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之後,燕於飛心神立定,手中的長劍更是隨心所欲,每一劍都直指楚飛凡要害。如此一來,這誰強誰弱不言自明,眾弟子不由暗暗驚歎,煉丹堂的弟子更是眉開眼笑。


    楚飛凡一臉的疑惑,心頭越發的擔憂,眼見四下都是譏笑之聲,立時咬牙切齒。隻見他突然一個閃身,隨即退出了數步之外,狠狠瞪了燕於飛一眼,這才冷笑道:“我萬劍宗果真是人才濟濟,楚某今日大開眼界。也罷,,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飛劍峰的‘開天斬’。”說罷,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天際。


    一刹那,整個擂台四周寂靜無聲,眾弟子全都盯著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開天斬乃是飛劍峰的絕技,不少弟子都聽說過一個傳聞,據說飛劍峰之主白衝天隻需隨手一劍便能劃破天際,他依仗的就是開天斬。煉丹堂的諸弟此刻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早就從大師兄徐焰口中聽說過開天斬的厲害,因而一個個全都心驚肉跳,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勸燕於飛趕緊認輸走人。


    燕於飛心頭一顫,兩眼緊緊盯著楚飛凡手中的長劍,一股豪氣不由湧上了心頭,跟著長劍一橫,道:“‘開天斬’之名早就如雷貫耳,還請楚師兄賜教。”這還真有不怕死的,眾弟子不禁連連搖頭,但也有不少弟子暗暗揣測,均想:“莫非煉丹堂的這小弟子嚇糊塗了,到了此時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


    孫壽一臉的著急,他無非是想出口惡氣,如今這氣也早就出的差不多了。此刻一見楚、燕二人都有生死相搏之意,心頭立時惶惶不安,他雖然明知楚飛凡必勝,但開天斬一出,這生死卻是難料。一刹那,他心頭一顫,暗道:“煉丹堂的徐長老一向護短,若是他的弟子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恐怕也難逃幹係。”到了此時,他不由自主看向了天陽道人,隻盼他趕緊拿定主意。


    天陽道人也是一臉的猶豫,暗道:“若有弟子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喪命,那定會有損自己的清譽。何況那徐焰和白衝天都不是什麽善類,本座又何必無端得罪他們。罷了,還是讓這兩個小子趕緊住手為妙。”可還沒等他開口,楚飛凡已然出手,此人早就心生殺機,這會自然搶著出手。


    一瞬間,便見一道劍光衝天而起,那些修為尚淺的弟子頓時嚇得抱頭就逃。燕於飛不由心頭一顫,情急之下揮劍就斬,一刹那,火焰滔天,三條火龍漫天飛舞,一股灼熱的氣息立時四處彌漫。那些原本還等著看熱鬧的弟子急忙轉身後逃,就連白飛仙都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你……”楚飛凡心頭一驚,望著襲卷而來的火龍,立即施展出飛天妙法躲閃。可是他卻忘了,這飛天妙法早就不能依仗。燕於飛一時情急,這一出手自然毫不留情,當下又是斬出數劍,整個擂台之上頓時火焰滔天,那三條火龍更是橫衝直撞。


    就在此時,忽聽一聲怒吼,一時間兩耳嗡嗡作響。燕於飛心頭一驚,急忙收劍後退,隻見楚飛凡渾身是火,此刻正在四處打滾,一股燒焦的氣味撲麵而來。幸虧是天陽道人喊了聲住手,而且立即出手相助,楚飛凡這才跌跌撞撞的躥下了擂台,隻不過他也沒有臉麵再留在此地,當即頭也不回的縱身而去。


    燕於飛急忙回到了公孫遠等弟子身旁,但心中忍不住暗道:“真是僥幸,若不是識海中的小黑蟲子,今日定是有敗無勝。隻是這小黑蟲子究竟是何物?”這會哪裏想得明白,燕於飛隻得連連搖頭。煉丹堂的弟子都是一臉的得意,如今號稱飛劍峰仙凡雙傑的楚飛凡都敗得一塌糊塗,如此一來,煉丹堂自然是聲名鵲起。趙火和熊虎更是連聲叫好,就連年長一些的公孫遠和方長明也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那是‘八荒火龍劍法’。”


