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不明所以的撓了撓後腦勺,“可是,父親和爹爹不也是擔心你才不讓你冒險的麽?”


    稚兒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家笨蛋哥哥解釋。


    夏哭夜和陸鳴安慰了會稚兒,跟稚兒解釋了來龍去脈後總算得到了理解。


    最後,陸鳴笑著捏了捏稚兒鼻子,溫聲道:“父親和爹爹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很多時候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稚兒的心事,所以稚兒以後千萬不能憋在心中,一定要和父親爹爹說。”


    “你要相信,父親和爹爹並不是區別對待你和哥哥,在父親爹爹心中,你和哥哥都是一樣的。”


    “但是稚兒現在還小呀,稚兒和哥哥是不一樣的,哥哥就是個小呆瓜,隻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但稚兒不一樣,稚兒是用頭腦解決問題的人,以後哥哥還需要稚兒的小腦袋瓜保駕護航呢。”


    夏哭夜也一本正經的附和道:“但用頭腦解決問題的人要學習好多好多學問,所以現在的稚兒才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快快長大知道嗎?”


    稚兒點頭,“稚兒知道了,稚兒會努力吃飯快快長大的。”


    陸鳴:“……”總覺得他們在pua稚兒,但好像又沒有。


    解開稚兒心結後,陸鳴和夏哭夜又仔細琢磨了下今天發生的事。


    “防患於未然,我有一計。”夏哭夜眸光微暗,這幾年跟大和朝的交鋒讓他極其厭惡大和朝賊子。


    他湊到陸鳴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陸鳴眉頭皺得死緊,“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有崽崽在不會有事的,況且,他們真的做了才有危險一說,若他們來都不曾來,又怎會有危險一說?”夏哭夜道。


    陸鳴還是有些不放心,“崽崽和稚兒都有傍身手段,但婉婉……咱們還是找陸澤和衛嫂子商量一下吧。”


    夏哭夜點頭,轉頭將剛才的計劃和崽崽稚兒說了,“所以,若這兩日大和朝的人接近你們,崽崽,你千萬不能使用武力,知道了嗎?”


    崽崽點頭,“知道啦,我隻需要保護好弟弟和婉婉妹妹不讓別人傷害到他們就行了,崽知道的。”


    崽崽不笨,他隻是和夏哭夜待一起的時間太長,做什麽都喜歡打直球了。


    “沒錯,崽真聰明。”夏哭夜誇了他一句。


    崽崽齜牙傻樂。


    陸鳴無語的搖搖頭,又轉頭叮囑稚兒,果然他最信賴的還是稚兒,稚兒都比這兩父子穩重。


    說完夫夫倆就帶著崽崽和稚兒去了陸澤家。


    夫夫二人並未跟陸澤衛嫂子說兩人的計劃,隻是說讓崽崽和稚兒陪婉婉兩天。


    陸澤和衛嫂子到底是普通人,他怕說明了自己的計劃,反倒會讓兩人緊張露出破綻。


    陸澤和衛嫂子兩人本來一直拒絕,不想讓崽崽和稚兒卷進他們家的禍事中,但夏哭夜夫夫二人很是執著,最終二人還是隻能歎息著同意下來。


    於是,當天晚上,陸婉婉就被陸澤和衛嫂子抱去了自己房間睡覺,而崽崽稚兒則霸占了陸婉婉的房房間。


    對此陸婉婉還鬱悶了好一會,看崽崽和稚兒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另一邊夏哭夜和陸鳴把崽崽和稚兒送到陸澤家也沒放下心,而是讓人盯著大和朝賊子所在的客棧以及陸澤家。


    第一日陸澤家並沒有任何異動,大和朝那邊也沒任何不尋常的舉動,第二日第三日也如此。


    一連過去六日,宮中上下忙著準備宴會,宴會采買東西眾多,作為皇商的陸鳴也被墨九卿派去幫著戶部禮部工部準備宴會。


    第七日一早夏哭夜也進了宮,之前他讓墨霖寫觀後感,七日之期已到,他得進宮一趟,再者,這幾日墨九卿也忙的腳不沾地,很多政務也需要他幫著處理。


    他先去見了墨九卿,處理完墨九卿這邊的事務已經下午,晚上便是聘享,他得趕在宴會之前去一趟華春殿。


    墨霖這幾日沒出過華春殿,一來是他在寫觀後感,二來是他仍舊不太想出去。


    多年獨居,他已經養成了喜好安靜的性子。


    “殿下,夏大人來了。”雖墨霖和墨九卿的關係並未得到緩解,但華春殿的運作卻已經恢複正常。


    “請進來吧。”墨霖放下手中的筆。


    “殿下。”


    墨霖回以一禮,隨後將書桌上早已寫好的觀後感遞了上來,“老師請過目。”


    夏哭夜接過觀後感一邊翻看一邊詢問墨霖,“晚上的宴會你準備出席嗎?”


    墨霖頓了下,旋即點頭,“自是要出席的。”


    這件事昨日墨九卿就派人來通知他了,其實這幾年凡是宮中的宴會墨九卿都派人來請過他,但之前都被他拒絕了,他不想見墨九卿,也不敢踏出華春殿。


    但今日他同意了。


    這幾年他固步自封,始終不願踏出華春殿半步。


    但那日他在夏哭夜的鼓勵下離開了華春殿,走出了金碧輝煌的皇宮,他看到了街上的熙熙攘攘,那裏滿是煙火氣,那裏滿是人來人往歡聲笑語。


    其實在他很小的時候墨九卿就教導過他,他作為皇子,必須謹言慎行,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要經過思考,確定這件事可做還是不可做。


    那時他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直到發生了他私跑出宮一事他才明白。


    那天,夏哭夜並沒有帶他去做什麽,就隻是帶著他從街頭走到街尾罷了。


    從始至終夏哭夜都沒跟他說一句正經話,基本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隻是些小事,卻讓他感到開心。


    也是那時候,他才徹底明白他父皇當初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定位,他是太子,是儲君,是將來的帝王,因此他必須克己複禮,不能為了一己私欲,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畢竟他們肩上站著的,不隻是他們自己。


    夏哭夜安靜的翻著他寫的文章,直到看完最後一頁,他才將文章還給墨霖,“看來殿下已經想通了,文章殿下留著吧,以後若遇茫然之際,拿出來翻翻也是好的。”


    墨霖微微點頭,將文章收了起來。


    “既然想明白了以後就好好對待自己,不要再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皇上那邊……”夏哭夜頓了頓。


    在他看來,墨九卿當初的做法是有些偏激的,但往事不可追,他也不是參與其中的人,在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發言權。


    最終,他拍拍墨霖肩膀,“他還是想著你的。”


    “我知道的。”墨霖垂眸道。


    他和墨九卿都是比較固執不肯退讓的人,若不然他們也不會僵持這麽多年。


    夏哭夜點點頭,也不再多停留,“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離開華春殿後,夏哭夜出了宮,晚上的宴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得回去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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