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倫在危機時刻,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眼看木劍就要逼近到了眼前,整個身體頓時朝下傾斜,險險的躲過朝著自己麵門而來的小木劍。


    此刻的莫倫心中大怒,想不到竟然被這個小子陰了自己一下,這哪裏受得了,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絕對不能夠容忍一個能夠刺殺自己的存在。


    隻見,莫倫兩手化拳,硬生生的打在淮雅風的手臂上,淮雅風的手臂不過隻是肉體凡胎,而莫倫乃是修煉千年的樟樹精,一拳打下去,不易於泰山壓頂。


    可是,就在這時,一直躲在莫倫身後的兔爺鼓足全身的氣息,對著莫倫張開大嘴,刹那間,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流衝湧而來,雖然對莫倫這個樟樹精產生的傷害微乎其微,但是還是令他為止一震,失神片刻。


    而就在這時,淮雅風放開抱著的莫倫的雙腿,手上快速的掐著法訣,被莫倫躲過去的小木劍光芒大方,瞬間一分二,二化四,直至變成了十三柄一模一樣的短劍之後,上天入地,從十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著莫倫的地方,像是用於了靈魂一樣,衝了過去。


    兔爺看到一把小小的木劍竟然幻化出了十三柄短劍,心中頓時大驚:想不到,這個小子還能施展十三光雨。


    不對,兔爺馬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心中驚訝到:“的確是逍遙仙宮的十三光雨,可是這可不是他一個區區玉玄二層的小輩能夠施展出來的啊。難道淮雅風真的是個天才?”


    眼看那十三光雨對著莫倫越逼越近,可是這個時候,莫倫卻已經清醒過來,突然看到眼前,身邊竟然出現十三道劍芒,心中頓時一驚,可是,在生死之間,他馬上做出反應,整個身體頓時化血肉成朽木,但是卻是朽木逢春,整個身體長出許多嫩綠的枝丫,可是,還不等枝丫長成之時,十三道劍芒就齊刷刷的刺了過來。


    每一個劍芒全都穿透厚厚的樹皮,直達內心深處。


    莫倫被十三道劍芒刺中之後,仰天怒吼。


    聲音衝破雲霄,驚起無數的飛鳥走獸。


    兔爺雖然驚奇於淮雅風的十三光雨,但是他知道,緊緊憑著淮雅風的功力,絕對不會把莫倫傷到這步田地。


    還沒有等他細細想來,耳邊就傳來了爆炸的聲音。他定神一看,卻見射進莫倫體內的十三道短劍,全都爆炸開來。兔爺生怕淮雅風被爆炸波及到,三兩步就到了淮雅風的麵前,抬起淮雅風就朝著遠方跑開。


    兔爺心中想道:“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劍,看樣子乃是一把桃木劍,被高人隱去了桃木的氣息,而且裏麵必然刻畫了驅邪的陣法,否則,依著淮雅風的功力,絕對不可能把莫倫逼到這種程度。”


    話雖如此,但是他也知道,莫倫千年的功力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消散的,重傷是免不了,可是絕不會死去。修養個三五十年,或許能夠恢複一半的功力吧。


    兔爺對著身上的淮雅風說道:“我說,你小子竟然還有這種寶貝,看來你師父對你倒是很照顧啊。可是,為什麽還要讓你下山?”


    淮雅風吐了一口鮮血,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嘴角流著鮮血說道:“我沒有師傅。”


    兔爺一愣,接著說道:“你沒有師傅?你不是逍遙仙宮的人嗎?”


    淮雅風搖了搖頭,說道:“什麽逍遙仙宮,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我隻是跟著濮陽玉兒和濮陽舒兒她們兩個修煉的。”


    “剛剛的那柄飛劍呢?這飛劍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乃是桃木心遇雷而化,而桃木也稱“仙木”、“降龍木”、“鬼怵木”,五樹之精,可壓服邪氣,抵禦百鬼,不但如此,裏麵還刻畫著降妖伏魔的陣法,你用這把桃木劍來對付莫倫,倒也算是物有所用了。”


    淮雅風說道:“這柄飛劍也是她們給我的。”


    他想了一下,反正乾坤袋是濮陽玉兒給自己的,而飛劍又是從乾坤袋裏麵拿出來的,說是她們給的,也不為過。而且,淮雅風還想通過兔爺,把姐妹二人給救出來,他一直都相信,隻要兔爺想要救人,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兔爺聽到之後,覺得對於淮雅風也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口中歎道:“可惜了這麽一把好劍啊。”


