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徐望川渴望著靠近她,他快步往山下跑去,像是放學歸家的少年。


    兩天後,坐在回程車上的徐望川,有些鬱悶地揉揉眼睛。


    本來計劃的待五天,被他提前了兩天,本來想第二天直接回去的,但看了下手機,票搶完了,最近的就是今天的10點的車。


    買完之後,猛然想起,smile並沒有在杭市,她去旅遊了。


    但遊玩是沒心情遊玩了,票買也買好了,那隻能先回去了,看看smile什麽時候回來,她該回來了吧,都三天了……


    坐在他旁邊的男人一臉緊張地靠在車窗上,似乎他的旁邊有什麽大恐怖。


    徐望川身上冒著黑氣,一副就要變成大魔王的模樣,嚇得他澀澀發抖。


    叮。


    徐望川睜開了眼睛。


    一則消息彈出:“蘇市水族館玻璃破裂,大量水泄出,遊客被淹……”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將消息給劃了出來,在消息消失的前一秒,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7月20日,本台報導,蘇市一水族館因人故意毀壞玻璃設施,導致玻璃破裂,大量水泄出,被困數十人,十五人輕度受傷,十人昏迷,無一人死亡。”


    7月20日?他看了下和司曼的通話記錄,卻發現正好是那個時候,該不會這麽巧吧。


    他回憶起當時和她通話時的環境,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十五分鍾之後。


    “喂……你是?”話筒中是柳朝闕不太確定的聲音。


    徐望川皺了下眉頭,他看著自己給她的電話備注,並沒有打錯,那她為什麽不確定是他呢。


    “我是徐望川。”徐望川平靜地回答道。


    “哦,望川啊,不好意思啊,我手機壞了,還沒把以前的電話存到新的手機。”柳朝闕解釋道。


    “是進水了嗎?”他看著電腦上的那則消息。


    據當事人介紹,他們是被一位長相不似凡人的小姐姐救了上來,她的水性很好,能在水中憋很久的氣,甚至不知從哪裏變來了遊泳圈讓他們套著。他們都親切的稱呼她為水中精靈。


    “國外的美人魚拍的毀童年,我們國內有自己的美人魚,若是有美人魚的話一定像那個小姐姐一樣漂亮。”該遊客因為被及時救助,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甚至還有點興奮。


    旁邊的人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還戰術性地後仰了一下。


    在這個采訪畫麵後,有一個女人披著一件外套,從水族館中出來,徐望川眼尖地看出這人就是柳朝闕。


    而旁邊的……是警官啊。


    兩人舉止親密自然,不像是犯事的樣子。


    徐望川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卻有點空落落的。


    柳朝闕似乎聽到了別的聲音,她不確定地湊近手機聽筒聽了聽。


    “對啊,我去水族館了。”柳朝闕並不覺得這是得隱瞞的事情,她又不是什麽明星,還怕狗仔。


    而沒有主動說,主要是懶。


    徐望川:“蘇市的水族館?”


    柳朝闕:“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手機裏看到的,你沒受傷吧,我看采訪的視頻裏,你和一個警察出來。”徐望川也很誠實的道。


    柳朝闕明白了:“我沒事,不要擔心我了,就是手機進水了,還得買件衣服換上,破財了破財了。”她心痛地捂著胸口。


    “人沒事就好,你要在蘇市待幾天啊,不是,我不是說你待太久了,我就是想見見你……”


    柳朝闕拿下手機,不確定地看了看號碼,沒看出來,又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聽著,聲音也對啊,難不成是ai


    她絞盡腦汁地回憶起她和徐望川的暗號,卻鬼使神差地說道:“神清氣爽?”


    “你又去哪裏運動了?”徐望川下意識地接話道。


    是徐望川啊,人工智能不可能連這種沒頭沒腦的話都能接住:“沒有,就是我得過幾天再回來了,我在這裏還有點事。”


    吳四鳳的事情透露著蹊蹺,別說她一個小姑娘能用鏟子砸破水族館的玻璃了,就說這鏟子,她們來的時候,不可能沒發現她帶吧。


    她想起了那次的會燃燒的刀,加上這次這三人得來的動物交流能力,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男主?


