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而炫目的陽光瞬間傾灑而下,仿若一把把鋒利的金箭徑直刺向眾人的眼眸。


    慕容衝等人在青衣人的引領下,曆經諸多艱險,終於徐徐走出了那錯綜複雜的山洞,抵達了迷魂鎮外。


    在此進程中,他們雙方仿若心照不宣似的,自始至終皆未詢問對方的姓名,仿佛此乃一種默契的約定,又好似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忌諱。


    “多謝各位出手相助,否則我等仍被困在鎮上無法脫身。”慕容衝神色極其誠懇,對著青衣人深深作揖言道。


    青衣人趕忙還禮,說道:“公子過謙了。我等身負重任,尚有諸多要事亟待處置,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慕容衝趕忙抱拳,神色莊重地道:“後會有期!”


    望著青衣人們漸去漸遠的背影,慕容衝眉頭微蹙,若有所思。一陣微風拂來,慕容衝的衣衫隨風輕輕飄動,衣袂翩翩。


    白霜輕輕扶著白露,兩人緩緩地並肩而立,一同靜靜地佇立在了慕容衝的身旁。


    此時,一路緘默不言的楊紅瑛緩緩走到了慕容衝的身邊。


    “謝謝你救了我。”楊紅瑛微微仰起頭,雙眸中雖滿是真誠與感激,可那眼底深處卻隱匿著一抹難以名狀的黯淡。


    “你竟然學會客氣了,真是稀奇啊。”慕容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漫不經心地調侃道。


    “你傷勢如何?”楊紅瑛並未理會慕容衝的話,她的目光落在慕容衝身上,然而眼神卻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一點小傷罷了,不足掛齒。”慕容衝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意地揮了揮手,臉上展露出輕鬆的笑容。


    “我亦要告辭了。”楊紅瑛低垂著頭,輕聲言道,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神情中顯露出一絲落寞與消沉。


    “噢?去哪?”慕容衝頗感意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直直地盯著楊紅瑛。


    楊紅瑛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道:“當然是回我家。願你早日救出柳姑娘。”說罷,便匆匆轉身。


    “喂,紅辣椒,你......\"慕容衝在楊紅瑛身後還欲說些什麽,可楊紅瑛卻急速地跑開了。


    慕容衝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疑惑漸漸轉為若有所思,眉頭依舊微微皺著,神情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楊姑娘本性率直活潑,看來這次是真的傷心至極。”白霜蓮步輕移,行至慕容衝麵前,目光中盈滿了一絲憐憫之意,輕聲說道。


    “我......我並非有意的。”慕容衝眉頭緊蹙,無奈地說道。


    “公子真是害人匪淺哪,傷心之人又豈止她一個?”白露喃喃低語道。她的聲音極低,仿若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向慕容衝傾訴自身的哀怨。


    “白露,你說什麽?”慕容衝並未聽清白露方才的話語,滿臉疑惑地問道。


    “噢,沒什麽。公子,我們接下來該作何打算?”白露趕忙回過神來,強自打起精神問道。


    慕容衝搖了搖頭,深深地歎息道:“未曾料到迷魂鎮一行,局勢竟是如此詭譎難測。我揣測便是他們在蓄意破壞賑災之事。可敵在暗我在明,我們連他們的來曆都不明了。如今我與白露又身負創傷,憑我們當下的力量恐難以與之相抗,更莫談救出音音了。”


    白霜微微蹙起眉頭,沉吟片刻後說道:“公子莫要憂心忡忡,不如我們先尋一家客棧,而後再作長遠打算。”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慕容衝長歎一聲道,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微風拂過,白露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樹林中樹葉簌簌晃動。斑駁的光影於枝葉間跳躍閃爍,透著一股詭秘的氣息。


    她的心猛地一緊,目光瞬間變得警覺起來,壓低聲音說道:“公子,我們被人盯上了。”


