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設沒有聽人家牆根的習慣,可惜王朝雲的嗓音忒大了。


    她在農村待習慣了,家家戶戶三五間大瓦房,還有一個大院子,就是扯著嗓子叫喚也打擾不著街坊四鄰。


    可四合院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的住著鴿子窩,十幾二十來坪的小地方,祖孫三四代擠在一起的也不是沒有。


    再加上玻璃不隔音,這就讓張建設給聽了個正著。


    “不是叫你回來先耍耍手藝嘛?怎麽還是這種情況?”


    “那什麽,在後院你伸舌頭的時候我就。我就。。。”


    張建設腳步不停的走了過去,不能再聽了,容易關小黑屋,就連張建設這個八極宗師都打不破牢籠。


    去街口茅房美美的撒了泡尿,點上一根雲煙,一邊抽煙一邊往回走。


    “閻解成,你行不行?要不然。。。你張嘴,我看看能不能舔到鼻子尖。


    我看後院那誰家他們家有顆櫻桃樹,你明天去要點去。”


    “怎麽了,媳婦,你想吃櫻桃了?那是後院張建設家裏的,明天一早我就給你要去,他跟我爹關係好著呢,一準給你多要點回來。”


    “也不用多了,先來個十個八個的就行。”


    “這點夠誰吃的?也是,那玩意是酸的,吃多了容易餓。”


    “少廢話,我這是讓你鍛煉鍛煉你的口條,舌頭順著櫻桃核打轉,先來一顆,以後練熟了,十來顆在嘴裏來回打轉就算出師了。”


    “練那玩意幹嘛?”


    “伺候老娘,幹嘛?下邊不靈上邊靈成不成。


    還有,下禮拜結婚的豬肉買回來先別切了,拿給我,知道不。”


    “哦,好的。”


    “睡覺,這一天到晚不上不下的。”


    張建設聽到這裏,心滿意足的往自己家裏走去,感歎著高手在民間。


    誰能想到一個鄉下小寡婦,能有如此多的技藝?


    第二天一早,張建設神清氣爽的起床了,昨天教了媳婦小半宿的王氏呼吸法,八字真言果然管用。


    一呼一吸間感悟人生,吸氣時清氣上升,身體緊繃向上,呼氣時濁氣下降,身體放鬆緩落。


    可惜教學過程並不順利,自家媳婦總是容易亂了節奏,看來還得多加鍛煉。


    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又耪了一遍地,這才去刷牙洗臉上茅房。


    早上熬了一鍋小米粥,又攤了二十來張麵餅,有的地方也叫攤坨子。


    就是拿雞蛋跟白麵混合加上大蔥碎,鍋裏放油,一勺雞蛋麵粉液。


    手腕拿著小鍋一轉,液體均勻鋪在鐵鍋上,稍微成型顛鍋翻麵。


    等個十來秒就能出鍋,麵餅軟嫩香甜,大早上的就著小米粥跟鹹菜,一人吃個五六張不在話下。


    等把麵餅攤好了,小米粥還有一會才能熬的粘稠。


    趁著這會沒事,張建設打算去院子裏溜達一圈去。


    剛打開自家小院的大門,就看見三大爺直溜溜的站在門口盯著自己,嚇了張建設一大跳。


    得虧閻老摳的胳膊是放下的,還攥著個空酒瓶子,要不然還以為是僵屍來了。


    “三大爺,您老這是幹嘛呢?大早上的等著嚇唬我呢?您這眼珠子怎麽全是血絲啊?”


    閻老摳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眼睛。


    “昨晚上心裏有事沒睡好,建設,三大爺再腆著老臉求你一件事。”


    “啥事,您說,什麽求不求的,咱爺倆就別外道了。”


    “成,聽說你家裏有那個什麽三鞭酒,能給三大爺勻一點嗎?三大爺不多要,就給二鍋頭瓶子半瓶就行。


    我知道那玩意金貴,都是好東西泡的,這是十塊錢,你拿著,夠不夠的就算是三大爺占你便宜了。”


    閻老摳從兜口裏掏出一個小布包,裏麵零零散散的大約有個十來塊錢。


    仔細的數了兩遍,數出十塊錢遞給張建設。


    張建設看著滿眼血絲的三大爺,這是昨晚上被兒子準兒媳的房中話給驚著了?


    也是,就連站在院子裏的張建設都聽的真真的,何況住在隔壁的三大爺了。


    張建設看著手裏的十塊錢,這是三大爺一家子倆月的口糧錢了吧?


    三大爺看著張建設站在門口不動彈,會錯了意。


    “建設,咱這可不是投機倒把,隻是給你買原料的錢,幫著三大爺泡酒的。”


    “那行,不過既然是幫忙泡酒,就用不了這麽多,五塊錢就夠了,您等著,我這就給您拿去。”


    張建設數出五塊錢遞回給三大爺,接過他手裏的二鍋頭酒瓶子,轉身進了小院。


    去廚房滿滿的倒了一瓶三鞭酒,出來遞給三大爺。


    閻老摳看著金黃色的藥酒,又看了看手裏的五塊錢。


    “得嘞,謝謝建設了。”


    “沒事,拿回去給閻解成喝吧,記住您得叮囑他一句,一定要摻著酒喝,直接喝原酒身子骨受不了。”


    本來張建設這個五塊錢都不想要的,可又怕開了先例,全院的老爺們都來找他壯陽,那就是有多少都不夠喝的。


    還有一個就是現在年景不好,喝了他的壯陽酒,四合院孩子的出生率能翻好幾倍,必然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增加負擔。


    張建設本著對四合院老爺們負責任的態度,含淚賺了三大爺這五塊錢。


    打算在閻解成結婚的時候把這五塊錢給他們家找補上。


    酒是係統給的,鞭是係統給的,他是誰?係統的搬運工?


    不過那個搬運工最近好像臭了。


    三大爺心裏暗歎,還得是建設這小子,我這一說,他就知道給我家老大求的。


    他可不知道昨晚上張建設站在他家窗戶底下,聽王朝雲教授秘籍。


    丟人現眼的玩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大夜裏練排隊呢。


    一二,一二的。


    自己這個老父親當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那三大爺這就回去了,別忘了禮拜天解成婚禮用的肉。”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忘不了,正好我也去院子裏轉一圈,咱爺倆一塊走。”


    張建設跟三大爺剛要抬腳往後院月亮門走去。


    就看見聾老太太家裏的房門打開一條縫。


    呲溜一聲,從門縫裏麵鑽出來一個圓球。


    “賈張氏,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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