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安的出現,頓時讓局勢來了個大反轉。


    如此人物,唐寅竟然是他的師侄,這是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考生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難怪,這家夥能有特殊推薦信,原來如此!”


    “這吊毛,也太能裝了,扮豬吃老虎啊!”


    “誰特麽,說他是窮小子出身的?拉出來,本才子要吐他一臉!”


    眾考生的心思各異,在心裏紛紛吐槽起唐寅來,心思深沉,城府極深,成了眾人對他的印象。


    唐寅對此隻能無語,自己也不知道的好嗎?


    王伯安見柳齋長不敢回嘴,也沒有咄咄逼人,而是瞥了唐寅一眼。


    “小子,跟我走吧,今日起,你便是我論經院的人了!”


    唐寅聞言,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管怎麽樣,死酒鬼的麵子得給。


    於是乎,一大一小兩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了白鹿講堂。


    兩人一走,柳齋長這才恢複了神情,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頓時臉色一冷。


    “看什麽看,繼續閱卷!”


    眾人這才哄散開來,閱卷的閱卷,排隊的排隊。


    不遠處的地方,馬山長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不由嘿嘿一笑。


    “李晉那個傻缺,教出來的學生,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就看王大個子,能不能唬住他了!”


    ......


    唐寅跟著王伯安去往論經院。


    路上,唐寅終究是沒忍住,朝著王伯安問道。


    “師叔,你可知道,那個死酒鬼去哪了?”


    王伯安聞言,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他。


    “李晉沒跟你說他的事?”


    唐寅搖了搖頭。


    王伯安眨了眨眼。


    “他既然不說,那就是不便說,你還是日後自己問他吧!”


    唐寅聞言,立馬一臉的無語。


    神神秘秘的,那死酒鬼準沒好事。


    晃了晃腦袋,唐寅將心裏的疑惑甩開。


    既然他們不說,自己不問就是了,踏實讀書科舉才是正理。


    走了一會後,王伯安帶著唐寅,來到一座比“有間私塾”大不了多少的小院子。


    院門上寫著“論經院”三個大字。


    唐寅一看之下,頓時三觀炸裂。


    方才路過“神童院”“秀才院”“舉人院”,那都是樓宇林立,恢宏大氣。


    這論經院,聽起來要更加高大上,就這?


    更加讓唐寅意想不到的是,整座論經院,有且隻有王伯安一個人。


    得知這個情況的唐寅,頓時emo了。


    “寄吧,什麽玩意啊?”


    原以為靠上一棵大樹,誰知道,你丫就是個光杆司令。


    王伯安看到唐寅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哼一聲。


    “小子,別瞧不起老夫的論經院,其他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後來,唐寅才知道,白鹿書院以前是沒有論經院這個部門的,直到王伯安來了之後,才有的。


    隻有寥寥數人知道,論經院,其實就是莊墨寒找個借口,給王伯安發點福利而弄出來的產物。


    這家夥不事生產,整日裏專研經書,要不是論經院齋長的工資補貼,估計他混的連李晉都不如。


    也正是這樣,這家夥才能夠安心研讀他的經書。


    這種現象在外人看來,很不可思議,所以論經院,在別人看來,也很神秘。


    隻不過,在唐寅看來,這論經院倒不是神秘,而是奇葩。


    推開院門,看到裏麵的場景。


    唐寅不由歎了口氣。


    這家夥,不愧是李晉的同門,一樣的懶,裏麵髒兮兮的,院子裏落了厚厚的落葉。


    似乎王伯安,來接唐寅,就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將唐寅帶過來後,王伯安就沒再管他,給他安排了東邊的屋子作為房間之後,就一頭鑽進了書房裏。


    唐寅見狀,搖了搖頭,走進自己的房間之後,開始打掃起衛生。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房間和院子清掃幹淨。


    這個時候,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


    今日早起,考試之後,就沒吃過東西,早就餓了。


    然而,唐寅轉了一圈,卻沒發現,論經院裏有廚房。


    想了想,唐寅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好半天之後,王伯安這才不耐煩的開門。


    “咋了?”


    這家夥,剛才還“師叔,師侄”叫的清熱,現在卻變了臉。


    唐寅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師叔,廚房在哪,我餓了!”


    王伯安聞言,不由揉了揉肚子,這貨,也是一天沒吃飯,方才看書忘記了,現在被唐寅一提醒,也餓了。


    “書院有膳堂,你等著......!”


    說著王伯安轉身回了書房,一通翻找之後,拿著一塊牌子,便帶著唐寅出了門。


    兩人一路來到書院膳堂。


    此時正是用飯的時間,膳堂外排滿了來吃飯的學子。


    白鹿書院的學生不少,近一千人,所以每到吃飯的時候,都是排滿了人,幾乎排到膳堂外麵去了。


    正當唐寅以為要吃上飯,至少得排半個時辰的時候。


    王伯安卻是帶著他,往膳堂旁邊的屋子而去。


    書院分老師和學生,食堂也是分開的。


    膳堂旁邊的屋子,便是老師們的小灶。


    正在排隊的學子們,看到唐寅跟著王伯安,往旁邊的屋子而去,頓時露出羨慕之色。


    其中有怨恨的目光,便是鄧太安。


    還有一人,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正是之前那很沒義氣跑路的江宴江少爺。


    走進那座屋子,果然看到裏麵都是書院的講師,甚至謝齋長和柳齋長也在裏麵。


    有人看到唐寅一個學生進來,想要上前質問。


    不過,卻被人給攔住了。


    “哎哎,何兄,那可是論經院的人,你可別去找不痛快!”


    “論經院除了王伯安,什麽時候有第二人了?”


    “不知道,聽說是王伯安親自招的人!”


    “嗬嗬,這家夥,終於鐵樹開花,要招學生了?”


    自從兩人進入屋子,議論聲就不斷。


    很快,唐寅的事跡,就傳遍了整座書院,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怪人。


    也是,隻有王伯安這種怪人,才會收唐寅這種學生。


    唐寅現在還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才體會到這位師叔的怪異。


    吃過飯後,王伯安就將手上的牌子丟給唐寅。


    “日後,就由你打飯,作為回報,每日,我可指點你一次!”


    唐寅聞言,不由撇了撇嘴。


    “誰特麽稀罕你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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