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伯被葉晚晴溫柔接走,前往幽靜小別墅的畫麵,剛一在網絡世界泛起漣漪,就被李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蛛絲馬跡悉數抹去。


    這場突如其來的小風波,仿佛夏日午後的驟雨,僅僅持續了三四個小時,便悄然消散,未曾在大眾心中留下太多痕跡。


    畢竟,薑雨伯這個名字,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還隻是娛樂圈邊緣人物。他擁有著讓人眼前一亮的外表,卻尚未有一部足以讓人銘記的作品作為名片。


    月華娛樂對他寄予厚望,正默默耕耘,為他鋪設一條不同凡響的道路,不同於那些急於求成的公司,他們更看重長遠的藝術沉澱。


    因此,薑雨伯的名氣,尚如晨露般微薄,知曉他的人,寥寥無幾。


    李夢對於薑雨伯的未來藍圖,有著清晰的構想。


    即便這兩起小插曲足以讓他瞬間成為輿論焦點,她也選擇了沉默是金,因為她深知,她想要雕琢的,是一位演技派演員,而非快餐文化的偶像泡沫。


    盡管此事在網絡上未掀起滔天巨浪,卻仍未能逃脫某些窺探者的敏銳目光,私下裏,閑言碎語開始流傳。


    秦家老爺子的壽辰,因葉晚晴與林軒婚姻的畫上句號,她選擇缺席,僅托秦珠玉代為獻上賀禮。


    秦珠玉本想借此機會探問薑雨伯之事,但見葉晚晴神色如常,自己又分身乏術,那份好奇便隨風而逝。


    誰料,在秦家老宅的宴會上,秦珠玉自洗手間歸來,恰巧聽見白平惠與她的友人於角落低語,言辭間不乏對葉晚晴的微詞。


    這兩位,與許心怡交情匪淺,性格脾性亦是相投,秦珠玉對她們向來無感,甚至有些許戒備。


    此刻,見她們背後非議葉晚晴,秦珠玉心中一股正義之火油然而生。


    她剛從水龍頭下洗淨雙手,水珠猶在指尖跳躍,她索性大步流星,行至二人麵前,輕輕一甩,水珠如同細雨般灑向她們的臉龐:


    “喲,聊得這麽起勁,是在分享什麽趣事呢?”


    白平惠與友人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驚得抬頭,一見是秦珠玉,臉色瞬間變得複雜:


    “原來是秦小姐,真巧。”


    秦珠玉的目光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刺骨而清冷,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怎麽,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單純害怕我?”


    她與葉晚晴的情誼深厚,自然容不得旁人在她麵前對葉晚晴有絲毫的不敬。


    白平惠與朋友麵麵相覷,兩人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真的,秦小姐,我們隻是隨便聊聊,別無他意。”


    “隨便聊聊?”


    秦珠玉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不屑。


    “那你們這隨便聊聊的本事可真不小,竟然能將一段真摯的情感扭曲成不堪入目的包養關係。


    難道說,你們的眼界就隻局限於這些低俗的劇情裏,無法理解世間還有純粹的愛情?”


    秦珠玉身為媒體界的佼佼者,言辭犀利,邏輯縝密,一旦開口,便如江河奔騰,難以阻擋。


    白平惠與她朋友被她這番話噎得半晌無語,隻能瞪大眼睛,一臉愕然。


    秦珠玉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輕輕掃過,仿佛是在審視兩件不值一提的物件,隨後,她輕啟朱唇,又添了一把火:


    “也對,像你們這樣,整天沉浸在幻想與嫉妒中,又怎會有機會去體驗那真摯的情感呢?”


    這句話,幾乎是對兩人的直接侮辱,但在秦家這片勢力範圍內,白平惠與她朋友即便氣得臉色鐵青,也隻能咬緊牙關,將滿腔的怒火咽回肚子裏,眼睜睜看著秦珠玉的背影漸行漸遠,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直到秦珠玉的身影完全消失,白平惠才終於忍不住,低聲咒罵道:


    “她怎麽變得這麽瘋狂,為了葉晚晴,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今日,乃是秦家老爺子的大喜之日,京城中的顯赫人物皆匯聚一堂,共襄盛舉。


