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們,都死吧!”


    陳秋從隨身布袋中取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瓶中黑紫色血液粘稠無比:毒幻蜥血液——能讓中毒者陷入恐懼幻覺,迅速毒發身亡。


    陳秋意念一動,粘稠血液化作無數細小血珠彌散開來,湧向巴蛇幫府宅內。


    濃稠的霧氣彌漫進宴廳,翻湧進府宅內每一個角落,惹起陣陣騷亂。


    “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大霧?”


    “這鬼天氣,天天下雨起霧。”


    “瑪德。”


    ……


    巴蛇幫幫眾在濃霧中失去視野,一粒粒細小黑紫色血珠悄無聲息地進入眾人口鼻,騷亂間,一聲巨大驚恐尖叫炸起:“啊!不要過來啊!”


    眾人被驚的一驚,然後第二個驚恐尖叫響起,第三個,第四個……整個巴蛇幫幫眾都尖叫起來,四處逃竄。


    籠中被囚孩童、女子被濃霧遮擋視野,聽到外麵騷亂尖叫,嚇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巴蛇幫幫主扯碎衣衫用酒水打濕,捂住口鼻嗬道:“霧裏有毒。”隨即一步跨越一丈,朝宴廳外疾衝而去。


    周圍霧氣好似察覺到他的行跡,攜著更多細小黑紫色血珠向巴蛇幫幫主眼鼻耳口瘋狂湧入。


    巴蛇幫幫主目眥欲裂,驚懼喊道:“放過我!我是荀家公子荀光奇的人,你不能殺我……”話沒說完,巴蛇幫幫主瞳孔開始渙散,陷入恐懼幻覺。


    “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陷入恐懼幻覺的巴蛇幫幫主揮舞手臂,打在一旁幫眾身上,竟將其打飛出去,那幫眾撞在牆上,口鼻噴血,沒了氣息。


    巴蛇幫府宅中慘叫連連,府宅外偶爾有行人匆匆路過,卻沒有聽到絲毫府宅內聲響。


    片刻功夫,巴蛇幫府宅內沒了聲響,屍橫遍野,一片寂靜。


    陳秋禦霧將收攏的巴蛇幫財物,堆放在囚禁女人孩童的院門口,禦起鑰匙解開囚籠,打開院門,便禦著霧氣轉身離去。


    這些撈偏門的行當,最喜歡在金銀上動手腳了,萬一留了記號什麽的,拿了也是麻煩。


    “荀家荀光奇麽。”


    陳秋一番打聽,這架灣縣居然還分內外城,荀府住在內城。


    陳秋禦起濃霧,飛過內城城牆。


    城內建築錯落有致,街道寬敞。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不少身著錦緞的人在屋內賞著這難得的雨霧美景,舉止間透露出文雅氣息。


    荀府大門麵闊三間起脊,三間獸頭大門上鑲嵌幾十顆金色門釘,奢華莊嚴。


    陳秋禦霧飛入荀府上空,濃稠霧氣彌漫開來,霧氣感知中荀府奢華的場景讓陳秋大開眼界。


    在一處偏僻小院中,荀真真將熬好的湯藥小心倒進精美瓷碗裏,屋中一個中年人癡癡呆坐,目無焦距,仿佛失去了靈魂。


    巨大的踹門聲突然響起,荀真真皺起眉頭,厭煩地看向院門方向。


    “荀真真,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不開我拆門了啊!”一道尖銳的男聲響起,打破了小院的安靜。


    荀真真把藥湯放進櫥櫃中,提上劍,一臉冰冷的朝院門走去。


    打開院門,一個與荀真真差不多大的錦衣男子一臉囂張,身後兩個持刀護衛打扮的漢子給錦衣男子撐著傘。


    荀真真冷淡開口:“荀光奇,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嫁的。”


    荀光奇,荀家二房嫡長子,荀家二房嫡出有一兒一女,女兒姐姐,兒子弟弟。


    荀光奇不耐煩道:“由不得你,我告訴你,你爹現在廢人一個,沒人護得了你。”


    荀真真寶劍出鞘,眉眼皺起:“滾!”


