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之人——雲菱!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曾經對自己忠心耿耿、言聽計從的人,如今竟會背叛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麗貴妃,令她瞬間陷入了呆滯之中,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而此刻,龍椅之上的皇上更是怒不可遏。他深知麗貴妃向來不喜歡看到自己寵幸其他嬪妃,但身為一國之君,又怎能隻顧兒女情長而不顧江山社稷?更何況,前朝與後宮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錯綜複雜,豈是他能夠隨心所欲掌控得了的?


    然而,最讓皇上意想不到的是,麗貴妃為了獨霸聖寵,竟然喪心病狂到一再對沈妍可下手,欲致其於死地!


    一旁的皇後見狀,立刻抓住這個絕佳的時機,煽風點火道:“麗貴妃啊麗貴妃,虧得本宮一直將你視為姐妹,卻不想你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那可是一條尚未出世的無辜小生命啊,你怎就忍心痛下殺手呢?”說罷,皇後掩麵假泣起來,似乎悲痛至極。


    穎妃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不禁暗暗鄙夷。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皇後這不過是在惺惺作態罷了。這麽多年來,皇後背地裏耍弄的陰謀詭計還少嗎?如今卻在這裏佯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麗貴妃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皇上。當觸及到皇上那充滿失望與憤怒的眼神時,她的心猛地一沉。隻聽見皇上冷冷地說道:“麗貴妃,朕原以為經過上次之事後,你已有所悔悟。豈料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著實令朕大失所望!”


    麗貴妃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地說道:“皇上啊!臣妾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啊!這純粹是有人蓄意誣陷臣妾啊!臣妾曾經飽嚐過失子之痛,那種痛苦猶如萬箭穿心、肝腸寸斷,又怎能不清楚它對一個母親意味著什麽呢?更何況,臣妾壓根就不知道純充媛懷有身孕一事,說不定就連純充媛本人都未曾察覺呢!臣妾又豈會有意去傷害她腹中的胎兒呢?”


    然而,麵對此情此景,皇上卻並未心軟,他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麗貴妃,厲聲道:“那麽朕討厭鬆香這件事,難道不是你透露給馮充媛知道的嗎?”顯然,皇上已經洞察到了麗貴妃的謊言,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麗貴妃見狀,急忙辯解道:“皇上息怒,臣妾確實說過此事,但那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啊!當時馮充媛想要親手製作一些點心獻給皇上您,臣妾擔心您會不喜歡,所以才特意告知她您的飲食忌諱。臣妾真的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引發今天這般局麵啊!”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穎妃突然開口插話道:“貴妃娘娘,您這番話未免太過牽強附會了吧!宮裏誰人不知曉,馮充媛根本就不會做點心呐!


    而且,上次純充媛受到驚嚇那件事,分明就是您宮中的那個叫雲菱的奴才收買了我的貼身侍女綠環,從而讓我遭受牽連,陷入困境之中。貴妃娘娘,您為了鏟除純充媛可謂是不擇手段、費盡心機啊!”穎妃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向麗貴妃的心窩,令她頓時啞口無言。


    聽到穎妃所言,麗貴妃臉色驟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失措,但她很快便強作鎮定,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言辭激烈地反駁道:“穎妃,你怎能如此信口胡謅!本宮深知你對本宮心懷不滿,妄圖取代本宮之位,故而蓄意誣陷本宮。你聲稱雲菱收買了綠環,可有確鑿憑證?若無實證,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穎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冷聲道:“嗬嗬,貴妃娘娘,若沒有真憑實據,本宮豈敢妄下定論?況且,您莫要忘了,雲菱此刻尚在殿內。”言罷,穎妃向身旁的語蘭使了個眼色,語蘭心領神會,當即上前一步,雙手捧著一隻精致的木盒,恭恭敬敬地呈遞給皇帝。


    皇帝接過木盒,輕輕打開蓋子,目光落在其中的物件上。隻見那木盒之中,整齊擺放著二百兩銀票和數件璀璨奪目的首飾。


    然而,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那條紫瑪瑙項鏈,其色澤鮮豔如紫葡萄,晶瑩剔透,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這條項鏈乃是麗貴妃初入東宮之時,皇帝親自攜她南下巡遊,於一家珍寶坊購得,並親手為她佩戴上的珍貴之物。如今,它卻出現在這木盒之內,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就在此時此刻,皇上心中已然明了,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因為眼前的證據確鑿無疑,人證和物證皆擺在麵前,鐵證如山!


