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來的?”


    神隻念盯著那顆猩紅星辰看了半天,半晌才是輕歎一聲,問道。


    祂真的難以想象,這個人族後輩雖然有點特殊,但那可是道祖啊……


    即使是大聖也不曾登臨的境界。


    “唔,我剛好也有一些問題想問你,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怎麽樣?”


    隨手收起那顆星辰,陸生笑道。


    星辰沉入泥丸宮,顯化出真正的模樣,是一道不斷流轉晦澀氣息的符文。


    唯有道祖本身,才能令它顯化。


    神祗念微微點頭,“可以!”


    身為道祖,眼前的這位已經可以和祂平起平坐了。


    若是放在當年,眼前的小道祖恐怕地位還要更高一些。


    “請!”


    神隻念周身光芒流轉,竟是化為一道完整身影。


    這是一個極為英武的男子。


    就算以陸生的眼光來看,這家夥比自己帥多了。


    當然,比觀眾老爺們還是遜色不少的。


    神祗念也是頗為懷念自身,感歎一聲,“日月如梭,我連自己的樣子都感到一些陌生了。”


    兩人皆是盤坐在蒲團之上,坐而論道。


    看到陸生四處觀察的目光,神祗念笑道。


    “放心吧,那些監控我都清除掉了。”


    外麵的後輩們在秘境之中幹了什麽,祂自然一清二楚。


    “那就好,你的問題我有答案。”


    陸生笑了笑,隨即道,“我的道來自於破滅王的破滅之道。”


    一句話就讓神祗念臉上的笑容消失。


    “這不可能!”


    祂毫不猶豫的搖頭。


    “為什麽會這麽說?”


    陸生好奇。


    “因為我沒聽說過!”


    神祗念道:“道就是道,怎麽會變幻?即使是當年的破滅王,他的雙道也是融合不了的。”


    “你也有道?“


    陸生問道。


    神祗念搖了搖頭,“我昔年戰死時,還不曾觸摸到這一境界。”


    “那你有我懂嗎?”


    陸生翻了翻白眼,說出的話讓得神祗念一時間無言以對。


    “當日我來到你這古殿,得了破滅王一絲掌意,掌意之中帶著點點破滅之道,我由此參悟,最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雖然不曾進入過道之領域,但是陸生身為道祖,自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誅”道是怎麽來的。


    “如此嗎?”


    神隻念臉色震撼,周身的五行之氣起伏不定。


    祂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祂認識的那些道祖也沒告訴過祂,或許就連祂們也沒遇見這樣的事吧?


    想到這裏,神隻念悚然而驚。


    實際上,自祂戰死,一絲殘念自沉睡之中醒來。


    隨後被外界的後輩們發現,祂是十分有優越感的。


    因為祂發現,這些後輩還是在修行他們那個時代的功法與武學。


    但是現在……


    在眼前這位道祖身上,他覺得自己早已經落伍卻不自知。


    道就是道,可以開辟,可以參悟,但絕不會改變,即使道祖身隕。


    這是他們那時的修行常識,但是現在……


    神隻念不確定了。


    “都是運氣!“


    陸生嗬嗬一笑。


    神祗念搖搖頭,“這樣的運氣,當年的破滅王也沒有。”


    陸生突然好奇:“破滅之王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他突然對這個人族前輩好奇起來,畢竟自己的道也是來自於祂的遺產。


    “命運之子。”


    神祗念吐出四個字,見到陸生好奇,就緩緩開口。


    “你大概知道,每一個種族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就會誕生一個足以拯救沒落種族的英雄。”


    “他們受種族氣運庇護,修行一日千裏,走到路上都能撿到天材地寶。”


    “破滅之王就是這樣的人……可能你也是?”


    神祗念看向陸生,笑道。


    “我?我不是。”


    陸生哈哈一笑,他隻是一個開掛者而已。


    神隻念沒有多糾纏這個問題。


    命運之子,聽起來唬人,但實際上到了後來,他們也是反應過來了。


    命運之子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否則那家夥為何早早隕落了呢。


    “破滅王當年就是這樣,得了一位坐化道祖的傳承,得到了他的第一道,破!”


    神祗念語氣豔羨。


    爭奪道祖遺產,祂也在,甚至實力比當時的破滅王都強上一些,可惜架不住那一道完整的傳承就往破滅王身上鑽啊。


    “再之後,他抹殺了一尊道祖,強行奪了另一道,滅!”


    “狠人呐!”


    陸生聞言,有些豔羨的咂嘴,一尊道祖,那經驗和屬性點都逆天了吧?


    “是啊,他對自己真狠,”


    神祗念顯然不太清楚陸生在感歎什麽,點了點頭,“雙道之祖,若是稍差一線,他都會兩道衝突而死。”


    “但是破滅之王成功了,他成為了唯一一尊雙道道祖。“


    神祗念看向陸生,“但是他的死期也到了。”


    這話讓得陸生皺眉,他不傻,自然猜到了一些東西。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神祗念微微點頭,“雙道道祖啊,要是給他時間,他會不會成為三道、四道?甚至於融合諸道?”


    “消息傳出之後,整個虛空諸天都震動,那一戰,一共有百餘外族道祖出手,抹殺了祂!”


    陸生若有所思,“你在提醒我?”


    神祗念讚許道:“不錯,你的運道比當年的破滅之王還強,他成為雙道道祖之後,曾告訴過我,他很後悔,不曾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他對自己的隕落甚至預感到了,因為他的路都被安排好了。”


    神祗念目光灼灼,看向陸生,“而你不同,你做到了破滅之王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若是泄露出去,必有道祖前來殺你!”


    “你知道的,當年我們人族仇家不少。”


    這話讓得陸生疑惑,“當年大戰的起因就是這?“


    “那倒不是,”神祗念搖了搖頭,“最主要的還是諸天資源。”


    “一個種族發展壯大都需要海量的資源,而即使是虛空資源也不是無限的,所以各族都在收割。”


    很樸實的原因。


    陸生看向神祗念,“你還有什麽問題?”


    神祗念搖了搖頭,“我早就死了,你看到的我,連殘魂都算不上,隻是一絲執念,能看到後輩出現個你這樣的存在,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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