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比圖從袖子裏取出一封請柬,遞給秦征,臉色慌張地說道:“梁衡送來的,半月後,是他的六十歲壽辰,請你我,西境軍營,赴宴!”


    秦征蹙眉,確實出乎意料:“鴻門宴?”


    夏比圖點頭:“這還用懷疑嗎?我們去了,就回不來了,他正好可以給齊家報仇。不去,不隻是我們示弱,讓天下人笑話,助長他的威風,抹去齊家消失的影響。而且,還弱了女帝的麵子,丟了朝廷的臉。畢竟我們倆是欽差,代表著女帝,代表朝廷,朝廷和女帝的威名不能毀在我們手裏。如此,等我回帝都,指不定被怎麽收拾呢。”


    秦征看著夏比圖:“你確定,我們不去赴宴,能平安回到帝都?”


    夏比圖:“……”


    “回去個屁呀?我們不去,梁衡就放過我們了?”


    秦征點頭:“既然前進也是一刀,後退也是一刀,我們為何不去呢?”


    夏比圖看傻子似的看著秦征:“啥玩意兒?你要去赴宴?”


    秦征淡然:“去!”


    夏比圖大驚失色:“去?你不怕死?”


    秦征笑了:“你去過西境軍營,見過西境邊關嗎?”


    夏比圖點頭,又搖頭:“西境邊關去過,自從梁衡掌控了西境軍,西境軍營就沒去過。”


    秦征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都不知道西境軍狀況,你怎麽能戰勝西境軍呢?”


    夏比圖都要急哭了:“小祖宗,這都什麽時候了?要窺探西境軍營,也要換個時候吧?此去必然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秦征拍拍夏比圖的肩膀,無所謂道:“能與叔一起赴死,死而無憾!”


    夏比圖愕然看著秦征:“你決定了?”


    秦征點頭:“必去!”


    夏比圖努力撫平情緒,死死盯著秦征:“你有妙計?”


    秦征搖頭:“妙計沒有,人命兩條。”


    夏比圖臉色巨變:“你不會……就我兩個人去吧?”


    秦征斜眯夏比圖:“帶再多的人有用嗎?你有對抗百萬軍的實力?”


    夏比圖搖頭:“沒有!”


    忽然熱切地看著秦征:“但,你有!隻要五行教出手,百萬西境軍,算個鳥啊?”


    秦征搖頭:“不涉及到大乾江山安危,五行教不會出手!”、


    夏比圖急了:“那你去吧,打死我都不去。”


    忽然嘿嘿嘿笑了:“猴崽子,梁衡的目標是你,不是我。你自己去就好。就說關西糧患迫在眉睫,總得留下一個欽差處理吧!我留下,你去送死吧!”


    秦征:“……”


    怒道:“你有個當叔的樣子嗎?”


    老狐狸夏比圖老臉不紅不白,厚度可以:“你隻要不讓我去,我現在給你叫叔都成。”


    槽!


    秦征被老狐狸的無恥給幹敗了。


    忽然問道:“叔,我很奇怪。你說我們都離開帝都這麽久了,夏盡忠怎麽還沒遭到民間義士的暗殺呢?”


    夏比圖臉色巨變,緊張地盯著秦征的眼睛,問道:“你,什麽意思?”


    秦征又拍拍夏比圖肩膀,說道:“我猜,不是民間義士不想出手,而是,他們看到夏盡忠的義父正在為關西百姓解決糧患,沒好意思出手。你想啊,他們若是此刻出手,豈不是攪亂了你的心智,如何辦得好差事。而且,因為你辦不好差事,關西百姓還不恨死那些民間義士啊!”


    夏比圖臉色煞白,轉而變紅,又變青了。


    凝視這秦征,問道:“如果,為了關西百姓,深入虎穴,無論生死,那些民間義士,乃至女帝,都將不會再對盡忠出手,因為,那是我唯一的義子!”


    秦征點點頭:“老狐狸,你覺得,我想死嗎?我會去送死嗎?”


    嘭!


    夏比圖一巴掌拍在書案上,此刻的他,意氣風發,勇往無前:“為了盡忠,老夫陪你走一遭,即使是龍潭虎穴,又如何!”


    秦征很滿意:“我隻帶小悠,你帶南叔,四人足矣!”


    夏比圖忽然霸氣消失,哭喪著老臉說道:“猴崽子,你真有把握,梁衡不會殺我們嗎?”


    秦征搖頭:“我和他不熟,不敢肯定。”


    夏比圖頓時泄氣了:“早知道,我把我那紫檀木棺材帶來好了!”


    秦征:“……”


    安撫道:“放心吧叔!梁衡若敢出手,我會讓他灰飛煙滅!”


    秦征此刻霸氣側漏。


    給了夏比圖無盡的底氣。


    他感覺,秦征必有後手,必有底牌!


    那還怕什麽?


    “什麽時候出發?”夏比圖問道。


    秦征:“安排你的人掌管清河。等從邊關回來,關西糧患必解。”


    夏比圖蹙眉:“想這麽快解決關西糧患,除非西境王梁衡親自下令。或者,他死了……”


    忽然,驚恐地看著秦征:“你想在西境軍營殺梁衡?你想同歸於盡?”


    雖然他相信秦征絕不是文弱書生,有可能是個隱形高手。有能力擊殺梁衡。但,這要是在西境軍營殺梁衡,秦征的五行教不在,他們兩個必死無疑。


    百萬軍啊,就是馬蹄子,都能把他們兩個踩死,有吳小悠和南叔,也白給。


    秦征目光深邃,語氣平靜:“老狐狸,這你說,我們此去,梁衡會不會遠接近迎,熱情好客呢?”


    “啊?”夏比圖伸手摸摸秦征的額頭:“猴崽子,你發燒了,高燒九十七度!”


    秦征:“……”


    我特麽成沸水了!


    七天後,帝都的大雨還在延續,隻是,由暴雨轉成了連綿細雨。


    郭平西下令,起程,回鄉下。


    郭平西除了帶上了家眷和護衛府兵家丁仆從,金銀細軟,隻帶了一馬車。


    如此,彰顯,他不是逃跑,而是回鄉下走走。


    走之前,他還向女帝請示過了。


    女帝批準,他才離開的。


    所以,此刻的郭平西,一點都不擔心,女帝會劫殺他。


    不過,這一路,山匪橫行,倒是得多多提防。不過,他這些年也重金聘請了很多武林高手。而且,他不是被罷官,府兵還在。


    他對此番行程,並不擔心安全問題。


    在城門口,郭平西與也要離開的朱豐馳相遇。


    朱豐馳的馬車可是不少,必解,他是被罷免的,這輩子別想回帝都了。


    兩人相遇,都有種滄桑之感。


    也沒說什麽,互道珍重之後,分道揚鑣!


    隻是,七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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