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一手插腰,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開口說道:“你作為藏劍峰的核心弟子之一,出去了代表的不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藏劍峰,丟人丟到藏劍峰也就罷了,乞能丟人丟到其它地方?俗話說的好:打狗……”


    柳如月說到這裏時看到對麵林宇那雙想要殺人的眼睛時,吐了吐舌頭,抬頭看著天,接著說道:“打人也要看出身,做為師姐,你可以丟人,但這樣的事情我這做師姐的決不能容忍,真當你是軟柿子?誰想捏都能捏嗎?就是軟柿子也隻能我來捏!”


    林宇聽到這裏,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柳如月這是安慰人嗎?安慰人也不帶這樣的,連損帶削的,難道在她眼裏,我真是軟柿子不成?


    林宇再也無法聽下去了,直接轉身向著自己的山洞裏走去。


    柳如月看到林宇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的跺了跺腳,快走幾步,和林宇並肩向著山洞內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向林宇說道:“師弟,不要生氣,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把你當軟柿子,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


    說著話,柳如月伸手向著林宇胳膊上伸去,想要扶著林宇。


    林宇將柳如月的手甩開,冷冷的說道:“我是不是軟柿子自己心裏清楚,有沒有丟人,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我累了,師姐請回吧!”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哎,你聽我說呀,哼,小氣鬼,不就是幾句話,值得這樣嗎?哼,好像我想要幫你出頭還是自找沒趣一樣,誰希罕了,小氣!”柳如月恨恨的瞪了林宇的背影一眼,轉身向著山上的大殿而去。


    林宇的心情煩悶無比,這段時間來一直都走的是黴運,先是靈體出體,找機緣找的是“催命符”,然後去找“催命符”的路上將自己搞得渾身上下全是累累傷痕不說,還陣旗還給撕裂了一道口子。


    然後就是今天,不隻是沒有求到清神決的口訣,而且還把江東流給得罪了,接著又把柳如月給得罪了,林宇想到這裏,捏了捏有些發脹的眉頭,又坐在那裏發起了呆。


    夜已深沉,此時的山洞內外除了蟲子的叫聲外,再沒有一絲聲響,林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不是他不想睡,而是隻要他進入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態,小山下的玉簡便在他的腦中不停晃動。


    林宇呼叫了幾聲江前輩,江東流卻假裝沒有聽見,根本理也不理他。


    這一夜對於林宇來說,過的極為漫長,對他來說,過這一夜如同過了一年那麽長久。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時,林宇掛著一對熊貓眼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酸痛的身體。


    就在林宇洗過臉之後,江東流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江東流不冷不熱的說道:“睡醒了呀,林小子。”


    林宇聽到江東流的話,心中鬱悶無比,氣哼哼的說道:“我有沒有睡好,您老人家不知道嗎?”


    江東流調侃著說道:“年輕人,睡沒睡好你自己不清楚嗎?再說了,年輕人就是沒睡好,也不用對我這老頭子發這麽大的脾氣,你沒睡好好像與我無關吧!我這麽大年齡了,你也應該尊重我一些吧!”


    江東流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還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林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叫什麽人呀?他這還叫年齡大?年齡大到肉身都沒了。林宇嘴咧了咧,卻沒有吭聲。


    江東流的聲音再次響起:“林小子,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聽到江東流說交易,不由的繃緊的神經,生怕自己吃虧了。


    江東流悠悠的說道:“不用緊張,小子,其實很簡單,在我想要聊天的時候,你陪我聊聊就行了,這個不難吧?”


    聊天?這不是交易,這是要命!一想到江東流那滔滔不絕的說話方式林宇便感覺一陣頭大,他很想說江東流這是在逼良為娼。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江東流的聲音帶著一股誘惑之意再次傳來:“林小子,隻要你答應陪我老人家聊天,清神咒的口訣立刻給你,你看怎樣?”


    林宇的眼睛閃了幾閃,比起每天晚上想到那枚玉簡來,陪江東流聊天也不見得會強到哪裏去,想想還是算了,那枚玉簡隻是讓他睡不著覺。


    江東流聊天那可是不定時的,要是江東流一直絮絮叨叨個不休,自己不隻是覺睡不著,估計吃飯修練也沒時間了,並且江東流的清神咒還不知道有沒有效呢!


