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那就唱《十年人間》吧。”這首帶琵琶元素的古曲,對琵琶的要求可高了。秦天一聽,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夢璃和王三笑,心裏暗暗琢磨。


    夢璃笑了笑,給秦天一個很自信的眼神,好像在說:“這對我來說就是小意思。”秦天這才放心,他知道這首歌對夏璟特別重要,希望能完美地演繹出來。


    隨著星夢璃手指在琵琶上流轉,秦天也輕輕撥著古琴,好聽的旋律就飄起來了。夏璟的身子跟著那有點懶又特別深情的節奏輕輕晃著,她的聲音就像山裏的清泉,又像晚上的蘭花,完美地唱出了這首歌的靈魂。


    夢璃的演奏技巧那叫一個炫技,夏璟的聲音更是充滿了女修的溫柔和味道,再加上她很流利的古語哼唱,給這首古歌加了幾分戲腔的感覺。就算是彈著琴的秦天,也忍不住沉浸在裏麵,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放鬆和安靜。


    不過,當夏璟唱到歌的高潮部分的時候,那些以前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來,讓秦天心裏猛地一緊。那些關於她的在乎,自己的舍不得,還有分手後好多借酒消愁的晚上,都隨著她的歌聲一個一個出現了。秦天不小心彈錯了幾個音符,給這首本來應該很完美的歌留下了一點小遺憾。


    但是觀眾們都沒發現,他們都被夏璟和夢璃的美麗和歌聲深深吸引了,紛紛拿出留影石記錄下這動人的瞬間。夏璟的每一個轉身,每一個笑,都能讓在場的修士著迷。她的風采,一點都不比凡人界的明星差,就算是和安然這樣的美女比,也是各有各的好,分不出誰更厲害。


    觀眾們在下麵悄悄議論,對《人間夢》樂器坊的後台特別好奇,到底是個啥地方,能聚這麽多美女,給它獻上這麽精彩的演奏?


    然而,秦天的心思沒有完全陷在那份遺憾裏,他心裏反複想著那個錯的音符,好像那是他和夏璟之間愛情的一個小——美好但是不完整。他知道,那個不能重來的音符,就像他們之間的過去,就算再怎麽舍不得,也改變不了已經定了的結局。


    ……


    曲完了,秦天找了個借口跑到飛舟上,這兒成了他暫時躲開現實、整理想法的地方。他拿出一壺珍藏的靈酒,喝了一小口,想用酒精把心裏的亂事兒弄沒。那些不小心被勾起來的記憶,就像鋒利的刀,割著他想安靜下來的心。他討厭這樣的自己,為啥夏璟都開始新的了,他還被以前的感情困住呢?


    “我真的還喜歡她嗎?”秦天在心裏問自己,接著又否定了,“不,我懷念的,不過是那些一起開心的日子。”


    就在他想事兒的時候,夢璃推門進來了,還有風路過的聲音,他調侃說:“這小地方,都是酒味。”


    秦天苦笑著回答:“你怎麽出來了,我已經打開防護,酒味很快就沒了。”


    夢璃好奇地問:“你為什麽出來,這個應該我問你?”


    “不想在你麵前喝酒,怕被你嫌棄。”秦天開玩笑說。


    “你這家夥,就沒有一句實話。”


    兩人各自拿酒喝了一口,夢璃打破了沉默:“那幾個音符,確實不該錯。”


    秦天也覺得是,他又舉起杯子,歎了口氣說:“既然錯了,就讓它變成故事裏的一個特別的地方吧,錯也有錯的美。”


    夢璃想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能理解你的心情。那首歌,唱的是人間,其實兩個人卻越來越遠。”不過夢璃心裏莫名的開心,看來這家夥真的放下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那笑裏既有對過去的放下,也有對未來的一點希望。在這個修仙的世界裏,就算把時間倒回去,但是可以選擇怎麽麵對那些不能改變的遺憾。


    秦天微微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和夢璃在感情上有共鳴,這是一種不用多說就能明白的深刻。對於那些沒經曆過他們過去的人來說,肯定理解不了這份深深的感情。他心裏暗暗想,能不故意去懷念過去,已經是很難得的豁達了。


    然而,那些不小心冒出來的懷念,就像潮水一樣擋不住,特別是當《十年人間》那熟悉的旋律又響起來的時候。


    ……


    和夢璃一起喝了一壺靈酒之後,兩人回到現場。這時候,王三笑正在自彈自唱,他的本事可不比星辰差,引來了好多年輕女修喜歡的眼神。他那張長得像某個仙門才子的臉,再加上深情的眼神,讓人沒法把眼睛挪開。夢璃拿起旁邊用古琴配合他,兩人配合得特別好,讓圍觀的人都起哄,其實不知道兩人什麽關係,就算瞎起哄。


    秦天在旁邊看著,心裏也覺得他們倆現在挺配的,不管是長相、修仙的本事還是家裏的情況,都很配。星辰在旁邊開玩笑說:“秦天,看他們這樣,怕是好事要來了。”秦天笑了笑沒說話,心裏卻在猜小妖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表白。


    不過,小妖隻是用合唱的禮貌牽起了夢璃的手,接著清唱,贏得了一片掌聲。星辰看到這情況,又調侃秦天,秦天卻很淡定地回答,說這隻是合唱裏的正常禮貌。


    星辰接著歎了口氣,表達了自己的羨慕,感歎自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從感情的麻煩裏走出來。秦天就安慰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遇到讓他心動的女修,還半開玩笑地提到了風箏。星辰看著風箏的方向,沒說話,心裏可能還是被那個雲夢澤姑娘的影子占著。


    就在秦天想事兒的時候,婉兒當主持人,提醒他該他上場了。秦天趕緊調整狀態,心裏已經想好了要唱的歌,但是麵對這麽多漂亮的女修,他一下子不知道該選誰一起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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