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雪說道:“夫君,你跟在我後麵走吧,這樣就不會撞到了。”唐大鵬覺得有點沒麵子,但也不想讓她們兩擔心,便小心地跟在蕭逸雪後麵,果然,一路行去,幾乎沒撞倒什麽東西了。
走好一會,蕭逸雪才長舒了一口氣:“到家了!”
唐大鵬停住腳步,舉目一望,前麵是一個破舊的小院落,四周用長短不一的樹枝夾成的半人高的籬笆圍著。唐母推開籬笆門,回頭道:“兒啊,快進屋吧。”
“哎!”唐大鵬答應了一聲,走進院子,小黑狗搖著尾巴跟在唐大鵬後麵,蕭逸雪提著籃子隨後進了院子,回手把籬笆門關好。
借著不遠處傳來的鄰居的燈光,唐大鵬四下裏觀瞧。
這個院子很小,但是很平整幹淨,中間是兩間木房,牆角邊堆了一小堆柴火和幾塊板子,旁邊放了兩根長條木凳。唐母走到房門前,從懷裏摸出一把鑰匙,摸索著打開了房門,回頭說道:“兒啊,等娘進去點燈啊。”說罷進了屋,片刻,房間裏亮了起來。
唐大鵬走進屋裏四周觀看。這是一個很小的套間,裏外兩間,外麵一間進門左手邊是一個大水缸,緊挨著一個簡陋的灶台,兩口黑鍋一大一小,用木鍋蓋蓋著。旁邊是一個大桌子,說桌子都玄乎了,其實就是兩塊木板幾根木根釘成的架子。上麵擺著一個菜板,幾個碗筷整齊地疊放旁邊。
灶台下堆了些柴火。房間中央放了一張低矮的小飯桌,一盞油燈擺在正中,黃豆大小的火苗發出了昏暗柔和的光亮。裏麵靠牆是一張床,薄薄的被子上打滿了補丁。通往裏間的房門關著的,上麵掛了一塊洗得發白的藍布門簾。
唐母拿了一根小板凳遞給唐大鵬:“兒啊,趕緊坐,累了吧,娘馬上做飯。”
蕭逸雪已經把籃子放在小飯桌上,把那一大瓷缽的雞肉端出來放在桌上,聽唐母說做飯,趕緊拿起柴火說:“娘,我來吧。”
唐大鵬坐在小板凳上,這家的清苦讓他深深震撼,他還沒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
蕭逸雪熟練地生好火,從水缸裏搖了一瓢水倒進鍋裏,用鍋蓋蓋好,端了一個小瓷盆放在案板上,拿起旁邊的小半袋米,從裏麵舀了一瓢,想了想,又倒回一小半,將剩下的倒進盆裏,然後從另一個小袋子裏舀出半瓢粗糠,準備倒進盆裏,又想了一下,仿佛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將那半瓢粗糠米倒回袋子,重新從那米袋子裏舀了半瓢米倒進盆子裏。
唐大鵬見她來回折騰,不解地問道:“小雪,你在幹嘛呢?”
蕭逸雪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你平安回來了,我和娘都很高興,咱們今天就吃白米飯吧,不吃糠拌飯了。”
唐母點點頭說道:“是啊,今天就吃白米飯。”
唐大鵬一聽,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啊,連吃白米飯都要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向蕭逸雪招招手:“你過來!”蕭逸雪疑惑地看看唐大鵬,放下瓷盆,拿了根凳子坐在唐大鵬身邊。
唐大鵬握住唐母和蕭逸雪的手,眨了眨有點濕潤的眼睛:“娘、小雪,我發誓,從今天起,一定讓你們天天吃白米飯!”
唐母拍了拍唐大鵬的手背,連說:“好,好,我兒有出息就好!娘高興!……”舉起衣袖擦了擦眼淚。
蕭逸雪也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他嫁給這個唐仵作差不多有四年了,沒過什麽好日子,唐仵作對她從來沒什麽好臉色,夫君被怪風刮跑之後,平安回來,仿佛變了一個人,對自己好多了,也懂得體貼了,蕭逸雪心裏歡喜的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唐大鵬不喜歡煽情,見唐母落淚,便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娘,我是怎麽出事的?”
