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完安康的稟告之後,龍顏大怒!他心中暗自思忖,一個剛剛進宮的小小貴人,又怎會知曉自己對鬆香厭惡至極?此事必定另有隱情,定然是有幕後黑手在暗中操縱。回想起上次自己已經發出過嚴厲警告,可如今竟然再次被人無視,甚至愈發變本加厲起來!


    “好一個惡毒婦人,竟敢妄圖謀害於朕,真真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皇帝盛怒之下,那威嚴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之中炸響。正所謂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此刻整個宮廷都沉浸在了一片緊張壓抑的氛圍當中。


    靈貴人聽到皇上要給自己扣上謀害帝王這樣一頂天大的罪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已。


    她慌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道:“皇上饒命啊!嬪妾實在是冤枉啊!嬪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謀害陛下您呀!嬪妾隻是因為嫉妒純充媛得到您的寵愛,而且還搶走了原本屬於嬪妾的恩寵,所以一時氣憤難平,才會犯下如此愚蠢糊塗的過錯。懇請皇上開恩饒恕嬪妾吧,嬪妾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


    站在一旁的穎妃見狀,忍不住開口斥責道:“哼!你倒是嘴硬得很呢!既然說自己糊塗,那為何又清楚皇上會刻意避開鬆香?那些點心明明都是要送給純充媛享用的,依本宮看來,你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加害於人,居心叵測!”穎妃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靈貴人的心窩,令其更加惶恐無助。


    “快說!究竟是誰指使你來行此惡事?還有,你手中這些毒藥又是從何而來?”皇帝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嗬斥道。


    靈貴人嚇得渾身顫抖,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涕淚橫流:“皇上,求您饒過嬪妾吧,如果嬪妾如實相告,可否能保住這條性命?”


    皇帝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哼,好啊,居然敢與朕討價還價!莫非你以為自己不說,朕便無法查明真相嗎?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朕無情了。來人呐……”


    就在這時,靈貴人突然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皇上息怒,嬪妾說,嬪·妾全都說!這一切都是馮充媛指使嬪妾做的。她給了嬪妾那些藥物,並告訴嬪妾,隻要將其用在純充媛身上,就能讓她痛苦不堪,但並未提及這竟是致命的毒藥啊!”


    聽到這裏,皇帝臉色愈發陰沉,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傳旨,立刻將馮充媛帶到順寧宮!”


    不多時,馮充媛被侍衛們押解著來到了大殿之上。當她看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靈貴人時,心中頓時明白大事不妙,此次陰謀已然敗露無遺。


    其實,馮充媛心裏清楚得很,靈貴人根本就是個不中用的廢物。若非此次情況緊急,對方又急於得到想要的結果,她絕不會貿然行事,更不會愚蠢到選擇靈貴人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來執行計劃。


    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人究竟是如何得知純充媛已經懷有身孕的消息呢?難道宮中真有內鬼不成?想到此處,馮充媛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臣妾向皇上、皇後娘娘請安,請穎妃娘娘安。”聲音清脆而又謙卑,但其中卻蘊含著深深的敬畏之情。


    然而,穎妃卻是一臉的不領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哼!本宮哪裏承受得起你的這般大禮啊?說不定哪一天你瞧本宮不順眼了,直接給本宮來一劑毒藥,那本宮豈不是要遭殃了?想想都覺得可怕呢!”穎妃的語氣陰陽怪氣,充滿了諷刺和挖苦之意。


    其實,穎妃心裏非常清楚失去孩子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想當年,麗貴妃的孩子就是被皇後暗中指使,借著自己的手給除掉的。那件事情過後,麗貴妃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從此再也無法生育。這麽多年過去了,每當回想起那個無辜夭折的小生命,穎妃心中便湧起無盡的悔恨與自責。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選擇救下純充媛。因為她打心底裏明白,唯有純充媛才有能力扳倒皇後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自從第一次見到純充媛的時候,穎妃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將會成為對抗皇後的關鍵力量。


    可是,令穎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上一次的事件當中,她本以為憑借著自己這些年來為皇後所做的一切,皇後應該會念及舊情,出手相助。但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皇後竟然對她的困境視若無睹,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那一刻,穎妃的心徹底涼透了……


    “不知皇上傳臣妾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呀?”隻見那馮充媛微微欠身行禮後,沒有在意穎妃的冷嘲熱諷。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與不解,臉上更是刻意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然而,麵對她這般做作之態,皇上卻隻是沉默不語,眼神冷漠地凝視著她,仿佛要看穿她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一般。


    一旁的皇後見狀,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靈貴人稱乃是受你指使,才會給純充媛下毒,妄圖謀害龍胎。”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眾人耳畔,原本就已緊張萬分的氣氛瞬間變得愈發凝重起來。而此時,靈貴人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純充媛竟然已經身懷有孕!


