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一武,遇到什麽事,陳賢就負責解決問題,而花侍衛,嗯,他可以直接解決出現問題的人。


    回象州時夏哭夜走的不是原來的那條路,而是順著河道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終於在半個月後,夏哭夜三人回到象州。


    而這時候,時間也來到了十月份。


    十月份了,西北的溫度倒是降了一些,但還是跟秋老虎的尾巴一樣火燒火燎。


    夏哭夜也挺無語的,自從他來到大夏,開頭就遭遇大雪,結果這才過了一年多,他居然就遭遇了酷暑。


    現在都十月份了,西北天氣還這麽熱,簡直是沒誰了。


    夏哭夜煩躁的同時,京城那邊也不安生。


    這幾個月,為了不讓西北這邊的百姓變成流民流竄到其他州府,墨九卿是想盡了辦法,又是減稅又是派人拉水運送至西北各縣。


    但即便是這樣做了,西北還是有不少百姓舉家離開西北,前往其他地方。


    之所以說是不少,這是因為西北有部分人都被夏哭夜的工程隊給招走了,這些舉家搬離西北的基本上都是沒響應夏哭夜號召的人。


    墨九卿得知還是有不少人舉家搬離西北時,直接氣得破口大罵,甚至還給夏哭夜寫了好幾封催促信,可惜的是,他的信送到象州時夏哭夜已經出發了,所以夏哭夜一封都沒收到,都是到了米州才收到的。


    久久得不到夏哭夜的回信,無奈之下,墨九卿隻能又把文武百官連夜喊起來上朝商議該如何處理流民。


    到最後褚相提出讓墨九卿在路上設置安置點,為這些流民提供補給,減少流民的死亡率。


    如此西北的情況才算是穩定了些。


    隻是,無論是設置安置點進行補給還是往各縣拉水送物資都是非常耗錢的。


    加上夏哭夜那邊的工程隊也需要銀子,墨九卿才鼓起來的小金庫又他媽貶了。


    於是,為了充實自己的小金庫,整個朝堂又被墨九卿給薅了一遍羊皮。


    而被墨九卿給薅了羊皮的眾位大臣也暗自將夏哭夜給記在了心裏。


    畢竟,若不是夏哭夜搞出的什麽修河道,他們也不會被墨九卿薅羊皮。


    鬥不過皇帝,難不成他們連個芝麻小官也鬥不過?


    當然,這些夏哭夜都不知道,他隻知道挖河道,修溝渠,修大壩,想老婆,想兒子。


    回到象州,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來夏哭夜跟溫科等人就開始籌備祭祀。


    沒辦法,祭祀這種事他雖是不信,但他人已經到了這裏,那就得入鄉隨俗。


    而且,聖人有雲:“敬鬼神而遠之。”


    他就算不信這個世界有鬼神,他也不能對其不敬。


    所以該祭祀他還是會祭祀,隻是,他絕對不會喪盡天良的用人去做祭品就是。


    經過了莊重森嚴的祭祀禮,夏哭夜一行人這才前往象河。


    站在懸崖邊,俯瞰著不遠處的象河,夏哭夜問:“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點火!”夏哭夜沉聲下令。


    “是!”


    話音落下,火藥局的人往天上發射了信號彈。


    沒兩秒,信號彈在天空轟然炸開。


    隨著信號彈炸開,夏哭夜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象河某處。


    他們屏息凝神,目不斜視。


    他們都很清楚,一旦這層屏障炸開,西北將迎來新生。


    信號彈炸開後沒多久,在眾人的期待中象河水岸忽然發出砰的一聲。


    旋即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斷傳出,不一會就傳遍了整個象州。


    象州百姓早就得知知府大人和欽差大人會在今天打通象河,讓象河水流往米河。


    所以他們也一早就起來跟隨溫科等人進行了祭祀,現在聽到爆炸聲,紛紛都往象河靠近。


    夏哭夜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很早之前他就下令讓各個州府的官兵將河道嚴防死守,不要讓百姓靠近。


    看到百姓靠近河道,他當即就下令讓官兵將百姓攔在安全範圍內。


    不過,就算是安全範圍,也足夠他們看清楚那壯闊的景象。


    爆炸聲過後沒幾秒,象州百姓們就看到了一條水龍自象河衝出,氣勢磅礴朝米州方向衝去。


    “打通了,打通了,真的打通了!”有激動的百姓歡天喜地的大喊著。


    “哈哈,這條河打通,以後西北再也不用擔心大旱了。”


