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進入洞府後便在蒲團上坐了下來,渾身上下的傷口在趕路時還不覺的什麽,一旦鬆懈下來,他便感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疼的,他緊緊的咬著牙關,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林宇艱難的坐下後,閉起雙眼,開始打坐。


    但他卻總是不能入靜,一閉起雙眼,靈體向體後在那座小山下的墓室中所經曆的一幕幕又浮上心頭,努力的使自己平複心緒,但卻根本做不到,越想平複,心情卻越煩燥。


    無奈之下林宇站起身來,走到洞府門口,呆呆的看著瀑布,希望這樣能讓心緒平靜下來。


    林宇站在洞府門口,耳中聽著瀑布衝擊而下的“隆隆”聲,眼中看著水流由上而下倒灌而入,但注意力卻無法集中,還在想著小山中的玉簡。


    林宇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林宇的歎息聲還未落下,腦海中傳來江東流的聲音:“林小子,歎什麽氣?可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林宇叫了聲江前輩,然後將自己無法集中精神的事情包括上次靈體出體的事情從頭至尾、詳細的講了一遍。


    江東流聽完林宇的話後,覺吟了一番,這才開口說道:“要麽是那枚玉簡是古物,已經產生了靈智,與你極為有緣;要麽就是那枚玉簡是可以奪人神智之物。”


    聽到江東流開口,林宇將呼吸都放的極輕,認真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字。


    江東流的聲音徐徐傳來:“有靈識的器物,可以擇主,也可以噬主,但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器靈會隔空奪人心神,讓人去尋找自己的。”


    江東流考慮了一陣,這才慢慢開口說道:“在有靈識的器物還有一種,那便是邪器,邪器我也沒有遇到過,但據說邪器可以奪人心神,用奪取別人心神的方式來壯大自己。”


    “要讓靈器認主很難,靈器一但擇主,極少反噬;邪器卻恰恰相反,極易認主,也極易噬主,按你說的來看,那枚玉簡若是真有器靈的話,估計也是邪器的可能性更大。”


    林宇聽完江東流的話,沉默了下來,人都說求機緣求機緣,自己現在機緣來了,反而避之唯恐不及,這是什麽狗屁機緣?這他媽的分明就是催命符。


    人常說,福之禍所依,經過這件事,不由的他不信,想想他靈體出體時,剛開始時所遇到的還是好事,到那隻大鳥時便走上了黴運,到了最後的小山時,直接就是個大坑,這就叫倒黴催的。


    林宇胡思亂想了一陣,這才抬起頭來,向江東流請教道:“江前輩可有什麽解決之法。”


    “解決之法也不是沒有,並且還極為簡單,無論是靈器還是邪器,你隻需將他收服便好,但奈何你沒有那個實力,唉,苦呀!”江東流的聲音悠悠傳來。


    林宇聽到這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也叫解決辦法?合著這老家夥逗我玩呢?這辦法是個人都知道,要有那個實力我還問你做什麽?直接去將那玉簡收服了什麽都解決了。


    林宇想到這裏,沒好氣地說道:“江前輩,咱們不開玩笑行不行?你所說的辦法我也清楚,問題是我根本沒那實力呀!所以您老說的這個辦法也等於不是辦法!”


    林宇話音落下,江東流這才不溫不火、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年輕人,要有耐心,不要這麽著急,我老人家還沒說完呢,我說了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誆你說我有辦法,除了這個辦法外,我老人家還有辦法……”


    聽到江東流絮絮叨叨、繞來繞去,卻又遲遲不說正題,隻是在那裏說那些沒用的廢話,林宇有種衝上去抽對方兩巴掌的衝動,他直聽的想拿頭撞牆。


    江東流足足嘮叨了三術香的時間,這才停了下來,向林宇問道上:“呃,那個林小子,其實我老人家還有個方子,那就是你先學學我的清神咒,清神咒可解一切異常。”


    “話說這清神咒還是老夫當年從一上古殘篇整理出來的,雖說隻是殘篇的一部份,但妙用無窮,想當年……”江東流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林宇一聽到江東流開始當年又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真搞不懂這老家夥,自從前斷時間昏睡了一段時間後,醒轉後話怎麽變的這麽多,動不動就在那裏嘮叨上個把時辰,難道說這人的肉體碎了之後,所有的修為全都變成了嘮叨了嗎?