    “皇上、皇後娘娘明鑒啊,臣妾實在是冤枉得很呐!臣妾從未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著實不知靈貴人為何要如此攀扯汙蔑臣妾。”馮充媛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連忙跪地磕頭,聲淚俱下地辯解道。


    可靈貴人哪裏還能忍得住?她心中明白得很,若不是馮充媛那日所說的那些話語,自己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對純充媛下毒手的。現如今出了事,這馮充媛竟妄圖將所有罪責都推卸到自己一人身上,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好事?


    想到此處,靈貴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馮充媛怒斥道:“好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明明就是你教唆我去毒害純充媛的,如今反倒倒打一耙,將所有罪過都賴在我的頭上!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懲罰嗎?簡直是癡人說夢!”


    “馮充媛啊!若非是你親口所言,說那純充媛如今深受聖寵,倘若沒了她,我定然能更多地獲得聖上的歡心與喜愛。不僅如此,你更是信誓旦旦地告知於我,此等藥物僅僅隻是會令人痛苦難耐罷了,決然不會傷及性命,如此一來也好給那純充媛一個狠狠的教訓。還有啊,就連聖上厭惡鬆香這一消息,也是你特意差遣身旁的玉竹透露給我的呀,否則我又怎會知曉這些呢?”


    “靈貴人呐,本宮著實不明白究竟是何處開罪了你,竟致使你這般肆意汙蔑本宮。本宮何時曾對你講過此類話語?本宮踏入這宮門時日尚淺,對於聖上是否鍾愛鬆香一事,可謂是一無所知啊!聖上,懇請您務必明察秋毫、洞悉真相啊!臣妾當真從未說過那些言辭,亦未曾教唆靈貴人去行此等惡事啊!”


    皇上此刻內心煩躁至極,皆因沈妍可失去了腹中胎兒一事而憂心忡忡。要知道,沈妍可是那般喜愛孩子之人啊!平日裏,他們時常為此爭辯不休,幻想著未來的孩兒必定與皇上相似無比。然而如今,這未出世的孩子竟夭折而去,真難以想象沈妍可將會何等悲痛欲絕。


    \"馮充媛,朕且問你一言,朕向來厭惡鬆香之味,此事你究竟從何而知?\" 皇上已然厭倦了那些無謂的辯駁言辭,隻求能夠迅速解決這樁麻煩之事。尚未等馮充媛來得及回話,一旁的穎妃卻搶先說道:\"馮充媛,你可要深思熟慮後再言,別忘了你尚有家人在世。\"


    聽聞此言,馮充媛不禁回想起自己的親人,同時憶起那人囑咐過她,倘若東窗事發,務必要將罪責推卸至麗貴妃身上。即便自身難保,對方亦會竭力保護其家人周全。思及此處,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馮充媛的麵龐滑落而下。


    終於,馮充媛鼓起勇氣,顫聲回答道:\"皇上,實乃麗貴妃告知臣妾您對鬆香有所厭惡,就連那副藥亦是麗貴妃命身旁的雲菱給予臣妾的。\"話畢,馮充媛仿佛全身力氣盡失一般,身軀忽地癱軟下來,徑直昏倒在地。


    劉太醫快步走上前去仔細查探一番後,麵色凝重地向皇帝稟報:“啟稟皇上,經過微臣查驗,馮充媛在此之前已然服下毒藥,如今毒性發作,已經不幸身亡了。”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的臉色愈發陰沉惱怒起來,心中暗想道:這一個接一個的人,怎麽都在朕的麵前擺出一副死無對證的模樣!而此時此刻,最為欣喜若狂的當屬皇後娘娘了。她原本並未料到這件事情當中竟然還牽涉到麗貴妃,倘若能夠抓住這次契機,將其一舉擊潰,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乎,皇後連忙進言道:“皇上,此次事件既然與麗貴妃有所牽連,依臣妾之見,不妨將她傳喚過來詢問個明白。如此一來,倘若真與此事無關,也算是還給麗貴妃一份清白。”皇上微微頷首,表示讚同皇後的提議,並示意安康前往霓裳宮有請麗貴妃前來問話。


    與此同時,皇上還下令召集宮中所有的嬪妃們一同前來,他想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日後在這後宮之中,是誰都不可以輕舉妄動,也是誰絕對不可以肆意妄為的。當安康抵達霓裳宮的時候,麗貴妃尚在精心梳妝打扮,正準備動身前往乾元殿,給皇上送上一些自己親手燉煮的安神湯呢。就在這時,忽然聽聞有人通傳說安康駕到。


    “安公公,這麽晚過來,莫不是皇上要駕臨霓裳宮了?”麗貴妃那張嬌美的麵龐上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美眸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聲音中都難掩激動之情。


    然而,安康卻是滿臉的無奈與苦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麗貴妃,輕聲說道:“貴妃娘娘啊,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前來傳話,請您移步前往順寧宮一趟,說是有要緊之事相商呢。”


