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以前所贈的那套陣旗又出現在了林宇手上。


    林宇手上淡青色光芒閃過,那三麵陣旗離開他的手掌,懸浮在半空中,三支陣旗在空中不停的旋轉飛舞著,陣旗上亮起星星點點符文,符文帶著瑩瑩亮光繞著陣旗打著轉。


    林宇用靈識控製著陣旗一點一點慢慢的向著前方靠近,在靠近那綠藤出現的位置時,陣旗上的光點一閃,沒入了陣旗內,三杆陣旗的旗麵之上透起陣陣如同輕煙般的白色光華。


    就在陣旗上光華閃動不休時,林宇手法一變,三麵陣旗發出嗡的一聲輕響,旋轉的速度劇增,在空中轉成一道亮白色的光圈。


    林宇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陣旗,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伸手向著前方一指,三麵陣旗組成的光圈呼的一聲,向著前方而去。


    三麵陣旗剛剛進到五行陣中,旗麵上的光芒閃了幾閃,眼見就要隱入陣法之內,突然那發著金屬色的藤然與綠色粗大藤條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齊齊向三麵陣旗掃來。


    林宇手中法決再次一變,三杆陣旗以比進入陣內更快的速度退了現來,雖說林宇速度已經極快,但還是慢了一點點,陣旗給金色藤條擦中,三麵陣旗繞成的亮白圈子如同泡沬一般,瞬間消散在空中,三杆陣旗也掉到了地上。


    陣旗被陣法內的藤條擊中時,林宇整個人身體一顫,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陣旗被擊落,連帶著林宇的心神也受到了損傷。


    林宇伸出抺了抺嘴角殘留的血跡,儲物袋中摸出一支玉瓶,從裏麵倒出幾枚丹藥納入口中,盤膝坐在地上,閉起雙眼調息起來。


    一刻鍾後,林宇從地上站起身來,默不作聲的撿起陣旗,當他把陣旗拿到手中時,不禁皺起了眉頭——其中一杆陣旗的旗麵被藤條撕開了一條細小的裂縫。


    林宇將陣旗拿在手中,輕輕的摩娑著,這三杆陣旗是別人贈送的唯一一件法寶,自從陣旗到手後,一路陪著林宇走到現在,林宇對於這三杆陣旗的感情不可謂不深。


    其實林宇不隻是對於這件陣旗法寶極為不舍,他畢竟不是如同李木那樣有深厚背景的多寶弟子,雖說他也是核心弟子,奈何攤上了個窮師父。


    林宇這樣想,也不是在怪馮雲太窮,作為年輕氣盛的少年,對於那些多寶的弟子有些妒忌罷了,與李猛一戰,他的飛劍碎裂,現在身上也隻有陣旗與風雷錐兩件法寶。


    破碎的飛劍雖說馮雲從他身邊拿走,並明確表示全盡快為他修好,但直到他出發到小山前,還沒有任何音信,現在能仰仗的也隻有風雷錐和陣旗。


    風雷錐雖說速度快,威力也不小,但畢竟是攻擊型法寶,不像陣旗這種輔助型法寶,這套陣旗可以說進可攻,退可守,用處極大,比起風雷錐單一的攻擊型法寶,隻在其上,不在其下。


    這套陣旗是當年去葫蘆穀時白雲道人所贈,白雲道人贈他這套陣旗當然是衝著馮雲的麵子,估計林宇在白雲道人的眼中,什麽也不是。


    白雲道人當年能煉製出這套陣旗,現在陣旗上這一點點小損傷,若是白雲道人修複起來,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問題是,白雲道人憑什麽幫他修複?他林宇既不是白雲道人的弟子,也不是白雲道人的同門派小輩。


    馮雲與白雲道人關係極好,但並不代表白雲道人也與他林宇交好,他與白雲道人之間也勉強隻能說的上是萍水相逢,白雲道人可以買馮雲的麵子,但林宇在他麵前可以說什麽都不是,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想到這些,林宇心中一陣陣煩燥,臉上布滿烏雲。


    過了許久,抬頭望著天空,長長歎了一口氣,看來回去了又要麻煩馮雲一趟了,飛劍還沒修好,現在又讓馮雲去幫他修陣旗。


    林宇雙眼恨恨的盯著眼前的陣法,今天全都是為了進這個陣法才將陣旗弄壞的,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眼前的是什麽陣,這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


    他又邁開步子,小心的向著陣法走去,圍著陣法轉起了圈,一邊小心的圍著陣法轉動,一邊向陣法內試探著攻擊。


    遠遠看去,隻看到亭子外的空地中一片光華閃爍,呼嘯聲響成一片,中間間雜著林宇的慘呼聲,直到天色變暗之後,那光華與聲音才平息下來。


    隻見林宇拖著累累傷良的身體盤膝坐下。


    就在林宇剛剛坐下後,江東流沒心沒肺的大笑聲突然在林宇的腦中響起,林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是不是我受傷了你感覺很好笑?”