    “嗚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河通了,我家那口子這輩子也值了。”


    “我兒子也值了,他在天之靈,看到這條河,也肯定會欣慰的。”


    一時間,河岸邊百姓笑的笑,哭的哭,這條河雖沒挖多久,但為了挖這條河,他們也死了不少人。


    幸而他們的知府大人對他們很好,不僅給了他們補貼,讓他們後半生衣食無憂,還讓人做了一個大碑,將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刻在了石碑上,讓後世的人記住他們的風調雨順是先輩用命換來的。


    “大人,看來這條河是成了。”溫科抹抹眼角的淚哽咽道。


    當初夏哭夜來到象州,說要修河道時他心中是不敢苟同的,修河道這件事費時費力,還勞民傷財,從一開始他就不抱任何希望。


    加之當時他看夏哭夜又年輕,心裏以為夏哭夜是京城某個高官子弟跑來鍍金的,就想著讓夏哭夜自個兒去折騰,他隻管配合就是了。


    誰知幾個月過去,這河道真的挖好,甚至還給打通了。


    夏哭夜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看著波濤洶湧的新河道喃喃道:“是啊,成了。”


    在決定挖建這條河道之前,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何種程度,畢竟他是第一次接手這種重大工程。


    別看他平時表現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其實他心裏比誰都要緊張。


    他勞民傷財忙碌幾個月,若是沒有做出絲毫成績,就算墨九卿不處罰他,恐怕西北的百姓一口一個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所以說,他怎能不緊張,怎能不在意。


    幸而,他成功了。


    西北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大旱的情況了。


    夏哭夜怔神期間象州百姓紛紛跪了下來對著夏哭夜磕頭感謝。


    夏哭夜回神,看著眼前這些百姓,他感覺他的心結正在一點點解開。


    他的故土不在了,但它似乎在以另一種方式重回這個世界。


    夏哭夜笑了,笑得眼睛都有些濕潤,“各位不該感謝本官,你們該謝的是那些挖建河道的,是他們頂著酷暑,冒著生命危險挖出來的河道,你們要謝的,是你們的家人。”


    夏哭夜自覺自己在這件事上隻是起到一個出謀劃策的作用,實際操作的還是這些百姓,如果西北的百姓不配合他挖建河道,那這條河也不可能這麽快挖好。


    說來說去,救了西北百姓的是他們自己,不是他。


    或許有人會說如果不是他出謀劃策,西北百姓就算再多也於事無補,但他卻很清楚一個道理:眾人拾柴火焰高。


    沒有這些百姓的配合,他的計劃也隻是一個計劃罷了。


    他們,相輔相成,這或許就是書中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夏哭夜的話又引得百姓一陣高呼,“大人威武!”


    夏哭夜笑得很無奈,這都是一群可愛的人。


    “大人,大人為這條新河道取個名吧!”人群中有人高呼。


    “是啊大人,取個名吧。”隨著這人的高呼,底下百姓的呼聲又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溫科也跟著笑了,他朝夏哭夜拱了拱手,“大人,這條河是大人帶領西北百姓修建而成,自當由大人取名。”


    夏哭夜看看象州百姓,又看了看眼前這條寬闊洶湧的大河,許久,他道:“就叫它灃河吧。灃字,本意指春季莊稼需水時水量豐富的河流,正好,這條河盤活了西北,以後它將是西北百姓灌溉農田的主要支流,取名灃河再好不過。”


    “灃河,好,好,就叫灃河。”溫科大手一拍高興道,“待本官回去就命人將灃河石碑打造出來。”


    夏哭夜笑笑,對百姓揮揮手,“好了,大家熱鬧也看完了,趕緊回家吧,等會本官會派人去打通你們各縣渠道,屆時你們就都能用上水了。”


    百姓很亢奮,聽到夏哭夜這麽說,紛紛聽話的往家趕。


    看人都走了,夏哭夜把工部的人召集了過來,將任務派發下去。


    回到府衙夏哭夜就一頭紮進了書房裏。


    三天後——


    “大人,象州各縣都已經通水。”陶風匯報。


    夏哭夜嗯了聲,抬頭問陶風,“陳賢和花侍衛那邊有來信嗎?”


