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連連咂舌,光是一件黑靈芝就有這樣的價值,更何況其他。來到其中一件珍寶台前,隻見上麵的珍寶透出一道柔和的光忙,細細看去,乃是一件血珊瑚,足有一人多高,鮮豔欲滴,讓人驚歎。再看交易條件,則是七萬兩黃金或是一件神兵。


    林天頓時後悔不跌,總覺得給殷天照的那些純陽珠吃了大虧。眼下林天神兵在手,其實並不需要更多的武技磨練自己,而是需要考慮如何才能進入戰兵境界。刀劍槍三種武技可說是各有千秋,然而對林天來說卻沒有有更為突出的一個。三個都一樣厲害,可是究竟誰更厲害就不得而知。雖然知道無上兵紋的形成道理,卻沒法做得到。


    而林天更有種感覺,若不將魔武六技全部修煉,根本無法凝聚兵紋。本來以為可以從殷青彤身上找到一些摧心掌的影子,可是現在已經證明了摧心掌根本不是聖梵魔相的魔武技。


    萬寶閣二樓開始,已經有了一些小型拍賣會的舉行。從第二層到第六層,展出的東西的層次也不盡相同。能夠多上一層,就表明身份更高一些。到了第六層,就隻有不到百人可以進入了。


    在大廳裏遊走了一會兒,當林天想要上二樓的時候,卻被一個兵衛攔住。從而二樓開始,就不是人人都能夠進入的地方。林天先是被查問了一番,而後被問及有咩有受到邀請之類的就徹底懵了。


    “小子,上二樓的人,沒有點身價是不行的。要不然你可交上一兩金子,方可以進入觀看。”那士兵跟林天解釋了一會兒。


    突然一個殷家弟子靠近,在那侍衛耳邊說了幾句。那侍衛臉色一沉,連忙退在一旁。


    那殷家弟子對著林天點了點頭,轉而離開。此時此刻,隻怕沒有一個殷家的人不知道林天的存在,區區萬寶閣,又怎能比得上林天的珍貴。


    林天也不多說,徑自上了二樓。一張圓台上,一個女子咯咯笑個不停,向在場眾人展示著一件又一件的寶貝。


    “他媽的,這件金絲鱗甲我一定要弄到手,五萬黃金。”


    “五萬一千。”


    “五萬兩千。”


    ?????


    不多時,那女子展出的一件碧雲金絲甲以六萬六千兩黃金的價格被人買走。看了一會兒,林天也明白過來。這裏是明拍,所有人都有叫價的資格。每次出價不得少於上一個價格一千,依次類推,第三層則不少於兩千,到了第六層,每次叫價就要多出五千。


    林天隻是苦笑一下,便轉上了樓,看了一會兒,又朝著四樓進發。那些守衛根本不敢攔著林天,哪怕林天的行為也惹來不少注意,可是卻有著通行無阻的權利。


    到了第五層,拍賣則以暗拍的形式進行。同樣是一個美貌女子先展示寶物的特性,一番介紹之後,所有人會暗中出價。出價分為三輪進行,每一次出價,女子都會將所有的出價記錄下來,選出最高的三個價格公布。緊接著便是第二輪出價,各人會根據上一次的價格情況作出調整,或是追加投入,或是打一個心理戰壓低價格。到了第三輪出價,則是最為刺激的時候,往往可以讓寶物拍出極高的價格。


    這種暗拍形式多了幾分神秘,也讓人有種安全感,更顯得刺激。看了一會兒,林天基本上明白了其中的道道,許多有錢的客人喜歡拉幫攏勢力,也會對其中一兩件珍品割讓,用以取得別人的好感。總之,一場拍賣下來,其中的波瀾起伏也充滿了詭譎的氣息。


    親眼見證了一塊寒水石拍出八萬兩的高價之後,林天不覺感慨萬分。天啟帝國征戰不止,想不到巨大的財富會聚集在這些武者的手裏,最後成為他們征服別人的基石。


    林天不覺趣味索然,叫過一名殷家弟子,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休息。那殷家弟子知道林天的身份,對林天極為客氣。


    “今天的拍賣品裏,有沒有一些注重修煉根基的武技?”林天開口問道。


    眼前的殷家弟子也算是個明竅初期的武者了,這些東西一點就明白。所謂注重修煉根基的武技,並不以克敵製勝為目的,而是修煉自身體質的強度。為了進入戰兵之境,林天必須明白武者的根基到底該如何穩固。這同固體術有著極大的差別,固體術在於固體養氣,而武者的根基則在於身體發膚和內息的變化。


    那弟子麵有疑惑,不解道:“那種東西多的是,怎麽可能會在萬寶閣出現,你這是開玩笑麽。”


    林天不解,反問道:“武者最重根基,為何打磨根基的武技反而會不受待見呢?”