    淮雅風笑了笑,說道:“木劍雖然已經沒有了,可是能夠讓那個樟樹精重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兔爺停下腳步,把淮雅風放到地上,說道:“這次你可把那個樟樹精坑的很慘,不但千年的修為近乎沒了,現在看到咱們恐怕也要四處躲著了。”


    淮雅風問道:“剛剛為什麽你不一鼓作氣把他給消滅掉,也算是為人間除去以害。”


    兔爺笑了,究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說道:“你真以為莫倫就沒有什麽底牌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真把他給逼急了,咱們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我要是不快點把你拉走,到時候可有的是你受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怕他,無論如何,既然來了,我也一定要把她們兩個人給救出來。”


    隨著莫倫的重傷,周圍的濃重霧氣也開始變得漸漸稀薄起來,慢慢的可以看到天邊的雲彩。


    等到霧氣全都散開之後,淮雅風驚奇地發現原來在他們麵前有一棵大大的香樟樹,而在這棵香樟樹的樹幹上,卻被樹藤捆綁著兩名年輕的少女。


    當把濮陽玉兒和濮陽舒兒解救下來的時候,她們二人也正好蘇醒過來。濮陽玉兒一雙美眸盯著淮雅風看了半天,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緊緊的拉著妹妹濮陽舒兒的手。


    淮雅風再看濮陽舒兒,此刻的濮陽舒兒就像是驚弓的小鳥,一臉懼怕的看著淮雅風,而且還忙不迭的躲到濮陽玉兒身後。


    淮雅風好笑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我就這麽可怕啊。”


    濮陽玉兒挺起胸膛,問道:“你是淮雅風?”


    淮雅風左看右看,然後用一隻手指著自己說道:“你在問我?”


    他其實隻是開玩笑,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濮陽玉兒和濮陽舒兒卻把他的話當真了。一步一步的慢慢朝著身後躲去。


    淮雅風問道:“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害怕見到我?”


    濮陽玉兒又問道:“你究竟是誰?”


    淮雅風張開手,說道:“我是淮雅風啊,怎麽,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說完,還不忘把身上的乾坤袋解下來,放到濮陽玉兒麵前,說道:“就算是你們不相信我,但是也應該認識這個乾坤袋吧,這個乾坤袋還是當初你給我的。”


    當淮雅風拿出乾坤袋的時候,濮陽玉兒眼前頓時一亮,這個乾坤袋她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是熟悉的都不能再熟悉了,上麵的每一個紋理,每一個繡飾,她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裏麵。


    頓時,濮陽玉兒就沉默了下來,頭低低的垂著,眼中倒映著腳下的土地,慢慢的,一滴,兩滴,三滴……


    淚水,從半空中滑落下來,進入泥土,滋潤一片芬芳。


    濮陽玉兒是一個堅強的人,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自己脆弱的一麵,當她以為自己和妹妹難逃一死的時候,在她的心裏麵甚至是根本就不在乎,隻是有些悔恨,沒有找到父親。


    那個時候,或許真正直麵死亡了,一切也就不是那麽可怕了。


    可是,當她知道自己和妹妹都獲救後,那堅強的內心再也忍不住的柔軟起來,重獲新生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但是,她自幼就是一個堅強的人,即便是最為柔軟的地方,也不會輕易向世人展開,她還是低下了頭,默默哭泣。


    濮陽舒兒看到姐姐哭泣,想到剛剛種種,在這樣的氛圍下,眼角也模糊起了淚水。


    淮雅風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出來濮陽玉兒在流淚,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兔爺看他們幾個實在是墨跡的很,於是一跳一跳的到了他們麵前,說道:“喂,你們還有完沒完啊。這天都大亮了,你們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哇。”


    兔爺的話頓時吸引了兩個女孩子的注意,而當她們看到對她們說話的竟然是一隻巨大的兔子,心中感到好奇。


    濮陽舒兒咦了一聲,說道:“這隻兔子竟然還會說話?不會是妖精吧。”


    話雖這麽說,可是,當她看到兔爺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到恐懼。更多的是把兔爺當成是寵物一般。


    淮雅風還沒來得及介紹,兔爺就搶先說話了。


    “什麽兔子,哥是兔爺,哥也是有名字的人,你們以後都注意著點。”


    可是,兔爺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渾身一輕,卻是被濮陽舒兒給抱了起來。


    兔爺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女人抱,更何況是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子,臉色頓時一紅。


    濮陽玉兒一邊用手撫摸著兔爺的皮毛,一邊說道:“你這隻兔子還叫什麽兔爺啊,這麽大還這麽沉,都快要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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