蕭逸雪見他們娘倆說話,便站起來淘米做飯。
唐母抹了抹眼淚,說道:“今天上午你為王大戶家送殯,走後沒多久,就有人跑來說,送殯的隊伍剛上山不久,一陣黑風刮來,將你卷到半空,然後就不見了。我和你媳婦兩人以為你肯定是摔死在哪裏了,這一天哭得死去活來的……”話語間又有些哽咽。
蕭逸雪一邊淘米一邊接著說道:“後來聽捕快來家裏說你回來了,我和娘都高興得要瘋了,娘還一個勁感謝老天爺呢!”
唐母點點頭:“是啊,老天有眼,才讓咱們唐家沒有絕後啊,要是你沒留下個後就走了,我可,我可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啊!”
蕭逸雪聽這話,臉色有點發白,低下了頭,垂著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唐大鵬問道:“娘,我和小雪成親幾年了?”
“四年了!”唐母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小雪一直懷不上孩子,娘都要急死了。”
唐大鵬拍了拍腦袋,一臉痛苦狀,說道:“我怎麽什麽都記不得了啊!”
蕭逸雪已經將米淘好放進鍋裏,正在往爐灶裏添柴火,見唐大鵬拍打自己的腦袋,趕緊過來抓住了唐大鵬的手:“夫君,你被那怪風卷走後嚇著了,才什麽都忘了。慢慢會好的。”話雖這樣說,可心裏更希望夫君以前的那些吃喝piáo賭打老婆的事都不要記起來。
唐母也說道:“是啊,孩兒別著急,娘和你慢慢回憶,以後會想起來的。”嘴上是這樣說,可唐母心裏想的卻是,以前的兒子把家裏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了賣了,得了錢拿錢去賭博,根本不讓自己省心,今天兒子回來象換了一個人,不僅又孝順又聽話,還一下子交給自己那麽多銀子,唐母心裏也是更希望孩子不要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來,就這樣作個好孩子,那就太好了。
唐大鵬拉了一下蕭逸雪讓她坐下。蕭逸雪知道自己臉上那塊觸目驚心的黑斑在左臉上,便乖巧地坐在唐大鵬左側,這樣一來,夫君就看不見自己臉上的黑斑了。
果然,看不見那黑斑時,蕭逸雪顯得十分的俊俏,唐大鵬心裏生起了一絲柔情的漣漪,輕輕摟住蕭逸雪的纖腰,低聲問道:“小雪,娘說咱們都成親四年了,怎麽你一直懷不上呢?”
走好一會,蕭逸雪才長舒了一口氣:“到家了!”
唐大鵬停住腳步,舉目一望,前麵是一個破舊的小院落,四周用長短不一的樹枝夾成的半人高的籬笆圍著。唐母推開籬笆門,回頭道:“兒啊,快進屋吧。”
“哎!”唐大鵬答應了一聲,走進院子,小黑狗搖著尾巴跟在唐大鵬後麵,蕭逸雪提著籃子隨後進了院子,回手把籬笆門關好。
借著不遠處傳來的鄰居的燈光,唐大鵬四下裏觀瞧。
這個院子很小,但是很平整幹淨,中間是兩間木房,牆角邊堆了一小堆柴火和幾塊板子,旁邊放了兩根長條木凳。唐母走到房門前,從懷裏摸出一把鑰匙,摸索著打開了房門,回頭說道:“兒啊,等娘進去點燈啊。”說罷進了屋,片刻,房間裏亮了起來。
唐大鵬走進屋裏四周觀看。這是一個很小的套間,裏外兩間,外麵一間進門左手邊是一個大水缸,緊挨著一個簡陋的灶台,兩口黑鍋一大一小,用木鍋蓋蓋著。旁邊是一個大桌子,說桌子都玄乎了,其實就是兩塊木板幾根木根釘成的架子。上麵擺著一個菜板,幾個碗筷整齊地疊放旁邊。
灶台下堆了些柴火。房間中央放了一張低矮的小飯桌,一盞油燈擺在正中,黃豆大小的火苗發出了昏暗柔和的光亮。裏麵靠牆是一張床,薄薄的被子上打滿了補丁。通往裏間的房門關著的,上麵掛了一塊洗得發白的藍布門簾。
唐母拿了一根小板凳遞給唐大鵬:“兒啊,趕緊坐,累了吧,娘馬上做飯。”
蕭逸雪已經把籃子放在小飯桌上,把那一大瓷缽的雞肉端出來放在桌上,聽唐母說做飯,趕緊拿起柴火說:“娘,我來吧。”
唐大鵬坐在小板凳上,這家的清苦讓他深深震撼,他還沒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
蕭逸雪熟練地生好火,從水缸裏搖了一瓢水倒進鍋裏,用鍋蓋蓋好,端了一個小瓷盆放在案板上,拿起旁邊的小半袋米,從裏麵舀了一瓢,想了想,又倒回一小半,將剩下的倒進盆裏,然後從另一個小袋子裏舀出半瓢粗糠,準備倒進盆裏,又想了一下,仿佛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將那半瓢粗糠米倒回袋子,重新從那米袋子裏舀了半瓢米倒進盆子裏。
唐大鵬見她來回折騰,不解地問道:“小雪,你在幹嘛呢?”
