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佬無語了,幹脆埋頭吃早餐。


    李橋看看麥克斯,又扭頭看看蘇錦,突然就覺得自己高看了麥克斯。


    這人就一缺心眼。


    蘇錦要是能被他騙,那也太傻了。


    一頓早飯吃完,今日的采訪就該正式開始。


    攝影師開機後,對麥克斯點頭示意。


    麵對鏡頭,麥克斯渾身氣質大變,仿佛一個嚴謹的學者。


    這變化讓眾人大為驚訝,就連蘇錦都連著看了他好幾眼。


    “據報道,越史研究小組正在挖掘的是越朝的一個古墓,請問你們如何證明墓地所處朝代?”


    蘇錦收斂心神從容道:“墓地出了不少越朝的文物,我可以帶你們去參觀。”


    既然采訪推辭不了,那就大大方方向西方展示越朝的文物,向世界舞台展現種花家的傳承。


    麥克斯自然不會拒絕,跟著蘇錦去了擺放文物的房間。


    房間雖然是簡陋的活動板房,每個文物卻都用透明的玻璃罩保護著,防止有什麽意外。


    青銅鼎、瓷碗、雙魚玉佩……


    它們早已被歲月侵蝕到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鏡頭將其一一記錄,蘇錦在一旁做介紹,麥克斯始終隻是靜靜聽著,偶爾問幾個具有引導性的問題。


    將第一個房間看完,蘇錦帶著麥克斯來到許老的房間。


    當看到那些被細心清理出來的碎瓷片時,麥克斯終於露出疑惑的神情:“這些文物不都已經破碎了嗎?你們為何如此寶貝?”


    蘇錦認真道:“這些碎瓷片雖然不完整,卻是我們研究越史文化最好的工具書。古瓷器是種花家曆史文化的集大成者,是書法、篆刻、詩詞和美術的完美結合,這些碎瓷片承載了大量的文化內涵和曆史信息,可從圖案、文字、色彩、開片等細節管窺某段曆史、人文與政治,”


    一旦聊起這些,蘇錦雙眼仿佛在發光,渾身散發著對這些文物和曆史的熱愛。


    麥克斯看得有些迷離。


    待蘇錦說完,他才道:“在我看來,這些隻是一些殘破不堪的廢棄物。”


    蘇錦心中燃起怒火,對麥克斯也就沒了好語氣:“沒有曆史的國家當然不會懂。”


    麥克斯察覺到蘇錦態度的變化,立刻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惡意,如果對你們造成傷害,我願意為此道歉。”


    見他態度極好,蘇錦不禁對他有所改觀,態度也緩和了下來。


    所有文物都看完,麥克斯並沒有做任何有損文物的事情,蘇錦才放下對麥克斯的防備。


    采訪結束後,麥克斯立刻對蘇錦眨了眨眼睛:“美麗的蘇女士,我感覺到了你對我的敵意,是我的帥氣引起你的注意了嗎?”


    蘇錦笑得燦爛:“你引起了我們整個營地的注意。”


    不盯著,你們鬧幺蛾子怎麽辦。


    “這真是太好了,我也被蘇女士的美貌折服,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麥克斯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站在蘇錦身後的李橋將拳頭捏得“哢哢”響。


    蘇錦明明說的是整個營地在防備他們,麥克斯竟然理解成蘇錦被他吸引了。


    這小子要麽是故意的,要麽就是聽不懂人話。


    無論哪種都很欠揍。


    蘇錦笑得比麥克斯更燦爛:“當然不行。”


    麥克斯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旋即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蘇女士不僅外表美麗,也非常有才華,今天的講解讓我大開眼界,我能留下多記錄一些你們的考古過程嗎?”


    蘇錦驚訝。


    他竟然願意留下來記錄考古過程。


    難道他真的是為了采訪而來?


    不管如何,蘇錦不可能拒絕,恰逢午餐送到空場地,麥克斯順理成章留下來一起吃午飯。


    午飯仍然是兩葷一素加個湯,眾人見麥克斯已經很自然地端著不鏽鋼托盤打菜,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李老笑著打趣他:“麥克斯記者都習慣我們營地的生活了,要不然跟我們一起考古?”


    “老李你淨為難人,他一個外國佬懂什麽考古。”


    楊老扯著嗓子喊道。


    李老笑道:“麥克斯記者都能適應咱這艱苦的環境了,再鑽研一下考古相關知識就能入門了,以後他還能幫咱們在外網宣傳種花家的曆史。”


    “經過今天的采訪,我對種花家的文物很感興趣,很願意跟大家一起學習。”


    麥克斯笑得極紳士。


    他這態度倒是引起老人們的一致好感。


    實在是之前的西方抹黑太嚴重,還用各種方法毀壞文物,他們才在一開始對麥克斯提防。


    可是經過一天的相處,他們發現麥克斯始終謙虛,並未有什麽敵意,甚至還對文物表現出難得的熱忱,這讓老人們無不對他另眼相看。


    “麥克斯,要是可以,希望你能如實報道我們考古相關的內容,向你們西方人證明以前那些報道都是故意抹黑我們。”


    許老滿臉嚴肅道。


    其他老人神情莫名。


    空氣突然膠著起來,讓麥克斯很不自在。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你們想讓他當種花家文化傳承大使,不是想讓我們都失業嘛。”


    老人們頓了下,旋即笑出聲。


    一陣歡聲笑語中,蘇錦笑眯眯對麥克斯揚了下頭,仿佛在顯擺。


    蘇錦因為得意,下巴微抬,臉蛋紅撲撲,整張臉都是朝氣。


    麥克斯捂著顫抖的心髒,被蘇錦感染得跟著笑。


    飯後,所有人再次投入忙碌中。


    麥克斯看著一群頭發花白的老人圍著眾多碎瓷片一個個地分類,尋找,那虔誠的態度仿佛在做世界上最神聖的事情,心中被觸動,自己拿了相機過來找準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


    吃過晚飯,蘇錦終於有時間跟沈逾白聊天。


    所講的當然是今天采訪的事。


    “麥克斯雖然是隻花蝴蝶,可他工作起來很認真,聽到我說每件文物的用途時還特意錄製下來,好像真的是來采訪的,完全不像奧勒等人。”


    沈逾白目光落在“麥克斯”與“花蝴蝶”上。


    提筆,問詢:“花蝴蝶是何意?”


    “就是打扮得很引入注目,長得也很好。”


    沈逾白呼吸一窒,心口發悶。


    對麵的字條再次傳來,是蘇錦略帶歡快的字體:“他對我們挖掘出來的文物很感興趣,也許真的能幫我們在國際上正名。你說,我要不要想個辦法讓他幫我們出聲?”


    沈逾白捂著胸口,那裏酸脹得厲害。


    若昨晚他還能因著蘇姑娘隻顧著挖墳顧不上理他而鬱悶,此刻卻是生出重重的無力感。


    他與她始終不在同一個時間。


    他無法陪在她身邊,而那個叫麥克斯的男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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