    慕容衝聽聞,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周遭樹木林立,草叢幽深,寂靜之中仿佛隱匿著無盡的凶險。


    他壓低嗓音說道:“小心行事,切勿打草驚蛇。”


    三人竭力保持著鎮定,腳下的步伐卻不自覺地加快,朝著縣城中人群密集之處匆匆走去。


    冥淵洞府。


    慕容扉和柳音音所被軟禁的石室僅有一牆之隔,此間寂靜異常,除了偶爾有人給他們送飯過來外,再也沒有別人來叨擾他們。


    慕容扉篤定隔壁這石室之內的姑娘必然和自己的五皇兄慕容衝有著密切關係,因而心中急切地渴望能和她交流,以便從她那裏獲取些許關於五皇兄的訊息,或者能夠共同籌謀出逃離此地的良策。


    “若能與她互通消息,說不定能找到出路,我一定要想辦法!”慕容扉暗自想著。


    怎奈二人被囚困在不同的石室之中,外麵還有一群凶神惡煞般的教徒嚴陣以待地把守著,想要見麵簡直是難如登天。


    “難道真要被困在此處?不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慕容扉眉頭緊緊蹙起,心急如焚。


    慕容扉苦思冥想,在這逼仄陰暗的石室內不停地來回踱步。當他的視線定格在眼前那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或許打通這麵牆,就能見到隔壁的姑娘!”


    慕容扉毫不猶豫地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緊緊地握在手中。 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關,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將匕首使足力氣刺入石壁。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石屑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灑,在昏暗中揚起一片迷蒙的塵埃。


    他一邊奮力鑿壁,一邊緊張地豎著耳朵留意門外的動靜,每一次動作都盡量放輕放緩,生怕發出的聲響過大被門外守衛聽到。


    他的手臂由於持續不斷地用力而顫抖不止,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毅決然,沒有絲毫想要放棄的念頭。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的柳音音所在的石室裏,她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響,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難道是有人在設法救我?還是另有所圖?”柳音音滿心疑惑,卻又忍不住期待著。


    經過漫長而艱苦的努力,慕容扉終於感覺到手中的匕首穿透了一塊石磚。


    “太好了,有希望了!”


    他的心跳加速,興奮與疲憊交織在一起。他用最後的力氣,猛地一撬,那塊頑固的石磚終於鬆動,被他成功拆了下來,牆壁上露出一個洞。


    慕容扉將頭輕柔地湊到牆洞旁邊,麵龐之上洋溢著欣喜之色,壓低聲音,溫柔地呼喚道:“姑娘,姑娘!”


    柳音音亦匆忙湊向前來,眼眸之中帶著一抹好奇,說道:“公子可是有話要講?”


    “不錯。敢問姑娘芳名?姑娘又緣何會被擄至此地?”慕容扉彬彬有禮地問道。


    “我名叫柳音音,是此地之人想從我口中打探我那朋友的真實身份,所以趁亂將我擄來。”柳音音微微蹙起眉頭,無奈地說道。


    “姑娘自然不會告知於他們。”慕容扉目光堅定,語氣中盈滿了信任。


    “當然。實際上我也 不知他究竟是何人。”柳音音幽幽地輕歎一聲,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迷茫。


    “你,你不知他是誰?”慕容扉睜大雙眸,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直直地望著柳音音。


    “他自稱慕衝,乃是葉城來的絲綢商人。可我知曉,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托詞罷了。”柳音音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出一絲愁緒。


    慕容扉暗自欽佩五皇兄慕容衝竟能在柳音音麵前守口如瓶,隨即說道:“那姑娘未曾詢問過他的身份?”


    “問過了,可他執意不肯說。”柳音音失望地說道,忽然似是意識到了什麽,急切地說道:“你定是認識他的,對不對?”


    “我,我......\"慕容扉一時語塞,他本就不擅於說謊,此刻又不敢泄露慕容衝的身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神情顯得頗為窘迫。


    柳音音目光急切地盯著牆洞那邊的慕容扉,聲音稍稍提高了些許:“你必然認識他,快告訴我!”