    而當麗貴妃再次瞥見那條項鏈時,她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這整件事情絕非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這條項鏈早在先前就已經丟失不見,當時她還曾吩咐過雲菱去尋找它。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呢?顯然,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將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麗貴妃淚眼朦朧地望著皇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滾滾而下,聲音顫抖著說道:“皇上啊,臣妾真的是清白無辜的,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然而,皇上卻怒不可遏,他指著麗貴妃怒斥道:“你竟然還敢讓朕相信你?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惡婦!可兒究竟何處冒犯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又何曾招惹過你?”說罷,皇上盛怒之下,將手中那整整一個木盒狠狠地砸向了麗貴妃,全然不顧她痛苦的呼喊聲。


    緊接著,皇上高聲喊道:“來人啊!立刻把雲菱押入慎刑司,嚴加審訊,必須讓她吐露實情!至於靈貴人,竟敢謀害皇嗣、殘殺嬪妃,罪無可赦,即刻賜死!”隨著皇上的一聲令下,整個宮殿陷入了一片緊張與肅穆之中……


    皇後眼見眾人皆已得到懲處發落,唯有那麗貴妃仍未獲任何旨意,不禁心生疑惑,遂開口言道:“皇上,麗貴妃此番行徑確實魯莽輕率,但想必也是因情所困、一時糊塗罷了。況且她對您情深似海,這份情意著實難能可貴。再者說,純充媛尚值青春年華,日後定然還有機會孕育子嗣呢。”


    然而,皇上聞得此言後,心中怒火卻是愈發熾烈,噌噌直往上冒。隻見他龍顏大怒道:“麗貴妃平素疏於管教,竟膽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妄圖謀害皇家血脈!實在罪不可赦!即刻起,將其貶為麗貴人,並幽禁於霓裳宮內,若無朕之特旨許可,絕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皇後聽聞此言,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目光直直地凝視著眼前的皇帝。事已至此,這男人竟然依舊對那麗貴人如此縱容寵溺,莫非真如傳聞所言,他們二人乃是真心相愛不成?不過無妨,隻要本宮一日執掌這六宮大權,便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賤人,定要讓她永無寧日!


    “傳旨下去,穎妃善識大體,善良賢淑。即刻加封穎妃為穎貴妃,賜予其協理六宮之權!同時,擢升純充媛為昭容,並賜予封號‘晗’。”皇帝金口玉言,旨意已定。


    然而,一旁的皇後卻麵露難色,趕忙跪地勸諫道:“皇上,此舉怕是不妥當呀。那純充媛入宮未久,尚無子嗣傍身,如此倉促地給予這般崇高的冊封,恐會引得朝中百官非議紛紛,指責您過於寵愛純充媛呢。”


    聽到這番話,穎妃不禁暗自竊喜,心中暗忖:“這皇後真是愚不可及,簡直就是個頭腦簡單的蠢貨!我怎會被這樣一個無知之人壓製多年?實在可笑至極!”


    麵對皇後的進諫,皇帝龍顏大怒,怒斥道:“皇後,你未免也太過多管閑事了!若非今日有可兒護駕有功,朕能否安然無恙在此聽取你所言都尚未可知!


    再者說了,誰說可兒日後不會誕下皇子或公主?倘若不是那馮充媛從中作梗,再過十月,朕必將迎來皇嗣降臨。此次可兒不僅救駕有功,更是因為朕失去了孩子,區區一個昭容的冊封又何足掛齒?難道這點封賞都不配嗎?”


    皇後眼見著皇上發怒,心中惶恐不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恰在此刻,劉太醫匆匆而出,向皇上稟報說晗昭容已然蘇醒。


    皇上聽聞此訊,神色一振,迫不及待地邁步走進內室,將皇後和眾多嬪妃留在原地。眾人麵麵相覷,皆噤若寒蟬,無人敢輕易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之聲都變得微弱許多。


    皇上踏入內室,目光立刻落在沈妍可那蒼白如紙、汗水涔涔的麵龐之上。她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床帳,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待到發覺皇上走近,她急忙關切地詢問道:“皇上,您可有事?可有何處不適?皆是臣妾不慎,驚到了皇上?”望著眼前這個即便身處如此困境仍一心牽掛著自己的沈妍可,皇上心頭湧起的愧疚之情愈發強烈起來。然而,麵對孩子之事,他卻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談起。


    “可兒,朕安然無事,多虧有你相救,朕一切安好。”皇上輕聲說道,語氣中飽含著感激之意。


    “如此甚好,隻要皇上平安無虞,臣妾便放心了。”沈妍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可兒!朕心中存有一事,想要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向朕應允一件事——無論結果怎樣,切勿思慮過重,亦莫要過度傷悲。”


    沈妍可聞得此言,心頭猛地一震:“皇上,究竟發生何事?您但講無妨,臣妾自當聆聽,莫非臣妾身子有何不妥?”


