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每個女修都很漂亮,不過這漂亮和馬上要開始的一起演奏沒啥直接關係。


    秦天站在人群裏,感覺和誰一起合作都有點怪怪的,幹脆決定自己一個人演。


    他轉向當主持人的婉兒,小聲說:“婉兒,我一直都是自己來自己去的,這次還是讓我自己唱吧。”


    婉兒聽了,嘴角露出開玩笑的樣子:“秦天,是不是怕美女把你的風頭搶了?”


    秦天笑了笑,然後認真地說:“這曲子更適合自己演,而且我可喜歡這曲子了,就想有個機會能表演一下。”


    婉兒看他這樣,也就不勉強了。在場的女修們也挺淡定的,對和秦天一起上台沒啥興趣。這也正常,畢竟秦天不像星辰有那麽厲害的天賦,也不像安然有拍賣師那麽亮的光環。所以,自己一個人演這個選擇,這時候看,還真是挺對的。雖然有點孤單,不過秦天不在乎。


    他走到台子中間,把星辰他們三個叫過來。因為馬上要唱的歌鼓點可密了,星辰敲大小鼓的本事這裏沒人比得上。而且很重的古箏也要一直在歌裏響著,古箏部分就讓風箏負責。


    但是,歌最後麵的琵琶部分沒人彈,阿木他們幾個沒空。


    秦天對大家說:“接下來,我要演《明月天涯》,詞作者是‘無比’,最後有一小段要琵琶彈,不知道哪位仙女願意幫忙?”


    安然聽了,說:“這曲子我知道點,長簫部分我來吹吧。”


    對於王三笑主動要幫忙,秦天沒意見。雖然他心裏對王三笑不太滿意,但是仙樂沒界限,把個人情緒帶到音樂裏,那是對仙樂不尊重。


    秦天正要點頭答應,夢璃卻突然對王三笑說:“東皇,能不能把這個機會讓給我?我也可喜歡這首歌了,一直想有機會在現場演呢。”


    王三笑好像對夢璃的話很聽,馬上就把機會讓出來了。於是,夢璃在大家的注視下,慢慢接過琵琶,優雅地坐下。


    風箏、星辰、夢璃,都向秦天表示準備好了。秦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裏盼著這首歌能演得特別好。


    他挺有信心的,因為他和星辰、風箏合作過好多回了,夢璃負責的琵琶部分就一小段,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秦天睜開眼,向他們三個點頭示意。星辰先敲起大小鼓,秦天和風箏分別彈起古琴和古箏。一下子,又快又有力的節奏在台子上響起來了。


    秦天沒學原來樂師的唱法,有時候聲音特別高特別激動,有時候又很低很婉轉,節奏也是時快時更快。還好風箏和星辰都是節奏高手,雖然沒提前一起練過,還是能跟得上秦天的節奏。


    “醉裏論道,醒時折花。”唱到這兒,秦天的古琴開始抖,星辰的鼓點更密、更重了,風箏帶著撥片的手指也開始拉古箏那高音的弦,聲音都能穿透出去。演奏中間,秦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像借著這個發泄心裏的感情。


    在像箭雨一樣的音符裏,秦天想著自己心裏的事,他發現自己就像歌詞裏說的那個奇怪的人,沒辦法擺脫現實的那些限製,怪得自己都不明白自己。


    “傳言道江湖年少,不諳世事繁華,是敵是友不妨一戰罷,待何人何年,有心與我拭血論茶,夢裏依舊,明月天涯……”唱到這兒,秦天的聲音一下子特別高,像瘋了一樣,但是滿滿的都是請求和渴望。


    他真的是煩現在的生活了,想要有完美的靈魂和修為,更想走進那個夢裏的世界,還有……見到夢裏那個頭發長長的仙子。就算她就回頭看一眼,那一下子,他就滿足了。可是……


    “簷上霜窗邊月,為我留一盞,過江南踏天山,不曾還”隨著歌聲,整首歌在星辰最重的鼓聲裏到高潮了。秦天好像真的看到那個仙子跑了,他使勁追,就隻能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她不說話,就把他遠遠扔在後麵。