    荀光奇退後兩步,開口威脅:“好好好,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的婚事我爹和大伯都已經定下了,過幾日柴家就來提親,你就識相點,嫁過去享清福不好嗎?”


    荀真真揮劍就砍,荀光奇不顧雨淋,趕忙躲到護衛身後,露出腦袋:“看你囂張到幾時,我們走。”


    見荀光奇走遠,身影消失在雨霧中,荀真真舒了一口氣,關好房門,打開櫥櫃,端出冒著熱氣的藥湯,喃喃道:“不惑湯啊不惑湯,希望你真的能喚醒我爹,不然我……”


    荀真真掰開癡呆中年人的嘴巴,用瓷勺舀起藥湯,小心喂進,等癡呆中年人咽下,再重複喂食。


    陳秋在濃霧中禦空而立,看著一路罵罵咧咧的荀光奇進入一座奢華院子,兩個護衛守在院門。


    荀光奇進入主屋,屏退丫鬟,從櫃中拉出一個木箱。


    打開木箱,滿是銀票寶藥,荀光奇看著自己的寶箱,咧開嘴滿足地笑起來。


    “巴蛇幫這個月的上供差不多要到了,嘿嘿,誰能想到這些下三濫幫派居然能這麽賺錢,嘿嘿哈哈哈!”


    霧氣無聲無息彌漫進屋內,一把黑色匕首在濃霧遮掩下破開窗油紙,無聲洞穿荀光奇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懸浮在空氣中。


    荀光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向脖頸,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毯失去氣息。


    陳秋禦使霧氣托起寶箱,打開房門,朝高空飛去。


    斬草,除根。


    荀真真小院中,那癡呆中年人閉眼躺在床上熟睡過去,荀真真守在床邊,左手撐著小臉,右手把玩著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竹哨,期待地盯著床上人發呆:“爹啊,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所有人都欺負我,大伯二伯還想把我嫁人。”


    突然,一陣巨大的氣浪將荀真真掀飛,屋中各種精美家具瓷瓶被摔得稀爛。


    氣浪中心的癡呆中年人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屋中霧氣,同時,額間又睜開一隻銀色豎眼,攝人心魄的光芒爆射而出。


    那中年人一掌揮出,將屋中霧氣盡數拍散,大聲喝道:“何方妖孽!敢在我荀家作亂!”


    聲音之大,響徹整個荀府。


    陳秋麵色微變,立刻轉身朝天邊疾飛而去,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見了蹤影。


    “怎麽回事,這不是武俠世界嗎,怎麽還有三隻眼的人?!”


    “他是怎麽感知到霧氣異常的?真嚇人啊。”


    陳秋一口氣飛出架灣縣城,暗自反思:最近實力進步太快心態有點飄了,我得繼續苟住。


    尋了一處偏僻小樹林,陳秋落地。禦霧隔開一個三米的空間,陳秋打開寶箱:銀票一萬三千兩,地契三張,寶藥兩盒。


    陳秋仔細辨認,這兩盒寶藥皆是下品寶藥:紅色的小果是葪柏果,食之可以讓人體質更加耐寒;木瓜大小的紅色果實是櫰木果,食之可以增加力氣。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啊,這些財產如果給平民百姓,人生直接財富自由了。


    陳秋托著木箱禦霧飛回外城,將木箱塞進驢車貨物中,反正都在霧氣感知範圍中,沒人能偷的了。


    陳秋悄悄進入客房,脫下蓑衣鬥笠,霧氣感知中便見陳父一身蓑衣鬥笠打扮,匆匆進入客棧,衣衫上還沾有難以察覺的血跡。


    陳秋突發奇想,禦霧往尚若惜房間一探,房間空蕩蕩沒有人影。


    尚若惜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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