    柳朝闕下意識地想到,可沒見到邊城……不對,如果她猜測的沒錯,邊城代表的事件屬火,那水族館這事就不關他的事了,水族館裏出現了個未知的男主?柳朝闕忍不住地想起了陳青鬆,他去了蘇市,現在依據還不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並沒有碰上與水有關的事件,倒像是金……


    可那何彥之又屬於什麽呢,還是金?不對,作為男主,怎麽可能屬性相同呢,難不成其實陳青鬆的屬性是木?自行車也有木頭做的。


    總不可能因為陳青鬆流血了,所以是水吧?這太扯淡了。


    可惜她進遊戲之前,並沒有看到陳青鬆的剪影吧。


    趙鈺涵和趙曉美急得團團轉,又沒個主心骨,在柳朝闕兩人買完衣服回來之時,趙鈺涵拉住了她。


    “司曼,你相信四鳳嗎?”她鄭重其事地問道。


    柳朝闕點了點頭,但她擺手:“我們相信沒用啊,得找證據。”


    柳朝闕道:“而現在的證據表明,吳四鳳就是這件案子的唯一嫌疑人。”她著重點名了唯一,歎了口氣道:“哎,也不知道四鳳怎麽想的,去砸海洋館的玻璃,還給她砸中了,她真不知道幹完這事得去坐監獄嗎?”


    “對啊。”趙鈺涵道:“她拿那鏟子一下就能把玻璃給砸碎了?我聽網上說那玻璃還是特製的,有兩層呢,網上都沒有這種玻璃損壞的報道,就算是有,也是那種謠傳,吳四鳳這力氣怎麽可能獨立完成呢?”


    “所以,從犯呢?”趙曉美道:“不對,不對,四鳳不是主犯,最多是被教唆的。”其實雖然她們兩個人是相信四鳳的,但四鳳的無辜性,她們還真的有點不確定,畢竟四鳳上警車都沒太過掙紮。


    而且她還出現在犯案現場,還實施了犯罪,證據確鑿,若無別的可以推翻他的證據,這牢飯估計得吳四鳳一人吃了。


    這可是危害大眾的事情,那麽多受害者,判刑下來,雖沒死刑那麽嚴重,能出來的時候估計她們都有孫女了吧。


    “會不會可能四鳳都不是被教唆的,而且不是你們問我相不相信吳四鳳沒犯罪嗎,怎麽你們先給她安排罪名了啊。”柳朝闕無語,她打量了一下兩人,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先給你們拾掇拾掇吧,杵在這裏曬太陽,直接當人體衣架給衣服曬幹啊?”


    兩人看了看自己有些透的衣服,後知後覺的有些尷尬了起來。


    柳朝闕歎了口氣:“就算站在那裏,也找不到解決的法子啊。”她拿過慕梨的袋子,遞給了她們:“我和慕梨看著你們身量給你們隨便挑了兩件衣服,你們找個地方先換上吧,然後我們去個飯。”


    一人抱著一個袋子,就這麽一臉懵地被她們安排好了一切。


    換上了新衣服的兩人坐在舒適幹淨的包房裏,趙鈺涵癱倒在沙發上,仰著頭,有些頭暈。


    趙曉美則問柳朝闕:“你有什麽辦法救四鳳嗎?雖然四鳳和你認識也不到兩天……本來不應該這麽麻煩你的,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打住。”柳朝闕看著服務員端來的一盤冷菜,夾到了碗裏,先吃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這才道:“其實四鳳這事主要是太過蹊蹺,疑點有很多,我還有些不明白的事,等菜上齊的時候,我們邊吃邊說。”


    等飯開始陸陸續續地上了,趙曉美以為她開始說了,然後她道:“現在先讓我吃點飯,我整理整理。”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十分鍾,趙曉美就看著那菜啊是一個接一個的上,柳朝闕和慕梨是慢悠悠地吃。


    卻沒有一句話要說,趙曉美再怎麽著急,也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給磨沒了。


    終於二十分鍾之後菜全上完了,柳朝闕去關了門,她坐回位置,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這才淡散地道:“你現在淡定了嗎?”


    趙曉美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她夾了塊雞肉放在趙曉美的碗裏:“我們現在邊吃邊聊。”


    她夾了塊魚肉放在嘴裏嚼了嚼,怎麽說呢,魚有點腥,不咋新鮮的樣子,她嫌棄地皺了下眉頭,咽了進去,說道:“首先我們得明確一點,吳四鳳是無辜的,不是從犯更不是主犯,雖然我是不知道她怎麽跑去那裏了,又怎麽就想著砸海洋館的玻璃,但我有一點可以確認,在吳四鳳和我交流的時候,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反社會。


    即使她在說到她的白鯊朋友時候,也並沒有多少怨懟的情緒,加上她說好久沒去水族館了,又怎麽事先計劃著這一件事呢?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她為什麽要在和我們一起玩的時候製造這個案件,她應該知道若是她打破了那層玻璃,那麽我們都會被淹死吧?”就這一點,柳朝闕就確認,她並不是自主意願:“總不可能,你們都得罪了她吧?”


