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道人臉色一沉,眼神犀利,猶如兩柄利劍一般,厲聲道:“邪門歪道,休要胡言亂語。我萬劍宗乃是名門正道,又豈能貪生怕死?”說著掃視了眾弟子一眼,續道:“誰去宰了那九個妖孽?”天陽道人搶著說道:“那《極道天書》可是玄妙的很!貧道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你等竟然無動於衷。可惜啊可惜!”


    突然間,便聽有人問道:“此話當真?”天陽道人一聽此言,心頭大喜,不等回頭看個清楚,便急著說道:“絕非兒戲!”便在此時,隻見燕於飛站起身來,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數十道紙符,說道:“諸位師兄、師姐,想不想瞧一眼天書?”沒等徐焰等人應聲,他便續道:“我手中的紙符甚是厲害,大夥都拿著。隻要注入靈氣,那……嘿嘿……”當下便將紙符分給了煉丹堂的一眾弟子。


    徐焰打量著手中的紙符,抬頭看向了徐長老,似乎心動了。其他幾人也是如此,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徐長老,就等著他點頭。徐長老眉頭緊皺,一想到自己門下的弟子傾巢而動,不由得心驚肉跳,就在此時,忽聽天劍真人說道:“去吧!無論勝敗,本座做主,讓你等都好生瞧瞧《極道天書》。”徐長老一咬牙,點了點頭,說道:“都小心了,切莫丟了性命。”徐焰等人齊聲道:“是!”隨即走向了場中。


    燕於飛當先而行,不多時便到了那九個血魔宗弟子近前,說道:“你等有毒劍,我煉丹堂自有妙法。各位師兄、師姐,先下手為強,動手吧!”徐焰等人紛紛捏碎了手中的紙符,霎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眨眼間又是火光衝天,寒氣逼人。那九個血魔宗弟子一臉驚慌,急忙四下躲閃,隻是眼前昏天黑地,腳上流沙遍地,全身上下更是忽冷忽熱,剛想大聲討饒,便覺咽喉處一涼,跟著栽倒在地。


    幾個呼吸間,場中又多了九具屍體,燕於飛一邊收劍,一邊說道:“大功告成,咱們回去吧!”徐焰等人滿臉歡喜,一個個轉身就跑。徐長老心頭得意,大嘴一張,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見眾弟子都退了回來,自是滿口褒獎。天衡道人一臉陰沉,心想:“早知如此,貧道又何需大費周折。”原來他有的是紙符,若是早些交到執事堂弟子的手中,那眼下露臉的便是他天衡道人了。


    血修羅一臉猙獰,正想破口大罵,他身旁的血毒子已然搶著喊道:“萬劍宗果然是卑鄙無恥,怎地殺了人就逃?”徐長老“呸”了一聲,罵道:“血毒子,休要胡言亂語。若是活膩了,來來來,老夫賞你一劍便是。”血毒子狠狠瞪了徐長老一眼,正想上前出口惡氣,卻聽血修羅說道:“三長老,莫急!切讓他們得意一會。”說著看向了天衡道人,怒道:“你這雜毛,還等什麽?趕緊派遣弟子出戰,也好讓我血魔宗弟子宰上幾個。”天衡道人正在懊悔,忽聽血修羅出言不善,不由得心頭一動,當下看向了燕於飛,笑道:“燕師侄,不如……”


    還沒等天衡道人把話說完,便聽趙火搶著說道:“天衡師伯,我煉丹堂弟子可是九死一生,這會理當壓壓驚。況且想瞧一眼《極道天書》的師兄、師弟可不少,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熊虎跟著笑道:“正是,正是!”煉丹堂的其他弟子均是默不作聲,一個個看向了徐長老,顯然是聽從師命,不願擅作主張。天衡道人一臉不悅,正想發作,卻見徐長老滿臉猙獰,兩眼殺氣騰騰,不由得心頭一顫,急忙換了副嘴臉說道:“何心君,你乃是我萬劍宗的翹楚,言師妹也早就有心收你作親傳弟子。若是今日立下大功,自是名正言順,無人膽敢不服。”