    那弟子顯然不認同林天的說法,搖頭道:“煉體大成之後,武者的根基算是成形,明竅大成之後,便是追求無上武境的道路。”


    林天心頭一怔,這個弟子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可是自己身俱三種魔武技,卻有種空中樓閣的感覺。而一個疑問也從心裏生出,既是追求無上武境,也是從根基開始的。


    “若是你對這些感興趣,不妨去天武盟公孫家,隻要花上幾兩銀子,就能夠得到一部天武經。全天下修煉這門心法的人實在太多,可是能夠堅持到最後的,一個也沒有。因為這種武技的修煉實在太慢,慢到令人發瘋。或許別人和你一起修煉,你還沒有到達煉體境界,人家就已經明竅了。這功法天下聞名,公孫家所有人都會修煉的。不過這功法就算修煉到頭了,也不過是煉體大成而已。你以為公孫家為什麽要修煉這個?原因很可笑,那就是他們的老祖宗傳下來的,都成了公孫家的家訓了。”那殷家弟子嘲笑道。


    林天卻是暗暗搖頭,能夠被公孫家看中的,又怎麽會是沒用的東西。公孫家乃是天之一脈的傳承,怎會讓人輕易看透其中的玄機?等到殷家弟子離去之後,林天休憩片刻,便獨自離開了萬寶閣。


    然而就在林天離開的時候,暗中幾道身影也跟著走了出去,緊緊跟在後麵。眼看著林天朝著東邊走去,直到天武殿前才停了下來。林天有意無意地朝著身後笑了笑,對著一個看守的侍衛走了過去。


    萬寶閣內,一個獨立的房間中,殷天照和殷玄風端坐著。麵前一張矮桌上,兩隻青銅酒杯裏散發著騰騰熱氣。這萬寶匯聚的萬寶閣裏煮酒閑談,倒也有一番趣味。


    “我從老祖宗那裏得來消息,林天來自一個強大的仙門。那個仙門出來的真武者不多,似乎星月神宮也沒有這個來自這個仙門的武者。”殷天照麵帶凝色道。


    “這個我不是很在意,隻是方才那小子還真的去公孫家了!”殷玄風唇邊還有一絲酒香,微微閉著眼。


    殷天照臉色一沉,端起的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身上殺氣一現。“要是此人被公孫家所用,多我們豈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殷玄風搖了搖頭:“威脅談不上,四大家族的爭鬥曆來就有。四大家族本來就分屬四大古國,說什麽同心同德都是廢話,誰不想打敗其他三家,一統天武。隻是一些守舊派仍然相信天武盟抵抗外敵的作用,所以不願意撕破臉。軒轅一脈式微,人心早已散了,再也不複昔日風光。”


    “這些都是明麵上的事情,我們做的再過火,也是有底線的。噢對了,流荒之行因為獸潮的關係提前了,這次公孫家的態度怎麽樣?”殷天照道。


    “公孫家曆來行事低調,這件事情卻是出乎意料。早在數月前,就告知天武盟,參與之人必須有戰兵修為,而且四家弟子不能超過十個。”殷玄風歎道。


    殷天照雙眼圓睜,驚聲叫道:“戰兵修為?十個?”


    殷玄風苦笑一下,點了點頭。武者修煉,從戰兵開始,就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天下武者千萬,可是能夠進入戰兵之境的,無不是各大門派的精英。一般武者就算修煉一輩子,可能也無法凝聚無上兵紋。可是一旦進入戰兵之境,無論是攻擊力和武技的變化,都超出了人的想象。隻不過像林天那般以明竅修為硬撼戰魂境界的人,隻能用怪胎來形容了。可是林天所擁有的秘密,又豈是一個武者能夠比擬?


