平靜!


    沈晴雪再次困惑的看著我,良久,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算了,不管了,他周五的機票,去美國,今天周二,這幾天我們都不要去公司了,出遠門走走,避開他。”


    “可逃避不是辦法,我不是一個懦弱逃避的人,我過去問一問吧?”


    “別問,他能忍著是最好的,如果我們結婚他也能捏著鼻子忍了,就好了,對了,如果結婚,我不會變成韓國那個大姐一樣,對嗎?我把後半生都賭給了你,你會對不起我嗎?”


    我思考了一下便明白是誰了,把沈晴雪緊緊擁在懷裏,說道:“不會,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當然,如果我們真的能結得了婚的話。”


    沈晴雪深深埋頭在我懷裏,不說話了,我知道,這是信任,是信賴,她把自己後半生的命運都交給了我。


    “我們今晚就走吧,我不想在這裏住了。”


    沈晴雪剛說完,忽然,我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我以為是誰,拿出來一看,居然又是個陌生號碼,我心想會不會是那個大爺,但又擔心是別人介紹來的客戶,思索了很久,直到快掛斷時,我最終選擇接了。


    那個賣房大爺的聲音立刻響起:“女娃,你幫我賣房,38萬,我分你兩萬,我真的迫切需要錢,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我無語至極的看向沈晴雪,她拿走手機掛斷了電話,一言不發。


    ……


    我們將門窗鎖好便下樓了,盡管沒有計劃今晚要去哪,或者這兩天去哪,但我們就這麽出發了,很倉促,很突然。


    來到樓下,沈晴雪看了看她的奧迪a5,又看了看那台polo,最終對我說道:“開你的車吧。”


    我想說一句:“其實是你的。”但沒說出來,去開車了,而她也隨著我進入了polo,我們什麽都沒有帶,就這樣一窮二白的出發了。


    ……


    驅車行駛在路上,我不知道要去哪,南陽不可能,上海也不可能,我們能去的地方很少,直到沈晴雪對我開了口:“我們這樣是不是有種私奔的感覺?雖然是臨時的。”


    我點了點頭,臨時的就好,我不能真的帶她私奔了。


    “嗯,確實像私奔。”


    “你想帶我去哪?”


    我思索片刻,好像沒什麽可以去的地方,遠的地方就這兩天還不夠折騰的,近的或許會被發現,想起這些我心裏突然生出一股負罪感,我不能就這麽帶走別人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別人含辛茹苦養大的,我憑什麽?還好隻是臨時的。


    最終我說道:“要不去正陽吧,那裏有一些以前的回憶。”


    “好,你帶我去,不論你帶我去哪,我都跟你走。”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而後她又問我:“家梁,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曲,叫《私奔》?”


    “就那個鄭鈞唱的嗎?”


    “對,三年前我和葉薇去奧地利旅遊的時候,在一家中餐廳聽到了這首歌,當時在異國他鄉,聽到熟悉的語言,我們倍感親切,葉薇也覺得好聽,可是不知道名字,我們用聽聲辨曲軟件查到了名字……這首歌象征著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沒有過,現在你給我了,你真好。”


    我沒有說話,我一點都不好。


    沈晴雪輕輕哼起了那首私奔:“把青春獻給……”


    車子朝正陽方向駛去,穿過兩條街道,事與願違的事情來了,前方好像發生了什麽,兩個大媽坐在車裏爭吵,聲音如雷貫耳,很多車子停留在原地,一輛擠著一輛,根本走不通,一名交警在那裏調解,可兩人越罵越起勁。


    我四下裏看了看,這條街隻能從這裏出去,別的沒有路,不過可以穿過旁邊一條小巷走出去,我立刻調轉方向朝巷子裏開去,大概用了十分鍾,繞過了那裏,來到了一條寬敞的大路上。


    沈晴雪已經不唱了,對我說道:“車小真好。”


    “對啊,現在的車又加長又加寬,連緊湊型車都大的不得了,路窄一點就過不去了,可就是有人喜歡買,我就不喜歡。”


    “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嘛,就像你喜歡小車一樣,有的人喜歡大的。”


    “那為什麽不直接買個大貨車呢?”


    “噗!”沈晴雪當場撲哧一下笑了,前仰後合,對我說道:“哈哈哈!家梁,你能不能別這樣,我現在沒心情笑,真的,可是,你好搞笑啊,我的天啊,我已經有畫麵感了,難道早晨上班,很多人開著大貨車去上班嗎?路上的車位裏到處停著巨大的八輪貨車,天啊,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很滑稽啊!城市的道路也要承受不住啦!車位也根本不夠停啦!”


    “大貨車多好啊,又大,又能裝,又很貴,多有麵子,下班了跑滴滴拉著密密麻麻一車人,多好啊!”


    “天啊!天啊!你快別說啦,我要笑岔氣啦!……”


    我們就這樣一路聊著天走著,這台polo雖然動力不夠,但真的好開又方便,當我們抵達正陽,天已經黑透了,正陽像是另一座小城,遠遠望去,燈火通明,華燈初上,給人一種異常溫暖的感覺。


    沈晴雪臉上還殘留著笑容過後的紅暈,她向我問道:“對了家梁,要不要去之前那個電線杆的地方看看?”


    “你想故地重遊嗎?”


    “嗯,我想和你一起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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