    聽聞此言,麗貴妃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疑惑和不解:“順寧宮?那不正是純充媛所居之處嗎?本宮前去那裏究竟所謂何事?難道是出了什麽變故不成?”安康心中暗自歎息,他深知這位麗貴妃雖然生性善良,但卻過於癡迷於對皇帝陛下的愛戀,以至於無法容忍其他女子得到過多的寵幸。


    “娘娘,即便您再不待見純充媛,也萬萬不可做出傷害她的舉動啊!如今皇上為此大發雷霆,事態已然十分嚴重了。”安康語重心長地勸道。


    麗貴妃瞪大了眼睛,滿臉無辜地反問:“本宮何時加害過純充媛了?安公公這話從何說起?本宮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此刻的她猶如置身迷霧之中,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牽扯到這樣的事情當中。


    安康心知此時並非解釋的最佳時機,於是趕忙伸手作揖,語氣懇切地說道:“娘娘,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隨奴才前往順寧宮麵聖吧,具體情況等見到皇上之後自會知曉。”麗貴妃見安康言辭誠懇,也不再多言,帶著貼身侍女雲芷和雲菱匆匆跟隨著安康一同來到了順寧宮。


    剛踏入宮殿大門,麗貴妃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殿內滿滿當當站著一群嬪妃,人人麵色凝重,氣氛異常壓抑。她心頭猛地一沉,暗忖道:“看來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啊……”


    “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皇上、皇後娘娘萬福金安。”麗貴妃跪地行禮,聲音婉轉如黃鶯出穀,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風。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這位嬌柔嫵媚的女子,心中終究還是泛起一絲不忍。他輕聲說道:“起來吧,朕今日找你來,乃是有要事相商。純充媛不幸中毒,且毒性極深,以至於腹中胎兒不保。經一番調查,發現此事乃馮充媛所為。然而,馮充媛卻堅稱那毒藥乃是你所給予,對此,你可有何要解釋的?”


    麗貴妃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顫聲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雖對純充媛受寵心懷嫉妒,但從未動過加害她孩子的念頭。況且,臣妾自己也曾痛失愛子,又怎能不懂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呢?臣妾即便再怨恨純充媛,也斷不可能去傷害無辜的小生命啊!”說到此處,她已是泣不成聲。


    皇上聽著麗貴妃的哭訴,不禁回想起當年與她共同孕育孩子的點點滴滴,心頭一陣酸楚。他長歎一聲,安撫道:“朕明白你的苦衷,隻是這事情總得有個交代才行。”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後忽然開口道:“麗貴妃,馮充媛剛剛服毒自盡,臨終前她親口指認是你身邊的雲菱將毒藥交予她的。”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麗貴妃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實在想不通,馮充媛為何要這般汙蔑陷害於她!難道一直以來,自己待她還不夠友善嗎?倘若沒有自己的扶持與幫襯,她又能算得上哪根蔥呢?說到底,也不過隻是一個供人差遣、服侍主子的卑賤角色罷了,說得再好聽點,也不過就是區區一名侍妾而已。


    況且,自己甚至還特意囑咐娘家去關照提拔她那不成器的父親。可如今,她卻恩將仇報,如此對待自己!想到這裏,麗貴妃猛地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雲菱,怒聲喝道:“雲菱,你自己老實交代,究竟有沒有這檔子事?”


    雲菱深深地凝視了麗貴妃一眼,然後緩緩走上前去,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那毒藥確實是奴婢親手交給馮充媛的。而這一切,皆是貴妃娘娘指使奴婢所為……”雲菱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頓時引得全場一片嘩然。


    在場之人無不大驚失色,誰都未曾料到,平日裏的麗貴妃雖然脾氣大些,但怎麽也想不到竟會有如此蛇蠍心腸。就連麗貴妃本人,此刻也是驚愕得合不攏嘴,呆呆地望著雲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她顫聲道:“雲菱,你胡說些什麽啊!本宮什麽時候吩咐過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故意誣陷本宮?你快告訴本宮真相,本宮定會為你做主!”直至此刻,麗貴妃仍然堅信雲菱並未背叛自己,隻當她是受到了他人的脅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娘娘啊!奴婢打小起便開始伺候著您啦!您對奴婢那可真是恩重如山呐!然而像這般喪盡天良之事,奴婢實在無法替您遮掩下去呀!”


    聽到這話,麗貴妃如遭雷擊般,身體猛地一晃,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


    一旁的雲芷見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揚起手狠狠地扇了雲菱一記耳光,並怒聲嗬斥道:“哼!真沒想到,娘娘平日裏那般寵愛於你,竟然寵出了你這樣一隻白眼狼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難道都忘記了嗎?當初你娘親病重垂危之際,若不是娘娘慷慨解囊,拿出銀子救了你母親一命,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吧!如今你卻不知好歹,膽敢誣陷娘娘,簡直就是天理難容!”說罷,雲芷仍覺得不解氣,又朝著雲菱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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