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隻當他在放屁,眼睛都沒眨一下。


    賀英磊更加怒了:「狗奴才,還不讓開!」


    對麵的人總在放屁,即使不傷人,也是很臭的。兩個侍衛不是皇帝隨便派來的。寧安帝為了姬安恬這個女兒,差點將內庫搬空,派來的侍衛也都是親信。


    剛才他們沒認真攔齊夫人,主要是他們公主之前對賀家人的態度實在是……一言難盡。侍衛覺得自己家裏平民出身的小媳婦兒,都做不出公主以前那種自降身價的事情。不過今天公主似乎想通了,剛才她懟齊夫人的時候,侍衛們聽得極爽。


    鑑於公主的態度可能恢復正常,兩個侍衛現在對賀英磊,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了:「賀駙馬不要為難我們,我們隻是按規矩辦事。」


    事實上,他們想說的是我們是陛下派來的人,沒做錯事的時候,公主也要客客氣氣的對我們,你算個什麽鳥東西敢罵我們狗奴才,有本事你在陛下麵前罵一句,看陛下會不會放過你。


    賀英磊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站起來就想硬闖,然後,很遺憾,他打不過兩個侍衛。雖然他自幼習武,但他打不過兩個侍衛。


    折騰了這麽久,安恬終於披上外衣走了出來。


    「請他過來。」安恬站在房間門口,不冷不熱地說道。


    賀英磊沒發現她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見她出來,踉踉蹌蹌地邁著醉步衝過去,一邊沖一邊叫道:「姬安恬!你想做什麽,你以為這樣欲拒還迎我就會喜歡你嗎?不可能的!你——啊啊啊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慘叫起來,因為安恬示意張侍衛把他撂倒了。


    「駙馬喝多了,讓他清醒一下。」安恬麵無表情地說。


    張侍衛茫然。翠芝看著安恬的臉色,試探地問道:「公主,和國公夫人一樣清醒嗎?」


    安恬老懷甚慰,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剛才手持銅盆穩如泰山的小侍女,重新端出一個厚重的大銅盆,在安恬鼓勵的目光中,抬手潑了賀英磊一臉。


    賀英磊的叫聲本來已經小下去,被涼水一潑,又「嗷」地一聲叫了起來。


    「姬安恬,你有種!」他醉醺醺地叫道。


    張侍衛撓撓頭,覺得自己有必要向公主殿下解釋幾句:「公主,並非我不想勸阻駙馬,駙馬說他心裏有數,可是他的酒量……」他用略帶憐憫的目光掃了賀英磊一眼,硬著頭皮說,「我派人在外麵看著,駙馬隻喝了三杯酒,他的酒量是真的不行。」


    安恬:「……」她努力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出這個年代的酒,她估計著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度。就算杯子有海碗那麽大,二十度的酒,三杯就喝成這副德行,這叫酒量不行嗎?這根本就沒有酒量吧?


    咳咳,酒量怎麽能說沒有呢?隻能說非常小而已。


    「你有種!你有種就別嫁給我!」賀英磊的腦子顯然已經不太清楚,來來回回隻會罵這一句話。


    安恬神情複雜地看他一眼,回頭對張侍衛說:「有空多讀書,你看這個沒文化的,罵人都隻會這一句。」


    張侍衛:「……公主說的對。」


    「去請賀國公和齊夫人過來,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好兒子在幹什麽。」安恬吩咐道。然後她低頭看看賀英磊,猶豫片刻說:「我這院子裏都是青石板,賀公子躺在這裏挺涼的吧?怪可憐的——趕緊把他拖到門外去,外麵是泥地,比我這裏暖和。」


    張侍衛:「……公主說的對。」雖然今天公主做的事情,讓他覺得公主終於有了皇家風範,可是為什麽總覺得怪怪的呢?


    翠芝和大力小侍女翠柏一點也不覺得公主奇怪。她們睜大四隻亮閃閃的眼睛,充滿敬佩地看著公主:啊,公主好霸氣,她們好喜歡的!


    安恬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們還沒見過我真正霸氣的時候呢。


    不過她應該在這裏等著賀國公夫婦二人過來,還是善良地回房間去,不去看賀英磊倒黴呢?


    看熱鬧還是不看熱鬧,這真是個令人頭昏的大問題。


    不過安恬沒有猶豫太久,因為賀國公和齊夫人來得很快。侍衛們剛剛把賀英磊拖出公主府,一牆之隔的賀家,便傳來喧鬧之聲。


    可惜公主府的側門已經關了,任憑那邊把門敲得山響,安恬就是一口咬定深更半夜她孤身在公主府,公公敲一敲門就把人放進來,好說不好聽,傳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因此叫他們一律去走公主府正門,這樣一來有夜巡的官兵作證,她才有一點安全感。


    一群侍衛侍女看著身處他們團團包圍之中的,「孤身一人」的公主:「……」


    不過安恬的話理論上沒有什麽漏洞。隻是國公府的人繞了一大圈終於趕到公主府正門外時,賀英磊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


    齊夫人一看見自家兒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當時什麽公主,什麽元後嫡女,全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她縱身一躍,撲在賀英磊身上,放聲大哭:「兒啊,我的兒啊!若知她是個如此狠心之人,為娘寧可死,也不能答應這門親事,我的兒,你好慘啊!」


    賀國公見妻子哭得像個淚人兒,也老淚縱橫。他這輩子姬妾十幾個,孩子一大堆,卻隻有老妻生的一兒一女活了下來,如今女兒在宮裏不受寵,兒子娶妻卻娶回一個攪家精,成親當天便被磋磨得生死不知,他想著想著悲從中來,鼻涕眼淚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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