    終於,夢璃的手指在琵琶弦上跳起來了,很快的琵琶聲音一下子響起來,然後又慢慢變輕,最後安靜了。


    秦天緊緊閉著眼睛,手指還扣著古琴的弦,他好久沒這麽投入地演了。他需要時間讓心裏平靜下來,不用再想,因為這首歌他們演得太好了。


    現場沒掌聲,好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他們被秦天唱歌時候那種奇怪又厲害的樣子嚇到了,不理解這種表演方式。


    確實,秦天是個怪人,看著挺溫柔的他,就喜歡這種很有野性的調子。經曆了那段不好的修仙日子後,他早就不想讓別人理解他了。


    星辰和風箏一起給他豎大拇指,誇他把這首歌又弄出了新感覺。夢璃低著頭不說話,然後秦天被那些圍著看的修士們勸下了台。


    他把台子又還給風箏,然後擠開人群,想到外麵去吸吸晚上的靈氣,再喝一壺好酒。


    這時候,人群裏有個男修士拍拍他肩膀,笑著說:“你唱的《明月天涯》是我聽過最讓人感動的版本,你唱出這歌的魂了,真厲害!”


    秦天對他笑了笑,心裏的壓力小了點。就算全世界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還是有那麽些人能發現他的好。所以,他從來沒想過為了世界活,而是為了那些真懂他的人。


    ……


    走出靈藥閣那個熱鬧的坊市,大大的招牌還在夜裏閃著亮,空氣裏濕濕的,好像剛下過一場大雨。


    秦天在有點涼的風裏給自己倒滿一杯靈酒,自己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不過,這安靜不會太久,喝完這杯酒,他就得回到那個臨時弄的小仙樂會現場,把這個會結束了,然後以主人的身份請大家吃飯。


    不知道啥時候,夢璃悄悄地到秦天旁邊了,她輕輕說:“你還真是個怪人啊,明明是你組織的仙樂會,自己倒中途走了好幾回。”


    “你現在不也出來了?”秦天笑著回她。


    “在坊市裏待久了是有點悶,說不定等會兒還有人出來呢。”夢璃說。


    秦天突然想到個主意,對夢璃說:“那我們打個賭吧,賭下一個出來的人是誰。”


    “賭啥?”夢璃好奇地問。


    “就賭點有意思的,按小賭讓人開心的原則,賭啥你定。”秦天說。


    夢璃想了一下說:“嗯……好吧,如果我猜對了,你得回去唱一首正常點、陽光點的歌,行不?”


    “剛才那首有問題?”秦天問。


    夢璃搖搖頭,說:“沒問題,你唱得挺好……就是,我不想你像歌裏那樣生活。剛才我聽你唱歌,心裏可不好受了……”


    秦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夢璃說:“好吧,我要是輸了就回去唱一首正常的歌。那你要是輸了呢?”


    “那今晚晚飯就我請,請大家吃飯。”夢璃說。


    秦天心裏一算,這簡直是個肯定賺的買賣。他要是輸了,就是唱首正常的歌;要是贏了,就能省一頓挺貴的晚飯,得花至少上千靈石呢。於是,他痛快地答應了夢璃的賭約。


    然後,兩人各自說了三個可能出來的人的名字。夢璃說的是:風箏、安然和夏璟;秦天猜的是:闕福、星辰和東皇也就是王三笑。至於婉兒,她當主持人得管著現場,肯定不會隨便出來的。


    秦天覺得自己肯定能贏,因為他的名單裏有王三笑,王三笑要是見不到夢璃,肯定會出來找的。


    他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靈酒,忍不住佩服自己腦子靈,臉上露出得意的笑。然後,他和夢璃一起轉過身,看著出口,等著看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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