    秦家與林家世代交好,林軒的身影自然不可或缺,他身著定製的西裝,俊朗非凡。


    而許心怡,自那風波之後,已有兩月未見林軒。


    她的事跡,如同野火燎原,在圈內迅速傳開,林軒更是毫不猶豫地斬斷了與許家的合作紐帶,讓許家顏麵掃地,處境尷尬。


    此刻,再度與林軒相遇,許心怡的心境五味雜陳。


    她腦海中閃過葉晚晴與薑雨伯的緋聞,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款步走向林軒:


    “林軒,別來無恙。”


    盡管許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強,但斷了交情,並不意味著就要成為仇敵。


    林軒淡淡地瞥了許心怡一眼,輕輕點頭,算是回應。


    許心怡卻突然綻放出笑顏,仿佛春日裏突然綻放的花朵:


    “哦,對了,聽說葉晚晴最近又金屋藏嬌,養了個小明星,你知道這事?”


    她並不等林軒的回答,便繼續滔滔不絕:


    “葉晚晴真是好手段,與你離婚不過半年有餘,身邊的男伴就換了一茬又一茬。”


    許心怡稍作停頓,目光緊緊鎖住林軒,輕抿了一口紅酒,仿佛是在為自己壯膽。


    酒液滑過喉嚨,她嗤笑一聲,又補了一句:


    “倒是可憐了你,外頭還都傳著你對她舊情難忘呢。”


    言罷,許心怡便帶著一抹得意的笑,搖曳生姿地離開了。


    林軒的眼神,如寒冰般刺骨,仿佛要將她穿透。


    秦懷見狀,走到林軒身旁,見他麵色陰沉如水,不禁嗤了一聲:


    “許心怡又使了什麽手段,讓你如此動怒?”


    林軒的目光如同利劍,刺向秦懷,眼中的陰霾濃得化不開。


    秦懷被看得一愣:“你瞪我幹嘛,又不是我招你惹你了!”


    今晚的賓客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秦老爺子年事已高,不宜飲酒,故而秦懷與秦珠玉這兩個小字輩便擔當起了代飲的重任。


    秦珠玉酒量淺,雖然隻是意思意思地喝了幾口,但一整晚下來,兩杯紅酒下肚,也已有了幾分醉意。


    壽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秦珠玉與秦懷一同送走了賓客,夜色中,兩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溫馨。


    秦懷輕輕解開了領口的束縛,轉頭對秦珠玉說道:“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吧。”


    秦珠玉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今晚晚晴會來接我的。”


    這不過是她隨口一提,因為預見到今晚可能會有些微醺,便提前在微信上給葉晚晴發了條信息,詢問能否晚上去她那裏借宿一宿。


    秦珠玉深知,葉晚晴的手藝,尤其是那醒酒湯,簡直是人間一絕。


    信息發出去後,秦珠玉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沒想到半小時後,葉晚晴的回複如約而至:


    “好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入秦珠玉的心田,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溫情與關懷。


    秦懷聞言,不禁挑了挑眉:


    “你逗我呢吧,葉晚晴今晚……”


    話未說完,一道身影已經映入眼簾,葉晚晴一身休閑裝扮,牛仔褲搭配短款針織衫,頭發隨意地用一隻發卡挽起,她就這樣,迎著夜晚的微風,踏著朦朧的月色,款款走到了秦珠玉的身旁。


    “秦少,好久不見。”葉晚晴輕聲問候,隨即伸手扶住秦珠玉,“喝多了嗎,珠玉?”


    她低頭,目光溫柔地落在秦珠玉的臉上,手指輕輕撥開秦珠玉額前的碎發,聲音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連秦懷在一旁聽了,都不由得心生嫉妒。


    秦珠玉半倚在葉晚晴的身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說道:


    “有點上頭了。”


    “我的車在那邊,咱們能走過去嗎?”葉晚晴輕聲問道。


    “可以的。”秦珠玉放鬆了身體,任由葉晚晴攙扶著,一步步往外走。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空曠的酒店門口,仍能隱約聽到秦珠玉的歡聲笑語:


    “晚晴,你真的是太好了。”


    秦懷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自己喝多了也有些頭暈,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林軒,帶著幾分期待的口吻說道:


    “我也喝多了,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嗎?”


    林軒隻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


    秦懷頓時無語,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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