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請你去那口井裏,那裏麵的玩意兒不足以把你搞成這副模樣,頂多是加劇了而已。”


    “咱們家啞巴,真是冰雪聰明。”


    這次黑瞎子沒否認,直接認了張麒麟那話。


    他踏過了歲月帶來的風風雨雨,有一天他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了,想要去管一管啞巴的閑事,但真正麵對那些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和原來差別也不太大。


    相比起以前,他隻是沒那麽容易死啊。


    但麵對善變的人心,和們不斷追逐的欲望,僅憑他一個人實在太無力了。


    他的家族沒了,自然沒有他需要操心的身後事。


    但他可不想一輩子陷在這樣的旋渦中,拔不出來。


    這就好像,啞巴是他拋棄在路邊的迷路小孩一樣。


    一個人永遠在那條大道上徘徊,走不出來也找不到歸路。


    可惜,不管做下怎樣的事情,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又忘記了。


    記不得那些對他不起,也記不得他曾經和別人結下的緣分。


    “不是聰明,我不會恨你的。”


    他不想去恨,他想記住的,隻有那些個對他好的人,而不是想要利用他的人。


    “和你在一起玩,實在無趣,不過這次見你,比起以往鮮活了很多,我還是要再強調一遍,這麽些年過來了。你當初親眼見證了她是什麽樣的人,要是太惦記了,恐怕你二人以後會鬧翻的。”


    囉嗦這麽多,瞎子都覺得渴得慌,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張麒麟抿了抿嘴,隨後問道:“那你呢?你是什麽時候和她結下緣分的?我問的不是我們二人一同遇見她的時候。”


    “嗯……十年之後吧。”黑瞎子撓了撓臉,真沒撒謊。


    “?”


    張麒麟在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但他又並不覺得黑瞎子此刻是在撒謊。


    真相到底是什麽樣的?


    “你的身世……其實下次我之前遇到你好幾次了,每一次都得重新告訴你,實在麻煩。”


    說是這樣說,但最後瞎子還是如實告知了。


    這一次來墨脫,主要的目的是去陪啞巴去看望自己的母親。


    這種私密的事情,啞巴也讓他跟著了,說明現在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他也不想辜負這份信任。


    去看望他的母親呀,還是帶著完全飽滿的情緒去看吧,悼念和想,是呀,把他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


    黑瞎子想,白瑪會想要見到啞巴還是那副懵懂冷冰冰的樣子。


    兩人聊到很晚。


    啞巴話少,平日裏高冷的不行,這還是第一次他對別人敞開心扉。


    當然,在此的基礎是,他和黑瞎子已經有了數十年的交情。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客棧也沒別的什麽事情可做,也就吃吃喝喝,打打牌。


    麻將果然是居家休閑的最佳遊樂方式,把嶽綺羅教會,這個人又不會累,拉著人家玩到半夜,通宵也是常有。


    這搞得他們白天都沒人起得來。


    但她輸得最多,另外他們三個人的輸贏也差別不大,但綺羅輸了是她結賬,所以綜合下來,他們三個人輸輸贏贏的錢全是她報的賬。


    就他們四個人玩,連個換的人都沒有,幾宿下來,就連皮膚狀態巨棒的張麒麟都出現了黑眼圈。


    季然看了還隻感歎上天終於公平了一次。


    三天一到,幾人整理好裝備進山。


    嶽綺羅啥都沒帶,就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紅色褂子。


    不管周圍的溫度低到什麽樣,她的臉色都沒有變過。


    不用凍,那臉色就是煞白煞白的了。


    “都要這種地方了,外出都不方便,天天就隻能看雪,還有人住在這兒也是奇跡了。”


    “你懂什麽?這個喇嘛廟存在的意義之一,是啞巴啊……”


    黑瞎子也在呼呼喘氣,他抱著脖子,臉上有著明顯的喜意。


    現在是晚上了,站在喇嘛廟門口,看著點燃的三個火盆,季然累得想當場蹲到地上去。


    但她知道這會兒不能直接蹲下去,要不然真就站不起來了。


    一步一步,挪著到了那熟悉的小院裏。


    這裏的布置還和多年之前差不多,外麵的世界已經日新月異了。


    但這裏由於大山的阻隔,基本上沒啥變化。


    寺廟,他們這裏注定成為不了景區,其實越簡單越方便喇嘛廟的禪師修心。


    這都半夜了,這寺院的住持也收拾了一番,走了出來。


    他看見張麒麟,訝異道:“你怎麽提前過來了?明明還沒有到十年。”


    “不用非得到十年,他是來看望他母親的。”


    季然拍上了他的肩膀,以此給予他支持。


    主持看向張麒麟,隻見他默默點了點頭。


    主持看了看張麒麟帶來的一圈人,這一個個的或嫌棄或漫不經心,態度都不太一樣。


    但好像都是他的朋友。


    主持突然欣慰起來,“這次你不是一個人來的,你有朋友了,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遙記得當年,他一個人提著自己的黑金古刀,從雪山深處走出來。


    那時他的神情和姿態,飄忽冷漠,手上拿著的刀就沒有鬆下來過,當時年幼的他看見了,還以為雪山當中走出來一個要把他們這廟都給屠盡的殺神。


    從小時候到現在垂垂老矣,不變的還是那個年輕人俊秀的容顏。


    他不會老,卻每隔十年就會來這兒一趟,不知道他在山裏麵做了什麽,似乎他永遠在重複做的那一件事。


    現任主持的師父,是當年幫了白瑪的人,也是見證了張麒麟刻下雕像的那個人。


    而他,小時候總叫專注盯著雕像看的張麒麟去吃飯,他總是幫著做些雜活,很想跟那個年輕人交流,但是一直沒有被理會過。


    他還記得,當年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記憶已經模糊了,主持已經忘卻了那個女人的容貌,但看見季然的時候總覺得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


    主持想起,當時那個女人先一步離開,他躲在門後麵看見了年輕人悲傷的側臉。


    “張施主,你和那個女施主是戀人嗎?”


    主持當時年幼,想到就問了。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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