    江東流自顧自的在那裏口中沬橫飛(當然了,如果江東流現在還有口沬的話),林宇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江東流囉嗦了一陣,卻沒聽到林宇的回應,他忍不住開口道:“林小子,你有沒有聽到我老人家說話?”


    江東流問話時,林宇還在胡思亂想中,根本沒有聽到林宇的話。


    江東流忍不住又吼了一聲:“我說林小子,你難道沒有聽到我老人家講話嗎?”


    林宇這才反應過來,臉紅著接過江東流的話:“我不是在聽你老人家說話嗎?你老人家說的太精彩了,令我神往之,這不是還在沉浸在你老人家的過去裏,不能自拔!嗬嗬”林宇說完後,發出幾聲如同牙疼時的笑。


    這幾句話說的,實在太虛假,就連林宇自己都想抽自己兩把掌,真沒用,說個假話都說的這麽假,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更不要說騙別人了。


    江東流卻似沒有聽出林宇話裏的虛假一樣,開口說道:“那是,我老人家當年那才叫一個威風,每每想起,連我自己都偑服自己!”


    林宇聽到江東流如此說,想起第一次和江東流講話時,江東流那道貌傲然的樣子,把他唬的一欏一欏的,現在終於暴露出來了。


    林宇忍不住在心裏罵道:“無恥,真無恥,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還每每想起,自己都對自己偑服的不行?真當年有那麽威風還能給人打的肉體毀滅?”


    當然了,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決不能講出來,畢竟他現在還有事求江東流,雖說他對江東流自吹自擂的話有些鄙視,但江東流肯定也是有故事的人,要不然不可能肉體被毀時靈魂還能繞過人死投胎的規則而進入玉墜中。


    再加上江東流的眼光見識,無一不是林宇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雖然江東流不肯講他顛峰時期是何修為,但林宇可以斷定江東流當年並非泛泛之輩。


    江東流的聲音又在林宇腦中響起:“林小子,你說你對老夫當年神向往之,那你告訴我,剛才我說的是什麽事情?”


    林宇聽到江東流如此問,不由的焉了下去,他剛才就沒聽講東流說話,在想著心事,鬼知道他講了些什麽,現在讓他來回答這些,這讓他從何答起?


    林宇訕訕的笑著,顧左右而言其它地開口道:“江前輩那些事情自是威武非凡,小子就是極為偑服,現在還請江前輩將那清神咒的口決告訴小子,嗬嗬”說到最後,林宇幹笑了幾聲。


    江東流聽到林宇的回答後,冷哼了一聲,沉寂了下去。


    林宇聽到江東流的冷哼聲,心裏一陣後悔,怎麽總是走神,這次玩爽了,把這老家夥給得罪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想到心裏總是想起那讓他心神不寧的玉簡時,林宇的心不由的往下沉。


    “唉!”林宇長長歎了一口氣,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向江東流央求起來:“還望江前輩將那清神咒的口訣傳授於小子……”


    林宇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這裏沒有什麽江前輩,柳師姐倒是有一個,而且也不是什麽清神咒,而是清心咒!”


    林宇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一陣苦笑,心裏忍不住想到,這柳如月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在這時候來湊熱鬧,唉。


    林宇忍著身體上傷口傳來的痛楚,轉身向站在身後的柳如月開口說道:“柳師姐好。”


    柳如月睜大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將林宇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仔細的看了一樣,嘴裏發出“嘖嘖”的兩聲,這才開口道:“喲,師弟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麽把自己搞的傷痕累累,像個乞丐一樣?”


    林宇聽到柳如月的話,苦笑了兩聲,沒有開口。


    柳如月站到林宇對麵,向林宇說道:“這此天你去哪裏了?走的時候也不吭一聲,你不知道馮師叔有多擔心你?”說到這裏,一雙眼睛在林宇臉上狠狠的睕了一眼。


    在柳如月的眼光下,林宇不由的低下了頭去。


    柳如月將麵前的林宇靜靜看了一陣,緩緩開口道:“你說你,又出去將自己弄的滿身傷痕累累的回來,你是不是出去又給誰期負了?告訴師姐,師姐去給你出頭。”說完後揚了揚白晰的拳頭。


    聽到柳如月的話,林宇忍不住心頭一熱,抬起頭看著柳如月的臉,正待開口時,柳如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林宇心中的感動擊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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