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諳一愣,從時初禮肩上爬起來,看向桌麵上的手機,手機上明晃晃的三個字,令人意外。


    時初禮也看了過去,眼眸一閃。


    “是殷斯景?他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洛諳有些疑惑,轉頭看向時初禮。


    雖然她跟殷斯景沒仇,接個電話什麽的也並不礙事,但是畢竟兩人之前的關係特殊,現在還當著現任的麵,接另一個男人的電話總歸是不好。


    洛諳特別乖巧的等待時初禮的回應,仿佛隻要他說一聲不許接,她就能把電話撂了。


    “接吧,萬一有什麽事兒。”時初禮低聲道,垂著眼眸,洛諳看不清他的神色。


    便幹脆將電話開了免提,大大方方的接電話。


    結果時初禮的電話也恰巧在這時候響起。


    時初禮皺了皺眉,幹脆起身去另一邊接。


    “喂?諳諳。”這時,洛諳手機裏傳出殷斯景的聲音,有些喑啞。


    洛諳看著時初禮的背影,被這聲音打斷,收回視線應道:“啊?”


    和時初禮兩個人一直膩在沙發裏,等人離開,洛諳才感受到些許燥意,起身走到窗邊。


    “諳諳。”電話裏的人繼續喊她名字。


    “有事說事,怎麽跟喝了假酒一樣。”洛諳一隻手舉著手機,一隻手搭在玻璃窗上,看外麵逐漸熄滅的煙花。


    到現在,煙花逐漸到尾聲了。


    洛諳依舊熟稔的聲音,似是取悅到了對麵的男人,聽筒裏隨之傳來低低的笑聲。


    “是喝了一點,不過不是假酒,是pedro ximenez,你最喜歡的雪莉。”


    洛諳:……


    莫名有點羞恥,求你不要再提。


    她從很小就開始喝酒,工作以後開始嚐試各種各樣的酒,基本到後來千杯不醉,便慢慢開始接觸烈酒。


    那時候自詡隻喜歡甜食,也許隻是為了給自己立個人設?便欲嚐遍世間甜酒,品無苦人生。


    很中二。


    而和殷斯景在一起的時候,喝的都是雪莉。


    洛諳:……


    “的確很甜,喝一口似乎就能忘卻許多煩惱,諳諳,我似乎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了,我現在,也很喜歡。”


    洛諳:……


    “你在哪?家裏還是酒吧。”


    烈酒就是烈酒,這人神誌已然不清,在家裏還好說,有阿姨和其他人在,在酒吧的話,得問清哪個酒吧了。


    “我在家裏啊,我在聖海,這裏就是我的家啊。”


    聽著對方逐漸意識不清的話,這種醉意仿佛會傳染,順著電話線傳了過來,洛諳同樣喝過酒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


    伸出舌頭舔舔唇瓣,微甜微苦,味道比剛才要淡很多,想到剛才的場景,洛諳有些走神。


    “諳諳,你當初對我失望,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跨年夜。”


    洛諳一怔,回過神來,似是有些沒有意料到對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很快,她無奈開口:“聖海的話,張姨還在不在,讓她照顧一下你。”


    “你沒有否定,就是承認了,對吧,果然,就是那天的事情。”對麵的聲音既清醒,又帶著喝過酒後的執拗。


    “什麽失不失望的,咱不一直都是朋友嗎?協議結婚好吧。”


    洛諳微垂眼眸,話語裏帶著和“兄弟”說話的熟稔,仿佛一切都是殷斯景這個醉鬼在瞎說。


    當初她那點心思,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必要再提。


    那天之後她的心思徹底歇菜,後來一直都是把殷斯景當朋友處,他也是如此,兩人很有默契,把這場協議婚姻安安穩穩走完。


    甚至在兩人婚內,白禾從國外回來,他追人她還幫忙出謀劃策。


    兩人的關係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任何不清白。


    “你胡說,你如果不喜歡我,你怎麽可能嫁給我。”


    洛諳捏著手機的手一緊,突然,身後靠上來一具身體,推的她身體一個向前,本搭在玻璃窗前的手,全部覆在上麵。


    洛諳勉強回頭:“禮……”


    卻沒想到,身後的男人突然彎腰,一手搭上她的腰,一手撩開她的頭發,就這麽攔腰吻在她的腰窩處。


    洛諳一個踉蹌,身體跟著顫了顫,出口的聲音都成了碎音。


    但這時電話裏還在傳遞出聲音,甚至是外放,想著殷斯景在說這些有的沒的,洛諳簡直想直接掛斷電話。


    他給她這個有婦之夫半夜打電話就算了,還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這不存心惹禮哥生氣?殷斯景這狗膽太大了。


    “三年前跨年夜,大家換衣服的時候,你以為阿禮他是隨便換的嗎?”


    洛諳一愣,隨之腰間的大手也跟著緊了一分,隨之是更熱烈,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從腰間吻到頸部,她沒有回頭去看,卻把身體全部的重量交給身後的人。


    “我以前就覺得不對勁,阿禮情商那麽高的人,怎麽會選一身和別人女伴那麽相像的衣服。”


    來不及細想這些突如其來衝入腦海的回憶,洛諳連忙反駁:


    “你別亂說好吧,我們當初的衣服不都是隨機選嗎?我那身衣服是你準備的,禮哥衣服是他自己準備的,那怎麽可能是情侶裝。”


    無論是不是,這話也不能承認,傳出去對禮哥名聲不好。


    “你清晰的記著那天的一切,包括大家的穿著。”說著,對麵的聲音有些沉默,洛諳也有些沉默。


    正常人怎麽可能會記得三年前某個人,或者是別人的穿著,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發生了一件令人記憶深刻的事。


    察覺到身後的人不再作亂,反而有退開的打算,洛諳轉身一把拉住他的手。


    真相沒說出來前,身後的人還有心思做亂打斷她的思緒,反而在真相出來後,他倒想退開。


    這的確是真相,在看到某人的反應之後,洛諳便知道殷斯景說的,都是真的。


    察覺到女孩拉住自己的手,時初禮上前,又一次抱了上去。


    “所以你那天,真的聽到我們的對話了,是吧,所以才放棄我。”


    洛諳腦子有點亂,快速問道:“張姨還在不在聖海。”


    “在的,其他東西也……”


    沒等殷斯景回答完,洛諳就掛了電話,轉而給張姨打了個電話過去。


    時間有些晚,可能會打擾到張姨休息,但聖海那邊她隻有張姨的聯係方式。


    “喂,張姨,殷斯景他好像喝多了。”


    “嗯嗯,您照顧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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