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加官臉色煞白,抬價之人直接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不,不應該這樣的。”


    陸鳴步步緊逼,跳加官目光不停往康安方向瞥。


    康安此刻也十分懵逼,懵逼過後他猛然看向陸鳴,他知道他這一次是栽了。


    陸鳴說完,又給夏哭夜使了個眼神,夏哭夜會意,起身半摟著陸鳴對眾人道:“各位,我懷疑這位掌櫃剛才是在惡意抬價,其實他並沒有二十萬兩,目的隻是為了坑害我家夫郎。”


    “所以,我要求康會長查驗此人財產情況。”


    夏哭夜一句話就將康安推上了風口浪尖。


    話雖是這麽說,夏哭夜卻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向康安的眼神也帶著絲警告意味。


    康安自然是看懂了夏哭夜眼中的警告,也看出了夏哭夜和陸鳴都知道了這其中是他在故意搞鬼。


    “主子,這怎麽辦?對麵可是狀元郎,聽說這個狀元郎可得皇帝喜歡了。”康安身側的小廝焦急問道。


    康安深吸一口氣,“你先去把人帶走。”


    說罷,康安起身走到跳加官身邊拱手道:“夏大人放心,此事康某定給您一個說法,拍賣繼續。”


    夏哭夜輕哼一聲,拉著陸鳴重新坐下。


    不多時,康安讓人劃了小船悄然上了夏哭夜等人的畫舫。


    看著康安,夏哭夜笑道:“康會長,情況如何?”


    康安餘光掃過畫舫上一眾人,他捏捏拳頭,然後賠笑道:“事情果真如夏大人所言,我已經命人將那攪局之人驅逐了,剛才那套桌椅,就以尊夫郎剛才的拍價送去府上如何?”


    陸鳴被氣笑了,直到現在,這康安還想拿他們當冤大頭呢?


    別說陸鳴,就是一旁看戲的蕭子墨葉青羽等人也都笑了。


    夏哭夜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康安,也不言語。


    這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康會長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葉青羽冷哼一聲。


    許淳不知從何處翻出了大夏律令,“按照大夏律令,犯欺詐罪,五百兩白銀以上,判處杖責,一千兩以上判處三年牢獄,五千兩以上判處流放。欺詐當朝命官者……”


    康安大驚失色,咚的一聲跪下,“大人,草民知錯,還請饒了草民。”


    看康安跪得如此絲滑,陸鳴在心裏歎息一聲,康安怎麽說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但在官吏麵前還是得伏低做小。


    這就是大夏如今商賈的地位。


    但有時候他也不免覺得皇帝打壓商賈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大夏的商賈都如康安這般,那大夏怕是要民不聊生。


    其實不是康安太害怕,而是剛才康安看到了葉青羽上這艘畫舫時的情況,這次來他拍賣會的官員眾多,其中不乏四品以上的官員。


    但這些官員見了葉青羽都起身問好了,這讓他不得不慎重。


    他們這些商賈背後都是有官場靠山的,他能走到如今,他背後的人勢力也不算小,但奈何今日他就是踢到了一塊鐵板呢。


    他又不是個傻子,一次兩次不行,他要是還敢造次,那等待他的就是死。


    聰明人都會審時度勢,他第一次隻能說是他算計錯了人,但第二次就是他在試探了。


    他知道夏哭夜是真想要那套桌椅,不然也不會多管閑事把拍賣會攪成這樣,所以他才冒著風險開口試探。


    夏哭夜哼了聲,“本官再問你,你那套桌椅多少錢?如今這件拍品流拍,你是想重新拍賣還是私下出售?”


    “不,不要錢,也不重新拍賣,草民送給大人,草民送給大人,就當,就當是草民孝敬您的。”康安知道夏哭夜這是打算放過他了,急忙道。


    夏哭夜沒說話,但陸鳴知道他的意思,他起身從懷裏掏出幾張大麵額銀票,數了十萬兩遞給康安,“這套桌椅根據我的估算差不多十萬兩,我夫君喜歡這套桌椅,但也不想白得。”


    康安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他猶豫兩秒,最終還是接過十萬兩離開了。


    等康安一走,蕭子軒頓時沉不住氣鬱悶道:“夏哥,嫂夫郎,你們幹嘛呀,他不是都說要白送你們了,咋還給他銀子,十萬兩都夠我吃一輩子了。”