    終於有弟子想起了這霸道的劍法,一時之間,眾弟子又喧鬧了起來。


    天陽道人雖然麵沉似水,但心中卻不是滋味。原來這道人不由想到了自己門下的那些弟子,若是以前,他倒是還能看得上眼,可是如今……一時之間連聲歎氣,心中立時盤算了起來。


    孫壽更是一臉的擔憂,他正擔心有人會睚眥必報,心頭懊悔之下,也隻得暗暗歎氣。那些原本該上擂台比試的弟子,這會也都是迷迷糊糊,一時之間,居然無人膽敢上前。


    “接下來該何人出場了?還不趕緊挺身而出。”


    還是天陽道人見多識廣,幾息間便回過神來,此時一見無人膽敢出來比試,急忙出言催促。隻是眾弟子早就嚇破了膽,整個擂台四周寂靜無聲,天陽道人連喊了數聲,卻還是不見有人應聲而出。


    如今世事難料,若是不比試比試,恐怕難以斷定誰強誰弱。


    孫壽一臉的著急,眼見沒人願意出來,隻得自作主張一回。他當然不能一直默不作聲,心知天陽道人早就急不可耐,當下隨口說道:“劍心峰的魏長風,你還不趕緊上來挑選對手?”


    如今確實隻能隨便抓一個弟子上擂台,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藍衣弟子縱身落到了錦盒前,孫壽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心知這比試又可以繼續下去了。


    “十六號是哪位師兄?”魏長風還是一臉和顏悅色的說道。隻見一個身影縱身躍上了擂台,嘴裏說道:“悟劍峰弟子蒼鬆在此,還請賜教。”此人居然是一個小道士。魏長風立即一臉的謙虛,嘴裏說道:“原來是蒼鬆師兄,你我終於又有機會再比試一次,但願今日一舉分出勝負。”


    眾弟子頓時都聽明白了,魏長風顯然是有意選了蒼鬆這小道士,而且這二人以前就較量過,隻是沒能分出勝負罷了。燕於飛不由連連點頭,心想:“還是此人有些膽量,若是動不動就挑個不如自己的對手,那這比試又有何意?就算是贏了,那又能如何?”


    魏長風和蒼鬆並沒有多言,二人都是知根知底,因此也不是一劍就能分出勝負的,但這也算是成全了那些觀戰的弟子,若是眨眼間勝負立辯,那還真不盡興。燕於飛默不作聲的看著擂台之上,心中琢磨著魏長風的劍法,隻是劍心峰的六道蒙塵變化多端,一時間哪能瞧出破綻。


    燕於飛搖了搖頭,不由看向了蒼鬆,幾息後,不由尋思:“這小道士的劍法倒是不錯,可惜太過沉穩,想必一般的年輕弟子多半沒有此等的心性。”


    擂台上的二人你來我往纏鬥不休,魏長風四處遊走,手中的長劍飄忽不定,但蒼鬆卻始終隻守不攻,以他老辣的劍法,眼下也足以自保。轉眼間,二人已然纏鬥了一炷香的時辰,魏長風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般輕靈,手中的長劍也不再捉摸不定。眾弟子自然看出了這瞬息之變,如今他們都等著魏長風落敗,但燕於飛卻滿心的疑惑,心想:“若是明知自己支撐不了多久,那又何必如此的耗費自己體內的靈氣?這似乎說不過去,況且這二人都是知根知底,那魏長風必定不會犯傻。”


    但蒼鬆可不這麽想,他算了算時辰,心知也該是時候了,跟著揮劍就斬,一股淩厲的氣勢悄然而現。魏長風急忙後退,猶如突然受驚了一般,但他手中的長劍卻搶著刺了出去,劍上光芒閃爍,一時之間難分真假。


    這果然是詭計,而且還算計了一個知根知底的對手。蒼鬆道人立即醒悟,急忙縱身後退,但此時眼前都是劍影,他慌忙之下也隻好揮劍亂砍一氣。


    “蒼鬆師兄,你輸了。”