蕭逸雪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你平安回來了,我和娘都很高興,咱們今天就吃白米飯吧,不吃糠拌飯了。”
唐母點點頭說道:“是啊,今天就吃白米飯。”
唐大鵬一聽,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啊,連吃白米飯都要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向蕭逸雪招招手:“你過來!”蕭逸雪疑惑地看看唐大鵬,放下瓷盆,拿了根凳子坐在唐大鵬身邊。
唐大鵬握住唐母和蕭逸雪的手,眨了眨有點濕潤的眼睛:“娘、小雪,我發誓,從今天起,一定讓你們天天吃白米飯!”
唐母拍了拍唐大鵬的手背,連說:“好,好,我兒有出息就好!娘高興!……”舉起衣袖擦了擦眼淚。
蕭逸雪也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他嫁給這個唐仵作差不多有四年了,沒過什麽好日子,唐仵作對她從來沒什麽好臉色,夫君被怪風刮跑之後,平安回來,仿佛變了一個人,對自己好多了,也懂得體貼了,蕭逸雪心裏歡喜的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唐大鵬不喜歡煽情,見唐母落淚,便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娘,我是怎麽出事的?”
蕭逸雪見他們娘倆說話,便站起來淘米做飯。
唐母抹了抹眼淚,說道:“今天上午你為王大戶家送殯,走後沒多久,就有人跑來說,送殯的隊伍剛上山不久,一陣黑風刮來,將你卷到半空,然後就不見了。我和你媳婦兩人以為你肯定是摔死在哪裏了,這一天哭得死去活來的……”話語間又有些哽咽。
蕭逸雪一邊淘米一邊接著說道:“後來聽捕快來家裏說你回來了,我和娘都高興得要瘋了,娘還一個勁感謝老天爺呢!”
唐母點點頭:“是啊,老天有眼,才讓咱們唐家沒有絕後啊,要是你沒留下個後就走了,我可,我可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啊!”
蕭逸雪聽這話,臉色有點發白,低下了頭,垂著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唐大鵬問道:“娘,我和小雪成親幾年了?”
“四年了!”唐母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小雪一直懷不上孩子,娘都要急死了。”
唐大鵬拍了拍腦袋,一臉痛苦狀,說道:“我怎麽什麽都記不得了啊!”
蕭逸雪已經將米淘好放進鍋裏,正在往爐灶裏添柴火,見唐大鵬拍打自己的腦袋,趕緊過來抓住了唐大鵬的手:“夫君,你被那怪風卷走後嚇著了,才什麽都忘了。慢慢會好的。”話雖這樣說,可心裏更希望夫君以前的那些吃喝piáo賭打老婆的事都不要記起來。
唐母也說道:“是啊,孩兒別著急,娘和你慢慢回憶,以後會想起來的。”嘴上是這樣說,可唐母心裏想的卻是,以前的兒子把家裏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了賣了,得了錢拿錢去賭博,根本不讓自己省心,今天兒子回來象換了一個人,不僅又孝順又聽話,還一下子交給自己那麽多銀子,唐母心裏也是更希望孩子不要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來,就這樣作個好孩子,那就太好了。
唐大鵬拉了一下蕭逸雪讓她坐下。蕭逸雪知道自己臉上那塊觸目驚心的黑斑在左臉上,便乖巧地坐在唐大鵬左側,這樣一來,夫君就看不見自己臉上的黑斑了。
果然,看不見那黑斑時,蕭逸雪顯得十分的俊俏,唐大鵬心裏生起了一絲柔情的漣漪,輕輕摟住蕭逸雪的纖腰,低聲問道:“小雪,娘說咱們都成親四年了,怎麽你一直懷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