    慕容扉心下一橫,深吸一口氣,說道:“姑娘,實不相瞞,我確實認得他,不過也僅是數麵之緣罷了。”


    “他當真為靖王爺表弟家的遠房親戚?”柳音音眉頭微微蹙起,滿心疑惑地問道。


    “啊?.......啊,是啊。”慕容扉先是一愣,而後又有些慌張地應道。


    “那靖王爺究竟是誰?”柳音音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地詢問。


    “你竟連靖王爺都不知曉?他乃是當今皇上的五弟呀。”慕容扉滿臉詫異,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


    柳音音喃喃思忖道:“皇上的五弟的表弟家的遠房親戚......唉,不管怎樣,他也是身份尊貴之人。”


    慕容扉皺了皺眉頭,略顯無奈地說道:“姑娘,我著實要被你繞暈了。不知他當下身在何處?”


    柳音音略作思忖,說道:“我猜他現今應是與那些青衣人一同撤離此地了吧。”


    慕容扉欣喜地說道:“青衣人?你見到青衣人了?”


    柳音音點點頭,神色認真地說道:“不錯,慕公子還協助青衣人與這裏的人打了一架。”


    “那甚好,我們有救了。青衣人遲早會前來搭救我們的。”慕容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噢,原來那些青衣人是為尋你才闖入迷魂鎮的。”柳音音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想應是如此。”慕容扉微微頷首,雙眸之中亦泛起了熠熠神采。


    “可我們交談許久,一直都是你在問我。我可否問一句,你是何人?他們又為何將你困在此處?”柳音音目光堅定,語氣中帶著幾分果敢。


    “我,我是......唉,不說也罷,講出來簡直是有辱祖上。”慕容扉神色黯然,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愁容。


    “我想你定然是情非得已,又何必這般自責。我們同處困境,理應坦誠相待才是。”柳音音目光中透著理解與鼓勵。


    慕容扉猶豫再三,緩緩說道:“我乃是當今皇上的十一弟慕容扉。”


    柳音音聽聞,瞬間呆立當場,驚得嘴巴微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喂,喂,姑娘,你這是怎的了?”慕容扉有些焦急地問道。


    “我被你,噢,不,我被王爺您的身份驚到了。”柳音音回過神來,趕忙行禮道:“民女柳音音拜見王爺。”


    慕容扉連忙說道:“姑娘快快免禮,此刻我們身處困境,不必如此多禮。”他的聲音溫和而親切,盡顯儒雅隨和之態。


    柳音音站直身子,眼中透著聰慧,說道:“王爺,那您為何會遭此囚禁?”


    慕容扉神色黯然,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慢慢講與你聽。”


    柳音音聽慕容扉講完這段曲折離奇的經曆,秀眉微蹙,不禁長歎一聲道:“想不到皇上竟是如此仁政愛民,也想不到賑災事宜竟如此曲折艱難。王爺您受苦了。”


    慕容扉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我這點苦不算什麽,隻要能為百姓謀福祉,我個人的榮辱得失都微不足道。隻是苦了這裏的平民百姓,他們在饑餓與困苦中煎熬,等待著救援。賑災隊伍遲遲未來,肯定是遇到什麽天大的麻煩了。”


    柳音音用力地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和朝廷做對的人真是可惡至極。他們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顧百姓的死活。”


    慕容扉眉頭緊鎖,重重地歎道:“當時馮大人為了救我擋下致命一刀,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我實在擔心得很。”


    柳音音目光堅定地說道:“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慕容扉臉上滿是挫敗之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早有此意,但奈何看守太嚴,這石室又密不透風,根本沒有脫身之計。”


    柳音音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倔強,緩緩說道:“辦法總會有的,我們再好好想想。”


    慕容扉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這時,一縷微弱的光線從石室上方的狹小縫隙中滲透進來,塵埃在這光線中無序飛舞。