    魏長風還是一臉的謙虛,長劍跟著收了回來,但蒼鬆卻是一臉的恨意,一甩袖子便揚長而去。原來這小道士的心性也不過如此,燕於飛不禁連連搖頭,心想:“這勝負倒也是公平,若是再等數年,蒼鬆這小道士多半更不是魏長風的對手。”


    “劍心峰的夏心師妹,你也挑選個對手吧。”孫壽倒是幹脆,如今索性直接點名道姓了。


    隻見一個藍衣少女輕靈的落在了擂台之上,她看了眼身前的錦盒,隨即又望向了擂台之下,不知不覺間多看了燕於飛數眼。


    眾弟子都是一頭霧水,均想:“那煉丹堂的小弟子不好惹,莫非……”燕於飛心頭一驚,不由自主低下了頭。如此一來,眾弟子更是一臉的疑惑,一時之間都不免幸災樂禍。就在這時,夏心隨手從錦盒內取出了一枚木牌,隨即輕聲道“飛劍峰的葉飛雲師兄。”


    其實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如今錦盒內的木牌不過就是擺設,夏心慧心巧思,自然記住了每個弟子的木牌數字。燕於飛立時鬆了口氣,急忙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藍衣弟子縱身落到了擂台之上。


    葉飛雲一臉的不服,眼見夏心神色自若,不由暗道:“豈有此理,自己縱然不如仙凡雙傑,但好歹也算是出類拔萃。罷了,就讓你這小丫頭見識一番便是。”葉飛雲修為不弱,若不是仙凡雙傑聲名在外,他定然不會黯淡無光,況且這‘飛’字可不是隨便能得到的,若沒有白衝天的賜字,飛劍峰的弟子又豈敢隨意染指。”


    “劍心峰夏心在此,還請葉師兄賜教。”


    夏心雖然輕聲細語,但這說話的聲音卻著實好聽,隻是跟著便是持劍就刺。


    葉飛雲不過是心頭一愣,眼前已然劍影紛飛,情急之下急忙揮劍就擋,但六道蒙塵豈能說擋就擋,一刹那,隻見劍如細雨,這會哪裏還能躲閃。葉飛雲心頭慌亂,忽見劍光一閃,胸前立時多了一柄冰冷的長劍,此刻就連飛天妙法都沒來得及施展。


    “我輸了。”葉飛雲說道,隨即一個轉身揚長而去。


    既然輸了,那不如趕緊離去,這傷心之地本就無需留戀。


    這又隻是一劍,眾弟子不由一臉的失望,他們大多沒看清楚。燕於飛一臉的疑惑,眼見葉飛雲一招落敗,不由尋思:“這六道蒙塵果然詭異,莫非隻有身處其境,才能明白其中的玄妙?”


    孫壽一臉得意,隻要他選中的弟子獲勝,那便是他眼光獨到,當下又是指名道姓。一時間,又有數名弟子出來比試,他們也是有勝有敗,但卻沒人願意挑選燕於飛這個對手,如今就連楚飛凡都敗在了他的劍下,其他弟子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但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終於輪到了燕於飛挑選對手,如今誰都清楚,錦盒中的木牌不過是個擺設,誰強誰弱,此刻早就心知肚明,那些自知不敵的弟子,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但那些不服的,卻還是不動聲色。


    燕於飛四下打量了一眼,那些不戰而怯的弟子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無意之間,多看了劍心峰弟子數眼。


    這下眾弟子頓時心頭大喜,又有何人不想瞧這熱鬧,就連天陽道人都是一臉的笑意,這比試的規矩可是讓他費盡了心思,如今終於有弟子明白了這苦心。的確,若是同境無敵,那便不能有對手,若是有人不服,那便將這不服之人趕下擂台。


    看熱鬧的都是眉開眼笑,但煉丹堂的弟子卻是一臉的苦惱,他們都指望著燕於飛能多贏幾場,就算不能奪得頭籌,那第二也是好的,心知若是如此,那師父一定會喜笑顏開。趙火不由一臉的沮喪,心中暗道:“燕師弟還是缺少曆練,這好端端的又何必去招惹劍心峰的弟子。若是看不出深淺,那就挑個不敢抬頭的弟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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