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沒走成,主要是有人主動跑來請客了。


    請客的是人是阿齊身邊的那個非常土豪的貝勒爺。


    請客的理由也非常簡單。


    他想要和張啟山交朋友,當然也包括木子一在內。


    整個北平最豪的飯店就是新月飯店,什麽山珍海味都有,所以請客也請在這裏。


    都在這吃兩頓了。


    味道是沒得說,但純純是家黑店。


    貴了一百多年了,往後也得再宰一百多年的人。


    百年老店的招牌立在這裏,哪怕是為了彰顯身份,大多數達官顯貴也會挑在這裏吃飯。


    而且這也是全北平街道的拍賣行,品質最好的古董也要通過新月飯店流通。


    阿齊當然也坐在席內,他非常自覺,直接坐到了木子一身邊。


    “話說,啞巴呢?他不是跟著你回國了嗎?”


    “自己跑丟了,我現在也找不到他。”木子一倒是足夠坦誠。


    “他那個小傻子,走丟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給賣了……”


    阿齊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肉放嘴裏,話是這樣說,但是他好像也沒有多少擔心。


    “你這都算是樂觀的了,我不僅覺得他被賣了,而且還被轉手好幾次了。”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希望他能夠被一個漂亮富婆寡婦給看中,這樣就餓不著,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看可以,小啞巴長得特好看,一看就很適合包養的那種。”


    木子一和阿齊雖然許久不見,但隻要再會,就還是能如老友一般,相談甚歡。


    二月紅擱那坐著,看這兩人聊的開心,他本來還有些吃味呢。


    阿齊還算是有分寸,聊的差不多了,直接就站起來給二月紅打招呼。


    “我和她是在德國認識的,她早就告訴過我,她在國內有個惦記著要嫁的人,想來就是你了。”


    “在下阿齊,是個遊樂人間的散人。”阿齊一拱手,露出了個漫不經心的笑容。


    阿齊已經沒法介紹他的身世背景了,因為一切都已經如煙散去。


    他的親族們,往後也隻能存在於他自己的記憶當中,沒人會再記得他們。


    他真的特別會說話,阿齊和二月紅都知曉木子一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那樣流連各色的感情,能夠說出要嫁給誰,足以想見,那人在她心裏的地位。


    “我也聽木木在信中提起過你,多謝你對她的照顧。”


    “不算照顧,在下沒什麽正經事兒做,去留學也隻當是去散心,日子過得清貧。”


    “恰巧木子一是個有錢的主,隻要做兩頓飯,就能讓我獲得足夠生活的餘資,這樣的買賣一點都不虧。”


    剛剛還和她聊得熟稔呢,現在話語之間又想要把關係給拉開了。


    阿齊這人,考慮得實在太多了。


    他怕是擔心,他這個人的存在,對於木子一和二月紅是多餘的。


    全場最不想冷場的就是貝勒爺了。


    “大家認識是好事,光顧著聊天這菜也不夾,冷了就不好吃了,在下今日設宴款待確實有些唐突。”


    “隻好在這裏敬各位一杯,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了!”


    “哪有,盛情難卻,此番能夠結識貝勒爺,是我張啟山的榮幸!”


    張啟山為人嚴肅,但是並不死板,這些應酬他還是會的。


    吃飯吃到一半,嶽綺羅來了。


    她跟個小紅帽似的,趁著夜間的涼風翩然而至。


    “吃飯都不叫我,你們真不地道!”


    她坐下來,還朝著木子一抱怨了一句。


    “誰叫你白天不跟著我們出來的?晚上也沒時間回去叫你啊……”木子一攤攤手,表示自己十分無辜。


    “我白日裏在修煉,今天大有長進,有時間我展示給你看!”嶽綺羅神情興奮。


    木子一盯著她麵部看了一會,她不似作假,也沒有任何尷尬的意味。


    真的是在練功?


    “昨夜你和張啟山有沒有發生什麽?”


    “能發生什麽?真要發生什麽?你今早見了就不知道的活人了,而是一具死屍。”


    “說的也是哈……”那為什麽張啟山會露出那種思考著要如何付出負責的表情?


    “嗯……什麽都沒發生,那你記得昨天晚上怎麽了嗎?”


    “喝了口酒,但我喝不了,喝完以後就頭暈,暈暈乎乎,發生什麽?我都記不得了。”


    “做夢的時候,夢見一頭超級討厭的大野牛,老拿角頂我,所以我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沒想到這牛被我一巴掌給扇乖了,立在那兒不動,我又捏了他幾把,這才罷手。”


    “後麵我給自己織了片雲兒,抱著隻超級大野兔睡著了。”


    木子一自個在腦子裏麵過濾了一下嶽綺羅這些話。


    所以……


    動物=張啟山?


    好的,這姐妹兒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樣,豈不是更有趣了?


    木子一肩膀抖了抖,強忍著沒笑出來。


    二月紅離得不遠,別把這些話全給聽進去了,他也覺得好笑。


    張大佛爺這次,怕是真的遇到自己的大克星了……


    兩個人都有點後知後覺,但是顯然佛爺現在有點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但女方似乎對他,還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呀。


    這樣才好玩。


    一向嚴肅的張大佛爺隻知道處理公事,他從來沒有見過他要如何追女人呢……


    到時候如果束手無策,說不定還真會來請教他這個曾經的浪蕩子。


    嶽綺羅皺了皺鼻子,對麵前的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並不感興趣。


    她嗅了嗅麵前木子一杯子裏的甜米酒,眼睛亮了亮。


    “這是什麽?”


    “米酒。”


    她聽到“酒”字趕緊搖頭,“我喝不了酒。”


    “米酒不醉人,這就是一個甜品,拿來煮小湯圓最好吃了。”


    “真的?”


    “騙你幹嘛?”


    阿齊支著下巴看向眼前這個新出現的嶽綺羅。


    這小妮子性格忒霸道了,進來啥也不說,就要霸占他之前那個位置,就要坐木子一身邊。


    現在也是完全沒有要理會其他人的樣子。


    有點目中無人。


    但是聽她說話,又覺得有些可愛。


    也是個妙人。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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