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景榮和阮文君給你挑的妻子。你覺得我會是誰的人?”


    蘇莞的聲音堪堪從緊鎖的喉嚨裏發出,帶著些許自嘲的笑意。


    她明白了。


    如今眼前的,已經不是她的顧鈺了。


    那個與她深愛過的顧鈺,隻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在她滿心以為,曾經的苦難,要因她而終止的時候,才發現這隻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隻要是苦難,就不會終結。


    一滴淚從蘇皖的眼眶奪出,滴落在顧鈺的虎口上。


    仿佛帶著炙熱的燙意,盛怒之下幾乎失去理智的顧鈺驟然鬆開了對蘇莞的鉗製。


    看著蘇莞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他終於冷靜下來。


    這樣的蘇莞,讓他莫名的心慌。


    咳咳咳咳……


    蘇莞脖子得空後,劇烈地咳了幾聲。俯身蜷縮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不管你相不相信,鄒麗的死跟我無關。我隻說這一次。”


    蘇莞靠在牆壁,閉著眼,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此刻從心底衍生出來的冷讓找不到一絲氣力。


    顧鈺眸色深沉裏站在那,對蘇莞產生的情緒讓他覺得心中煩亂。


    “是不是跟你有關,我自己會弄清楚。”


    說著,似是再也待不下去,猛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蘇莞在地上坐了很久,慢慢才找回自己手腳的一點點力氣。


    她勉強走回了房間,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


    她爬進被子裏,試圖讓自己暖起來。


    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


    蘇莞覺得,她可能留不住這個孩子了。


    顧鈺已經忘記她了。現在,他都不愛她了,又怎麽會去愛他們的孩子呢?


    就算勉強來到這個世界上,它也會成為一個可憐的寶寶。


    蘇莞迷迷糊糊,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她與顧鈺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裏流轉。


    終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沒事的,蘇莞。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過就是,一切回到原點。


    你原本就沒想過,摻和進顧鈺的人生。


    那就當一切都並不存在,那些事,都沒有發生……


    蘇蓉在婚宴上轉了幾圈,也沒入眼幾個值得發展的對象。


    她遠遠看見了鍾楚生,鍾楚生連個餘光都沒給她。


    這讓她生出些不悅。


    有些氣惱地看了眼鍾楚生身邊的鍾太太。曾經在寄宿在鍾家的日子裏,她對這位眼高於頂的鍾太太可是印象深刻。


    如今也算如願了,兒子娶了申江豪門的千金。看這嘴巴都要合不上了吧。


    蘇蓉幹了一口香檳酒,正無聊得瞎琢磨的時候,看到鍾耀祖牽著顧念出來和賓客合影。


    她勾了勾嘴角,放下酒杯,迎了上去。


    “恭喜恭喜,鍾先生鍾太太,百年好合呀!”


    鍾耀祖看到蘇蓉並不意外,她是蘇莞的大姨子。她要是不來,他才會失望。


    顧念盯著眼前的女人,沒什麽印象,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蘇蓉摘下墨鏡,笑著說:“鍾少奶奶不認識我了?我是蘇莞的姐姐,蘇蓉啊!”


    看清楚眼前是誰之後,顧念的麵色迅速沉了下來。


    她看了眼鍾耀祖,鍾耀祖一副若無其事。


    “我想跟兩位新人合個影,可以吧?”


    蘇蓉說著也並沒有管顧念答不答應,上前伸手挽住鍾耀祖,她和顧念各站鍾耀祖一側,完成了一次合影。


    顧念臉色不好看,卻也沒說什麽,


    蘇蓉顯得很高興。


    拉著鍾耀祖的時候,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臂。


    鍾耀祖眸色暗了暗。


    顧念蒼白著臉,直到作為伴娘的顧意走過來。


    “阿姐,你是不是累了。先休息會吧。等會還要去拍點明天婚禮上要用的素材。”


    顧意並沒有注意到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好。阿祖,你扶我去休息室吧。”


    顧念柔聲說,帶著對蘇蓉刻意的忽視。


    “好。你要不要去睡一會。今天起太早了。暫時也沒什麽要緊事。”


    鍾耀祖提議。


    邊說邊摟著嬌妻往屋裏走。


    蘇蓉略帶玩味地盯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主樓大廳內拐角。


    眼神和嘴角,俱是嘲諷和得意。


    鍾耀祖把顧念送回了房間,安置好她躺到床上,又把窗簾拉上。


    “睡一會吧。等會有事我來叫你。”


    鍾耀祖說著低頭想親一下顧念的額頭,被她避開了。顧念閉著眼側身躺下,不搭理他。他也沒有強求,隻讓她好好休息。便輕輕退出房間。


    才關上門,一雙手臂水蛇一般地纏上了鍾耀祖的腰。


    “好大的膽子,居然跟上來。”


    鍾耀祖眼中閃過一抹流光。


    “那你喜不喜歡嘛?”


    蘇蓉夾著聲音在鍾耀祖耳邊輕問,一雙手不老實地亂摸一通。


    鍾耀祖的手從房門的把手上落下來,扯過蘇蓉,便吻了上去。


    這裏房間很多,隨便推開,就是一個暗室。


    鍾耀祖將蘇蓉抵在門上,掐著她的腰咬她的脖子。


    “那天為什麽沒去?”


    帶著些許惱意,男人下手愈發的重。


    蘇蓉忍著疼,勾著鍾耀祖的脖子。眉間蕩著春情,聲音愈發的嬌嗲。


    “你老婆就在隔壁,刺不刺激?”


    鍾耀祖伸手扣緊蘇蓉的大腿。


    “你說呢?”


    不等蘇蓉回答,便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他們太知道彼此了,這大概也是鍾耀祖幾度想弄死蘇蓉,卻一直沒舍得下手的原因。


    整個走廊靜悄悄,一門之隔,卻是極盡荒唐。


    顧念躺在床上,眉頭輕輕蹙起。帶著妝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結束之後,蘇蓉掛在鍾耀祖身上賴著不下來。


    “沒喂飽你?趕緊滾!”


    鍾耀祖一把將身上的人扯開,整理了一下衣服。


    蘇蓉被推倒在地上,也不氣餒。


    此時認真打量,才發現這是個獨立的衣帽間,隔壁就是顧念的閨房,那想必這些都是她的衣服。


    蘇蓉一眼看過去,眼睛都花了。


    全是一水的高定,都是不當季的,顯然,這隻是顧念的一部分衣物。


    蘇蓉一邊看一邊感歎:“人,果然是生來就不公平。小時候,我很嫉妒蘇莞,覺得我們明明是同一個爸爸,為什麽她有的我沒有。所以我一直很討厭她,就想把她擁有的都搶過來,搶不走的就都毀掉。”


    蘇蓉說著,抽出一件大衣上的一根腰帶,掛到鍾耀祖的脖子上。


    鍾耀祖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盯著蘇蓉。


    蘇蓉揪著帶子的兩頭,側著頭看著鍾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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