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語塞了片刻,才道,“這……沒有這麽說的吧?八階……就算九階巔峰生育力,也隻是懷孕的幾率比較高。


    至於幾次能懷,看運氣也看獸夫的素質。


    我、我也不太懂啊,蘇前輩怎麽問人家這種成過親的雌性才會知道的問題,我……羞死了!”


    葛豔豔說著嬌嗔一聲,頭深深的埋下去,淺黃色的折耳一片緋紅。


    這一表演害羞,身體就能跟著作出反應的,也是十分厲害。


    “這樣啊……”蘇棠恍然大悟的應一聲。


    其餘人見狀,紛紛露出奇怪不解的神色,不知道她突然這般插話,是什麽用意?


    一旁,葛雲非常驕傲自己閨女的表現,他膝下子女好幾個,但能像豔豔這麽有天賦又腦子好使的,絕無僅有。


    一時更加不把蘇棠當回事,也不氣了。


    慢吞吞捋著胡子對月哮道,“沒錯啊,月哮兄,若是月璃侄兒還未成婚,我家豔豔就是月家準兒媳,可惜,可惜啊!”


    月哮神色一頓,掃了眼自家兒子,眼神之中可見遺憾。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當著蘇棠的麵說什麽,隻摸了摸鼻子道,“緣分,一切都是緣分。也許,你家豔豔和我家月璃,便是上天注定的有緣無分吧。”


    心裏其實門兒清,月璃之前癡傻的名聲在外,葛家就從未有人主動提過娃娃親的事兒。


    現在人成婚了,傻病也好了,這就來了?


    很難說是不是故意的。


    畢竟規矩大家都知道,一個雄性隻能結侶一名雌性。


    想著,月哮還忍不住仔細看了眼自家兒子,原以為他應該還沒和蘇棠正式結侶,但這一看,傻眼了!


    什麽時候結印的??


    “月哮兄,我們葛家呢也是講規矩的人家,你看……我是這樣想的。


    畢竟我們兩家之前有婚約在先,我家豔豔又這般生育力不俗,有句話怎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說是吧?”


    葛雲說這話時,眼中閃過算計暗芒。


    月哮一回神聽到這話,愣了愣,“哦?那葛雲兄的意思是?”


    “月璃侄兒有主了,月家還有沒有主的適婚俊秀嘛,到底我家豔豔八階生育力呢,又是貓族的聖雌,如果我們眼光高一點,配東區的貴族也是綽綽有餘的。”


    這話,月哮神色一動,立馬懂了。


    忍不住張大眼,“我明白了,豔豔侄女,這是瞧上我那兄弟月卿了是吧?”


    “瞧月哮兄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也老說替月卿發愁,年紀不老小了,半點不緊張傳宗接代的大事?”葛雲一張笑臉,不可謂不老謀深算,“我這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難道月哮兄還有比我家豔豔更合適的人選?”


    “這……”月哮遲疑了,那確實沒有。


    甚至下意識在想這種可能性,目光也再次落在葛豔豔身上打量起來。


    說實話,葛豔豔嬌俏豐腴,生育力強悍,貓族更是大族,各方麵都是聯姻的絕佳人選。


    結果,就在月哮要開口“考慮一下”時,蘇棠又出聲了。


    這次不像上次,閑聊插兩句而已。


    而是慵懶的摸著小腹,語不驚人死不休,“月璃,看我,記性這麽差,都忘了告訴你和公爹事關我們月家的好消息了。”


    她一句,在場眾人立馬全都朝她看去。


    葛豔豔正屏息等著月哮的回答,見此情景,本就高懸的心髒,更加飄飄忽忽難以落到實處。


    臉色一閃而過怨憤!


    月哮則微微詫異,追問道,“好消息?什麽好消息?”


    蘇棠還是那麽淡,仿佛隻是一件尋常值得高興的小事,“哦,我懷孕了,是月璃的子嗣。”


    “什麽?”蘇棠話音剛落,月哮驚得根本坐不住,猛一下站了起來!


    葛豔豔和葛雲不可置信,宛如被雷劈了一樣,呆立當場。


    月璃巨大的驚喜過後,驀地跪在蘇棠麵前,“糖糖,你沒開玩笑吧?什麽時候有的?怎麽這麽快就有了,我都不知道!”


    猛然間,屋內四雙眼睛,包括門口兩個伺候奉茶的月府下人,都目光直勾勾盯著蘇棠。


    一部分是期盼求證,一部分則是難以接受。


    蘇棠不緊不慢,回答道,“沒開玩笑啊,這種事還能隨便開玩笑的嗎?你要是不信,喊巫嬤來查查不就好了。”


    那語氣,雲淡風輕的。


    卻正是因為足夠篤定,才能如此放鬆,根本無需用聲壓陣。


    月哮頓時哪裏等得住,招手就喊,“來人啊,去吧巫嬤請來,哦對,冥祭司也一並請來!”


    光是巫嬤一個人他還不敢信,必須巫嬤和冥叔一塊兒確認蘇棠懷孕了,那才可靠。


    月哮站在原地,激動得團團轉,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蘇棠才嫁到月家幾天啊?


    這要是真的懷上,那她的生育力該多逆天?


    但此前大家都知道,蘇棠年少時做過生育力測試,分明是零生育力!


    這邊,蘇棠一樣噙著無辜的大眼睛,問葛豔豔,“豔豔美雌,你看,這就是我問你的,八階生育力,是一次就能懷上嗎?


    如果不是,那我這一胎,基本上就是和月璃同房一天就懷上了,那我的生育力,會不會比你的八階還厲害啊?”


    聞言,葛豔豔狠狠捏著手,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裂開了!


    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便是全程趾高氣昂的葛雲,也控製不住滿臉錯愕,好比衝天而上的煙花,結果到了天上之後,驀地啞炮了!


    廳堂裏的氛圍呈現兩種極端。


    月家父子,滿臉高興,隻差將蘇棠供起來手舞足蹈。


    葛家父女,麵比砒霜,那點子因為葛豔豔是八階聖雌的優越傲慢,頃刻間讓蘇棠打擊得毫無價值。


    這讓他們怎麽不懵?怎麽不傻?


    沒多會兒,巫嬤和冥叔都一塊兒來了。


    顯然是提前聽說了消息,兩人一進屋就圍到了蘇棠身邊。


    冥叔更是高興得雙手都在顫抖,“少夫人,您真的懷了少族長的子嗣?”


    之前這些月府的人,除了月牙,沒有真正恭敬叫蘇棠少夫人的。


    即便麵上不好不叫,心裏也不認同。


    覺得蘇棠一個零生育力的老雌,嫁給他們少族長,埋汰死了少族長。


    至於婚後月璃確實病情好轉,都覺得她是恰好走了狗屎運罷了!


    但這一刻,便連冥叔,獵狗族地位不低於族長的祭司,都對蘇棠敬重起來,甚至還用了“您”的敬語。


    蘇棠點點頭,“冥叔,我自己會看脈,不會錯的。”


    “讓我看看。”一直沒說話的巫嬤,渾身上下散發著醫者的慈祥,忍不住上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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