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哭夜挑挑眉,“你倒是機靈。”


    陶風嘿嘿笑著,“俺爹想俺娘的時候就跟大人一樣,看起來傻傻的。”


    夏哭夜:“……”


    “等你以後成婚了你就知道你爹為啥看起來傻了,行了,黑臉都凍白了,趕緊回去吧。”夏哭夜沒好氣道。


    陶風嘻嘻笑了兩聲,果真聽話回船艙了。


    陶風走後沒多久花侍衛也來了,夏哭夜都無語了,合著這三人是分批次來是吧?


    他無語的看著花侍衛,“你怎麽也來了?”


    花侍衛奇怪,“什麽叫也?難道剛才還有人過來?”


    夏哭夜是真想翻白眼,但作為一個美強不慘,他是不可能翻白眼的,“剛才陳賢和陶風也來過。”


    花侍衛哦了聲,“我就是覺得船艙裏麵悶熱得很,又臭烘烘的,所以出來透個氣而已。”


    夏哭夜:“……”好吧,是他誤會了。


    花侍衛說完又轉身回去了,不多時又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矮腳爐跟一個小桌子。


    夏哭夜見此情景,微微挑眉。


    看來這家夥也想來吹冷風。


    然而,不等他開口詢問,花侍衛又回去拿了一個躺椅回來躺在了夏哭夜身邊。


    “怎麽?你也喜歡吹冷風?”夏哭夜幽幽問他。


    “非也。”花侍衛笑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夏哭夜被他挑起了好奇心,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躺了回去。


    躺了沒一會,李廚來了,“大人,您要的酒來了。”


    聽到李廚的聲音,夏哭夜懂了,合著這家夥是想煮酒?


    是個會享受的,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不像個侍衛了。


    想到這裏,夏哭夜忽然好奇起來,“花侍衛,你跟在皇上身邊多久了?”


    花侍衛將矮腳爐放在小桌子上,讓李廚給他煮酒,“很多很多年了,少說也有十多年了,沒算過,總之,從我有記憶開始就跟在皇上身邊了。”


    夏哭夜有些訝異,沒想到皇帝跟花侍衛還是竹馬,怪不得他說這人時而像個侍衛,時而又不像。


    之前他在墨九卿書房裏就見過好幾次花侍衛,當時他就覺得花侍衛對墨九卿尊敬有之卻無懼色,不像是普通侍衛。


    “說來,這麽長時間,我好像還不知道花侍衛叫什麽?”夏哭夜說。


    花侍衛還在擺弄他的酒,順便還遞了一杯給夏哭夜,聞言頗不在意道:“我啊,我叫花棲山,字啟銘。”


    “噗——咳,咳咳!”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名字夏哭夜被嗆得臉都紅了,“你,咳,你剛才,咳,你剛才說,咳,你叫,咳,叫什麽?”


    花棲山看他嗆著了,趕緊給他拍背。


    “花棲山,我叫花棲山,很奇怪嗎?我一個名字還能把你給嚇嗆?”花棲山無語道。


    他覺得夏哭夜莫名其妙,大夏姓花的人是少,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吧?


    “沒。”夏哭夜還在咳嗽,他這次實在是被嗆得不輕。


    這酒吃著不辣,但嗆到他喉管裏還是挺要命的。


    “你聽過我的名字?”花棲山覺得夏哭夜的反應很不正常。


    夏哭夜感覺好了些,擺擺手自己給自己順氣,“沒聽過,挺好聽的,剛才是我喝急了,又和你說話才被嗆到,不礙事。”


    花棲山狐疑的看著夏哭夜。


    夏哭夜仿若未覺,繼續給自己順氣。


    夏哭夜表現得一副的確沒什麽的樣子,心裏卻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是真沒想過花侍衛叫花棲山,花侍衛是花棲山,那他之前遇到的那個男人是誰?


    總不能有兩個花棲山吧?