    慕容扉抬頭凝視著那縷光線,喃喃自語道:“這微弱的光,或許便是我們的希望所在。”


    柳音音也望向那光線,說道:“是啊,即便隻有一絲希望,我們也絕不能放棄。”


    午後時分,陽光透過斑駁交錯的樹葉,在黎縣悅來客棧的窗欞上投下一片片零碎的光影。


    “公子,您還在為柳姑娘的事憂慮嗎?”白霜柔聲說道,手上的動作輕柔且細致,正認真地為慕容衝包紮著傷口。


    “她一個柔弱女子遭人擄走,我又怎能不為此擔心?”慕容衝眉頭緊蹙,重重地歎息一聲。


    “可我們究竟應該怎樣才能把她成功救出來呢?”白露急切地詢問。


    “唉,我此刻心裏紛亂如麻。”慕容衝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白霜輕聲言道:“公子,您實在太過疲倦,不如暫且歇息一會兒,之後再作思量和打算。”


    慕容衝微微頷首,說道:“白露,你也身負創傷,回屋去歇息吧。這裏有白霜陪著便好。”


    白露輕輕點了點頭,眼中攜帶著一絲憂色,隨後輕輕關上房門離開。


    房間裏頓時變得安靜異常,唯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白霜的目光溫柔得好似一泓清泉,她輕輕為慕容衝蓋好被子,柔聲細語道:“公子,您安心睡上一會兒,說不定醒來便能想到良策了。”


    慕容衝點了點頭,剛要閉上眼睛,準備稍作歇息,便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之聲從隔壁房間清晰地傳來。


    “你,你這個淫賊,想占本姑娘便宜,是不是?”女子怒不可遏地喝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斥責。


    “姑娘,你誤會了,你聽我給你解釋。”男子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慌張,試圖辯解。


    “解釋什麽?還有什麽好解釋的?看我怎麽教訓你!”女子的聲調愈發高亢,仿佛怒火即將噴發。


    慕容衝眉頭一皺,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對白霜說道:“好像是紅辣椒的聲音。”


    白霜點頭道:“聽聲音確實和楊姑娘很像。我聽著這語氣和聲調,十有八九就是楊姑娘。”


    “走,去看看。”


    慕容衝瞬間從床上彈起,身形如疾風一般,急速地奔到隔壁客房門口,不由分說,猛地一把推開了房門。


    隻見屋內,滿麵淚痕的楊紅瑛僅穿著寢衣,發絲淩亂不堪,雙眼通紅,似還未從宿醉中完全清醒,腳步略顯虛浮,卻已怒不可遏地揮舞著拳頭追著一個年輕男子猛打。


    那男子身形清瘦,麵容和善,一雙眼睛清澈明亮,透著溫和與老實。


    麵對楊紅瑛毫無章法且怒氣衝衝的追打,他隻是一味地左右閃躲,腳步靈活地避開那些淩厲的攻擊,並未還手。


    他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惱怒與怨恨,隻是帶著些許的無奈和焦急,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姑娘,您先冷靜冷靜。”


    慕容衝趕忙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拉住楊紅瑛,高聲說道:“紅辣椒,先莫要衝動,且聽他把話說完!”


    楊紅瑛滿臉嗔怒,眉頭緊蹙,一邊拚命掙紮著想掙脫慕容衝的束縛,一邊大聲喊道:“慕衝,你放開我,我定要打死這個無恥之徒!”