    趙鈺涵瘋狂搖頭,趙曉美也覺得此事甚是蹊蹺:“四鳳這人膽小怕事,能夠去幹這種事情就很匪夷所思,且她的力氣並沒有這麽大,就算那是特殊情況,也不可能大到把東西砸破了吧。”


    “而且我們還跟著,若是她偽裝的這麽好,那我們也就認了,但十幾年的朋友,一直偽裝,偽裝的皮膚也變成了真實。”趙曉美道:“那她又為什麽會在今天爆發呢?難不成是因為我們去了白鯊館。”


    “對哦。”柳朝闕好奇地前傾了下身子:“吳四鳳那時候怎麽就失蹤了?和我說說唄。”


    “其實當時我們也不清楚,四鳳和一隻白鯊接觸之後,就崩潰地跑了出去。”趙曉美突然想到:“不對啊,照理說我們都有小動物溝通技能了,當時那個白鯊的話我們居然沒聽到?總不可能海洋的動物和陸地動物交流有壁壘吧?”


    柳朝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哎,這麽說,我們去海洋館的時候,你們沒聽到那些魚啊,水母啊什麽在交流什麽嘛?”


    趙鈺涵和趙曉美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沒有。”


    “哎,我現在才覺得奇怪了,我當時去菜市場都能聽到魚的哀嚎聲,給我嚇得都不敢吃魚吃雞了,結果現在去個海洋館,除了遊客的聲音就聽不到別的了,我當時還以為是我們進來的時候,有太多遊客,他們的聲音蓋住了海洋動物的聲音,但當我們單獨呆在一個館裏,還是沒聽到任何聲音,這就有些奇怪了。”趙鈺涵點了點頭道。


    “我剛有這技能,倒也一時間沒想起來,結果鈺涵她都經曆這麽久了,居然也沒想到,這就有些古怪了。”趙曉美點頭道。


    “我可以大膽猜測一下,有人屏蔽了你們的金手指,讓你們沒法聽到四鳳和白鯊的交流。”柳朝闕分析道:“若是單獨一個白鯊聽不到,你們會覺得奇怪,若是整個海洋館的魚都聽不到,你們可能會忽略白鯊的異常,甚至下意識地遺忘,或者幕後之人想要對付的就是吳四鳳。”


    她說:“畢竟隻有吳四鳳是沒得那個白鯊飾品就能聽得懂白鯊聲音的人,或許當時你們進店也並不是偶然,而是那個要設局引誘四鳳,將你們也順帶的。”


    柳朝闕敲了下頭:“怪我慣性思維,想錯了因果關係,不然我們應該能做好預警。”


    一直未說話的慕梨終於抬起頭來,他道:“若是真有人讓四鳳入局,不是今天也是以後,結果還是未變,你不需要太過自責。”


    他夾了把青菜給她,好好吃飯,別想這有的沒的。


    看著綠油油,嫩嫩的小青菜碼在飯上,柳朝闕咽了咽口水,她馬上就投入到了幹飯事業,嚼著青菜嘎吱嘎吱。


    “那現在怎麽辦?”柳朝闕忙著吃飯,趙曉美將求助的目光對向慕梨,眼中隻有對朋友的擔憂,再無羞澀之意。


    “嗯,一種辦法是查監控,看看吳四鳳在破玻璃之前有沒有異常舉動,一種就是……確認那個鏟子,到底是誰給吳四鳳的。


    前麵需要水族館老板的配合,你們不能暴露自己是四鳳的朋友,老板對破壞他的水族館的罪魁禍首深惡痛絕,若是你們暴露了,他肯定不會讓你們去看的,還怕你們想要包庇她。


    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受害者,想要找到更多吳四鳳是凶手的佐證,以泄憤。”


    “或者……美人魚姐姐也是一個突破口。”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咳咳。”柳朝闕咳嗽了幾聲,差點被湯嗆到,幾人齊齊看向了她。


    “美人魚?你說的是那個救了很多人的小姐姐?”她故作鎮定地問道:“但你們怎麽找她呢,說為了當麵和她說聲感謝而去查監控?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你這麽大反應是幹什麽?”慕梨眯起了眼:“該不會……”那人就是你吧。


    柳朝闕笑了笑,踢了下慕梨的腳,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知道就給給我放肚子裏,別說出來。”


    所以司曼其實是魚?嘶!為什麽我這隻貓沒有發現?他難以置信,居然有貓不識魚?他和小黑是不是都得開除貓籍了?


    “阿秋。”在家研製新菜的墨雲莫名地打了聲噴嚏,看著鍋中煮的東西,幸好是自己吃……但還是好嫌棄啊。


    最終他還是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抗拒,把一鍋雞湯重新倒水燒了一遍:“果然沒第一次煮的好喝。”


    他砸吧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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