    他偷偷看了一眼花棲山。


    花棲山倒是沒再盯著他了,而是垂頭擺弄著自個兒的酒。


    夏哭夜餘光瞟了花棲山好幾眼,怎麽看這個花棲山跟之前他遇到的那個花棲山都長得不像啊。


    他仔細回想了下,他記憶中的那個花棲山很好看,比麵前這個花棲山好看太多,就是審美不怎麽行,喜歡紅配綠不說,還喜歡戴大紅花。


    而且,說話也妖裏妖氣的,還對他家崽說什麽喊他花哥哥。


    反正,嗯,他是無法將那個花棲山和這個花棲山聯係在一塊。


    花棲山是不可能有兩個的,眼前這個花棲山也不可能是那個奇葩男。


    但是這兩人都叫花棲山……


    夏哭夜看了眼花棲山,這個花棲山不太可能說謊,那麽,說謊的就應該是那個阿花了。


    “難不成這兩人還有什麽淵源不成?”夏哭夜心想。


    思及此,夏哭夜喊了一聲花棲山,“花侍衛。”


    花棲山掀起眸子。


    “你是獨子?”夏哭夜裝作漫不經心問道。


    花棲山手微微握拳,隨後笑道:“是,家中隻我一個,夏大人,你問這個做什麽?”


    夏哭夜仍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他感覺自己好像怎麽回答都不太好,於是,他直接反問:“不可以問嗎?”


    花棲山嘴角抽抽,“可以,那夏大人家呢?夏大人也是家中獨子?”


    夏哭夜點頭,胡謅道:“沒錯,要是早知道我會來到大夏,還發生被土匪劫殺這種事,就讓我爹娘多生一個了。”


    花棲山看著夏哭夜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夏哭夜會武功這事兒在米州時他聽陳賢說起過,陳賢當時說夏哭夜的武功超級厲害。


    除此之外,他也聽皇上提及過。


    無論是皇上還是陳賢,他們都說夏哭夜的武功很厲害,但正因如此,他心中才覺得奇怪。


    一個超級有錢的富商,不遠萬裏來行商,身邊就吝嗇的沒多帶一些護衛?


    總不能是覺得自家好大兒武功高強,足以保護他們一家,所以才自信的沒帶護衛吧?


    這麽一想,花棲山忍不住也打量起夏哭夜。


    打量著打量著,他忽然沉默了,別說,這種情況還真有可能,跟夏哭夜相處了幾個月,他是真覺得這人身上有股迷之自信,就好像什麽事落到他手上,都能完美完成一樣。


    事實上,這麽長時間來,好像再麻煩,再困難的事,隻要交給夏哭夜,他都能將事情辦得十分妥當。


    花棲山越想越覺得事情應該就是這樣,殊不知他這種想法完全是在填夏哭夜為他們挖的坑,他不僅把坑填滿了,還順便在上麵踩了踩,愣是把坑給踩夯實了。


    感受到刺骨的寒風,夏哭夜幽幽歎息了聲,“看這天氣,咱們回京的時間恐怕要往後移了。”


    “是啊,估計這兩日河麵就要結冰了。”花棲山也道。


    怕遇到半路結冰的情況,夏哭夜隻好讓陳賢通知所有人在下一個停靠點下船走陸路回京城。


    當天下午夏哭夜一行人就在通州靠了岸。


    通州就在西北旁邊,明明相鄰,但這次大旱的卻隻有西北,一出了西北的地界兒,其餘地方都風調雨順的。


    十一月中旬,通州和京城一樣飄著雪。


    夏哭夜等人下船的時候就看到一片銀裝素裹。


    不過這邊的雪不大,隻堆積了薄薄的一層,大概就到夏哭夜等人的腳踝。


    通州碼頭上人來人往,還有不少小販在碼頭兩邊擺著攤努力吆喝著,場景熱鬧非凡。


    人間煙火氣,夏哭夜等人看到心裏都是一暖,這些日子在西北見多了忙碌,他們都忘記煙火氣是什麽樣了。


    “大人要去逛逛麽?”花棲山手掌著劍問夏哭夜。


    夏哭夜心裏惦記著陸鳴和崽崽,此次出來他錯過了崽崽的生辰。


    而再過兩日便是陸鳴的生辰,以前他對生辰這種事是不怎麽在乎的,但自從來到大夏,有了陸鳴和崽崽,他對生辰這種事就顯得格外敏感。


    過去的陸鳴沒過過一個生辰,現在他想陪陸鳴度過每一個生辰。


    但是,他好像很忙,從進入京城開始就變得非常忙碌,先是錯過了稚兒的生辰,再是崽崽,現在又到陸鳴了。


    “陪我去買點東西,對了,陶風和陳賢呢?把他們倆也叫上吧。”心中有著遺憾和愧疚,夏哭夜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崽崽和陸鳴,索性買點東西帶回去送給崽崽和陸鳴。