    慕容衝神色嚴肅,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沉聲道:“你先冷靜下來,這般莽撞行事,怎能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楊紅瑛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怒目圓瞪著慕容衝說道:“他脫我衣服,這難道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慕容衝眉頭緊蹙,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說道:“紅辣椒,我絕非偏袒,隻是凡事總得有個清晰明了的說法。”


    這時,那男子一臉委屈,忙不迭地解釋道:“這位公子,我原本在街上行走,偶然遇到這姑娘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當時有幾個地痞無賴想要占她便宜,幸得被我趕走。可我著實不知她家在何處,無奈之下,隻能暫且把她帶到這客棧來。”他的語氣誠懇,神情焦急又無奈。


    楊紅瑛怒目圓睜,大聲質問:“那你為何脫我衣服?”她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男子一臉無奈,額頭上都急出了汗珠,焦急萬分地說道:“姑娘,您的衣服被您自己吐得汙濁不堪,一塌糊塗,若不換下,恐怕會因此染病啊。我對天發誓,絕無半分輕薄褻瀆之意!”


    慕容衝看向楊紅瑛,目光中帶著一絲安撫,緩聲勸慰道:“紅辣椒,聽他所言,倒也合乎情理。你且先平複下激動的心情。”


    楊紅瑛依舊餘怒未消,氣呼呼地說道:“哼,就算如此,他也不該自作主張。”她撅著嘴,眼神中仍透著憤怒。


    慕容衝微微點頭,神色嚴肅地對那男子說道:“此事雖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你行事也確實有些考慮不周。”


    男子連連點頭,一臉愧疚,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是是,都怪我行事魯莽,考慮欠缺,給這位姑娘和公子添了這般大的麻煩。”


    “岐兒,你讓為父和馮伯父一頓好找。”一個四十歲左右、身著褐色長衫、麵容威嚴卻難掩焦急之色的中年男人迎麵急匆匆地走過來說道,此人正是閔江知府李卓。


    “是啊,岐兒,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另一個年紀稍長、體態略胖、留著胡須、身著灰色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隨後也快步趕了過來,卻是欽差大臣馮清梁。


    “我......我.......”麵容白淨的年輕男子此刻漲紅了臉,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岐兒,你這......這......”李卓看著房內的情景,忽然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解與惱怒。


    慕容衝動作輕柔地將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楊紅瑛的身上,而後昂首朗聲說道:“一場誤會而已。”


    李卓和馮清梁二位大人這才定睛朝慕容衝望去,頓時大驚失色,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緊接著便流露出深深的敬畏。


    但他們瞬間意識到此刻不能泄漏慕容衝的身份,於是強壓下心中的驚詫,努力讓自己恢複鎮定。


    李卓微微躬身,語氣極為恭敬地說道:“公子氣度不凡,今日之事,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馮清梁也趕忙拱手,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宅心仁厚,我等欽佩之至。”


    慕容衝趕緊將身子移到一邊,雙手抱拳說道:“在下慕衝,這位是在下的朋友楊紅瑛。今日之事,多謝貴公子相救,我代我的朋友表示感謝。”


    “不敢當,不敢當。”李卓趕緊回道,臉上堆滿了謙遜的笑容,眼神中卻始終帶著小心翼翼的尊崇。


    “相逢既是緣份,我等在樓下略備薄酒淡飯,不知慕公子可否賞光赴宴?”馮清梁笑著說道,目光中滿是期待,但那期待中又夾雜著一絲惶恐與謹慎。


    慕容衝微微一怔,隨即抱拳道:“承蒙二位抬愛,隻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前往。”


    “既如此 ,那我等便不再強求。公子若有任何吩咐,我等定當全力相助。”李卓連忙說道,語氣愈發恭謹。


    馮清梁也緊接著附和:“是呀,還望公子多多保重。”


    慕容衝微微頷首示意。


    “既如此 ,我們就不便多加叨擾了。就此告辭。”李卓和馮清梁齊聲說道。


    兩人的臉上雖有一絲遺憾,但依舊保持著應有的風度,隻是那背影都顯得無比謙卑。


    李岐朝著慕容衝鄭重地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謝慕公子仗義出手解圍。在下也先行告辭。”臨行前,他鬼使神差般偷偷忘了楊紅瑛一眼,隨後便步履匆匆追隨李卓和馮清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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