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雪轉頭問我:“家梁,你到底怎麽了?”


    我突然將她抱住,這次擁抱的更緊……她的身體在顫抖,然後也用同樣的方式緊緊回應著我……


    我終於開口對她說道:“能給我點錢嗎,我沒錢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她要錢了,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總之,我想在走之前再要一次,留下回味!


    沈晴雪從手提包拿出一張50的遞給我,我像之前那樣無賴的說道:“50太少,多給點。”


    “不給。”


    “為什麽?”


    “說不給就不給。”


    我笑了笑,興許她已經知道我不是要錢了,因為我現在不大缺錢……我終於接下了她的50,然後揮手向她告別:“走吧,走吧。”


    沈晴雪居然又問我:“你不要了嗎?50不是不夠花嗎?”


    我一刹間似乎什麽都懂了,她每次都不多給我,但最終都會給我……我說:“不夠,再來點。”


    她又拿出3張50的遞給我,並叮囑我:“不用省著花,花快點,那台大g挺費油的,加油花的最快。”


    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麽每次都隻給我那麽點錢,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減半成50,更明白了她為什麽要給我一台那麽費油的車,我想我懂了,可身份上的差距太大,她不親口告訴我,我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我不是一個自卑的人,可我有自知之明,我很清醒!


    ……


    我看著她的奧迪a5啟動,攜帶著我的不舍朝遠方駛去,燈光劃破黑夜,最終消失在我視線的盡頭……盡管她開的很慢,可我覺得很快,我看到她屢次回過頭來望著我……


    我進了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趁著房東大哥熟睡,收拾了身份證等一係列隨身物品,被褥則不要了,連夜離開了這裏。


    回到馬路上,我打了一台網約車,由於是淩晨,網約車很久才來,而我竟想讓它來的再慢一些,可它終究還是來了,今夜的時間過的太快了……網約車帶我來到了汽車站,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會這麽快離開汝南,我以為我會在這裏呆很久……


    經過一陣詢問,很快我便知道了,我要在這裏等到5點,那時候才會有最早的一班離開汝南的車,於是我就這樣立在寒風中等待……


    我急到不行,我生怕王康醒了,要找人把汝南翻個底朝天找到我,我得趕緊走……焦急中我給張先打去電話,這孫子關鍵時刻比誰都靠譜,告訴我他一直在盯著王康的病房,王康還沒有醒,照料他的人也沒有選擇報警,因為是嚴重醉駕……我放下了心……就這樣一直到5點,天邊已經有微亮的痕跡,第一班車馬上要出發了。


    我回頭望了一眼沈晴雪辦公室的方向,想起了和她在辦公室要錢和吵嘴;也望向了建設銀行方向,想起了她在那取錢和我吵嘴;更望向了步行街方向,想起了每次都和她在那裏碰麵……別了,別了,我終究是那個讓你爛泥扶不上牆的人,走了,我走了……此去一別,我不知還能不能和你再次相見,天涯路遠,莫問歸期!


    莫問歸期!


    “等等。”


    我突然告訴自己。


    等等。


    她說過會去南陽拆我的家的!


    她說過會去南陽拆我的家的!


    或許……或許我們之間緣分未盡,或許她會到南陽找我!


    我笑了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抽上,顯得瀟灑,如果她這會在車站送我,應該也不會想要看到我這副樣子……一陣鳴笛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去,一輛去往駐馬店的綠色小客車在我麵前停下,要帶我回駐馬店,回到那個我曾經轉車來到汝南的地方……


    恍惚中我聽到司機問我:“駐馬店十塊錢,走不走?”


    我狠狠的滅了煙,抬腳便要上車。


    別了,終究是別了,不管怎樣,若是能夠再見,我一定會再次緊緊的抱住你,抱緊你,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


    然而,就在我即將踏上車的那一刻,手機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來電聲,我心頭一震,下意識以為王康醒了,但拿出一看,不是,這個電話是一個0開頭的匿名網絡電話。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路瑤!


    我的心又是心頭一震,這次直接砰砰亂跳起來,初戀並非那麽好忘記……我看了司機一眼,示意我接個電話,稍等片刻,他給我回了個手勢,於是我接通了路瑤的電話。


    “喂,家梁,你在哪呢?”初戀的聲音總是那麽動聽,使我無法忘懷。


    我沉默了片刻說:“說了你也不知道,汝南汽車站,你來過嗎?”


    “真巧,我現在就在汝南汽車站,你回頭看一下,是不是有一台比亞迪漢?車裏坐的女人就是我,你這大清早的幹嘛去,我來汝南找你,你就這麽走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我心頭沒來由的狂震,她來幹什麽,她居然來找我了?曾經我多麽的想她念她,幻想著她有朝一日會聯係我,卻從不敢奢求她會來找我,可她真的來了!


    我回頭看去,真的有一台比亞迪漢,透過車窗玻璃膜,我模模糊糊看到了那個曾經讓我朝思暮想的身影……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電話也隨之掉到了地上……我想我走不了了,我連忙撿起來,然後給了司機一個“走吧,不用等我”的手勢,便拿著行李朝著比亞迪漢走去。


    小片刻,我上了路遙的車,她還是那麽美,身材窈窕,五官仿佛上天雕刻,穿著一件漢服,我不由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她穿著漢服在校園裏彈古箏,是王昌元的《戰台風》,琴聲嫋嫋,宛如清泉流響,優美動聽……她是一個才女……


    曾幻想了無數次見她要和她說不完的話,現在我居然沉默了,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我有些緊張,但心情卻有些複雜,因為昨晚我發覺我已經潛因默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現在命運的齒輪卻又讓我見到了初戀,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你沒話要和我說嗎?”半晌,路瑤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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