    “可兒!咱們的孩兒……已然夭折了。你切莫哀傷過度,咱們隻需將身子調養妥當,往後定能再誕下麟兒的。”皇上輕聲說道。


    沈妍可初聞此訊,先是呆立當場,須臾之間,淚水如決堤之洪般湧出眼眶,旋即放聲慟哭起來。她痛責自身為何未能早些察覺懷有身孕之事,回想往昔那些時日,身體明顯感覺異樣,然而她卻愚鈍至極、粗心大意,竟自以為隻是尋常的春困秋乏罷了,全然未曾料到竟是身懷有孕之兆。


    沈妍可哭得撕心裂肺,皇上瞧在眼裏,心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不知不覺間,淚水亦順著臉頰潸然而下。皆因他未能妥善守護好沈妍可,更沒能保全他們的孩子。原本他以為經上次一番警示之後,理應相安無事,豈料一切皆是自己過於自負所致。


    沈妍可哭得肝腸寸斷,仿佛要把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宣泄出來一般,終於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昏厥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皇上心急如焚,他立刻高聲呼喊著劉太醫前來診治。


    劉太醫匆匆趕來後,仔細地為沈妍可把了脈,然後恭敬地向皇上稟報:“啟稟皇上,昭容娘娘乃是傷心過度所致,身體並無大礙。然而,此前娘娘中毒一事已然令其身軀頗為羸弱,如今又遭遇喪子之劇痛。


    皇上,娘娘實在難以承受更多的刺激了。微臣即刻前去開方取藥,待娘娘醒來後服下,還請皇上讓娘娘安心休養,待到明日神誌恢複清明之時,再行商議後續事宜。”皇上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劉太醫的安排,並揮手示意他快去辦理。


    緊接著,皇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輕輕地為沈妍可掖好被角,而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始終凝視著沉睡中的佳人。


    此刻的沈妍可睡夢中亦是極不安穩,仿佛置身於一場無盡的夢魘之中。在那虛幻的夢境裏,有一個稚嫩可愛的孩子正不斷地呼喚著她,聲音充滿了無助與渴求。沈妍可想奮力抓住孩子的小手,但無論如何努力,總是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這種無力感讓她心如刀絞,忍不住一邊拚命追逐,一邊失聲痛哭。


    皇上默默地注視著沈妍可,當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到鬢發之間時,心中不禁一陣酸楚。他深知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彌補這個巨大的創傷,也許這將會成為他一生中無法釋懷的遺憾。


    這邊穎貴妃見皇上遲遲未出,不禁麵露憂色,輕聲言道:“皇後娘娘啊,依臣妾所見,皇上今日怕是不會出現了。您瞧這情形,咱不妨先行回宮歇息去吧。倘若皇上有意召見哪位嬪妃,自然會降下旨意的。”


    然而,皇後聽聞此言後,卻是蛾眉緊蹙,滿臉慍怒之色地瞥了穎貴妃一眼,冷聲道:“哼!雖說皇上將協助管理後宮之權贈予了你,但莫要忘了,本宮依舊穩坐皇後寶座,地位尊崇無比。穎貴妃,你可得時刻銘記自身身份,切莫僭越犯上!”


    穎貴妃見狀,心中一凜,趕忙跪地叩頭謝罪道:“皇後娘娘息怒,臣妾絕無半點不敬之意啊!實在是方才一時失言,已然觸怒龍顏,引得聖心不悅。此刻眾多姐妹們齊聚此地,非但對晗昭容的身體康複毫無裨益,況且亦難以揣測皇上是否仍願於此時直麵諸位姐妹。皇後娘娘,您意下如何呢?”


    皇後心中自然明白穎貴妃所言不假,方才自己已然惹怒了聖上,此刻實在不願再度觸怒龍顏。然而,穎貴妃如此目中無人,全然未將她這位皇後放在眼中,這著實令她心生不快。


    盡管內心不悅,但皇後終究還是強壓下情緒,盡量保持著端莊與威嚴說道:“你所言甚是,起身罷。今日爾等暫且先行退去,待到聖上心有所屬,欲召見何人時,那人再來便是。”說罷,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去。


    站在一旁的瑤嬪暗自冷笑一聲,心中滿是鄙夷之意。她心想,皇後似乎並未看清當前局勢,此時此刻,聖上心心念念之人唯有可兒一人而已。而她們這些人,不過是被晾在一邊的配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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