    “有。”陶風直接將信給了夏哭夜。


    夏哭夜接過信看了起來,信裏陳賢和花侍衛簡明扼要講述了一下米州的情況,米州大壩十分堅固,並未被灃河水流衝垮,一切都按照夏哭夜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看完信夏哭夜笑道:“估計再有幾日他們就從米州出發回來了。”


    雖說後續還有很多事,但那些事都是些繁瑣雜事,也不需要陳賢和花侍衛去處理。


    陶風聽到夏哭夜的話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問夏哭夜,“大人,陳大人和花大人回來,您就要回京城了吧?”


    “嗯,是該回去了。”夏哭夜點頭。


    陶風哦了聲,情緒有些低迷。


    他在想,大人回京城了,那他呢?是不是得回桃花村了。


    他不想回家,他前兩日回桃花村看過爹爹和爺,爹爹和爺都很好,還囑咐他好好跟著大人。


    “怎麽了?”夏哭夜感覺陶風心情不是很好。


    陶風抿抿唇,“大人,我,我能跟您回,回去嗎?”


    夏哭夜還以為他咋了,沒想到他是為了這件事。


    他笑道:“去見過你爹和你爺了嗎?”


    “見過了,俺爺和俺爹讓俺好好跟著大人!”陶風有些激動的說道。


    夏哭夜摸摸他腦袋瓜,“你爹和你爺讓你跟著我,那你就好好跟著,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知道了嗎?”


    陶風咧嘴笑了,一口白牙,對比他黑黢黢的臉蛋顯得格外突出。


    夏哭夜笑笑,狠狠搓了搓小子的腦袋,“行了,這兩天給你放個假,回去好好陪陪你爹和你爺。”


    “是!”


    陶風歡天喜地走了,夏哭夜看他一蹦一蹦的背影心裏有些念叨崽崽稚兒和陸鳴了。


    自從唐懸死後,崽崽身上的定位器就再沒有過反應,但夏哭夜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那個所謂的先生還沒找到。


    不出夏哭夜所料,之後沒過幾日陳賢和花侍衛二人就帶著工部以及火藥局的人回來了。


    而陳賢等人回來沒兩日墨九卿的聖旨也到了。


    墨九卿的聖旨一到,也就意味著他們得回京了。


    十月底,夏哭夜一行人正式啟程回京。


    來時酷暑,回時已是寒冬。


    離開象州州府時夏哭夜一行人還隻穿著一件紗衣,結果一出西北,夏哭夜等人都換上了冬衣。


    “嘶,好冷。”陳賢從茅房出來,看到夏哭夜老神在在的坐在甲板上也走了過來,“大人,您不冷嗎?”


    剛站到夏哭夜身邊陳賢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風往他衣服裏鑽。


    夏哭夜抓了抓身上披著的狐裘淡淡笑道:“不冷。”


    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陸鳴了,他心裏火熱著呢。


    陳賢看魔鬼似的看著他,夏哭夜這話他還真沒法接。


    站了兩秒鍾,陳賢扛不住了,他打了個噴嚏,趕忙裹緊身上的衣服哆嗦道:“您,嘶,您繼續,我回艙了。”


    他是真不明白,明明都是文官,明明夏哭夜看起來跟他差不多瘦,為什麽夏哭夜就一點不畏寒。


    還有,明明都是文官,夏哭夜怎麽的就會武功?而他連刀都拿不動?


    人比人氣死人,陳賢甩甩腦袋,算了,對他來說,他可能是人,夏哭夜就不一定了。


    陳賢走了,陶風來了。


    “大人,給您!”陶風抱了倆小暖爐出來,分了一個給夏哭夜。


    這個小暖爐跟湯婆子有些像,夏哭夜以前也用過,還挺暖和的。


    他接過小暖爐一邊慢條斯理的將小暖爐放在懷裏一邊跟陶風說話,“怎麽不在船艙裏待著,你這小身板,凍壞了我可沒法跟你爹和你爺交代。”


    陶風鼻尖紅通通的,“俺是男子漢,扛得住。大人,您是想您家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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