    何心君神色自若,輕聲說道:“是!”長劍一晃,徐徐走到了場中,續道:“劍心峰弟子何心君在此,何人前來賜教?”她細聲細氣,說話不緊不慢,那聲音甚是好聽。燕於飛一臉謹慎,眼見天衡道人不再盯著自己,不由鬆了口氣。又見徐焰望著場中,一臉的關切,任丹卻是怔怔發愣,似乎心事重重,他頓時心頭一動,當即望向了場中。隻見兩個血魔宗弟子縱身到了何心君近前,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嘴裏“嗬嗬”笑個不停,二人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天衡道人微微一笑,衝著血修羅說道:“你等這些邪門歪道,莫非打算以多欺少?”這話確實沒錯,眾目睽睽之下,血修羅也不便狡辯,可那二個血魔宗弟子卻毫不在意,隻聽其中一人說道:“我兄弟二人向來形影不離,就算見到了心喜之物,那也是見者有份。”另一人續道:“聽聞劍心峰的女弟子修為不弱,一個個水靈靈的,我兄弟二人正少了個道侶,不如……”


    何心君一臉殺氣,嘴裏“呸”了一聲,持劍就刺。那先前說話的血魔宗弟子後退了半步,順勢祭出了一個黑漆漆的鐵鍋,那鐵鍋懸浮在了二人頭頂之上,一道烏黑的光芒突然而現,任憑何心君連劈了數劍,卻紋絲不動。另一個血魔宗弟子一臉奸笑,說道:“你何必如此潑辣?那‘乾坤一氣鍋’甚是玄妙,若無神兵利器,那可奈何不得我兄弟二人。”他嘴裏不停的吹噓,手上卻也沒閑著,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一盞油燈。隻見那燈嘴猶如一張鼠嘴,兩邊各有幾根胡須,那燈身鼓鼓的,猶如吃撐了一般,最奇怪的是那尾巴,又細又短。


    突然間,隻聽萬劍宗的弟子中有人喊道:“原來是黑心鼠和偷香鼠這兩個下作的東西。何師妹,小心了!”何心君倒是聽聞過二鼠的惡名,不想會在此地遇上,當下持劍後退,兩眼盯住了二人。那手持油燈的血魔宗弟子笑道:“我師兄一向喜歡一鍋端,因而得了個‘黑心鼠’的美名。在下乃是‘偷香鼠’,自是最歡喜年輕貌美的女子。”沒等何心君應聲,偷香鼠又道:“跟著我兄弟二人,有你的快活。”隨手將油燈送到嘴邊,跟著嘴巴一鼓,衝著燈嘴吹了口氣。


    何心君心知不妙,正想後退,忽覺鼻尖處多了一股幽香,兩腳頓時軟綿綿的,再也動彈不得。黑心鼠哈哈大笑,伸手接住了乾坤一氣鍋,說道:“師弟,這‘快活燈’果然好使,輕而易舉,便拿住了一個劍心峰的女弟子。”偷香鼠一臉得意,伸手摟向了何心君的柳腰,便在此時,忽見兩個萬劍宗弟子一前一後衝了過來,兩柄長劍直指麵門。


    黑心鼠眼見不妙,當即祭出了乾坤一氣鍋,一道烏光立時擋在了偷香鼠身前。刹那間,那兩個萬劍宗弟子連劈了數劍,但卻不得近身半步。燕於飛猛的站起身來,眼見陽昊和徐焰搶著出手救人,忍不住縱身追了上去,又見二人奈何不得那口鐵鍋,不由得心頭一動。霎時間,背在身後的赤霄劍突然出鞘,一劍斬在了那黑漆漆的鐵鍋上。隻聽“撲哧”一聲沉悶的聲響,那鐵鍋一分為二,砸在了地上。黑心鼠一臉肉疼,驚叫道:“我的寶鍋沒了!”偷香鼠一臉驚訝,眼見一道身影到了近前,急忙端起了快活燈,又想祭出法寶。便在此時,忽見劍芒一閃,跟著手中一輕,便見那“快活燈”攔腰齊斷,瞬間一分為二。他正想大呼小叫,忽覺脖子一緊,隨即騰空而起,剛一落地,便見黑心鼠也被扔了過來。


    二鼠一臉驚慌,連滾帶爬逃了回去。


    何心君默念心法,張嘴吐出了一口濁氣,眼見陽昊和徐焰一左一右,又見燕於飛毀了“乾坤一氣鍋”和“快活燈”這二件法器,不由得鬆了口氣,當下輕聲說道:“多謝三位!”隨即轉身退回了萬劍宗的弟子中。


    燕於飛隨手收了赤霄劍,正想功成身退,卻見陽昊和徐焰怒目相懟,手中長劍橫在身前,顯然心存敵意。他不由得一愣,正想招呼徐焰一同回去,卻聽血魔宗的弟子中有人笑道:“好個名門正道,果然厚顏無恥。”霎時間,便見一白衣文士笑嘻嘻的走上前來,此人看著燕於飛三人,說道:“如此打打殺殺太過無趣,不如我以一對三,一決高下。”