    四大家族雖然底蘊深厚,可是要挑選出是個戰兵武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時的林天站在天武殿外,駐足不動。比起玄武殿來說,這裏並沒有那樣的氣勢,不過是一般的宮殿而已。守衛和巡邏的軍隊比起殷家的玄武殿也少了許多,直到林天靠近,才過來詢問一番。


    整個中嶺都在殷家的控製之內,會元鎮裏駐守在天武殿裏的公孫一脈,其實並沒有多少人。說明了來意,那侍衛便讓林天等待,快速通傳。


    不多時,一個灰衣老者從殿內走了出來。瘦弱的身骨在白色台階上緩緩移動,像是一幅曆經滄桑的畫。


    那老者沒有說話,來到林天跟前看了一眼,回過身去又慢慢走近殿內。


    林天愕然,迅速跟了上去。不多時,林天便發現了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己的身法並不慢,可卻隻是跟在老人後麵數尺外。無論林天身法如何變化,都隻能在老者後麵跟著。


    林天怔了怔,心道:“難道這老頭的修為真的高到那種地步了麽,可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一點壓迫的氣息?”但凡武者,氣息間的感應就能夠知道對方有多強。而林天卻有種無力感,眼前的人根本無法看透。


    不多時,老人帶著林天來到一處樓閣。侍衛上來盤問,將林天留在了外麵等候。那老者進入樓閣內許久,才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這就是你要的天武經。”那老頭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徑自走開。


    林天愣在原地,心中不解。如此輕易就得到了這部心法,難道公孫家的人真的不介意外人修煉麽?


    經書並不厚,用絲線裝訂,蠶紙書寫。字體渾圓如一,透出一股書香。林天迫不及待地打開經書,細細看了起來。


    粗粗看了一下,經文大多記敘了一個叫做使弟子的人在武聖門下學藝的事情。倒也細致地講解了武者境界的不同,直到戰神境界為止。和林天知曉的倒也大致相似,隻是其中一些地方將武者內息看做三種不同的氣象,一者大行之象,二者沉浮之象,三者銳氣之象。解釋的十分模糊,讓林天看的不明不白。能夠肯定的是,三種氣象所對應施展的武技,其威力簡直是天差地別。


    在經卷的最後,才有了一段修煉之法。看似言之鑿鑿,其實更顯得虛無縹緲。果不其然,與那位殷家弟子說的一樣。這修煉之法隻有煉體大成,之後就沒有了。


    按照這種修煉的說法,武者根基的修煉,其實決定了內息氣象的區別。


    合上書卷,林天快步出了天武殿。這修煉之法需要慢慢體會其中的道理,倒也不急一時。就當林天離開的時候,暗處一道身影快速走過,朝著樓閣中一間屋子走去。


    “看不透,看不透啊。”一個老者撫掌而歎。


    “嗬嗬,老祖親自帶人來領經書,還是第一次呢。”一個年輕弟子道。


    老者點點頭道:“這算是一個機緣,武者之象除了我們公孫家之外,就隻有軒轅一脈能夠修煉。可惜天下武者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加上深究道理的人越來越少,所以這些武者無不是沉浮不定的氣象,怎能稱得上真正的強者。”


    “老祖不必介懷,別人都以為修為越高越好,而我公孫家收納人才,卻是以根基為重。可惜啊,沒有武者能夠明白天武經所言。到如今,就連我公孫家,也找不出幾個有天賦的弟子了。”年輕弟子道。


    “唉,這是那些老鬼不明白了。看到別人強大,自己也開始坐不住了,就連公孫家的家訓也置之不理。大行之象的武者才能修煉天目神通,法破萬象,才能成就公孫家的輝煌啊。可惜自從先祖留下這天武經,已經沒有人看得懂,也沒有人修煉成大行之象。而強行修煉天目,神通也會大打折扣,甚至有死亡的危險。”老者歎道。


    年輕弟子撲哧一笑:“你說人家老鬼,你自己還不是老鬼一個。能夠讓你親自去見的人,肯定不得了啊。話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明竅武者來求取天武經的呢。”


    老者白眼一翻:“你這小子,跟我說話也沒大沒小。我看此人的氣息,也有些看不透,極有可能是一個修真宗門出來的人。雖然是明竅武者,我敢說你也打不贏他。你說的不錯,武者修煉到了明竅,根本不會在意一部煉體功法。此人如此反常的話,那就是對修煉的武道有了懷疑,所以溯本追源,想要領悟武者之道。”


    年輕弟子麵色凝重,冷哼道:“你說的頭頭是道,難道看不出他修煉了陽明訣麽。一個修煉陽明訣,而且還出現在殷家的地頭上,豈會是簡單的人?”


    “唉,你們就是把這些看得太重。陽明訣怎麽了,隻要是我想要的人,殷玄風那匹夫豈敢跟我爭。”老者冷笑道。


    年輕弟子不住冷笑,一時也找不到反駁老者的理由。因為他說的不錯,一旦他出手,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敢與其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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