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寫到名場麵,不過單孤刀的馬甲快沒了——這款葉子效率賊高)


    能夠懟得十七歲的李相夷啞口無言,這天下確實絕無僅有。


    李蓮花想……自己當年或許是對這種場麵有所預感,隱隱忌憚葉姑娘,才沒有極力邀請她加入四顧門。


    但其實,如葉姑娘這般有話就說,實在是很好。


    隻是能再委婉一些就更好了——嗯,就像現在這樣……隻對外人不對他。


    “李相夷,要不要再來一局?”葉灼見他服軟,氣就煙消雲散,心情好得不得了,於是主動緩和氣氛,“你輸了的話,教我剛剛你說的那個繩結就行。”


    李相夷原本冷著臉一言不發向前走,聞言略一抬眉。


    葉灼對他發明的繩結感興趣。


    他有點兒得意,不自覺鬆了臉色。


    本能想說“我怎麽可能會輸!”,但話到嘴邊咽了回去,斜她一眼道:“那你輸了呢?”


    “我輸了,教你一招——如何一瞬間炸出別人心裏話的功夫。”


    李相夷果然感興趣,立刻扭頭看她。


    “很實用的,而且特別適合你——普通人用了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葉灼自嘲道,“以我的武功,大部分時間都隻能憋回心裏。”


    李相夷得意道:“那是自然。你呀,自保都難還四處招惹是非。”


    “李大門主教訓的是。”葉灼就喜歡看他得意,於是拖長尾音調笑道:“以後有您撐腰的場合我就目中無人,否則就假裝自己已經死了。”


    李相夷被她逗笑了,原本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又放鬆下來。


    葉灼想,李相夷可真好哄啊,隻要放低姿態捧著他,說兩句軟話,什麽仇怨都能忘。


    岱山也跟了李相夷大半年,知道門主心情又好起來——因為他的腳步突然輕快起來,衣袂飄飛。


    葉灼緊跟在他後麵,岱山默默落後了半個身步。


    “你先來?”


    “自然是我先來。”李相夷無比自信,“那鬼手唐恒今日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我豈能再欺負你?”


    言下之意是——你擅長的領域被封死了,等著看我表演吧。


    葉灼抿唇笑,“那李大門主先請吧。”


    “我讓石水去保護相關人證,但其實他們不會有危險。”


    “鬼手唐恒的第一目標是金裕,第二目標是你,殺其他人隻是為了模糊視線。”


    葉灼點頭,表示‘我也知道’。


    但岱山和薑漁就跟不上了。


    岱山人雖沉默,但很聰明好學——李相夷平常查案會主動提點他,所以他遇到聽不懂的就會恭敬地請教。


    薑漁則活潑,雖然她跟門主不熟,但李相夷在她心裏是平易近人的——因為她平時都跟著石水跑進跑出,很難見到門主,卻在去年得了一朵梅花,而且還被門主準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於是兩人都想開口,但還是薑漁快一步:“為什麽呀,門主?”


    李相夷輕笑一聲:“唐恒的武功在佛彼白石之上,能讓他忌憚的唯有紫衿。”


    “所以他沒有避開巡邏隊,而是直接將他們全部殺死。”說到這裏他臉色又沉了下來:“薑漁你之所以保住性命,是因為岱山發出了信報——他要趕在百川院全員戒備之前去解決下一個目標,否則定會順手將你們倆都殺了。”


    “岱山的武功隻夠拖住他不到三十息,可他連這三十息也不想浪費,說明他的第二個目標距地牢很遠——在百川院的大陣啟動之前,他要從最東邊趕到最西邊,也就是葉姑娘的院子。”


    “所以當他發現葉姑娘出現之後,就立即停了下來。”


    “好厲害啊!門主你簡直神了!”


    薑漁沒有見過門主分析案子,隻聽說過他掃一眼就能得到他們勘察幾天也得不到的結論,之前還覺得是誇大其詞。


    倒是葉灼神色一變。


    李相夷比她更熟悉武功路數,也更會分析‘雁過留痕’,但她卻比李相夷對人心更敏感——唐恒若是三十息內能殺岱山,那隻要隨手一擊就能殺自己的,他為什麽停了一會才出手?


    那時自己做了什麽?


    她……用了揚州慢。


    所以那人以為她跟李相夷有什麽特殊關係,才突然停手!


    告不告訴李相夷?


    隻有李蓮花注意到葉灼突然浮現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試圖去猜葉姑娘的心思,半晌才放棄般地搖搖頭。


    人還真是各有天分的。


    李相夷解釋完,就繼續推斷:“背後之人想栽給梁家,但卻並不是梁家請的殺手。”


    葉灼繼續點頭。


    梁家在皇城,消息不可能這麽快。


    這回李相夷為了顧及岱山和薑漁,故意說得詳細了些:“金裕已經死了,鬼手唐恒雖被抓,卻定然不知道他背後勢力的底細,那個案子的線索已經徹底斷了。”


    薑漁頓時驚呆:“所以……?”


    李相夷笑道:“鬼手唐恒那並不重要,我讓漢佛去查不過是轉移對方視線。”


    “那、那我們豈不是……”


    “你們門主逗你玩呢。”葉灼看不得李相夷逗小朋友,“他有打算。”


    李相夷一挑眉:“那你猜猜我有什麽打算?”


    “猜不著。”葉灼實話實說:“你的思路,肯定跟我不一樣。”


    李相夷唇角微微勾起,“既然那人不止要殺金裕,還要殺你,說明他篤定你知道了什麽。”


    “可眼下我在這裏,他沒法繼續對你出手,隻好退而求其次,去殺另一個關鍵人物——梁子恒。”


    薑漁的思路被完全帶著走,一點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岱山卻已經跟了李相夷很久,想了一下才問:“為什麽?”


    為什麽要殺梁子恒?


    百川院雖是江湖刑堂,卻根本無法提審或逼供一個大鴻臚寺卿,即便他知道再多秘密,也撬不開他的嘴。


    所以這案子才如此難纏。


    “因為他忌憚我,相信我有辦法讓皇帝向刑部施壓。”李相夷將手負於身後,極為自信道:“他殺了金裕而栽贓給梁家,正是給我借口去迫使監察司協同。”


    “而隻要故技重施,讓梁子恒死在百川院,就算是我也頂不住如此壓力。”


    “他們希望棄車保帥,一勞永逸。”李相夷勾著嘲諷地微笑道:“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門主!!!你簡直聰明得讓人,讓人無法形容!!”薑漁語無倫次,“以後門主說什麽我都信!門主你真的、真的——”


    李相夷唇角揚地極高,眼神卻是裝作不經意地瞟向葉灼——他自認為把能說的都說完了,連怎麽釣出幕後之人他都想好,葉灼應當無論如何都扳不回這一局了。


    “確實是好方法,但我可不服。”


    李相夷笑道:“那你又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金裕背後的人,要麽想通敵,要麽想謀反。”


    “!!!”


    岱山和薑漁原本都雲裏霧裏,聽不懂門主和葉姑娘的有來有回,但這一句把他們從迷糊中震出來了——怎麽就直接推到謀反了?!


    李相夷頓時站住,警覺地看著她。


    “你確定?”


    “我可不是李門主這種大英雄,不嚴重的事我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葉灼沒事兒又刺他一句——可李相夷這會兒顧不上生氣,也顧不上求勝心,他知道葉灼不說沒把握的話。


    李相夷急切追問道:“為何?”


    葉灼卻不急,看著他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擅長去看沒有發生的事嗎?”


    (葉子掌握了拉弓、鬆弦的技能,反反複複調戲小魚,生氣——開心——驕傲——生氣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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