    夏哭夜笑笑,“別人送的跟我買的是不一樣的。”


    他現在身居朝堂,這套桌椅又不便宜,要是他今日收下康安的東西,往後其他官僚就該說他官商勾結了。


    再者,這套桌椅於他而言意義不同。


    最後的拍賣就是那十幾個美豔女子,對此夏哭夜等人都沒什麽興趣。


    拍賣會結束以後遊湖會就成了一個大型相親會,夏哭夜和陸鳴二人對這個相親會沒啥興趣,倒是蕭子軒還有崽崽幾人感興趣得很。


    “兄長,兄長,我給自己找個嫂子你不介意吧?”蕭子軒摩拳擦掌,眼睛不斷在那些吟詩作賦的女子哥兒中遊走。


    蕭子墨臉色黢黑,“閉嘴!你敢找,等會回去我打斷你兩條腿。”


    蕭子軒癟嘴,“兄長你怎麽跟夏哥越來越像了,都那麽暴力。”


    毫不意外,蕭子軒被夏哭夜狠狠捶了一頓。


    “父親,爹爹,那個小姐姐好看,崽崽喜歡,崽崽想過去跟她玩,可以嗎?”崽崽觀察半天了,整個遊湖會就數他們右邊那艘畫舫上的小姐姐好看,最重要的是她們桌子上的吃食也是他沒見過的。


    夏哭夜陸鳴十分無語。


    夏哭夜更是狐疑的看著崽崽,總覺得崽崽什麽都遺傳到了,但唯獨他的專一沒遺傳到。


    他都有點擔心這小子長大了專門騙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稚兒聽到崽崽想去找小姐姐玩,他也不甘示弱,“父親爹爹,稚兒也要和姐姐們玩。”


    “不行,夏朝旭,楚稚!你們兩個不要得寸進尺,你們知道你們幾歲嗎?玩什麽玩!”陸鳴揪著崽崽耳朵,活像個母老虎。


    “我已經五歲了,為什麽不能?大不了我不帶弟弟。”崽崽瞥了一眼身邊的小豆丁,他覺得或許就是因為帶著稚兒爹爹才不讓他去的。


    “不行,我也要去,稚兒也要和姐姐玩,以前哥哥都帶著稚兒的。”稚兒有些委屈,哥哥之前都帶他的,怎麽今天能不帶呢。


    他剛才可看得真真的,那些姐姐有好多好吃的。


    他看著夏朝旭,他覺得哥哥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去吃好吃的都不帶他。


    兩個小崽子,八百個心眼子,但很明顯,崽崽這個五歲小孩的心眼子還沒有稚兒這個三歲小孩的心眼子多。


    “師傅,徒兒看到兩個熟人,去去就回。”那邊崽崽和陸鳴鬥智鬥勇,這邊陸知鳶也有情況。


    夏哭夜微微蹙眉,陸知鳶今年也十七歲了,他雖不讚成陸知鳶這個時候成親,但要是陸知鳶真有那心的話……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怎麽說也算是陸知鳶半個爹……


    陸知鳶像是猜到了夏哭夜在想什麽,難得多說了兩句,“隻是熟人,是女子。”


    夏哭夜頓時眉眼舒展,“去吧,別玩太晚了,早些回來。”


    “是,大壯哥,走。”


    夏哭夜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陸知鳶已經帶著大壯走了。


    “誒,不是,她為什麽把大壯帶走了?大壯一個大男生,跟一群姑娘玩?”夏哭夜都懵逼了。


    “害,你管那麽多,大壯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被人家姑娘看中,這不也是一樁美事?”南忱笑道。


    夏哭夜搖搖頭,要是今天換成個正常的男孩子他反而沒那麽擔心,但大壯心智不夠成熟,反應也不如常人,要是被人欺負陷害怎麽辦?


    “有知鳶在呢,大壯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兒子,你再不管,他要上天了。”陸鳴踢了他一腳氣呼呼道。


    就在夏哭夜和陸知鳶說話那會兒,夏朝旭已經拉著稚兒跑了,那速度,陸鳴這個沒習過武的人自然是追不上。


    夏哭夜看向右邊的畫舫,崽崽和稚兒此刻正站在那幾個姑娘麵前有模有樣的跟人家姑娘作揖,“各位姐姐好,我叫夏朝旭,今年五歲了,這個小豆丁是我弟弟,明年三月就四歲啦。”


    姑娘們都有些靦腆,看兩個小豆丁直接跑到她們船上了,好笑的同時又有點不知所措。


    她們來這個遊湖會可都是想找個如意郎君,沒想到如意郎君沒來,反倒來了兩個小豆丁。


    “小公子,你們怎麽會來這裏,你們爹娘呢?”