    江東流一邊大笑著一邊說道:“對!難道我老人家不可以笑嗎?”


    聽到江東流的回答,林宇差點沒暈過去,笑話人還有笑話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不知道這老家夥這麽多年是怎麽活過來的?同情心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林宇想著這些的時候,腦海中江東流的冷哼聲響起:“哼,小子,你在罵我老人家嗎?”


    林宇撇了撇嘴,也不說有,也不說沒有,閉起了雙眼,假裝沒有聽到江東流的聲音,隻是默不作聲。


    林宇不吭聲,江東流卻不在意,帶著笑意的說道:“你可知道眼前的是什麽陣法?怎麽破解嗎?嘿嘿……”


    聽到江東流的話,林宇心中一動,他再也無法假裝下去,睜開緊閉的雙眼,低聲說道:“江前輩可否告知小子,這到底是什麽陣法?又該如何去破解呢?”


    江東流鄙夷的哼了幾聲後,這才說道:“你怎麽這麽笨呀,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這不就是五行陣。你居然連著最簡單的陣法都不認識,唉,真不知道你修真都修了些什麽東西!”說完之後還咋了咋嘴。


    林宇被江東流嗆了一句,嘴巴張了張,卻沒有出聲。


    江東流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不過這次帶著一股誘惑之意:“林小子,想不想破開眼前的陣法?”


    聽到江東流這樣問自己,他感覺江東流問的是廢話,自己大老遠的要想進入這小山下麵的墓室,要不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受這種罪,自己又不是受虐狂。


    要是能破開陣法,就能進入墓室,要是能進入墓室,就能拿到那枚玉簡,拿到那枚玉簡,自己一路上所受的傷才沒有白受。


    想到這裏,林宇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當然想破開眼前的陣法了,還請江前輩教我破陣之法!”


    “那好,隻需你如實告訴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破陣之法,你看可好?哦,對了,記住要如實回答,要知道謊話說多了就會進入謊道!”


    林宇感覺江東流的話裏有種怪怪的味道,但又沒有時間去想——江東流的聲音這時再次在林宇腦中響起“你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林宇一愣,這也算是問題?您老人家還真是閑的沒事做,在這裏和我說這些沒有的,你說你老人家這該有多無聊?


    心裏雖然如此想,但有求於人,他還是乖乖的答道:“剛才,呃,剛才我是對您老人家腹謗了幾句,那什麽,還請江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


    江東流的聲音將林宇沒說完的話打斷,隻聽江東流說道:“我老人家可是言而有信,你既然回答了,我也不賣關子了。”


    江東流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相互依存而又相互排斥,正如人與幽冥中的鬼物一樣,你看,人死後會變成鬼,而鬼投胎後又變成人;有些做惡多端的人死後化作厲鬼反過來害人,而人又去捉鬼。”


    “你看,這人變鬼,鬼變人,這就是相互依存,而人捉鬼,鬼害人,這便是相互排斥。再比如說組成世間萬事萬物的陰陽,陰極則生陽,陽極則生陰,獨陽不生,獨陰不存,它們之間相互依存又相互排斥。”


    “再好比生與死,有生才有死,有死才有生,還有剛與柔……”


    江東流說的是興趣盎然,滔滔不絕,林宇聽的昏昏欲睡,連連打著哈欠,江東流剛開始說的時候,林宇還聽的興致勃勃,但對這種老生長談,是個人聽的時間久了都難免生出倦意。


    林宇昏昏欲睡中仍不忘怎麽破開陣法進入小山下的墓室,將那枚玉簡拿到手,忍不住提醒江東流:“江前輩,您老人家什麽時候告訴我破陣的法子?”


    江東流對於林宇將自己的話打斷極為不滿,不耐煩的開口道:“我就是告訴你又怎麽樣?告訴你破陣的法子你以為你就能破開這小小的五行陣嗎?你連陣法外圍都進不去,如何能進到裏麵陣眼位置?不進入陣眼你又如何完全讓陣法停止下來?”


    江東流的最後幾句話直指林宇心頭,林宇聽的直點頭,對呀,連陣法外圍都闖不過去,又如可進入陣法內部?更何談進入陣眼讓陣法停下呢?


    想到這裏,林宇的情緒不免低落下來,江東流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林宇的心中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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