    想到這裏,林宇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開口說道:“江前輩的好意,林宇心領了,我還想自己再想想辦法。”


    江東流似能看穿林宇的心事一樣,聽到林宇如此說,冷冷的哼了一聲,不悅的開口道:“林小子,別怪我不提醒你,你現在隻是想著那枚玉簡睡不著覺,時間越長你會越神不守舍。


    “到了最後,你每天修練的靈力不是你的,而是為它而修,淪落成為那件邪器的一件修練工具而已!你,告訴我,你是否已做出了決定?”


    林宇本就是優柔寡斷之人,此時聽到江東流如此說,他也不知道江東流說的是真是假,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有些舉棋不定。


    江東流這時不忘給林宇加一把火,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林小子,我的時間很有限的,這人老了瞌睡就多,而且這一睡呀,誰也說不清什麽時候才能醒,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精神頭足,就是幾天不睡覺也不覺的什麽。”


    江東流說到這裏,還不忘打幾個吹欠,意思是在提醒林宇:小子,快點決定,我老人家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在這裏磨時間,行不行你快點給個準話。


    林宇哪能聽不出江東流的話中之意,開口道:“和前輩怎麽個聊法,還請前輩明示下,晚輩好有個心理準備。”


    江東流聽到林宇的話後,一陣不爽,什麽叫“有個心理準備”?江東流開口說道:“林小子,陪我老人家聊天就聊天,不聊就算了,還說什麽有個心理準備,和老夫講話真的就那麽累嗎?”


    林宇聽到江東流的話中帶著極大的不滿,連連開口道:“前輩不要多想,你看,畢竟晚輩還要修練,這緊修慢修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達到您老所說的要求,要是不修練的話,您老晚輩去做的事情,晚輩永遠也無法替您老去完成了。”


    江東流聽到這裏,略微一想,還是這個理,開口說道:“恩,這個說的不錯,的確還是這麽回事,我聊天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


    林宇要的就是江東流這句話,此時聽到江東流如此說,他心中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不由的舒了一口氣,一悶在胸中的一口濁氣這才吐了出來。


    江東流聽到林宇長長喘氣的聲音,隱隱感覺一絲不妙,有種上當的感覺,緊接著補充了一句:“這樣吧,林小子,我們各退一步,你修練、吃飯和睡覺的時候,我不會打擾你,但是每個月聊天的次數由我來定,而且一次也不能少。”


    接著兩人商量了一下細節,大家皆大歡喜。


    林宇終於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最起碼那清神咒在體內運行時,體遍體舒暢,而且這清神咒說來也怪,不隻是能夠當做法決使用,而且還是一小段功法,會隨著體內靈力的運行而運行,不隻能作用在自己身上,還能給別人使用。


    當然了,所有的東西都不會完美無缺,這清神咒也有不足之處,這功法不會像其它功法一樣,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增大威力,也不會像其它法決一樣,隨著體內靈力的增加而增強,永遠都隻是在一個恒定的量。


    的就是存在這些缺點,林宇此時已經極為高興了,終於自己可以睡上好覺,不用再被那玉簡給左右了,用林宇的話來說,這次交易值,很值,簡直太值了,隻是陪個老家夥聊聊天便得到這套這樣好用的法訣。


    林宇並不知道,正是這個讓他認為賺大了的交易中,使他走上了一條將與別人交淡視為蛇蠍的不歸路。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隻說林宇現在,自和江東流交易完成後,他隻感覺神完氣足,這頭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耳朵也不鳴了,渾身上下也沒不酸疼了,就連身上的傷口他也感覺不礙事了。


    就在林宇心裏樂開了花時,江東流的心情一點也不比林宇差。


    這個交易對於江東流來說,終於找到了個傾訴的對方,這不知多少歲月以來,他一個人呆在玉墜中的苦悶可想而知,這種寂寞感能把好好的一個人給逼瘋了,要不然江東流也不會在林宇問他事情的時候一直嘮叨個不停。


    這個在林宇眼中極為少見的“高檔法訣”在江東流的眼中根本就是雞肋般的存在,既不能攻又不能守,說是個輔助法術吧,這效果也太差強人意了,根本就是一個四不相,在江東流的眼中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垃圾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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