    崽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下巴,“我父親和爹爹在對麵呢,他們兩恩愛著呢,都沒空管我和弟弟,各位姐姐,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


    兩個崽雖長得十分可人,姑娘們也很喜歡,但姑娘們可沒忘記自己的初衷。


    幾個姑娘對視一眼,隨後從中走出來一個姑娘,姑娘對崽崽行了一禮,然後笑道:“小公子,想跟姐姐們一起玩可不是簡單說兩句話就能一起玩的。”


    崽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點心吃食,稚兒也抓緊了他手,墊著腳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稚兒想吃水晶糕。”


    崽崽悄然咽了口口水,然後像是豁出去似的昂首挺胸道:“那姐姐可否告知崽崽如何才能跟姐姐們一起玩?”


    夏哭夜此刻已經走到了窗邊,也將崽崽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看到他對著人家桌子上的吃食流口水,夏哭夜頓時無語。


    他剛才還擔心這小子變成花心大蘿卜,沒成想這小子是惦記上了別人的美食。


    那幾個姑娘桌子上的點心估計是他她們自己做的,粉粉嫩嫩的,模樣可愛不說,光是看著都有種想吃的衝動,也難怪這兩小家夥惦記。


    姑娘看崽崽如此“上道”,掩唇笑道:“如果你能以今日雪景作一首詩,並且這首詩都得到了我們姐妹幾個的認可,那姐姐們便陪你玩。”


    崽崽看了眼畫舫外的雪,腦中竄出一大堆跟雪景有關的詩詞。


    無一例外,都是當初陸鳴要他熟記的。


    崽崽想了一會,他腦海中實在是太多跟雪景相關的詩了,他都不知道該選哪一首。


    姑娘以為崽崽這是作不出來,便讓一旁的丫鬟拿了一點糕點打包送給崽崽和稚兒,“小公子若是作不出來也不打緊,這些點心送給小公子,也算是和小公子結個善緣。”


    崽崽雖然才五歲,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再者,崽崽剛才說話有條有理,思路清晰,她們自然不會把崽崽當做普通小孩對付了事。


    崽崽都來這裏了,當然不肯放棄,他想了想,可憐巴巴的對姑娘道:“姐姐,崽崽的確不會作詩,但是崽崽會背詩,可不可以把作詩改為背詩?崽崽有好多好多關於雪景的詩,而且保證姐姐都沒聽過。”


    姑娘們被崽崽的“大言不慚”給刺激到了,湊在一起小聲議論,“這小公子該不是覺得我們是一群閨閣女子看過的詩就少了吧?”


    “我三歲識得百字,五歲便能吟詩作賦,還能有我沒聽過的詩?”


    “所以,答應?”


    “嗯,答應!”


    議論一番後,姑娘們答應了崽崽的要求。


    崽崽立馬開心得一蹦三尺高,“好耶,姐姐們且聽崽崽背的詩,第一首,《春雪》,唐,韓愈。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背完一首,崽崽笑眯眯的看著幾個姑娘,“姐姐,第一首我背完了,姐姐們沒聽過吧,嘻嘻。”


    幾個姑娘麵麵相覷,“你們聽過嗎?”


    “沒聽過!”


    “沒聽過!”x6。


    “咳咳,既然姐姐們沒聽過,那崽崽繼續下一首啦。”崽崽小手一背,故作深沉朗聲道,“《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唐,岑參。”


    “北風卷地白草折……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濕羅幕……都護鐵衣冷難著。第二首,姐姐們聽過嗎?看樣子是沒聽過,那崽崽繼續第三首啦!”


    崽崽一連背了十多首詩,每一首都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姑娘們聽得如癡如醉,最後甚至都忘了剛才的打賭。


    “哎呀,不背了不背了,崽崽都渴了。”一連背了十多首詩,崽崽整個人都口幹舌燥的。


    “這兔崽子。”夏哭夜很無奈,他想過要在大夏重現這些詩詞,但沒想過以這種方式重現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古代種田考科舉稱王稱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拾柒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拾柒公子並收藏我在古代種田考科舉稱王稱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