    這話極為狂妄,萬劍宗的眾人均是一臉不屑,有弟子忍不住喊道:“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了他。但不知他可否拿得了主意。”天衡道人看著血修羅,一臉古怪,眼見血修羅並不作聲,當下臉色一沉,問道:“血修羅,他的話可作數?”血修羅一臉奸笑,道:“你萬劍宗果真不要臉麵,盡想著占盡便宜之事。”此言一出,萬劍宗的眾人均是一臉尷尬,當然也有例外的,天劍真人和無憂道人便是神色自若,似乎並沒有聽到這譏笑之言。


    天衡道人一臉氣惱,暗道:“好個邪門歪道,竟敢戲弄貧道。”眼見血修羅一臉得意,當即怒道:“我萬劍宗豈能白占便宜。既然如此,你血魔宗也派遣三個弟子出來,我等就此一決勝負。”這話剛一出口,他便心頭一驚,急忙看向了天劍真人,心中暗暗叫苦。原來他坐不得主,如此緊要之事,自然隻有天劍真人方可獨斷乾坤。血修羅可不容他反悔,脫口便道:“如此甚好!一言為定。”隨即又道:“血魔影,凶和尚,還不趕緊上前。”話音未落,便見兩道身影搶著躥了出來,其中一人正是血魔影,另一個正是個禿頭和尚。天衡道人一臉焦急,這會手足無措、啞口無言。天劍真人一臉漠然,隨口道:“既然邪門歪道都可作數,我等又豈能出爾反爾?”原來天劍真人並沒有怪罪天衡道人擅作主張。饒是如此,天衡道人仍是一臉不安,衝著燕於飛三人說道:“三位師侄,今日事關宗門榮辱,切記,許勝不許敗。”


    這可是強人所難了,燕於飛和徐焰都沒有應聲,但陽昊卻沉聲說道:“天衡師叔放心,我自然不會落敗,隻是其他人可就不好說了。”徐焰一臉怒氣,正想出言相懟,卻聽燕於飛搶著說道:“我等自當盡力。”閃身退到了徐焰身旁,隨手拔出赤霄劍,遞了過去。


    徐焰心頭一驚,急忙退了回去,卻聽燕於飛說道:“他們三人修為不弱,但又豈是我的對手?”隨即將赤霄劍塞到了徐焰手中。這時又聽熊虎嚷嚷道:“大師兄放心,燕師兄有氣運相護,縱然是金丹修士,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他嘴裏大聲嚷嚷,兩眼卻看向了血修羅、血無影和血童子三人。陽昊一臉不悅,長劍一橫,冷冰冰的說道:“休要廢話,你等何人前來送死?”他和燕於飛早有過節,這會自是不願再被搶了臉麵。


    那白衣文士笑容滿麵,打量了陽昊一眼,說道:“我乃魔主座下弟子百裏傲,我大師兄、二師兄早就凝丹,自然不屑出手。聽聞你是天劍真人的親傳弟子,我本該與你一決高下,隻是……”他突然看向了燕於飛,隨口問道:“可敢一決高下?”燕於飛點了點頭,說道:“正合我意!”隨手從乾坤袋內取出了一柄長劍。


    這可是打臉之事,陽昊一臉陰沉,狠狠瞪了燕於飛一眼,正想爭回臉麵,卻聽那凶和尚笑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如你我較量一番?切莫推辭,你縱然磕頭求饒,我凶和尚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猛的上前幾步,擋在了陽昊身前。


    血魔影一臉冷漠,看了徐焰一眼,說道:“你我都沒得挑選了。這也難怪,若不是你我二人的修為最弱,又豈能湊在一起?”徐焰一臉謹慎,心知血魔影心狠手辣、詭計多端,那血影刀更是防不勝防。他正想說上幾句,忽聽凶和尚怪叫道:“施主,你怎地還不動手?我凶和尚向來最耐不住性子。”當下掏出一對金鈸,左右齊出,砸向了陽昊的兩耳。


    陽昊不敢怠慢,順勢向後一仰,手中的長劍攔腰橫掃,這下手之狠,絲毫不弱於凶和尚。其他四人都默不作聲的看著,竟然忘了也是時候該動手了。凶和尚並沒有收招,那對金鈸向下一劈,當即砸在了長劍之上,隻聽“鐺、鐺”兩聲清脆的聲響,二人各自退後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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