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夏哭夜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踏出皇宮,後腳陸鳴安排好的人就匆匆來報,說是大和朝的人直接去了陸澤家搶人。


    夏哭夜緊蹙眉頭,大和朝賊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暴動,可能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是他沒注意到的。


    “你派人繼續盯著陸家和驛站,暫時盯著,不用有任何動作。”說完夏哭夜就往尤可期商會去了。


    陸鳴還在宮裏跟禮部的人籌備晚上的宴會,他現在隻能找陸起。


    “最近大和朝那邊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嗎?”夏哭夜問陸起。


    陸起思緒良久,片刻後,他讓人喚來一人,“這是咱們尤可期東家,你把前幾日看見呼延吉的事說一下。”


    “東家好,小的是夜香郎,三天前小的按照慣例出城處理夜香,但經過驛站時小的卻無意中看到一個黑袍人去了大和朝使臣所在的驛站。”


    “小的當時忙著倒夜香,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因為小的家在北巷,回來時候為了抄近路回家,小的基本上都是直接走安林街,誰曾想小的路過武安侯府時卻再次看到了那個黑袍人,那人直接進了武安侯府。”


    “小的當時覺得挺奇怪的,加上最近咱商會讓注意著點城中動向,小的就多停留了下,結果不出一刻鍾,那黑袍人再次出現,小的跟上去後,發現那人最後進了丞相府。”


    聽完夜香郎的話,夏哭夜眉頭皺得死緊,這三者有什麽關聯,他一時間沒想明白。


    想了一陣,夏哭夜問夜香郎,“你看到黑袍人長什麽樣了嗎?”


    夜香郎搖頭,那天晚上天雖不算黑,但也沒亮到他能看清楚黑袍人長什麽樣的程度。


    夏哭夜揮揮手,示意人退下。


    消息是個好消息,隻是他不知道這件事跟大和朝異動有沒有關係。


    又想了一會還是沒任何頭緒,夏哭夜搖搖頭,光是他在這裏想是想不出什麽結果的,“你立刻讓人去調查武安侯府和丞相府最近在做什麽。”


    夏哭夜對武安侯府沒什麽印象,他也就上朝的時候見過幾麵,這人還算低調,平時在朝堂上很少發言,所以夏哭夜對他的印象並不深刻。


    陸起聽從吩咐走了,夏哭夜仍舊沒去陸澤家。


    他看了眼崽崽和稚兒的定位,在大和朝驛站,快半個時辰沒動一下了。


    又過去一刻鍾,陸澤和衛嫂子終於找到了夏哭夜,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和夏哭夜說了一遍。


    兩人很急,衛嫂子被急得眼淚一個勁落,陸澤眼底也滿是擔憂和害怕。


    兩人下午也不知經曆了什麽,灰頭土臉的,衛嫂子身上還有血跡。


    他們都是很清醒的人,並不會因為夏哭夜和陸鳴當了官就覺得自己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他們很清楚他們就隻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和官家鬥是沒結果的。


    但他們也清楚夏哭夜是個怎樣的人,既然他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就代表三個孩子沒有事。


    不過,知道孩子沒事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澤,嫂子,不要擔心,會沒事的,再等等。”夏哭夜安慰了兩人一下,讓人來給兩人處理下傷口後就冷靜的坐在一邊等消息。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很快暗沉下來。


    陸起回來了,但去調查的人還沒回來,他看了看天色,提醒夏哭夜,“主子,宮宴再有一會開始了。”


    今晚的宴會,作為太子太傅,他們一家肯定是必須參加的,但夏哭夜一直沒動,陸起也不知道夏哭夜在打什麽主意。


    夏哭夜取下腰間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遞給陸起,“你把玉牌交給陶風,讓他去找許淳。”


    陸起猶豫,“主子,沒有其他話讓我傳達嗎?”


    夏哭夜搖頭,“沒有,你把玉牌交給陶風,他知道怎麽做。”


    陸起走後,衛嫂子實在等不及了,“小夏,你給嫂子交個底,你在等什麽?”


    夏哭夜笑著安慰衛嫂子,“嫂子放心,有崽崽在,不會有事的。”


    衛嫂子:“……”崽崽也隻是個孩子,她是真不知道夏哭夜怎麽能對一個孩子這麽放心。


    她現在就一整個又擔心又生氣,生氣婉婉頑皮闖下滔天大禍,但婉婉是她的女兒,她一個作為母親的,又怎麽會不擔心呢。


    夏哭夜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嬸子,這事兒跟婉婉沒關係,就算沒有婉婉也會有其他孩子。”


    大和朝那些人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們會盯上婉婉也隻是因為婉婉正好出現,若婉婉不在街角,那也會有其他小孩被盯上,因為那些人就是專門出來尋覓孩童的。


    天色越來越暗,直到天邊最後一絲白消失,夏哭夜才起身去了大理寺調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皇宮聘享宴——


    “陸大人。”


    “劉大人。”


    ……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在宴會上響起,陸鳴看了看四周,宴會即將開始,但夏哭夜和崽崽等人都沒來。


    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不安。


    “難道出事了嗎?”他自言自語。


    “陸大人,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見陸鳴遲遲不落座,戶部尚書樂嗬嗬的問陸鳴。


    這幾年他們戶部跟在陸鳴屁股後麵賺了不少銀子,皇帝問他要銀子時,他也能拿得出來了,因此他現在看陸鳴早沒了多年前的不忿,他現在巴不得陸鳴好好坐在皇商這個位置上,永遠不要落下來。


    陸鳴笑笑,“沒有,可能是有些累。”


    戶部尚書了然的點點頭,畢竟這段時間他們戶部也很忙,“既是累了,陸大人就早些落座吧,對了,老夫怎麽沒看到夏大人?這宴會都要開始了,作為太子太傅,晚來可就不像話了。”


    老頭提到夏哭夜直接變了個臉,二十七歲就當上太子太傅,這在大夏可是獨一份,就是他這個戶部尚書的位置都是他五十歲時才坐上的。


    陸鳴有些好笑,朝廷上這些老頭雖被皇帝壓了下來,但對夏哭夜這個太子太傅還是很不服氣,時不時都要出聲刺夏哭夜兩句。


    這段時間夏哭夜一直在太子那邊,他們沒辦法說話刺夏哭夜,就總在他耳邊嘮叨。


    “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吧。”陸鳴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看陸鳴實在不在狀態,戶部尚書也沒再拉著陸鳴說話。


    戶部尚書走後,一個人悄無聲息靠近了陸鳴,“陸大人。”


    陸鳴回頭,是個小哥兒,“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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