    花棲山又回去找陶風和陳賢,聽到夏哭夜喊他們去逛街,陶風和陳賢二人臉上都出現一種名為詫異的神情。


    跟在夏哭夜身邊少說也兩三個月了,但這幾個月,他們壓根就沒見過夏哭夜去逛過街。


    在他們心中,夏哭夜就不是個會逛街的人。


    現在夏哭夜忽然喊他們一起去逛街,他們多少有些好奇。


    四個人走在街上,夏哭夜照例搬出了自己的麵具,他這張臉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你們想買什麽就自個兒去買,不用跟著我。”夏哭夜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遞給陶風。


    陶風現在跟著他,他也不會虧待了陶風。


    最近陶風似乎白了些,看夏哭夜直接掏了一個錢袋給他,他頓時就害羞了,臉紅撲撲的,“大人,俺,俺不能要大人的銀子。”


    夏哭夜哼唧一聲,把錢袋丟到他手裏,“你不要我的銀子,你還想要誰的?你現在都跟著我了,月奉什麽的,自然是得給,你放心,這裏麵也沒多少,就這幾個月你跟著東奔西走的月銀而已。”


    “啊?是,是麽?”陶風又鬧了個大紅臉,捏著沉甸甸的錢袋,他還是很不好意思。


    他總覺得自己跟在大人身邊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大人的,不僅如此,他還跟著大人學習知識。


    光是這些他就很滿足了,沒想到他家大人還要給他發那什麽月銀。


    一時間,陶風激動得臉更紅了,心中也更加喜歡自家大人了。


    “謝謝大人。”陶風激動的跟夏哭夜鞠了個躬,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錢袋放到懷裏。


    夏哭夜敲敲他腦袋,“行了,要買什麽就去買,以後每個月都有月銀,買完了就直接回山河客棧不用來尋我。”


    “是!”陶風高興的衝進了人群裏。


    陳賢也沒打算跟夏哭夜一道,主要是他怕跟夏哭夜一道,最後被夏哭夜吃得渣都不剩。


    這幾個月,夏哭夜時不時就要坑他一把,他已經怕了,所以,能不跟夏哭夜一道他就不跟。


    最後剩下個花棲山,花棲山似乎沒有想去的地方,夏哭夜見狀好奇道:“你就沒有想買的東西?”


    花棲山搖頭,“沒有。”


    回答完花棲山又著重強調了一下自己的作用,“大人,皇上派屬下來,是來保護大人的。”


    夏哭夜擺擺手,“不提這個,既然你沒有想買的,那就陪我逛逛。”


    兩人信步走在街上,夏哭夜看著琳琅滿目的東西,一時間患上了選擇困難症,“花侍衛,你有兒子嗎?”


    花棲山臉一僵,最後憋出兩個字,“沒有。”


    夏哭夜震驚的啊了聲,旋即又問,“那你有夫人嗎?或者夫郎?”


    花棲山心裏無端升出一股鬱悶,“沒有。”


    夏哭夜:“……”難以想象,據他所知,花棲山好像二十六七了?


    二十六七還沒成婚,這在大夏已經能算個國寶了吧?


    “國寶你好。”夏哭夜拍拍花棲山肩膀鄭重道。


    花棲山心中滿是鬱悶,也沒注意到夏哭夜的話。


    “你們花家子弟成婚都很晚嗎?你們兩兄弟就剩你沒成親了吧?”夏哭夜邊看禮物邊問花棲山。


    花棲山心裏還很鬱悶,聽到他的話下意識道:“你怎……”


    花棲山忽然頓住,他看著夏哭夜後腦勺,靠,這家夥好陰險。


    “你,你這聽誰說的?之前我不就說過麽?我家就我一人,不曾有兄弟。”花棲山強硬的拐了個彎。


    夏哭夜背對著花棲山,花棲山看不到他的神色。


    他挑挑眉,他嗅到了一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他笑了聲,旋即像是不太在意道:“對,你之前說過,我忘記了,抱歉。”


    花棲山:“……”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剛才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花侍衛,你覺得這玉牌如何?”夏哭夜看中的是一塊青玉玉牌,玉牌通體青墨,很透,很漂亮,雖然比不上自己最開始送陸鳴那塊玉佩,但這塊也不錯。


    “好。”花棲山剛才被夏哭夜坑了一把,現在惜字如金。


    夏哭夜笑笑,問攤主,“小哥,這玉牌怎麽賣?”


    看到玉牌攤主眼中閃著精光,但抬頭一看到夏哭夜跟花棲山,特別是花棲山身後的那柄劍,他眼中的精光又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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